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血 丁希员有鬼!留在此案上的警员为新情况兴奋起来。他们召集会议,明确了 下一步必做两件工作。 验血。那件从阿龙家拿出来的衬衫,左右袖口上都有血,左手袖口上的血迹 有蚕豆那么大,右胳膊上有三滴芝麻粒那大的血痕。按说凶手把现场处理得干干 净净,没道理会留下作案时穿过的沾有血迹的衬衫。还有那句老话:99条线索查 清了,有一条没查清,同100 条没查清效果是一样的。经803 刑科所鉴定,左手 腕上的血是丁希员的一一可对应他左腕上的伤口,右边的三滴溅血验出来是B 型, 丁希员、吕钰、赵吕臻都是B 型血。难以认定这三滴血究竟是何人的。 为了获取关键证据,哪怕可做排除用证据,必须运用现代高科技手段尽快解 开血迹之谜。上北京!一路警员携阿龙、丁希员,被害人吕钰和小女孩赵吕臻的 血样赶赴北京公安部126 所法医物证室。王局长说,一定要拿到结果再回来。 赴京的人一周没有佳音回报。 另一路人调查阿龙和丁希员的家庭、简历及人际交往。自从阿龙和丁希员被 专案组拘留,警方公开向他们家属、朋友、亲戚打招呼,要他们积极配合,提供 与案情有关线索。 经查,发现丁希员和阿龙吸毒! 吸毒是需要巨资的。再查,发现丁希员有一个台湾亲戚曾给他提供购买毒品 的钱。 台湾亲戚五六十岁了,论辈份丁希员是他的娘舅,他还真算丁希员的外甥。 他初次回上海探亲兼业务考察,住在丁希员家,丁家姆妈、兄姊趁人外出,把客 人的拷克箱敲开,把箱子里的值钱物一扫而光。亲戚回来后十分生气,问谁谁也 不承认,从此与丁家断交。那时丁希员正在服刑,未参与这起丢丑的家事。台湾 亲戚还同他往来。等丁希员第一次出狱,家里不好住,台湾亲戚给他在外边饭店 包房。没有多久,丁希员被第二次判刑。四年后出狱,台湾亲戚——那个老头不 做了,是他妹妹打理大陆的生意,妹妹找了个上海丈夫结婚成家。这位亲戚曾让 丁希员到他的公司做事,可惜丁希员一无做生意的本事,二没有那份心,硬着头 皮去谈业务,终因相貌凶恶,缺少让人信任的前提,做不成。 这期间台湾亲戚发现丁希员吸毒,还到广东那边贩毒。后来听说被东北毒贩 抢地盘打了回来。不贩毒了,但还吸毒。知道那是罪恶深渊,失足掉下去,再难 爬出来。台湾亲戚曾劝丁戒毒,丁也试着戒过三次,但还是旧习难改重蹈覆辙。 这些人没有明确的人生目的做引导,没有坚强健康的人生态度做支撑,总归学坏 容易学好难。台湾亲戚见劝阻无效,便对他说,缺钱了就到我这里拿,可别到外 边做坏事。丁希员果真一次次到台湾亲戚那里拿钱,一次至少拿5000元,前后大 约吸掉亲戚二三十万元,直到丁希员自己不好意思再来。 最近的丁希员过得蛮清淡。听邻居讲,他和阿龙困觉的时候比起来做事的时 候多——想想看,那是毒痛发作正难受呢——一天就吃两顿饭。白饭吃不下去, 等菜场快收摊时,花三角五角买一堆鸡毛菜烧烧,要么讨点酱菜下饭。日子过得 一塌糊涂。 在警方强大火力进攻下,第六天他终于开口——不晓得你们是不是想知道那 件事情? 今年4 月的一天,丁希员叫阿龙和他到浦东走一趟。丁希员对阿龙讲,和一 个姓何的老头到过浦东讨债,那家男人是“阿扎里”,被公安局抓走了,女人黄 货蛮多,家中油水蛮厚。咱们上她家走一趟,干上一票就走。阿龙担心干掉她会 有危险,丁希员讲,不会的,上他家讨债的人多了,干掉她别人也不会查到咱们 头上。丁希员和阿龙到了那家人家,门锁灯黑,在外边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人, 于是罢手。 再没和丁希员去过浦东了? 让我想想。5 月初,记不起1 号,还是2 号,我在外边接到过丁希员发来的 Call机,约我去浦东这家再走一趟,我有事,没去。 预审警官让阿龙详细讲述去浦东的过程,那家人家的环境特征、楼层结构、 来去路线等。 阿龙的交待均与现场环境吻合。 顿时,丁希员上升为凶案第一嫌疑人。 ---------- 无忧书籍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