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马良文、贾华、杨峰由于是晚上坐的火车没睡好觉。第二天,他们到了宿舍, 大部分人还没有来,他们觉得没事干便睡觉了。 睡到中午,马良文被一阵狼嚎般的声音给吵醒了,他起来一看楼道里空无一人。 马良文以为自己噩梦了,便又睡下了。马良文刚入睡又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狼嚎声给 吵醒了,他出门一看,有一个人恰好从门口经过。马良文说:“哥们,刚才你听到 有人嚎叫了吗?” 那个人说:“听到了,怎么了?” “你知道是谁在乱嚎叫吗?” “知道啊!” “谁啊?” 那个人不以为然地说:“我,刚才我在练嗓子呢!” 马良文一听就想发怒,他克制住怒火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没有素质, 会影响别人休息的。” 那个人傲慢无礼地说:“我影响谁了?大白天哪有人睡觉呢?” 马良文咬牙切齿地说:“你影响我了,我刚才在睡觉呢被你吵醒了。” “我影响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赔礼道歉。” “如果我不道歉呢?” “如果你不道歉我只能认为你听不懂人话,你禽兽不如。” 那个人揪住马良文胸口的衣服,瞪着马良文说:“你说谁禽兽不如呢?” 马良文一脸不屑地说:“我说谁谁心里清楚。” 那个人往上提了一下马良文的衣服,横眉怒对马良文,咬牙切齿地说:“你小 子是不是欠揍?” 马良文依然一脸不屑地说:“我什么都欠缺,就是不欠揍。” “你信不信我敢揍你?” 马良文对着宿舍里的贾华大喊:“贾华,起来,有人想找茬。” 贾华听到喊声后,一看门口马良文和一个人针锋相对,即将要动手。贾华随便 披了一件衣服,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到门口说:“马良文,怎么了?” 马良文说:“把杨峰叫起来,把那三根钢管拿出来。” 贾华一脚踹开201 宿舍的门进去了。 那个人放开马良文,指着马良文说:“你行,你有种,改天我再找你算账。” 马良文对着那个人离去的背影说:“我随时恭候。” 贾华和杨峰从201 宿舍出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唯独马良文一个人在楼道里站 着,贾华说:“那个人呢?” 马良文说:“夹着尾巴跑了。” 贾华和杨峰还不知道马良文为什么要和那个人动手,便问马良文,马良文一五 一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俩说了,他们俩也认为那个人确实该揍。 晚上,过年回家的人大部分都来了,马良文把白天和那个人吵架的事告诉大家 了,大家不但为他打抱不平,还给他出谋划策怎样对付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据马良文所知那个和他吵架的人不是华文公司的,是其他公司的。华文公司的 宿舍楼比较大,附近有好几家在这里借住呢,那个人具体是哪个公司的马良文不清 楚,他只记得那个人经常在电视房里看电视。 刘振和齐豪军听说马良文差点和一个不知名的家伙打起来,也来替马良文打抱 不平,出谋划策,他们俩是听杨峰说的。 马良文认为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招他的晦气,所以马良文不能不 不防。 马良文说:“你们说那个家伙敢在宿舍楼里对我下手吗?” 齐豪军扶了扶眼镜,说:“在宿舍楼我估计他不敢,宿舍楼里到处是咱们厂的 人,他占不了便宜。再说如果打起来了警卫不到二分钟就到了,那个家伙没这么傻, 傻子也知道在宿舍楼里打架是行不通的。” “你说他有可能在哪儿拦截我呢?” 胡冰说:“最有可能在咱们上班的路上。” 齐豪军说:“马良文,我觉得那个家伙白天不会拦你的,肯定是在晚上下了班 后拦你。你想想白天那么多上下班的人,他拦截显得有点明目张胆,再说了他也时 间没有拦你呀!你每天几乎是七点半去公司,他也得上班呀!他哪有多余的时间拦 你呢?” 车永平说:“马爷,明天你把咱们厂的都叫上,我就不信咱们厂这么多人能被 一个外来户给吓倒了。” 刘书军说:“如果明天他们和咱们打完架,他们就别想在咱们公司这个宿舍楼 住了,到时候公司肯定会把他们赶出去的。” 齐豪军说:“不管怎么说咱们不能让马良文被外人欺负,如果他被人打了,咱 们的脸上也不光彩,人家会说咱们不团结,是一盘散沙。” 贾华说:“其实不是一群人欺负咱们,是一个人欺负咱们,这就叫一块凑豆腐 坏了一锅肉。” 以前,宿舍楼也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情,如果华文公司的人跟华文公司的人打 架,公司会根据公司相应的规定处罚当事人,如果是华文公司的人跟其他公司的人 打架,公司会包庇自己公司的人,把其他公司的人赶出去,让他们另寻住处。 第二天上班后,大家几乎都是过年后第一次见面,见了面难免要说几句恭喜的 话。马良文一见姜叶,笑嘻嘻地说:“年过的怎么样?” 姜叶满面春风地说:“非常的好,你过的怎么样?” “有点美中不足。” “有点美中不足,年过的不好吗?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 过年大家几乎都回家了,年过的不好大家自然而然想到家里了。马良文谢道: “谢谢你的关心,家里一切都很好,昨天中午我遇到点不高兴的事。” “昨天中午怎么了?” 马良文把昨天中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姜叶了。 姜叶听了后,说:“你做的对,这种人确实该好好地教育教育了。你晚上注意 点吧!你得罪那个人了,那个人有可能找你的。” 马良文轻松地说:“你放心吧!咱们厂男生都愿意帮我,我不信咱们厂这么多 人,还怕他一个无名小卒。” “我知道你人缘好,可是咱们厂的人能帮得了你一时,能帮得了你一世吗?” “你放心吧!那个家伙不会跟我闹一世的,再说了我有时间陪他,他也没时间 跟我闹呀!” “古语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我估计你这回是得罪小人了。” “他小人,我比他更小人。” “你就斗你的嘴上功夫吧!等你被人扁了你就知道谁是小人了。” 到了下午,听了八天的机器大都运转起来了,技术员们可以松口气了。公司的 机器几乎都是高精密机器,如果停的时间长了会产生故障,在开机非修不可。 下午,马良文所在的那条生产线的机器全运转起来了,马良文站在生产线的线 头站着,观看机器的运转请客。突然,有人狠狠地从他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 回头一看袁芝芳。马良文看着袁芝芳说:“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你叫泼妇吗?” 袁芝芳撅着嘴说:“为什么?” “别的女孩子拍人都是轻轻地拍,深怕把别人拍疼了。你倒好,什么时候拍人 也是狠狠地一下,恨不得把别人的肩膀给拍下去。” 袁芝芳踩着马良文的脚使劲拧了一下,说:“你再胡说八道。” 马良文指着袁芝芳说:“你呀!真是泼妇泼到家了,说着说着就踩了别人一脚。” 袁芝芳握紧双拳,张牙舞爪地说:“你再说我是泼妇我非揍你不可。” 马良文后退一步,做了个防御的姿势,说:“泼妇。” 袁芝芳挥拳向马良文打来了,马良文往后撤了一下避开了。袁芝芳克制住愤怒 的情绪,说:“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和你闹,等下了班的,我非给你点颜色看看, 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马良文乐道:“你打算给我点什么样的颜色?” “给你点黑色,黑色代表暴力。” “施展暴力是你的一贯作风,对我施展暴力更是你的一贯作风。” “知道我爱施展暴力,以后就别惹我。” 马良文站直,拍着胸脯说:“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岂会被你一个女流之辈吓 倒?” 袁芝芳不服气,踮起脚尖,指着自己说:“你眼前这位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 子,岂会被一个流氓吓倒?” 马良文鄙视着袁芝芳说:“哟!眼前这位就是不让须眉的花木兰将军吧!” “没错,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袁芝芳惩罚流氓。”袁芝芳说话时底气十 足,明显是想从语气上压过马良文。 袁芝芳的性格应了她的绰号“泼妇”了,如果你和她好好说话他也会和你好好 说话的。如果你和他抬杠,她只会抬的比你更高,她绝不会在语气上输给你的。 晚上快下班时,马良文正在算一天的总产量,齐豪军过来了。齐豪军说:“马 良文下班后晚走一会儿啊!等着和大家一块儿走啊!” 马良文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往常下班大家总是拖拖拉拉的不想走,想多混半个小时的加班费。今天,几乎 没人拖拖拉拉的,一下班便来找马良文了,马良文等了七八分钟上白班的男生几乎 都来了,大家簇拥着往宿舍走。 从公司到宿舍要经过一片大草坪,大家走到草坪边上被昨天和马良文吵架的那 个人拦住了,那个人带的人和马良文带的人差不多。 那个人趾高气扬地说:“还认识我吗?” 马良文不屑一顾的说:“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 “你打算怎么办呀?是打算给我道歉呢还是打算让我的人揍你一顿后,你再给 我道歉呢?” “咱们可否借一个地方说话?” 那个人考虑一下,说:“行,我给你一个单独道歉的机会。” 马良文准备要走时,被齐豪军拉住了,齐豪军说:“马良文,咱们是士可杀不 可辱啊!” 马良文看着齐豪军,拍了拍他的手,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草坪里有一个乘凉的小亭子,马良文和那个人到那里沟通去了。那个人坐下, 肆无忌惮地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马良文反问:“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道歉呢?” “对,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给我道歉了,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如果我不道歉呢?” “如果你不道歉,咱们只能浴血奋战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道歉,这一架非打不开了。” “对,如果你不道歉,咱们这一架是非打不可。” “你听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饶过你。” “不是你饶过我,也不是我绕过你,是彼此绕过彼此。” “如果我不饶你呢?” “我不是黄盖,你也不是周瑜,你打我我会还手的。” “看来你是不想给我道歉了?” “道歉只有做错事的人才会做,我没有做错,所以我不会道歉。” “你以多欺少,还不算做错吗?” “不算,我以多欺少是被逼无奈。” “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良文看着针锋相对的两帮人说:“我把你叫到这里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告 诉你要以大局为重。如果咱们打完架,你们会被逐出我们公司的宿舍楼的,你想想 你们公司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安排到我们公司的宿舍楼里,如果因为你把你们公司的 人都赶出去了,你想想值吗?你慎重地考虑一下吧!我这是为你好,我希望你能为 你们公司的人考虑一下,如果你考虑完了还想打架,我奉陪到底,我想我的这帮哥 们是不会输给你的。” 这一块的公司大多数没有宿舍楼,很多公司想在华文公司的宿舍楼里借住,华 文公司现在不怕没人住。只要一有打群架的华文公司就会把打群架的那个公司的人 都逐出去,让他们另寻住处。 在马良文和那个人交涉时,齐豪军打电话找来了几位警卫,警卫大都当过兵, 打架比较厉害,马良文现在是胜券在握。 那个人考虑了良久,说:“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想结你这个冤家,我希望你能自重。” 那个人推敲了一下马良文的话,说:“今天的事就此作罢吧!以后我不会找你 了。” “你这是明智之举,如果咱们打起来你非吃亏不可。” 那个人不服气地说:“那倒未必。” “你说警卫打架怎么样?” “还行吧!” “还行,一个警卫打你们一个人是绰绰有余,不瞒你说我的同事刚才叫来了几 个警卫。” 那个人只顾着和马良文说话了,没看见警卫过来,也有可能是夜太黑,他没看 见有人加入到马良文的队伍中。 那个不服气地用鼻子“哼”了一下走了。 大家回到宿舍,大家问马良文和那个人说什么了?马良文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 漏地告诉大家了,大家听了是议论纷纷,有的说马良文这样做是纵虎归山,有的说 马良文这样做是明智之举,有的说马良文这样做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家是 众说风云,马良文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什么也是空谈,构不成危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第二天上班后,马良文聚 众斗殴的事已经传得全厂皆知了,每个人见了马良文的总要问一问他昨天聚众斗殴 的事,刚开始马良文是侃侃而谈,把自己说成大义凛然的大英雄了。渐渐地马良文 说腻了,如果有人再问起打架的事来他是简明扼要地回答。有一个人问马良文马良 文永远不会简明扼要地回答,这个人就是姜叶。 马良文双手叉腰在生产线转悠被姜叶拦住了,姜叶操作的机器出故障了,她让 马良文给她修机器去呢。姜叶说:“马良文如果我让人打了,你会帮我出气吗?” 马良文边修机器边开玩笑地说:“你的呼吸道器官那么好,还用别人帮你出气 吗?” 姜叶一本正经地说:“正经点,我问你如果我被人打了你会帮我出气吗?” “不帮。”马良文一口否决了。 马良文知道姜叶这是在开玩笑,如果姜叶有什么危险他一定会挺身而出的,他 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姜叶指着马良文说:“马良文没看出来呀!原来你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马良文停止修机器,横摆着无名指说:“错了,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 是一个钢铁心肠的人,我的心肠比铁石还坚固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姜叶知道 马良文在开玩笑,她这是在故意讽刺马良文。 马良文笑着说:“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其实,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如果你 有什么困难千万别忘了找我,我能帮到你的我是义不容辞地帮你,我帮不到你的我 是想法设法也要帮你。” 姜叶也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世界需要热心肠,看样子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和马良文吵架的那个人叫张武,张武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马良文跟他说的 话呢。他经过一番推敲后觉得马良文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说的话颇有道理,想到 这些话后他不由地敬佩起马良文了,他想和马良文交个朋友。 张武每天只上八个小时的班,一般不加班,马良文几乎是天天加班。张武一看 表快晚上八点了,便到宿舍楼门口等马良文去了,马良文几乎每天都是晚上八点下 班。 今天,马良文下班时走的仓促,没和别人一块儿走,他走到宿舍楼的楼门口时 被张武拦住了,从公司到宿舍楼这段路马良文已经走惯了,他没注意有人要拦截他。 张武笑着说:“你好。” 马良文怕张武这是笑里藏刀,谨慎地问:“你是不是反悔了?想找我报仇了?” 张武耸了耸肩,说:“我一个人也没带,你看我像报仇的吗?” 张武是独自一人在等马良文,他怕叫的人多了被马良文误会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马良文察觉张武没敌意,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张武这句话说的很 自然,好像是随口说出来的。 马良文听了颇感意外地说:“我没听错吧!你想和我交朋友?” 张武一本正经地说:“你没听错,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值得一交。” “你凭什么断定我值得你一交?”马良文怕张武心怀不良。 “凭那天你和我说的那番话,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坐下来聊一聊,顺便跟你 学习学习。” “我缺点很多,不值得你学习。” “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你别糟践自己了。”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呀!如果你和我相处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这个人的性 格了,我这个人是顽劣成性,一无是处。” “你什么也别说了,好人往往说自己不是好人,坏人永远说是自己是好人。” “这么说我是好人了?” “对,你是一个大好人。” 宿舍楼附近没有清幽雅静的地方,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饭馆。大家已经习惯了, 一说聚一聚或是聊一聊就去饭馆了。 马良文和张武到了饭馆后,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边吃边喝边聊。 张武说:“马良文,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无论做什么事总会替别人考虑,如果昨 天咱们打起来我非吃亏不可,非被你们打的落荒而逃不可。” 马良文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跟你打架,我叫那么多人是不 想被你打,如果打起来咱们控制不住局面怎么办?你想过吗?我看你也不像流氓, 你可能是一下接受不了我说的话才说了几句狠话的,你才找我报仇的,你说我说的 对吗?” “咱们误会没有仇恨那么严重,咱们的误会只不过是过节而已,以后别随便说 仇恨啊!报仇不能用在咱们的误会上。” “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我用词不当,咱们的误会只不过是过节而已。” “不瞒你说,我的那个哥们回到宿舍后跟我说幸亏没打,如果打起来了他们非 跑不可,他们说警卫来了后他们有点害怕了。” “我估计你拦我叫二三个人而已,没想到你叫了那么多人。” “我以为你也是叫几几个人而已,没想到你早有准备,叫了那么多人来。” “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如果我没叫那么多人,今天你我 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觉得咱们都是出门在外打工者,应该安分一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这句话你算是说对了,出门在外的人本来就不容易,再不安分点就是自寻死 路。”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永远都没有错,如果当时你 我都没有各退一步,今天你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只适用于打架斗殴,如果是 机遇退一步只会让别人海阔天空,自己是绝处逢生。” “这就叫缘分,如果有缘的话咱们怎么斗也能成为朋友,如果无缘的话咱们怎 么相处也成不了朋友。” “我觉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认识这句话不止适用于恋人之间,同样 也适用于朋友之间。” “恋人和朋友一样,都是因为有缘才会相聚。” 下班后一个多小时了,马良文还没有回到宿舍,贾华在四处寻找他,他们俩已 经形成一种习惯了,如果下班后有一个人没回到宿舍,另一人便会四处寻找,如果 不找,有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随身携带的东西丢了似的。 马良文喝酒喝的红光满面地回来了,贾华看着他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 回来呀?” 马良文往自己的床上一躺,说:“喝酒去了。” 贾华已看出马良文喝酒来了,他说:“你和谁一块儿喝的?” 马良文神秘兮兮地说:“我说出来你绝对不信,也绝对想不到。” “你不说我怎么相信呢?” “我和昨天和我吵架的那个家伙喝酒去了,你没想到吧!” 贾华确实没想到,他点着头说:“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和你的仇 家喝酒去了,是你请的他还是他请的你呀?” “他请的我。” “他为什么要请你呢?” “他想和我交个朋友,我们这叫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 “你们这是梁山好汉,越打越亲,我估计你们再打上一架就变成亲兄弟了。” “但愿如此吧!” 贾华没听清楚马良文说什么,他问马良文:“你说什么呢?难道你还想打一架 吗?” 马良文已经小睡了,贾华见跟他说话他是爱答不理的,贾华觉得没趣到别处玩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