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浪子(一) 第二节 众肖像 让我们再来谈谈这位侯爵所爱的,或许是爱得过分的父亲。他于1702年3 月12 日生于马赞,是加斯帕尔。弗朗索瓦。德。萨德和路易丝。阿尔东斯。达斯土奥夫 妻的儿子。5 他是长子。这一家原有五个儿子,当时儿童夭折率很高,只活下三个。 1703年10月12日,他的弟弟理查让路易出生了。他后来跻身马耳他的宗教界,愿意 终身在图卢兹的辖区任大牧师。他成了这一家的道德标记。他庄重严肃,富有学识 却显迂腐,每次说教总长得令人生厌,举手投足都不忘虔诚,出口必是华丽辞藻。 他平时说话像个法官,不管什么人他都要演讲一番,他倒给蒙特勒伊夫人留下了深 刻的印象。1705年9 月21日,路易丝生下了雅克弗朗索瓦。保罗。阿尔东斯,他后 来成了这个家族的神父,也称" 伊壁鸠鲁式的神父".此人虽聪慧博学,可与别人一 起时常心不在焉,对女人倒心无旁骛,这位伏尔泰和沙特莱夫人的朋友倒称得上是 个正宗的风流神父。 加斯帕尔有五个女儿,可只有一个找到丈夫,那就是海莉特。维克图瓦。德。 萨德,她生于1715年,后来嫁给了那位愚蠢的约瑟夫。伊拿斯。德。维尔纳夫纪蒂 南。海莉特身上有罕见的精力,她从不抱任何幻想,倒特别讲究实际,简真达到了 自私和玩世不恭的程度。如果说她性格上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就是她对那个淘气的 侄子溺爱无度。她的四个姐妹都进了女修道院,在那些地方度过终生。嘉布里埃勒 洛尔当上了阿维尼翁圣劳伦女修道院院长;安娜玛丽。卢克丽西也在这所女修道院 里当修女;嘉布里埃勒。埃莱奥诺尔则成了卡瓦隆的圣伯努瓦女修道院的院长;最 后,玛格丽特费莉西泰,人称拉科斯特嬷嬷,在该市的圣伯纳女修道院当一位普通 的修女。 侯爵的这几个姑妈在修道院里深居简出,一生没人过问,几乎被人遗忘。她们 都戴着黑面纱,简直无法分辨。她们虽然与尘世隔离,可还是听到她们那个侄儿的 一些不堪入耳的传闻,外面世界的消息尽是些她们在修道院里从来没听过的词语, 如什么" 鸡奸" 、" 妓女" 、" 鞭挞" 、" 颈手枷" 、" 监狱" 等等。这些姑妈自 然怒不可遏,可同情心毕竟占了上风,一封封信时不时地从修道院发给那个迷失人 生道路的侄儿。那颤巍巍的字迹和纯朴的拼写一眼就可看出那些信出自何人之手。 这些与世无争的修女们要同她们的侄儿说些什么呢?那都是些舒心而简单的事情, 以唤起过去的时光,还用些童年时的语言,口气坚定而又天真,这倒与写信者的性 格完全一致,这些信散发着圣器收藏室的气味,像宗教纹章一样经久保存。她们中 的一位曾这样写道:" 我希望你今后给家庭带来的安慰不亚于你过去给它带来的痛 苦。至于我自己,我将不断地向上帝祈祷,让你获得今后和永世的宽恕,这正是你 所需要的。我将永远是你的尽心的好姑妈。" 多纳西安则也不知疲倦地给这些修女回信,信中写满挂念和虔诚的话,使人难 以分辨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哄人的话。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