第二十九章 她看了一下表说:“振业他一小时内一定会回来的。” 马新宇眼向外看去,左侧几株植物吸引了他,他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去。 这几株花竟达两米多高,紫芯的黄花开得正艳,透出高雅的气质,他见过玫瑰、 杜鹃花、牡丹等大红大紫的花,也观赏过紫罗兰、康乃馨等清雅之花;曾经夜见昙 花一现,目睹铁树之花,还看见竹子临死前开出的花;但他从没见过如此奇异的花。 许文婧在他身后轻轻道:“这叫菜芙蓉,一年草本植物、锦葵科。”① “菜芙蓉?已经灭绝的植物?” “1984年时确实没找到,不过2003年8 月在河北内丘县又发现了它,几年前振 业花一百万买了几株。” “一百万?买花?” “那时他在……追求我,而我学的是生物学。” 她说的话很简短,但马新宇已在头脑中已勾勒出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的真实 形象不惜代价为喜爱的人和物而拼搏的人。 他小心的把话引随到自己关心的事上:“听说,白先生做过许多善事?” “是啊!他财大业大,但没有后代,加上他……很有怜悯心,于是便给希望工 程给贫困家庭捐款。” “他帮助过许多大学生?” “是……我曾经也接受过他的帮助,我对他……”她脸一红,没有说下去。 马新宇忙又转了话题:我想这么大的别墅应该有个书房吧?“ 许文婧道:“我倒忘了你是个学生,学生自然喜欢看书。请随我来,我们在书 房等他。” 他一进书房便看见了一幅画,是幅唐朝仕女图,图右上写了一个很小的“P20 ”。 他之所以注视到,是因为只有它是绿色的,再往右,他便看到了两个书架。上面摆 满了书,从天文地理到小说诗歌一应俱全。 许文婧道:“振业并不喜爱读书,他是个生意人,哪有工夫去读书?不过我来 时见书房里空荡荡的,便用书给装点好。” “这幅画是您买的?” “不要用尊称。” “是,许……大姐。” “不是,画倒是他自己画的,我来之前就在这挂着了。” “没想到白先生还有这一手,他话未说完,便听见外面有人喊道:”是谁在夸 我呢?我最讨厌别人拍马屁了,但像这种只能算是实话的话我倒喜欢听。“ 许文婧道:“不用说,振业回来了。” “白叔叔您好!”马新宇忙打招呼。 “佣人说你找我有事?是不是跟晚情吵架了?” “我对她好还来不及呢,我是另有他事……” 白振业冲许文婧道:“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跟小马有点事要谈。”她出去后, 他关上门,让马新宇坐下,说:“好了,有什么事?” “我……”马新宇又不敢说了,即使是他做的,他大概也不会承认。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嘛,要不然我就会问我外甥女。” “您是否经常资助一些大学生?” “我当什么事呢。有,每年这时候我会帮一些品学兼优的学生的,不过,我正 在物色新对象。” “那您是否给了我二十万块钱?” “没有,对不起,晚情告诉过我说你家有点困难,我正准备帮一下你,不过我 这几天很忙,只好委托我那效率低的秘书们办了。” “您真的没给我寄过钱?一张二十万的信用卡?” “没有,再说之前我并不知识你,也不知道你的地址,我只在昨天见了你第一 面。” “这几怪了,不是您又会的谁呢?” “这就很难说了,有许多人不愿人家知道他帮助过人,而我没办法,被记者们 抓住了,捧来吹去成了慈善家,我倒很想暗中帮人,不想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他想得周到,连人的感情都考虑到了。 马新宇发现自己这个大学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他,一大堆词藻却显 得不够资格,堆砌起来却近乎拍马屁,事实上对于白振业来说,溢美之辞怕是早听 腻了,自己再说又岂非无趣得很? “你真是个好人。” 这六个字很普通,但似乎更合适他,这也是马新宇想了百遍而吐出的一句话。 白振业笑了,他拍了拍马新宇的肩膀:“好孩子,这是我听见的最好的听的语 言和对我的最高奖赏了。 马新宇脸红了,红的像是上花轿的新娘的面颊,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 “我是认真的,这个世界上像您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是啊!好人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就像我们前任市长郑杨吧,他也曾为咱市做 了几件好事,可那好事是为他服务为他添政绩的,谁又能想到他是一个那样的人? 从这点上讲,好人,真正的好人已经不多了,屈指可数,不过我并不是炫耀自己, 我觉得我离好人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要努力。” 马新宇暗道:我的钱肯定是你给的了,只是你不愿意张扬而不承认罢了。也罢, 既然如此,我也不摆便深究,不如就此打住。想到这里,他便道:“我在这打扰您 半天,实在抱歉,我这就告辞了,有机会一定再次拜访。” 白振业拉住他哈哈大笑,说:“来者即客,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否则别人岂不笑话我白振业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再者,你又是晚情的男朋友,从这 点来说,你没得选择,必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