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回忆 第二十五节 这个人,脑子有病啊。那一刻,我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这张画报撕 成碎片,扔在跟前的这张脸上。成心气我嘛?好象他又没有那样的心计和城府。 “秋桐子说了,对我的初次印象可好啦。我可得小心翼翼的,保持住我在她 心中的那份完美。”他低着头腼腆地喝了一杯咖啡道。 我怀着善意心中淡淡地苦笑,我都不怎么在乎你,何况事业上正飞黄腾达的 精明的秋桐子。和郑一功那样重量级的男人相比,你算什么? 我以一种局内人的清醒内含丰富地笑看着他,无声地,以秋桐子的功力,这 个简单的男人算得了什么,在郑一功那样精明、老辣的男人面前,他算什么?让 他自己等着事情浮出水面来吧,看他最终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是基本的常识。何况,那个女人还曾和 我同居一室。何况,咖啡钱还是我出的。他还曾想和我有来往,神经不正常吗? 此刻,我对跟前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充满了反感。我没有心情安慰他对我的 敌手哀怨的爱慕。 我站起身来,扬长而去。但走了几步后,我又转身返了回来,“最近,我傍 了一个老头,是个名导演。这个世上的男人多着哪。”我对木男说。故意为了刺 激一下他。我要显示给他看:看,你不是没能力爱我吗,我奔向另一个男人了。 说完后我顾不得看木男的表情,回头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此生此世,再也 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一眼。这时,我太过庆幸跟这个男人没有过深的交往了,因为 不值得,没意义。而只要没有深入的交往,伤就进不到内里,损不了肝脾,几天 之后,这个男人就会在我心中变成一个淡淡的影子。 原本就是个对我没有世俗意义的男人,多少有点来往我已感觉到很牵强,如 果,他能对我一心一意,或者,我还能要份情感的慰籍,却又是个暗恋我的敌手 的,我要这样一个男人做什么? 妒忌心烧毁了我对一个曾经喜欢的男人基本的良善。人,谁都接受不了跟自 己有交往的异性爱慕和她认识的同性的,在某种角度上说,所有的同性都是天敌。 诺大一座京城里,只这么一个男人曾对我心怀爱意,却也被秋桐子的成功俘 虏了去。 真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啊。 “从此我是一个无骨的人,只要我能成功。”我痛定思痛地暗暗对自己说。 我对自己说,我已经错过了影视圈里的大鳄郑一功,再不能错过唐蜘蛛了。 “是金子总会闪光的。”人们总爱这么安慰那些失意、不得志的人。只是作 为一个演员,没有上舞台的机会,她怎么施展自己啊。 晚上八点,中央八台就要播出我参与演出的某个电视剧了,虽然是一个只有 几句话的小角色,但我还是眼巴巴地苦盼着。 那个时刻终于来了,我站在屏幕前看着自己扮演的那个小角色,我穿着一袭 白色的宽松长袍,在花园的小亭上弹着古筝,长发披到了腰部。我看起来那么美, 那么高雅,那真的是我吗?我眩晕得手舞足蹈,这种诱惑力太大了。这种快乐感 太强烈了,什么都不能取代,什么都无法企及。这是我的一处软肋,只要谁碰到 了我这里,我整个人便被控制了。 在影视圈里,“名”太要紧,太重要了,“名”就意味着几万元一集的身价, 意味着众多的角色在等待。启用无名的演员?各家电视台节目部里,一看一部戏 里没有几个名角就压根不买,而没有电视台买,上千万的投资,多少人一年半载 的辛苦,就等于打了水漂儿,谁敢冒这样的风险?谁冒得起这样的风险?在这个 商品经济的时代,一切以市场为先啊。 太多太多的理由从四面八方冲撞着我,汇集成一个最坚硬的愿望:我要成名。 电话又响了,是唐蜘蛛的。 “你知道娱乐圈的潜规则吗?百分之八十的女星都是用金钱捧出来的。就说 华达这次投拍的三十六集电视剧《唐宫迷情》吧,女一号的人选由我定,女二号 的人选留给投资方的老板定,女三号的人选留给制作方的负责人定。这说明了什 么不明摆着吗?在这个圈里混连这点窍都不开吗?”他郑重地说。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