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儿(1)
其实,风格就是真实的自我。正是这种自我,使得你成为布维尔家族成员。
——约翰·弗诺·布维尔
? 幸运儿
杰奎琳的父母意志坚强。自小出身于这么一个家庭,杰奎琳也秉承了这一性格
特征:只要自己想要的,就会不遗余力地去争取。杰奎琳自己也承认道:“我有些
任性。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大量阅读书籍,其中一些对于我当时的年龄而言成熟
了些。”午睡时间,杰奎琳经常偷偷地溜下床、赤着脚悄悄地去读契诃夫和肖伯纳
的作品,以防大人们发现。那时,杰奎琳就是个聪慧、意志坚定、模仿能力很强的
孩子。深褐色的颧骨高耸、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杰奎琳长得极像父亲。父亲布维
尔三世,人称“黑杰克”,是杰奎琳的偶像。
和杰奎琳未来的婆婆(罗斯·肯尼迪)非常相似,杰奎琳的母亲珍妮特·李·
布维尔也喜欢为琐事争执:每件事情都有正确和错误的行事方式。关于这一点,还
有一个故事,或许是人们杜撰的。据说,珍妮特在“快乐林”家里时,曾用小刀威
胁过一位女仆,一定要对方以正确的方式清理垃圾。珍妮特对自己的孩子也严格要
求,她教育杰奎琳使用礼貌用语“谢谢”、与循规蹈矩的朋友交往的重要性。但对
于杰奎琳而言,或许父亲才是其风格的真正启蒙者。父亲对颜色和形状有着犀利的
眼光、独特的见解;在杰奎琳和妹妹李4岁那年,父亲就开始对她们进行相关的教
育,内容包括古玩的鉴赏、追求男士的艺术。后者则是重点,是整个游戏的重心所
在。他曾带着戏虐的口吻警告女儿:“所有的男人都是卑鄙之人,所以不能相信任
何男人。”
由于父亲不断地与其他女人有瓜葛,父母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这使杰奎琳和
李很早就知道了性,也过早地洞察到男女之间关系可能并不和谐、会有裂缝。除此
之外,黑杰克很清楚女儿杰奎琳的美貌,以及对异性的诱惑,并且为此进行投资。
按照今天的标准衡量,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正常的父女关系。
但是出于某个原因,布维尔一家并没有洞察到异样的父女关系。事实上,杰奎
琳的堂兄约翰·大卫斯这么解释黑杰克的行为,将其归因为“拉丁本性”。“杰奎
琳与父亲之间是一种特殊的爱,这种爱我在美国从未发现、今后也不会出现……看
到杰克和杰奎琳手挽手,顺着公园大道漫步而来,真让人怀疑这是一对相互取悦的
恋人。这种父女间如此亲密的场面只有在法国南部,或者意大利才会出现。”
约翰·大卫斯又回忆起拉萨塔(他们在东汉普顿的夏日度假处)上的生日午宴,
杰奎琳的父亲曾这么称赞自己的女儿:“想想杰奎琳不到10岁就征服了‘快乐林
'的小男孩,他们纷纷追求杰奎琳。那么等到杰奎琳20岁,这又会怎样呢?”接着
他又称赞杰奎琳的骑马术:“这个夏天,杰奎琳已经拿走了班上所有的奖项。她登
上马靴,总是这儿最可爱、靓丽的一个。”杰奎琳的亲戚们都已经习惯了她父亲对
女儿滔滔不绝的赞许(虽然过于虚夸),他们也不足为奇。他们一般只是听,并不
做评价。
餐桌上坐着祖父布维尔(是位少校),当时他恰好戴着助听器。听了儿子对孙
女的夸奖之后,他一边吃着蟹肉番茄,一边微笑着点头。那天,布维尔一家都在场
:自己和妻子、5个孩子和他们各自的妻子(或丈夫)及孩子。更令祖父骄傲的是,
他正用自己的钱供着公园大道的房子、乡村的度假别墅,他们的荣耀、放纵,以及
自吹自擂的行为。
黑杰克对女儿的称赞并没有就此打住,他接着又开始大加夸奖小女李,引起了
其他堂兄们的嫉妒。“我相信有一天李会成为一位魅力十足的少女。看看她那双迷
人的眼睛、性感的双唇,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于是,杰奎琳和妹妹李就在父
亲的赞许声中长大。在父亲的眼里,女儿们简直无可挑剔;也难怪,比起歇斯底里
的母亲来,杰奎琳和李也更喜欢和父亲待在一起。
对于黑杰克来说,女儿杰奎琳更像自己最宠爱的女友。若干年之后,杰奎琳的
父母最终离异。每当杰奎琳来到纽约,父亲就会取消那天的所有应酬,与女儿待在
一起。他对杰奎琳的兴趣永不减退。杰奎琳10岁那年,自己做主剪了个当时最流
行的“狮子狗”式样的发型,然后在耶鲁俱乐部打电话给父亲,告诉了父亲这个消
息。父亲听了有些丧气,开始担忧:如果这个发式让女儿显得傻乎乎,毁了女儿迷
人的外貌,那该怎么办呢?“他对杰奎琳新发式的担忧,犹如追求女友一样,让他
感到不安。”布维尔家一员回忆道。几小时之后,父女俩在74东大街125号碰
头,那时杰奎琳父亲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杰奎琳的新发型很好看。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杰奎琳的父亲总会及时地给杰奎琳上风格课,这些对于杰
奎琳而言,都是宝贵的知识财富,伴随着她的一生。他曾这么告诉女儿:“风格并
不是富裕、身份的象征,而是一种思维方式:质量第一、数量第二;卓越奋斗在先、
微不足道的成就在后;荣誉在前、财富在后。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真实的自我,
真正的布维尔家族成员。”有趣的是,布维尔对风格定义的潜台词与约瑟·肯尼迪
的观点十分的相近,他们都认为风格强调表面内容,而不强调事物的实质。
杰奎琳很快就从父亲那儿学会了(随后从公公那儿)风格的真正含义:风格不
仅仅体现在穿着上,更体现在世界观上。幼小时,杰奎琳就掌握了全力以赴追求自
己想要的,而完全忽略生活中不希望见到的事物的能力。这之后,随着杰奎琳的名
气不断增大,名扬天下,杰奎琳再次将自己的天才运用在他人身上。“从感情上说,
杰奎琳是个自给自足者。”继兄杰米·奥切克罗斯这样回忆道。杰奎琳自己也承认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发泄掉。我有这种自我调节的能
力。”
自从幼小时,杰奎琳就具备了重新面对困难(或不愉快的事情),将其变为适
宜的、高尚的事情的本领。她从小就非常乐观。通过自己的意志力或者想像力,她
总是能让事情跟着自己的想法走,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杰奎琳有着一个专
横的母亲、自我陶醉的父亲,对她而言,这更多地意味着生存,而不是美学。
成长于布维尔家庭,事情总是被包得严严实实、一层又一层,不愉快的事情往
往不为他们所提及。杰奎琳从未和他人提起这些事,部分原因是她成长于缄默的环
境下。C·Z·格斯特坦言:“杰奎琳和我一样。我们从来不讨论彼此的个人情感
问题。”他们认为这样做是降低社会地位的表现,是不礼貌的。但是杰奎琳不愿谈
论私人感情的深层次原因是:她比任何的小女孩更善于掩饰感情。
自从出世那天起,杰奎琳的世界总是(但不完全是)如其所愿。杰奎琳的曾祖
父是约翰·弗诺·布维尔,人称“少校”。52岁那年,约翰接受任命,出任美国
军队官员,1918年真正服役5个月。作为哥伦比亚大学和哥伦比亚法学院的毕
业生,少校在继承了叔父迈克尔·查尔斯·布维尔 (以下简写为M·C·)的巨
额遗产之前,也已经在法律界事业有成。
M·C·是位成功的金融天才,在他那个年代就已经和著名的财团(如凡德彼
茨、得克塞斯和洛克菲勒家族)有着生意往来。最终,M·C·享誉华尔街,有着
“华尔街前辈”美称(这一荣誉称呼一般只给予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资深前辈)。M·
C·真正生活在“黄金年代”的辉煌岁月,与他三位未婚妹妹一起生活在纽约市两
座毗邻的豪宅内。M·C·是个非常虔诚的信徒,为了纪念自己的双亲,他捐赠建
造了帕特里克大教堂,这座教堂至今仍坐落在老地方。
M·C·逝世后,由于他没有孩子,所以将他的地产留给了侄子,也是他这一
辈惟一的男性继承人。按照美国的传统,少校整理了一份家谱,名叫《我们的先父
们》,虽说这其中有些虚构成分,但是大部分都真实反映了事实。在这本书中,布
维尔和弗诺家族被虚构为法国贵族,受到当时的皇帝路易十四世(人称太阳王)的
亲自封赏,成为爵士。但是这一部分是杜撰的。事实上,祖先迈克尔·布维尔是一
位制造家具的细工木匠,在1815年滑铁卢战役之后移民美国,最后在费城定居。
有趣的是,“少校”布维尔依据历史、运用想像,为自己和先人编织了一个杰
出的家庭背景。这也是那个年代移民通常的做法?否则的话,布维尔家族是无论如
何也成不了美国的一大家族的。成功的关键在于,布维尔学会了有意识、巧妙地修
饰自我,从而成为美国的贵族阶层。叶芝曾写过这么一句话:我们最终都变成了我
们在社会上扮演的角色。杰奎琳出生后,布维尔家族神话已经成为事实。直到19
67年,约翰·大卫斯因为写书《布维尔家族》而去研究布维尔家族历史,杰奎琳
才发现自己家族真正的历史。
但是约翰·大卫斯的发现丝毫不影响杰奎琳的看法。从父亲和祖父身上,杰奎
琳更加自信自己的魅力,而根本不在乎事实如何。杰奎琳坚信这一点,而这也成为
了不争的事实。若干年前,父亲就已经给她上了这一课。
1929年7月28日,杰奎琳·李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父亲是位打扮漂
亮的股票经纪人(如果这么说不太矛盾的话),却整天穿着黑色的服装,迷恋于女
色,而不专心于华尔街的投资。母亲律己,情绪不稳定,却有着许多的社会抱负,
鼓励杰奎琳学骑马。杰奎琳1岁就被母亲置放在马背上,3岁在母亲的敦促下开始
上学,6岁就开始学习骑马跨栏。
其实,杰奎琳父母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黑杰克当时37岁,以享乐、
放荡的生活而闻名。令大家吃惊的是,1928年7月7日,他在东汉普顿菲洛米
娜大教堂娶了珍妮特·诺顿·李。珍妮特是布维尔的双胞胎妹妹穆德和米歇尔的朋
友。他们之间有爱情吗?和其他女人一样,珍妮特也只是布维尔感情生活的一段,
而珍妮特却被眼前这位魅力十足,却又用情不专的男人所迷倒。
对于黑杰克而言,他或许更为珍妮特的钱所诱惑。珍妮特的父母马格丽特和詹
姆斯是有名的房地产商和银行家,他们有着巨额财富。珍妮特就读于纽约市的思朋
斯女校,之后又接受了甜石南学院和巴纳德大学的教育。虽说父母都是天主教徒、
爱尔兰移民的后代(祖先们在一次土豆饥荒时,从爱尔兰科克镇移民而来),但是
当她嫁给布维尔时,珍妮特已经从“弗吉尼亚的李家族”转变为新教圣公会教徒。
由此可以看出,珍妮特当时是多么迫切地希望融入社会。
然而,布维尔一家(列于《社会名流》1887年第一版)与李家一直处得不
好。尽管詹姆斯·T·李在金融界取得瞩目的成就,对于布维尔而言,他们只是一
群爱尔兰佬。黑杰克的母亲穆德·瑟郡德·布维尔一想到儿子娶了李家(她觉得李
家荒谬可笑)的女儿,就禁不住会哭。而詹姆斯自己的婚姻也十分不幸。自从珍妮
特出生之后,詹姆斯就再也没和妻子马格丽特说过话。珍妮特的祖母(梅里特夫人)
和她们住在一起,时常忍不住用方言冲他们夫妇喊道:“天哪!”此后詹姆斯便将
梅里特夫人锁在楼上,让她每天为家里缝补衣服。一次(在珍妮特嫁给黑杰克之前),
黑杰克来到珍妮特家里并带她出去玩,发现一位老妇倚着二楼的门廊在偷看他,于
是好奇地问珍妮特:“那位老妇人是谁?”“哦,是我们家的一位女佣。”珍妮特
这么回答道,然后急匆匆地拽着黑杰克出了门。所以,布维尔一家认为,黑杰克娶
了珍妮特是低就了。
在大多数人眼里,布维尔家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杰奎琳的妹妹卡罗琳·李出
生于1933年3月3日,组成了很完整的一家。大萧条期间,他们一部分时间生
活在公园大道750号的双层楼公寓(免租金),一部分时间住在东汉普顿阿巴奎
克大道的度假别墅“荒野”。家里有着足够的车子、马,参加众多的社会活动,进
行疯狂的购物,而且有许多仆人照料一家的日常生活,于是这一家子仍旧过着充实
的生活。
然而,真正吸引布维尔一家的地方是拉萨塔。坐落在纽约东汉普顿深巷,拉萨
塔占地14英亩,是少校布维尔留下来的房产。在印地安语中,拉萨塔的意思是和
平安宁之所。拉萨塔寓所有7个卧室、1个宽敞的起居室和餐厅。装着玻璃的、透
明的日光浴室是小孩子嬉戏的场所。对于布维尔家族而言,拉萨塔是个神奇的、受
庇护的地方,是当时美国上层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
拉萨塔的草地极为可爱,空阔而且修理得非常整齐。布维尔家特意聘用了两位
全职的花匠、若干名助手来打理草坪。杰奎琳的堂兄约翰·大卫斯这么形容道:
“这所大宅离大西洋并不远,门口竖着年代悠久的柱子和栏杆,四周盘满了金
银花,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蜜蜂在周围盘旋着,其嗡嗡的声音25英尺外都能听
得见。蓝石头铺设的汽车道始于深巷,顺着一片嫩绿的草坪(在幼枫树的遮蔽下)
延伸出去,一直驶向房子的正门口,沿着上面司机和花匠们的住所行驶,然后来到
灰尘漫天的大路,旁边是一片玉米地,最后停在了马房前,即中巷的后门口。
“房子后面是砖砌的平顶,鸟瞰下面的意大利花园。意大利花园是拉萨塔的荣
耀,曾经获得过多项园艺大奖。盒状的篱笆、砖砌的走道护卫着花圃,里面长满了
黄色的鱼尾菊、蓝色的八仙花、橙色的卷丹,这些背后是一个石雕的日晷。”
在当时情况下,庄园的完整性体现在:分离的花园,里面分别种植了一年四季
都很茂盛的植物、太阳花和玫瑰;蔬菜园里种了利玛豆、莴苣、荷兰芹、西红柿;
果园里长满了桃树、梨树、李子树;果园的后面是蜿蜒的葡萄藤、广阔的玉米地,
最后是马道及马厩(杰奎琳最关心的,也是这个庄园最重要的一部分)。大伙经常
可以在这儿找到杰奎琳和她母亲,或是在骑马,或是在喂马。
拉萨塔是个风景醉人的地方。布维尔时代非常的短,从1935年到1948
年布维尔少校逝世、房子出卖,前后短短13年。但是拉萨塔却成为主人的象征,
房子的主人聪慧、体面、极具魅力,而且具有灵敏的商业头脑(至少少校是这样的)。
约翰·戴维斯评价道:“我们以为可以继续下去。”
但是在平静的拉萨塔里,却掩藏着不平静的生活。尽管表面上杰克和珍妮特过
着太平的生活,但是在真实的生活中,他们两个却极不协调。黑杰克沉迷于女色,
而且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就在他们乘坐“阿基塔尼亚”号去欧洲度蜜月的旅途中,
黑杰克就与烟草大王的女继承人调情;夏日,杰克一个人住在自己的证券经纪人公
司(位于市区),而珍妮特则和孩子们一起待在东汉普顿;从华尔街隐退之后,杰
克经常前往麦迪逊大道韦斯特旅馆的波罗酒吧。那儿,杰克很容易在鸡尾酒宴会上
说服年轻的女士,把她们带到公园大道的双层楼房去私下约会。约翰·戴维斯的父
亲与杰克同租一间写字楼,往返于家中和公司的路线也相同,常常告诉年轻的大卫
斯:夏日的夜晚,他常看到衣着华丽的女士陪伴在杰克叔叔左右,出入于各大饭店、
鸡尾酒会。
当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杰克·布维尔的风流韵事马上传回了深巷。于是,
每个周末(星期五)晚上,杰克高高兴兴、温情脉脉地回到东汉普顿时,珍妮特却
总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发脾气。虽然珍妮特知道两个女儿更加偏爱父亲,但
这也于事无补。作为长女,杰奎琳承受着母亲的勃然大怒。这一怒火永不停息,像
乌云密布、暴风雨即将来临时一样,没有人可以预测到会发生什么事。珍妮特也总
是看杰奎琳不顺眼,对于杰奎琳的一言一行处处挑刺儿。有时,一怒之下,珍妮特
甚至会把怒火发泄在杰奎琳身上:辱骂杰奎琳,认为她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甚至
还会打女儿。
尽管杰奎琳父母双方家庭经济实力雄厚,但事实上,杰克·布维尔自己的财政
处境却岌岌可危,这加重了杰奎琳母亲不稳定的情绪。杰克是个操盘手,但是与其
说他是华尔街的经纪人,还不如说他是个赌徒。杰克运用经纪人佣金下赌注,经常
被迫买卖股票,而不是遵循父亲常用的、严格的买入持有原则。和约瑟·P·肯尼
迪一样,约翰·J·布维尔在大萧条时期兴起,其资产未受到任何损失。20世纪
20年代,约翰·J·布维尔的资产数目到达顶峰期750万;在经济大崩溃时期,
当时少校手头仍有380万,其中160万现金,其余的投资于安全性很高的市政
债券、企业债券和美国自由债券。
然而,他的儿子,在没有经过事先慎密的安排,却每天在华尔街上“掷色子”。
他今天拥有300万的账面价值,然而,事隔一个月,他账面上或许只剩下几千元,
甚至身无分文。虽说财政上一败涂地,甚至入不敷出,黑杰克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
他惯有的作风:飞车、俱乐部会员、鸡尾酒晚礼服,这些一样不可缺少。1929
年经济大崩溃,加上当时一项投资失策,杰克不得不求助于父亲,从父亲那儿借了
25000元。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不是笔小数目,但是仍旧不足以维持他的日常
生计。
黑杰克公开的、不忠贞的行为,父母在众目睽睽(孩子和佣人)之下扭打,珍
妮特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气,以及对自己孩子的虐待,这些都造成了杰奎琳叛逆的性
格。她极力挣脱这一切,但是没有成功。如果说童年的经历教会了杰奎琳什么,那
就是坚定了杰奎琳的决心、塑造了她坚强的性格。7岁那年,杰奎琳取得了非常优
异的成绩(纽约市的薛平学校),并远远高出同一年龄阶段时丈夫和父亲的成绩,
而且还获得了“最佳骑手”称号。但是杰奎琳不是圣人,她也有自己的弱点。在薛
平学校,杰奎琳叛逆的个性就已经暴露。匆匆将作业应付了事之后,杰奎琳就会心
不在焉地闲逛、做白日梦,经常怂恿同学们大骚动。
珍妮特·费尔顿是杰奎琳的同学,在杰奎琳成为总统夫人之后,又成为杰奎琳
的助手。她回忆道:“杰奎琳非常的淘气。我们经常被怂恿着去中央公园恐怖的鸟
道,如果我们蹑手蹑脚,杰奎琳就会大声喊叫……我是说,每隔一周,杰奎琳就会
因为淘气,而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当时的女校长埃塞尔·斯俊法罗,通过比较杰
奎琳的行为和优雅、有教养的人的行为,终于让杰奎琳平静下来,认识到自己的不
对,并加以改正。“我知道你喜欢马,”她说,“而且你自己看上去也像一匹可爱
的小马驹一样,但是如果你不好好接受教导,你仍将一事无成。”多年之后,这位
女校长受到人们攻击,于是在一次大会上向杰奎琳的母亲吐露:“我或许不应该束
缚杰奎琳,她是我们学校35年来最爱探求问题的学生。”无论当时斯俊法罗女士
告诉杰奎琳什么,一定对杰奎琳施加了影响。之后,每当杰奎琳回忆起这段日子,
她称斯俊法罗为自己的“第一位,也是影响最大的精神启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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