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师大校园 眼看已经到了八月中旬的后期,女儿到八十二中也不知去了多少次,竟然全无 消息。十九日那天,一大早不得不又到学校走了一遭,回来高兴的举着一个信封进 门就说:“妈,你看!这是啥!”看到这一切,我终于感到我们母女多年来为之奋 斗的目标终于实现了。这时的我没有感觉得到丝毫的兴奋,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恬 静。女儿激动的拿着通知书,说:“妈妈你看,你快看!你怎么不看呀!”对我无 动于衷的神态,女儿很不理解,感到有所失望。 女儿的快活神态唤醒了我。的确,培养女儿上大学是我从女儿出生那天就产生 的梦想,是我和女儿共同奋斗的目标,女儿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就在女儿为将到 来的新生活快乐不亦之时,我的心里却产生了新的忧患。一旦离开女儿我的日常生 活会有多艰难,那是很难想象的;另外,我那每月164 元的劳保金要给女儿交伙食 费,还得交我的住房租金,怎能满足我和女儿每月生活的开销;还有那通知书上明 确规定的六千五百多元的入学费用,更是迫在眉睫的难题。 更令我感到沉重的是,女儿和我在一起相依为命地撕守了已经将近二十年,这 二十年的母女情一旦分开,我不但感到难以抗拒的失落并预感到自己将会成为女儿 的生活干扰和包袱。 胡子姐夫深知女儿的大学生涯将会给我们母女造成难以抗拒的经济负担,为了 能呼吁社会对我们进行一些经济援助,把我们的生活情况告诉了《西安晚报》的记 者,记者虽然也作了拍照和采访,却没能在报纸上发表。 因为操心太重,霞姐把我们母女的事讲给了她的一位老同学孙玲,说是我想在 师大附近的村子里找一间小屋,好让女儿能及时回家照顾。这位和她一样善良热情 的大姐的娘家正好在师大,她回家把我的情况说给了在师大工作的妹妹孙蕾和侄子 方方,有一位和他家关系不错的电工师傅叫王军昌,知道了我们面临的困难后非常 同情,他说:“这样艰难的家庭,娃能考上大学太不容易了。说啥咱也得帮她们一 把!如果在周围村子找房,娃要上学,还要随时照顾她妈,咋能方便。再说凭娘儿 俩那点经济收入也不许可。是这,俺丈母娘家在科技大学住,他家房子大,回去我 和我媳妇商量搬到他家去,把我那间房先让母女俩住着,这样娃照顾她妈就方便得 多了。”孙玲大姐听了高兴地催促他说:“这母女俩确实太艰难了,你要是有这种 好心,就赶紧行动吧,今儿已经二十一号了,离开学没有几天了,你就赶紧腾房子 让俩人搬进来大家也都安心了。”王师傅办事斩钉截铁,第二天就给我们把房子里 的家具全部搬走了,知道我们只有蜂窝煤炉子,还把他们的煤气灶和碗橱也留给我 们使用。 王师傅的小孩在师大幼儿园入托,为了帮助我们,自己不得不每天早上用摩托 带着女儿来上班。 大妹和妹夫,还有建学弟弟又一次帮我们承担了打扫房屋和搬家的工作。妹夫 说:“我这半辈子,给俺才办了一回家,都感觉折腾得不行。你娘俩这几年也不知 道搬了多少次,再说有人帮忙,也够难受得了。”女儿说:“我听人说天蝎座的人 最爱搬家,我们整天搬家可能都是因为我。” 我就这样斗胆和女儿一起闯进了陕西师范大学的校园。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