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傍晚,金山市南山装饰材料有限公司(原南山石材厂)的总经理张安希,正在 郊外的私人别墅里愉悦地欣赏着一位窈窕淑女的花容月貌。这是他半年前才挂上的 一个小情人,自从他挂上了她后,他几乎神魂颠倒,他简直让她给陶醉了。你瞧, 她又赤身裸体地坐在他身上调情……她一边做爱一边听着MP3,欣赏着流行歌曲, 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呻 她真会装腔作势,这会使他觉得她很投入,她几乎使出了她的全部“看家的本 领”,最大限度地满足他、征服他,以期博得他的欢心,从而得到他更多的回报。 她玩得非常投入,胸前挂着的金项链和精美的MP3跟随着她的节奏不停地上下跳动, 不一会工夫便在他身上折腾得大汗淋漓。 他双手抚摸着她那白嫩细腻、秀色可餐的眮体,心中又荡起了青春的活力,仿 佛又回到了风华正茂、激情勃发的年轻时代。他极力控制着……靠着丰富的经验… …争取多坚持一会儿,尽量满足她的欲望,他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心有余而力 不足。他经不起她的折腾,她连一首歌曲还没有听完,他就开始显得体力不支,渐 渐出虚汗了,他的思路也开始转到了亟待处理的事务上。 “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她弯下腰来趴在他的胸前,抚摸着他的秃顶,侧耳听 着他的心跳声,意犹未尽,柔声说,“我的小男孩儿!” “你可真会称呼我。”张安希调侃道,“我可是个比你老爸大的小男孩哟,妮 来!我今年五十三岁了。” “我的儿,你至少隐瞒了五岁!不过,亲爱的,你还行,我并不觉得你老了。” “妮来,你说的是真的?你能满足?” “嗯哼。”她小鸟依人般地贴在他的胸脯上,甜甜地叫了一声“我能满足,爹 的!”她意犹未尽。 …… 美人儿从老厂长身上爬起来,赤裸着朝卫生间走去。老厂长眯着一双精明的小 眼睛,欣赏这美女苗条匀称的身材。她那浓密乌亮的黑发垂在胸前,芳香四溢,像 顺流而下的黑色瀑布一泻千里;一双乌黑闪亮的眼睛镶嵌在她那碧玉般的脸颊上, 更显得她炯炯有神、激情似火;她那柳叶般的黑眉毛就像神笔画划出来的一样巧夺 天工、妩媚动人;还有那樱桃型的小嘴、尖尖的下巴……与年龄不相称的一对丰乳、 纤细的腰肢、丰润的臀部……总之,一个漂亮女人该有的她都具备了,美中不足的 是口红抹得艳了点儿,和她那自然的色美丽似乎有点儿不协调。老厂长梦寐以求的 就是像她这样美丽、活泼、性感的女孩。老厂长沉浸在幸福之中,他有权有钱才占 有这样一个娇艳的美人,他感到艳福不浅,十分得意。 张安希抬手看了看表,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他今晚要去见一个领导,有重要的 事情向他汇报,他从来都是个守时的人,他要先到领导那里而不能让领导等他。 “你在淋浴吗?妮来!”他从床上坐起来,喝了一口水,显得很疲惫。 “啊,太舒服了!老家伙!你也来冲冲吧。”卫生间里传出了甜脆的声音。 “我不哩,你把门关上好好地洗吧。”老厂长交待说,“我一会还要出去办点 事儿!” “嗯,不吗!你这是离开我回到那个黄脸婆身边的借口!我不要你走,我害怕, 我要你陪我!我的老混蛋!” “我才不愿见那个黄脸婆呢?她背叛了我!她跟我的手下玩起来了。妈的,你 们玩吧,看你们能玩出什么名堂来!” “可你也背叛了她呀!老不正经!” “好好,不谈这个,不谈这个,我的宝贝,我心目中只有你,你使我神魂颠倒。” 张安希告诉李莎莎说,“我一会儿要去见一个大官儿,我们有要事儿……”又补充 说,“你自己玩吧,妮来!我回来陪你!” “我才不管你们的破事哩,你要早点回来呀,爹的!” “嗯!” 张安希厌恶李莎莎称呼他爹的,李莎莎比他的女儿长张蕊蕊还小三岁,他听到 这样的称呼似乎有些负罪感。李莎莎才不管这么多呢,对他的称呼多得很,也不固 定,她有时叫他小乖乖、老不正经,有时叫他小猫、小狗、乌龟王八之类,她逮住 什么叫什么,信口捻来,她觉得她不管叫他什么老厂长都不会烦,也不会发火,而 是乐哈哈地答道:“妮来,你真会乱哟!哎,好好好!乌龟就乌龟吧,好听好听!” 李莎莎对老厂长非常温顺,而且又善解人意,她从不张口向老厂长要钱,而不 像有的二奶一天到晚地给情夫要钱,弄的情妇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可话又说回来, 不是为了钱又有谁心甘情愿地当情妇、做二奶呢。李莎莎理解老厂长,她不主动向 他索要钱物,当然,他主动给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给她钱物时她也从不推辞, 总是愉快地笑纳。这也正是她聪明可人、与众不同的地方。 有的二奶就做不到这一点,一天到晚地盯住情夫的钱包,斤斤计较、贪得无厌。 这样做适得其反,也达不到多捞钱的目的,相反,还会引起情夫的反感:“这个臭 婊子,一天到晚地钱钱钱!妈的,我真想甩掉她再换一个!”还有些二奶自不量力、 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得尺进丈,跟着情夫不久就要求“正名”,想拓展活动空间, 想挤掉原配,想“篡位”,那不成了“麻烦制造者”吗,那才叫“跐着鼻子上脸” 呢,弄不好就会把身居要职的情夫拉下马来,搞得他们身败名裂、后院起火、鸡犬 不宁,那样一来自己也会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试想,包养二奶的人容易吗?这毕 竟是偷偷摸摸的事呀!喏,他的工资卡或公司的财务帐目往往都有老婆、小舅子、 小姨子掌握着,能随便支付给二奶吗?那不是自我暴露吗?支付给二奶的那部分, 往往都要先经过合法的渠道洗钱。 李莎莎深知这里面的行道和技巧,她和老厂长玩的也是逢场作戏的把戏,她付 出的是青春,得到的是生活所必需的钱,在这个社会里没钱不行,没钱谁也看不起, 没钱什么也干不成。她并不想篡老厂长合法妻子的位,尽管她也知道老厂长与他的 妻子感情不好,她也清楚她在老厂心目中的位置,老厂长对她比对他的妻子强,但 不如对她的女儿好,还是他们父女情深,这一点她并不在意,她只不过是老厂长的 一个玩偶罢了。她心甘情愿地做一个“温柔小情人”、“和谐二奶”,也正是由于 她的心态好,所以她把老厂长玩的服服帖帖,她晓得老厂长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很要面子、道貌岸然。至于人五人六的老厂长该不该包养情妇,她才不去管呢,包 养情妇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还必须想千方设百计地瞒着妻子,可是现在社 会上流行,不是说“存在就有合理性”吗,即使人们都知道像张安希这样有钱有势 且花心不退的人都由外室,但又有谁去管这种闲事呢,众所周知的游戏规则就是: “别让党和老婆逮住!” 他听到淋浴器在喷水,翻身下床,赤着脚满地找他的衣服,因为在做爱前他的 衣服被李莎莎扔的满屋都是。他先找到了拖鞋,接着又找到了短裤,急急慌慌地穿 了起来。看起来他心神不宁,他一定不是为了一件愉快的事去见领导。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呼嗵”声,这声音就在附近,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 了地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判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担心美女在淋浴时不慎滑 倒,摔碎了他的“美玉”。他赶紧来到卫生间门口。隔着磨砂玻璃,李莎莎婀娜的 身姿依稀可辨,她梳理着头发,哼着小曲。刚才的“呼嗵”声显然不是来自卫生间, 他立即警惕起来,怀疑有人翻墙入院,他边穿着衬衣边向窗前走去。 “给我听住,手脚要干净点儿,不要毛手毛脚的。”一个杀手带着威严轻声地 说,“连那个小婊子一块干掉,不留活口!听清楚了吗?你这个傻X !” 这个杀手身材高大魁梧,暂且叫他大个子杀手。 “你看那小妞真美,我他妈的真想解解馋!杀了太可惜了!”另一个说,“雇 主不是只要那个密码箱吗?” 这个杀手身材矮小,暂且叫他小个子杀手。 “两条人命加一个密码箱。你这个傻X ,迷恋美色,你会误事的。”大个子杀 手狠狠地瞪了同伴一眼,低声凶狠地说道:“你这个傻X ,你忘了我们的合同吗? 嗯。戴上皮手套,戴好你的面具,你去对付那个小婊子,我去对付那个老头儿,快 给我上!” 两个杀手像两只敏捷的野猫,破窗而入。 两个蒙面杀手手持利刃,突然出现在张安希的面前。 “你你你们两位要干什么?兄兄兄弟,有有话好好商量,要要多少钱,尽尽管 开口。”老厂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下呆了。 两个杀手眼露凶光,步步进逼,匕首闪着寒光。 “有有话好说,你你们不要乱来。”老厂长见来者不善,且说且退,一只手下 意识地拿起密码箱,转身向厨房跑去。 厨房里有菜刀,他想去摸菜刀抵挡一阵,他也许还想在去厨房的路上顺便向李 莎莎报警。可是他动作慢了些,刚跑出一步后脑勺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击。他踉跄了 两步,栽倒在地板上,他的脸先着的地,所以他的额头上、鼻子里立刻滲出血来。 大个子杀手朝张安希冲过来,他右手紧握利刃,用左手捋了捋右手的袖口,拉 开了杀人的架式。 老厂长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他手无寸铁只得用密码箱低档。他看到另一个杀手 冲向卫生间,开始撞击卫生间的门,意识到危险也将降临到了李莎莎的头上,他试 图保护李莎莎,但已力不从心。 “莎莎!危险!”张安希声嘶力竭地喊道。 小个子杀手撞开了卫生间的门,发现里面雾气腾腾、空荡荡的,窗户半开着, 窗帘子还在微微抖动。 “他妈的,这个婊子,跳窗溜了。” 小个子杀手,手握匕首骂骂咧咧走到了窗台前,伸手去拉窗帘。这时,他突然 听到背后有响动,他急忙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披浴巾的女人甩手朝他的脸上打来, 他躲闪不及,脸上挨了一击。 “哎呀!”小个子杀手惨叫了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他疼痛难忍,丢掉匕首, 用双手捂着脸,在地上嚎叫、谩骂。原来李莎莎用刮胡刀化伤他的右脸庞,锋利的 刀片轻而易举地就化开了他的面罩……刀片划处血如泉涌。 李莎莎仍掉那血淋淋的刮胡子刀,并顺手捡起杀手丢在地上的匕首,趁机从卫 生间里逃了出来。她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她环顾四周,只见另一个杀手 正扑向张安希,张安希用黑色密码箱低档着杀手的攻击。 老厂长毕竟不是那个杀手的对手,他左闪右挡,且战且退,朝房门的方向退去, 边战边高呼救命,并顺手摸起一把水果刀……然而,这套别墅地处郊外,远离闹市, 呼救声不会唤来警察,尽管附近还有几套类似的别墅,但房主也大都是像他这样包 养情妇的款爷们,或者是身居要职的官员们,他们到这里寻欢本来就偷偷摸摸,速 战速决,留宿的很少,即使有,但他们听到呼救也不会出来多管闲事,主动暴露马 脚。 大个子杀手步步进逼,张安希一手拿着密码箱低档,另以手企图用水果刀还击, 这更加激怒了杀手。杀手一边观察一边寻找战机,突然一个弓步上前,顺势抓住了 老厂长握刀的那只胳膊,接着一个顺手牵羊,老厂长脸朝下栽倒了地板上。 李莎莎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她挥舞着匕首,尖叫了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 大个子杀手刺去,但她被那个小个子杀手从身后抓住,握刀的手腕也同时挨了一脚, 匕首掉在了地板上。 小个子杀手用一只手捂着脸,用另一只手从后面死死地抓住李莎莎,脸上的刀 伤痛的他边哼哼边叫骂。 李莎莎拼命地挣扎,想摆脱杀手。 另一边,大个子杀手飞起一脚踢在张安希的肚子上,张安希手捂着肚子蹲了下 来。接着,大个子杀手猛扑上去,用漆关节顶住了张安希的腹部,又用左手夺下了 密码箱,用右手紧握匕首,高高地举起,狠狠地向张安希的胸部刺去,接着又是一 刀……他刀刀致命。 李莎莎惊叫着,想去救张安希,她飞起一脚踢在小个子杀手的裆部,小个子杀 手惨叫了一声蹲在地上,但他抓李莎莎的那只手并没有放开。李莎莎拼命地撕扯, 身上仅裹的浴巾被小个子杀手拽开,李莎莎才得以脱身,但她却赤身裸体。 “哟,小婊子,这么漂亮!真舍不得杀你。”大个子杀手解决了老厂长,起身 挡住了李莎莎的去路。 李莎莎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跑,那里有个后门。小个子杀手刚巧从地板上站起 来,又被李莎莎撞到,他气急败坏,顺势抱住了她的两条秀腿。李莎莎“啊”地一 声摔在了小个子杀手的身上。大个子杀手也被同伴的一条腿绊倒,趴在了李莎莎的 身上。三人滚打在了一起,李莎莎成了两个杀手之间的肉馅饼…… 李莎莎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伸出手去挖小个子杀手的眼睛,虽没有成功,但小 个子脸上已是血肉模糊。 “啊,我看不见了!”小个子杀手叫骂道,“小婊子,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 “小婊子,再见了!”大个子杀手将匕首在空中晃了晃,像刺杀张安希那样去 刺杀李莎莎。 李莎莎侧转过身来,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大个子杀手握刀的手,绝地求生的渴 望促使她是出了全身的力气。 “嗯,还想想跟我玩玩。”大个子杀手也逐渐发力。 李莎莎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慢慢地臂力不支,胳膊弯曲,快招架不住了。她想 这下肯定完了。 此时,被她压在身下的小个子杀手突然发力,企图摔掉身上的负重。李莎莎身 上的肥皂沫起了作用,她湿滑的身体滚落到了一边,架刀的双手也突然垮塌了,结 果刀子扎在了小个子杀手的肩上。 小个子杀手杀猪般地嚎叫了一声,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胡乱地打了一拳,来 反击刺杀他的人,他的眼睛已经被他自己脸上流出的血迷糊着了,他看不清刺他的 人,接着又是一拳……结果,第一拳不偏不歪正巧打在了大个子杀手的太阳穴上, 接下来的拳头也都落在了大个子杀手的脸上。 “你他妈的疯了?敢打我!”同伴恶狠狠地说,“放开我,啊哟,你松手,唉!” 李莎莎乘机挣扎着站起来,向房门冲去。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人爬起来,她看到 了地板上的密码箱,她想都没想就一把抢过来,但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她转身看到大个子杀手正从同伴身上爬起来,她预感到了危险又要降临,她像 一头发怒的母狮咆哮着冲过去,抡起密码箱向大个子杀手劈头盖脸地砸下去。大个 子杀手被打得晕头转向,他哼哼了几声倒在了地板上。 李莎莎摆平了他,转身向房门跑去,她边跑边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张安希, 他死不瞑目,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一只手还向前伸着,好像是要抢夺他的那只密 码箱似的。李莎莎吸了口凉气,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人,她非常害怕,觉得头 发都竖了起来。两个杀手的呻吟声也提醒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她一只手拎着密码 箱,另一只手顺势扯下了挂在门后衣帽架上的鳄鱼皮坤包,拉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她不担心赤身裸体会被人发现,因为她的风衣就在她的“宝来”车里放着,她只要 到了她的轿车里,就一切都解决了。她从坤包里拿出电动钥匙,打开了车库的前后 门,紧接着又打开了车门,她一阵风似的钻进他的“宝来”车里,发动了引擎,加 大了油门,从后门冲了出去…… 多亏了这样一个车库门,要不然就麻烦了。这一带的车库门为什么都采用这种 贯通的模式呢?目的是给那些包养情妇男主人们留个紧急通道,以躲避老婆的突然 检查,开发商想的真周到呀。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