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夫妻 朋友张伟是风月场的常客,从他的口中得知风尘女子小雪多次假扮他人妻子玩 交换游戏。这的确不可思议,她一定知道这种游戏的很多内情。小雪27岁,家住辽 西贫困山村,进城打工多年,三年前“出道”,眼看青春将逝,拼命赚钱是她唯一 的目标。在一家洗浴宫,衣着暴露的小雪成了第一个愿意接受我采访的人,不过, 她要我“表扬”她。 之趾: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小雪:听伟哥说,你们记者采访明星啥的,都得拿采访费,我不是明星,也不 是雷锋,再说了,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时间就是金钱,看在伟哥的面子上,给你 打个折,每个钟二百元如何?行就谈不行就拉倒,本小姐不缺生意做。 之趾:用得着这么贵吗? 小雪:切,接受你采访比“干大活”还费事呢,多累脑袋呀。你打听打听,全 市这么多的洗浴中心,谁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小姐最透,外人说我们这里都是大学生, 其实都他妈的扯淡,有一点倒是真的,我们走在大街上,你绝对不会看出我们是做 小姐的,如果我们走在大学校园里,算不上校花,也能算上系花,至少也能弄个班 花当当。 之趾:恕我直言,你这个年龄应当转行了。 小雪:哥,你竟唠实嗑,不都怪我出道晚嘛,要是早点想开就好了,我的好几 个姐妹干了几年后,现在都开美容店去了,最差的也兑个冷面馆干干,虽然比作小 姐操心费力,可总算一个正当的职业呀。我在这里是老大姐了,比脸蛋是赶不上那 些小妹妹了,但我是实力派的,让你一次忘不了,别看我年龄大,我的回头客最多, 怎么样,不信就试试。我能把六十岁的男人思想搞乱,五十岁的男人财产霸占,四 十岁的男人妻离子散,三十岁的男人腰杆扭断,二十岁的男人找不到女伴! 之趾:别扯远了,还是说说换妻的事吧。 小雪:我认识老杨的时候,还在西塔那边的洗浴中心干呢,老杨今年四十二岁, 是搞建材生意的,长着两条从肚脐眼儿就开始分岔的长腿,我们背地里都叫他驼鸟。 记得是五. 一过后第一天班,他与几个客户来这里洗澡,然后想“去火”,当时正 轮到我出台,我为他做了全套。 老杨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语重心长的话:你长得漂亮,干这个可惜了, 我包你吧。我没有认为自己遇到了救星,说要包我的男人多了,多数是没话找话, 不要当真,即使真的要包你,也未必是好事,每月给你一万元钱好像多大个事似的, 天天看他的脸子,哪有自己挣钱心里踏实。 不过,在这里干的姐妹们都有几个固定的客人,多培养一个像老杨这样的人, 我就多了一份保障。我跟他说: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如果想我就天天到来看我好 了。 老杨又单独来了几次,每次都要点我出台,我尽量让他玩得开心,有钱不挣王 八蛋。我称老杨为老公,老杨绝不会把我当成媳妇,也不会把我当成情人,别看他 脑袋又大又圆,没有几根头发,他身边少不了女人。 做我们这行的,千万不能动真情,有个小白脸对我的一个小妹出手大方,每次 都多付两百元小费,我的小妹心眼实,以为遇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人,很快就陷 进去了。后来,她与那个小白脸在外面租了房子,班也不上了,可是好景不长,你 猜咋的?那个小白脸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板,无业游民一个,我的小妹妹不得不又回 到洗浴中心,后来有一天,那个小白脸把她攒了五年的卖身钱都卷跑了,如果男人 能靠得住,猪都能上树。你别多心,我不是说你啊。 之趾:别磨蹭时间了,我可是付费的。 小雪:哥,你还能行不?愁死我了。如果不是伟哥说话,我还不稀得挣你这点 钱呢,男人越有钱越抠门儿。我接着给你讲,一个月后,老杨又来到洗浴中心,老 杨问我愿不愿意同他去见一对夫妻,要我假扮他媳妇,到时候可以交换着做。我在 心里骂老杨缺德,小姐玩多了,就想换着法花钱玩别人的媳妇。我说那你得“表扬” 我,老杨说了一句“商品社会嘛当然不能少了你的”。 出来打工这些看,家里从来不问我在城里做什么,只知道打电话向我要钱,爸 爸骑着摩托车四处炫耀,我最可怜我妈妈,每次我从家里走的时候,妈妈流着眼泪 把我送到村头,我能做的就是让他手头别紧着。那阵子,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弟弟就 要结婚了,我正愁没钱呢,别说老杨让我装他媳妇,只要给钱,装他妈我都干。 之趾:可你是小姐呀? 小雪:你能小点声不?小姐怎么了,小姐不是人呀?没有你们这些嫖客,哪来 的小姐,穿上衣服都人五人六的,进了澡堂子不都是一个德行,你还能分出谁是小 姐谁是良家妇女?把你能耐的。别以为记者有什么了不起,听伟哥说,你们与我们 一样,吃的也是青春饭,只是比我们名声好听,起的比鸡还早,吃的比猪还差,干 的比牛还累,拿的比民工还少,睡得比小姐还晚。 之趾: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小雪:这还差不多。老杨临走时,给我仍下一千元钱,让我到商场买套职业装。 第二天一早,我叫上一个姐妹直接来到五爱市场,别看我们挣得多,其实比谁都会 过,能省就省,就像刚才说的,我们挣的是青春饭,年龄大了,成了黄脸婆,如果 还干这个,日子就难过了,我们不能不为将来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五爱市场的衣服要比商场便宜得多,就穿一次,没有必要买太好的。我选了一 套浅灰色西服套裙穿在身上,卖货的大姐吃惊地看着我,“哎呀妈呀,这套衣服就 像是特意给你做的一样,一看你就是有知识的人,你是老师吧。”她还夸我的身才 好,发型也漂亮,问我皮肤是怎么保养的,真好笑,这些人同我一样,为了挣钱, 什么肉麻的话都可以说。 老杨看到我这身打扮眼睛放光:“好,太好了!”平时都是穿得暴露,突然裹 得严严实实,一下子还真的忘记了自己是干啥的。我告诉老杨这套衣服花了一千五, 从他那又熊了五百元钱,实际上这套衣服才花三百元,我净赚了七百元,包一次夜 也赚不了这么多呀。 这可比出台难多了,我的角色是老杨的媳妇,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我哪知 道那些白领们说话办事都是啥德行呀,只是从电视里看过她们戴着眼镜,说起话来 都是拿腔作调的。老杨说这不要紧,到时候一定要少说话,多“办事”。我不怕 “办事”,就是怕说话,进城这么多年,我的口音就是改不过来,一开口,客人就 知道我是辽西人,说话时总能蹦出脏字来,郁闷呀。从你进来到现在,我还没有说 过脏话吧,我现在板得差不多了。 老杨与那两个人也是刚认识不久,那个男人西装笔挺,皮鞋铮亮,衣冠禽兽这 个词就是给他发明的。从眼镜后面射出的目光与嫖客没有什么区别,一看就是色鬼, 他要是没找过小姐让我咋地我咋地。也许是职业病吧,我看哪个男人都像嫖客,对 了,不包括你。他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故意握住他的手不松开,并向他抛去几个 媚眼,看着他的不自然的表情,我心里乐开了花。我希望直奔主题,保证让他一二 三买单,没这两下子还敢在这混,我们是在用青春换钱,不抓紧一分一秒,那才是 浪费生命呢。 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男人谈着是否应当取消高考制度,争得面红耳赤, 看他们假惺惺的样子我就闹心。电视上开始出现成人画面,看来这两口子早有安排, 那个女人始终低着头,不停地搓手, 我就看不上这种人,装啥呀,你到饭店不就是 来吃饭的吗,又不是来休息的,那就大大方方地吃,别想当婊子还要立牌仿。 最后还是老杨打破了僵局,他清了清嗓子说:“都别不好意思,你陪陪我媳妇。” 说着就把我推到了“眼镜”的身边,然后他站起来关掉了屋子里的灯,自己也凑向 那个女人。屋子里暗了下来,“眼镜”想搂我的腰,想搂还有点不敢,不搂手还痒 痒,最后他很不自然地把胳膊放在我的腰上。我在歌厅坐了两年台,这种场面见多 了,我就顺势把身体向他靠去,问了句大哥在哪发财呀。他像触了电似的,吃惊地 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补上一句:看你戴着眼镜就知道你是有学问的 人,不像我家老杨,是个土财主。 “眼镜”重新燃起了兴致,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你喜欢文学吗?”我点了点 头,他说自己是教古代文学的,然后就同我谈起了《诗经》。初中没毕业,老爸就 不让我念了,在城里打工其间,当过饭店服务员、“酒花”、歌厅小姐,后来到洗 浴中心收银,收银很累,比卖淫挣得少多了,所以就开始“干大活”了,中国字我 还没认全呢,哪里懂得古代文学呀,看我不住地点头,“眼镜”讲得唾沫星子乱飞, 他嘴里说着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就是不动真格的,我心急火燎的。 十多分钟后,老杨与“眼镜”的媳妇去了另外的房间,“眼镜”突然话锋一转 :“我们也开始吧。”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没有任何前戏,一分钟便结束了战斗。 他涨红着脸不住地向我道歉,说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可能是太紧张了。我说没 关系,这样挺好的,他还是显得很内疚,我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回来的路上,老杨甩给我一千元钱,他夸我表现不错,就是衣服脱得太快了, * 的声太大,听着假。做我们这行的,如果每次都是真的那不得累死,凑合听吧。 老杨一边开车,嘴里还哼着《难忘今宵》,我问他玩别人的媳妇有意思吗,她又不 比小姐漂亮,也不会比小姐的工夫好吗。老杨说那是两种感觉,与漂亮不漂亮没有 关系,玩别人的媳妇有一种成就感,人为什么高兴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得到了不该 得到的东西。我说他是真色,他发转过身来,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刚要说什 么,只听“咣”的一声,汽车撞到了在前面等信号的出租车上。 回来后,我把这事同姐妹们说了,她们把我围在中间,我讲得眉飞色舞,男人 怎么会让自己的媳妇同别人上床呢,姐妹们一边骂“眼镜”是傻X ,一边说男人没 有一个好东西。当然,她们一致认为我干了份既赚钱又享受的俏活,再有这好事想 着姐妹点,别自己吃独食。的确,“眼镜”虽然也不是啥好饼,总比到我们这里来 的嫖客温柔得多,那些嫖客以为自己花了钱就一定要花得值,遇到变态的,不把你 折磨死也够你受的。这么一想,我倒是同情起那个“眼镜”来,拿自己的媳妇同小 姐玩换妻,亏大了。 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做我们这行的不是好人,可我没有干过昧良心的事,我靠 身体挣钱,我是明码实价,绝没有半点欺诈,做小姐也要先学会做人,就像你在采 访我之前,我就同你讲好价钱,免得完事后多说话。话又说回来,谁知道“眼镜” 他们是不是两口子,别看那女的挺羞迷的,说话细声细气的,八成也是一个破鞋, 要不然,哪个正经人能在别人家的老爷们面前脱得光腚拉碴的,用假币买了一包假 烟,谁也不欠谁的。对这样的男人,惩罚惩罚他也是应该的,罪有应得,你说是吧。 一周后,老杨又找到我,他把一叠大票往我手里一塞:“来活了!这回你可不 要表现得太专业了,要矜持、矜持、再矜持,懂吗?”我也想矜持,到时候就控制 不住自己,在客人面前要是玩矜持那就别想挣钱了,装淑女还真不是件容易事。你 还别说,我的一个妹妹在宾馆陪过一个老外,她告诉人家自己刚从农村出来,是第 一次接客,上楼的时候,她还假装不会关电梯的门,结果一晚上挣了一千美金。看 来,该装淑女的时候,就得装呀。 老杨还是嘱咐我,对方不问话绝对不先开口的,说什么沉默是金。其实老杨不 知道,我对这次扮演医生的角色是绝对有把握演好的,我得过一次慢性妇科病,跑 了大半年医院,也算是久病成医了,除了艾滋病,各种性病都是啥症状,讲上半个 钟头不会重样的。 姐妹们告诉我,这次要好好享受一下,别只顾挣钱。自从一年前与男友分开后, 我就再也没有体验到那种美好的感觉了。可是一看到那个男人,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脖子上戴着一个比铅笔细不了多少的大金链子,头发 比老杨的还少。他身边的女人三十五六左右,皮肤很黑,两只眼睛像熊猫似的,没 想到老杨这么没有品位,竟然对这样的女人产生了兴趣,他色迷迷地盯着人家,那 个女人也不回避老杨的目光,骚骚地看着老杨,非让老杨给她讲黄色笑话,两个人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原来还担心哪句话说错了露了馅,这下可好,想表演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个老 男人比上次的“眼镜”性急多了,见面没到三分钟,就各自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样 的场面我天天看到,可当时我觉得很不舒服,又一想自己是自作多情,这就是一次 出台,只有嫖客挑小姐,没有小姐挑嫖客的。钱是上帝,这年头,花钱的都是大爷, 想挣钱就得当孙子。 还真得感谢老杨,如果那天不是同他出去,说不定就掉进去了。那天晚上,公 安突然进行一次扫黄,老板没有像以前一样事先得到消息,听说是省厅下来人查的, 我的两个妹妹抓了大现,现在还没出来呢,老板也被抓起来了。没过几天,我就到 现在这家洗浴中心上班了,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早就看好我了,原来的那个老板对 我不薄,也就没过来。干我们这行的也是一样,好的小姐是很抢手的。 老杨闻着腥也跟来了,在近半年多的时间里,我还假扮过律师,律师那是我最 向往的职业,小时候,我爸爸被村长的儿子打折了腿,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我妈妈 到处告状,也没给赔一分钱,还说是我爸爸先动的手。我家明明有理,当时我就想 长大当律师,一定要替我爸爸讨个说法。而且还是美女律师,我陪过的客人都说我 特能讲,如果上学的时候我好好学习,说不定我现在真的成了大律师呢。 之趾:你这是在作损知道吗? 小雪:哥,咋这么说呢,不都是为了挣钱嘛,如果我有百八十万的,谁扯这个 呀。那些起个暧昧甚至赤裸裸的名字在网上招揽生意的简直都是二X ,完事了不给 钱,或者被抢的算便宜的,弄不好就把命赔上。遇到“钓鱼”的就得劳教半年,在 里面呆着是小,半年得耽误多少钱呀,人一辈子有几个半年呀。能玩得起换老婆的 都是有钱人,不用担心赖账,又算不上卖淫嫖娼。 之趾:就没有穿帮的时候? 小雪:人生就像拉屎,尽管你用了力,一不小心还是拉出来个屁。有一次,我 怎么看那个男人怎么面的晃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后来,看到他屁股上有一 大片黑痣,我惊出一身准汗,这不是一年前我陪过的一个客人吗,那次他喝得北都 找不着了,进了屋就一头扎在床上,后来一起来的人给买了单,我还担心日后他来 找我算账,那是我第一次不劳而获,这事也不能怪我,只要进了屋就得报钟,老板 要抽红的,我总不能自己倒搭吧。 他也上下打量着我,说好像在哪看过我,我不敢抬头看他,假装镇静地说: “你们有钱的花心男人,看哪个女人都好像在哪见过,这都是男人的套词,你不会 说在梦里见过我吧。”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急忙把话题岔开了。可能是觉得上 次亏对于他,我做得非常努力,他一脸满足地说我很专业,我急忙敷衍说是自学成 才的。 老杨听说后也后怕,如果被他们识破我们是假的夫妻,说不定出什么乱子,下 次一定要先看一下对方的照片。这是一个好主意,如果再碰到那个秃顶老男人我也 不会为了钱太委屈自己。 后来,这事让老杨的媳妇知道了,她找到我住的地方破口大骂,还动手打了我 一个嘴巴。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受这份气了,同屋的几个姐妹上来就是 给她一顿“炮”,我指着她的鼻子告诉她,你别自作多情,我半拉眼睛都没看上老 杨,我们是玩在游戏,我挣的是钱,懂吗?那个黄脸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哭咧咧 地着说要回家收拾老杨。 打那以后,老杨像在地球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来过,我多少有些失落,其 实,到后来,这个游戏给我带来的快乐已经远比挣钱更让我着迷,我的心变野了, 动员我的回头客们玩这个游戏,并告诉他们如何如何地刺激,他们都听傻了,不相 信有这事,后来有一个人答应我试试。没事的时候,我就到网上找要玩换妻的,我 很上镜的,对方的男人都异常热情,像苍蝇见了血。我打字慢反倒成了优势,对方 都是猴急猴急的,有说我长得像张曼玉的,有说我长得像巩利的,居然还有一位 “绅士男人”说我像林忆莲,天呀,什么眼神呀,我的眼睛可比她大多了。 之趾:你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呀。 小雪:别提了,现在啥钱也不好挣,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傻老爷们,好不易 容碰到真要换的,又要结婚证,又要看照片的,磨机死了。 采访花了两个半小时,我为此支付小雪500 元钱,她接过钱后没有片刻停留, 看着她性感夸张的臀部渐渐远去,我突然想笑, 在被认为是“三高”人玩的换妻游 戏里,竟也会有风尘女子掺杂其中,真是绝妙的讽刺,极好的幽默。 既想寻刺激,又无不想给自己戴顶录帽子,“聪明”的老杨就想到了靠出买肉 体为职业的小雪,而在金钱的诱惑下,小雪心甘情愿地参与到这个游戏中来,成为 “职业妻子”,毕竟,对于小雪来说,这是一单不错的生意。 不知道那些男人们在享受身体上的刺激时, 是否会想到自己成了冤大头,当然, 或许对方也未必是真实的夫妻关系,双方心照不宣罢了,我这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吗。 实质上,租来小姐玩换妻并不是真正的换妻游戏,只不过是变象嫖娼罢了,我 之所将其记录下来,是因为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透视换妻者的龌龊。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