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父亲是因为这只盘子死的吧?”罗一超又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冯女痛苦道,“我父亲死的前两天,曾提起 过你们上次说的陌生的门。” ——爸,你不会糊涂了吧?什么神门鬼门的! ——真的。我看到鬼门了,里面还有个女子端着一只盘子。 ——什么盘子? ——你还记得以前咱们家那只青花水仙盘吗? ——记得,你不是拿去卖了吗? ——就是那只盘子,我又看见了。 ——啊!怎么回事? ——那只盘子是十多年前爹偷来的。 ——你从哪里拿的? ——北河口!当时的富翁崔长生家。 ——你怎么连他们家都敢去? ——当时那家人全部死了,又没人看守。我想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就进去 偷了那只水仙盘。现在爹的报应到了,只怕活不过几日了。 “那天晚上,父亲一个人坐在屋里化妆,我就有种不详的感觉。”冯女哭道,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吱呀的推门声。等我跑过去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 “何平,这边已经搞定,你不用过来了。”罗一超兴奋地把情况给何平作了汇 报。 何平在电话里听完叙述,道:“果然如我所料。” “照这么看来,那只水仙盘后来被董严买回家去,于是把崔夫人招了来。”罗 一超分析道,“那只盘子对崔夫人肯定非常重要。” “崔夫人没有杀董严,杀的却是叶娴,其中还有原因。”何平道,“其实我已 经猜出几分了。” “什么原因?”罗一超急切问。 “叶娴祖父母双双死于解放初年,叶父死于十八年前,现在叶娴也死了;加之 叶娴祖母曾是妇科大夫,又住在这一带。”何平道,“你忘了图书馆的书了吗?” “你意思是,”罗一超惊问,“解放初年,叶家得罪过袁半城那位小媳妇?” “从北大街到姑姑亭,路程不短,其间她必然曾找过叶家。”何平道。 罗一超沉默一会儿,说:“叶家不敢和袁家沾上关系,多半拒绝了救她母子。” “正是如此,所以才有了后来叶家三代四口的悲剧。”何平道。 罗一超连连称是,何平考虑问题的确比自己全面一些。 “你在跟谁说话呢?”忽然,何平听见背后有人问道。 他一惊,转过身来,是戴若容。 “和罗一超说点事儿。”何平关切道,“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好。” 戴若容倒还听话,转身就进屋去了。 何平挂掉电话,赶紧回到屋子里。 看看戴若容,她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若容,我就去做饭。”何平道,“你进去休息。” 戴若容睁开眼睛,笑了笑,道:“我不太信任你,还是我来吧。” “你就给我一次锻炼的机会嘛。”何平笑道,“万一哪天你出门了,我也不用 上街吃了。” 谁说拿抢的手不可以拿菜刀,看人家何平现在不是把菜刀耍得有模有样。 海带炖肚条已经在沙锅里沸腾了! 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吹,浅啧一口,怎么一点咸味都没有? 抓起盐罐一看,原来放的是味精。 那边炒锅里的花生油已经冒青烟了,可虾球儿还在蒸锅里。 赶紧放下勺子,打开蒸锅,倒出虾球儿,在面盆里裹了些面包削,哧地倒进炒 锅。 冲腾的油烟把何平呛得直咳嗽,原来做饭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想起妻子,想起老妈,何平有种心酸的感觉。 谁说做女人容易啊?难怪梅艳芳会唱下辈子别再做女人。 经过半天的手忙脚乱,几道还算精致的小菜摆上了饭桌。 “若容,来尝尝我的手艺。”何平擦擦手,走进卧室。 戴若容掀开被子,喜道:“辛苦我们的何警官了。” 饭桌上,何平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一双眼睛就盯着戴若容。 “味道不错!可塑之才!”戴若容边吃边赞。 何平夹了一块儿,搁到妻子碗里,道:“不错就多吃点。” 戴若容把那块儿东西送进嘴里,诧异道:“你怎么不吃啊?” 何平赶紧夹起一块儿虾球儿嚼起来:“在吃呢!” 饭后,戴若容倚着沙发看新闻联播。 何平收拾完饭桌,开始洗碗。 突然,咣地一声。 “啊!”戴若容被咣声下了一跳,“何平,怎么了?” “没什么。”何平探出头来,“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 “瞧你毛手毛脚的,小心点。”戴若容愠道。 何平蹲下身拾捡碎片,手上一凉,手指给割破了。 月色如银。 何平拥着妻子躺在床上,轻声道:“若容,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跟我在一 起吗?” 戴若容噌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 “我是说真的,你愿意吗?”何平拉着妻子的手,轻轻抚摩着。 “如果你愿意娶我,我就愿意嫁你。”戴若容闭上眼睛回答。 何平有些悲凄:“下辈子,让我们换一下位置,好不好?” 午夜时分。 何家卧室里,小两口应该已经睡熟了吧。 怎么何平翻身起了床,的确,他是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他没有开灯,却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人有三急?不像啊,他站在厕所门口却没有进去。 他就这样在那里站着。 “嘟嘟”,手机在震动,他轻声接了电话。 刚把手机放回口袋;吱呀一声,戴若容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戴若容惊道。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