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午餐 刘大江在按摩间里把事情办完,又在更衣室的沙发上抽了一支烟,向前还是没 有来。他不禁有点烦躁。百无聊赖,又把眼睛投向了眼前这个特别“正点”的女孩 子。 这个女孩子叫汪雁,来自湖北的神农架大山里。因为特别的漂亮,是他过来一 段时间“临幸”得比较多的一个。像那些初来乍到的小女孩一样,这个汪雁,自从 被他破了身,也老是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很少看到她舒眉展目的时候。好在他对 这样的情景已经习惯了。只要她不坏事,想要的时候能够及时地上,就管她那么多 的!这些小女孩,想坏事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是抵挡不住银弹的巨大威力,二是跳 不出他多年苦心打造出来的天龙社会环境网。 他把她拢到身边的沙发上,一只手搂住她柔和的肩,一只手在她浴袍的前胸重 重地抚摩。当他的手心再次接触到她乳房上那光洁、润泽、结实的皮肤时,那种百 抚不厌的美好感觉,短时间又让他把烦恼丢到了身后。 此刻,他又像往常的很多时候一样,在心里慨叹如今中国新一代的女孩子大都 有着坚挺饱满的大胸,不像旧时的女人那样,平胸的总是居多。 这肯定与当今的营养充足有很大的关系。 有的女孩子,双乳大得惊人,穿上衣服,真像在胸前悬挂了两只篮球,胳膊和 腿把子也肥大得要命。那样的女孩子最让他着迷,着迷到可以把一切的身外之物统 统抛弃,什么官职呀、钱财呀、家庭呀、朋友呀,统统可以不要。这种着迷的感觉, 年轻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所以在那个时代娶的老婆,现在完全没有用了,比段子里 面讲的“老婆基本不用”更严重,家里一个扔不出去的古董而已。 想着想着,他的情欲渐渐再次勃起,呼吸又重新变得粗重了。 突然,放衣服的矮柜上,有手机声响起来。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示意汪雁起 身给他去拿,但想想不对头。自己的手机,不是这个铃声!怎么回事? 只见汪雁从她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只手机,是那种最便宜的电信小灵 通。她边打开翻盖准备接听,边离开他朝一边走去,脸上挂着一缕歉疚。 他顿时怒从心头起,庞大的身躯从沙发上一下跳了起来,伸手一把连手机带汪 雁的手,都抓在了手里。 汪雁的呼吸立即变得急促了,高高隆起的半裸胸部,霎那间开始快速起伏,一 时间手足无措。 这是土皇帝刘大江的一条特别禁令:凡在他身边工作的女服务员,一律不准使 用手机。给外界和家里打电话,只能用机关总机控制的座机,而机关总机对所有分 机的通话都做了录音记录。这种特务式的手段,让刘大江获得了很多对他有价值的 情况。 汪雁似乎不怎么清楚这条禁令,又似乎依恃着得宠,要故意任性一把,公然破 了他的禁令。正好遇上天龙电信公司开展“存话费、送手机”活动,便向到机关来 推广小灵通的电信员工要了个手机玩玩。 她压根没想到,刘大江会因此而发那么大的脾气! 他抓着她朝沙发这边拖,她挣扎着不肯随他走,无声地反抗着,僵持着。 最终,刘大江火了,一把将她手中的手机夺了下来,将她用力推到一边,然后 把手机从半敞着的窗口扔了出去。 被推倒在地上的汪雁,看着心爱的手机从窗口飞了出去,不禁惊呼一声,哭出 声来。 这就是丁东拨打她的这个号码时所听到的! 这时候,门口的内部对讲电话响了,秘书说:“老板,向局长来了,在办公室 等你。” “哦,知道了,你告诉他,要他到餐厅去等我。” 他不再理睬女孩子,自己对着镜子,穿好自己的衣服,把头发抹得一丝不乱。 临走,他回过头狠狠地道:“记住,在天龙,没有哪一个人可以违背我的意旨。 我身边的人,要求更加严格。屡教不改的,处理会很严重!” 餐厅在楼层的尽头,同样装饰得富丽堂皇。这里是他用餐和私人宴请的地方, 也是他和心腹们聚会的场所。 一张长方形的大西餐桌,周围摆得整整齐齐的椅子,与办公室里的家具是同一 个牌子——俄罗斯名牌“彼得大帝”。与其它房间不同的,是这里有轻柔的音乐在 播放,还可以看电视。在餐桌一边他的座位对面,挂着一台42寸的等离子彩电。 里间的厨房里,有专门的厨师在忙碌。 向前正在看天龙电视台自办的《天龙新闻》,见他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大 哥!” 他挥挥手,示意向前坐下。 “怎么样?”他力图保持往日的镇静,潇洒地微笑着问。 “把他们都安顿好了,海韵的听涛阁,您最满意的那一幢楼,全都给了他们。” “保卫工作都做好了吧?” “当然,安排了10几个兄弟盯着,摄像和无线电设备也全部到了位。晚上,安 排了一个兄弟跟对方的那个内线接头。只要赵俊自带的监听设备开通,我们的保卫 工作就万无一失了,称得上全方位监控。嘿嘿,他们那10个人,任何一个拉泡尿我 们都知道。” “好!可还得千万小心哦,不要在这些方面弄出什么麻烦来,尽管这不是最关 键的!” “放心吧大哥,都是我亲自过问安排的,不会有问题的。” “还说呢,问题往往出就出在你亲自过问安排上面!这一回,我告诉你听,一 点乱子都不能给我捅出来的,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明白,大哥,您已经告诫我好多回了,这一次与过去不一样,这一次麻烦要 大很多,需要我们认真应付好。您说的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 “现在的关键,是要稳定天龙的局势。也就是说,所有的案子,必须保证你们 做出的结论无法推翻,推翻一个,就会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造成我们的全面崩溃, 彻底翻船。刀,已经架到脖子上来了!有把握吗?” “没有想到他们动作这样快,刚刚开始喊狼来了,人就到了天龙,闪电战。我 们有点被动。但问题也不是很大。省委常委又怎么样,大哥您不也是省委常委吗? 要动您,凭他还份量轻了一点。工作组在专业方面也不一定玩得过我。就算他们狠, 也有个强龙难斗地头蛇的天然差距!再说,硬要来真格的,我手里的力量也不是吃 素的。正的、邪的、白的、黑的,要怎么来就怎么来,反正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再 增加几个也没所谓!” “不能再轻易死人。工作组的人尤其动不得。”望着向前那张鹰隼般杀机毕现 的脸,见惯不惊的刘大江心里又变得有点忐忑。他伸出手掌做出一个拦住向前话头 的手势,“这一条你一定要给我记住并把好关呐!” “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会顾不上那么多的。我认为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保 您怎么过这个关卡。只要能过这一关,我可能会调动一切有效的手段。您只须在上 面帮我稳住舵就行了。”向前顽固地坚持他的意见。 刘大江无语,沉默了一会,通过对讲机告诉秘书:“把我们的饭送过来吧。” 又转过头来说,“这事我们还得认真合计,每一个步骤都要认真合计,不能瞎子荡 浆,荡到哪里算哪里。” “大哥,其实您也不用太急,事情还远没有严重到你担心的那一步!” 秘书说:“若云回来了,在客厅里等着要见你。” 刘若云是刘大江的独生儿子,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工作。靠着父亲强大的资金实 力和社会关系,很年轻就辞职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省城比较大的建筑承包商了。 刘大江情绪高昂了一点:“好,好,让他进来跟我们一块吃饭。让厨房搞点好 菜。” 刘若云走进来,叫过父亲和向前,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下来。 小伙子才24岁,生得白净颀长,一身的名牌显示出其非同寻常的珍贵身份。举 手抬足之间,洋溢着一种高干子弟特有的傲气! 大家寒喧了一阵后,饭菜送过来了。刘大江把话题转向另外一个方面:“小云 呵,最近跟书记和省长那些领导接触多不多?” “还行吧。但主要是他们的子女,同他们本人接触并不多。与他们的子女倒是 混得蛮铁了。书记的秘书小罗,副书记的儿子刘力,常务副省长的舅佬阿龙,还有 的一位姓江的30多岁的省委办公厅副主任,昨天晚上还跟我在一起喝酒,后来又去 唱歌、冲凉、消夜,一条龙。混是混,血可是出得不含糊噢,一个消夜都是上万, 那些家伙连消夜都要上XO,把洋酒当啤酒喝,说是漱漱口!” “这就好,这就好。”刘大江咧开大嘴笑道,“告诉你阿云,那个姓江的副主 任,是书记亲自从北京带过来的,据说来头不小,凡事书记都要让着他三分,这个 人一定不能轻看,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是一个重要人物。阿云呵,你不知道,天 龙今年很不太平,出了个震惊全国的系列命案。今天省里派了个工作组,要来查我 们的问题。好像我和你向叔叔他们都不信任,都是嫌疑犯似的。据说,还是中央的 意思。当然我们不会怕,我们在经济上手放得松一点,但没有别的什么大问题,有 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官场的事,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好好的说不定哪一 天就变了风向。因此,你还得多跑跑省领导的关系。这种关系,平常看不到它太多 的价值,可到了关键时刻,作用就大了。” “我明白,老爸!”刘若云直点头。 向前补充说:“阿云,你爸爸把事情说得轻了一点,实际上,我和你爸爸已经 到了关键时刻,打不打得过这一关,还很难说。我不是吓唬你,事情就硬是有这么 严重!所以你最近这段时间,还得抓紧一点跑那些关系。” “可我生意忙得很呐,最近刚好接了几个大盘……” “咳,你这傻孩子,”向前说,“凡事要分个主次嘛。当务之急,是要保天龙 过关,也就是保我你爸过关。生意上的事算个屁,本来你爸就只是想让你锻炼锻炼, 谁还真指望你赚钱?” “是的是的,你向叔叔说得没错。”刘大江补充说,“生意的事,确实要暂时 搁一搁,集中精力跑跑关系。一定要跟那几个关键的公子哥儿,搞成真正的老铁, 像我和你向叔叔这么密切的关系。需要的话,还可以从我这里调些资金过去,出手 一定要大方。天龙的人出去了,手要是太紧,人家就会认为我们太小气,不够意思。 前些天北京来了一帮人,走的时候,每人送了他们一幅金箔画,本地出厂价,每一 幅将近一万块钱。你们猜他们怎么说?打发叫化子呵?我们只好每人再打一万块钱 的红包。看看,现在的行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刘若云笑道:“老爸,要是是我,一开始就每人拍给他两万。像你这样出手, 挤牙膏似的,连我都看不过眼,尽管你的钱比我的多得多,又是温总理的不心痛! 哈哈哈……” ……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