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到底还有没有未来 口述:亦梅 家住南京城郊的亦梅,有着城里女性一样的气质。她,苗条的身材,修长的 双腿,顺畅的秀发,足有一米七的身高,端庄优雅地与艾伦相对而坐。 没有特别的故事,却有特别的心情。亦梅说,也许还有很多人都与她差不多 一样地活着,但那是因为她们都已经被生活磨砺得麻木了。她说她没有麻木,她 麻木不起来,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生活得很痛很苦。说这话时,亦梅两眼呆呆地 望着窗外许久许久,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我的故事,或许与我的 生存环境有关;我的生存环境,育成了我那不甘寂寞的性格…… 初尝禁果 小时侯的我,虽然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孩,生活在也许比一般女孩更不幸的家 庭中,过着远比一般女孩更为艰苦的日子,但我却有一颗不甘平庸的心。我是个 算不上多么漂亮的女孩,但也和许多女孩一样,希望穿漂亮的衣服漂亮的裙子漂 亮的鞋子。小时候,我会因为见了某女玩伴头上一只美丽的发卡,呆呆地望上半 天。因为那时候的我,买只发卡都是很奢望的事情。一年四季,扎在我头发上的, 除了布条,还是布条,甚至是一根彩色皮筋,我都没有用过。 由于家庭的经济条件不好,我一直很自卑。小时侯,爸爸妈妈虽然很疼我, 哥哥姐姐尽管很爱我,但没有钱,疼又能怎样,爱又能如何? 80年代末,几乎家家都已有了电视机,可唯独我们家没有。为了看电视,小 小年纪的我,常常遭人家小孩的白眼。记得有一次,我在电视机前坐得好好的, 东家的一个小男孩,突然就从侧面把我推倒在地,说:你走!你走!虽说那时候 的我还很小,但也已经多少懂得点自尊了,所以,我从地上爬起来后,抹了一把 眼泪但没哭出声来,就从那家出来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他家,直到 后来我们都长大成人…… 我家的穷,我家的不幸,应该说,全是我那不幸的爸爸带给我们的。从我刚 记事起,爸爸在我们眼里,就是个离不开医院医生离不开药罐药片的老病号。 俗话说,只愁养,不愁长,尽管是这样地艰难与不幸,我还是渐渐地长大了, 更加明白了有钱的好处与没钱的苦。 记得那个时候,常常看到妈妈为了我那一二百元的学费钱,整天愁眉不展忧 心忡忡。有些事,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已经上小学的我,见了学校门口那些卖冰糖葫芦花生米的小摊小贩,真的谗 得口水会忍不住地往下淌。什么叫垂涎三尺,估计也就那样了。 记得有一天,大概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吧,妈妈给了我六十元钱,让我自 己带去交学费。可是,当我走到学校门口时,我实在经不住那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的诱惑,就不顾一切地掏出口袋里的钱,买了一串吃。结果在交学费时,就少了 两元钱。 当我把口袋掏通才掏出五十八元钱的时候,老师笑着摸了摸我的脸,问我, 你妈妈给了你多少钱?我低着头,怯怯地说:妈妈给我的时候是六十元。老师笑 了笑,又问,那两元是不是买糖果吃了?我摇了摇头说,不是糖果,是冰糖葫芦。 老师扑哧一声又笑了,说,没关系,这两元钱,老师替你垫上了,那冰糖葫芦好 吃吗?老师和蔼地问我。 这个老师人真好,他知道我家条件差,他知道我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苦,所以 就原谅了我,没把这事告诉我妈妈。对这位老师,直到现在,我依然心存感激。 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家里的钱越来越紧了,妈妈的嘴也越来越唠叨了, 我也终于因为没钱继续读书而辍学了。 为了补贴家用,刚读完初二的我,妈妈就四处托人,把我介绍进了当地一家 服装厂打工。那时候,辛辛苦苦干满一个月,两百元钱都拿不着,尽管这样,我 还是很开心,因为我毕竟也能为这个家出力了。 就这样,我在这家厂里干了两年,总觉得工资实在太低,家里又实在太缺钱, 就在几个朋友的鼓动下,手拿一张刊有招工启示的报纸,来到另一家离家稍远工 资稍高的服装厂上班。但来到这家服装厂上班后发现,来这儿上班一要自己租房, 二是来回要乘车,七七八八看得见却又算不着的开销一去,所剩还是二百元,这 日子想想真的好艰难。 转眼间,就到了十八岁,十八岁的女孩,心思就多了起来,特别是在工作生 活上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遇到那些确实很难过的坎时,就想是不是也该找个合 适的男朋友依靠依靠? 终于有一天,一个男孩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叫磊。 磊实在不算太出色,不仅个子没我高,模样也不好看。但他那时候,还蛮懂 得关心人。没几天,我们就已经走得很近了。 “亦梅,听说你谈男朋友了,是吗?”有一天,家嫂知道我和磊的事情后, 提醒我别进展得太快,面对家嫂的提醒,我不以为然。 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每次我从厂里回家时,总能看到妈妈在挑 沙子的身影, 妈妈是个身子又矮个子又小身体很瘦的女子,哪能经得住那两筐沉甸甸的沙 子啊?见了妈妈那艰难的样子,我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有一次,我居然泣不成 声。 那时候我总是这样想,爸爸已经没多少指望了,如果再把妈妈累出个病来, 那我们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希望能找个家境条件好点的男孩,快点把自己嫁出 去。 我决定加快与磊的恋爱步伐,因为据我所知,磊的家境应该不错,如果他爱 我,如果他和我结了婚,他多少总会帮我承担些,总不至于袖手旁观。 后来的事实证明,当他知道我家的不幸后,主动提出借钱给我。钱虽然不多, 但已经让我感动不已。 “亦梅,等你下次厂休的时候,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可以吗?”此后 不久的一天,磊来到我的车间找我时对我说。 “那是你家人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我问磊。 “我家人说要见你,我也想让你见见我家人,可你难道就不想见我家人?” 磊一边把一盒我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塞在我的手上,一边对我说。 “我当然也想见见你家人呀!”我犹豫片刻后,就答应了。 到了他家,见过他爸爸妈妈,他爸爸妈妈都很开心,又拿水果,又泡茶,我 真的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但却又让我觉得好温馨。 他家人对我很热情,使我的自尊与自信,得到了些许的回归的同时,也增加 了我对他家人的好感,我自然就更加喜欢他了。 所以那天晚上,当他们把我和磊安排住在一起时,我虽然有点紧张,但也没 有明确地表示过反对。 可是,长这么大,我还真的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一个男的睡一个房间一张床上 啊,所以我连衣服也不愿意脱地睡在床上。 可是,磊很冲动,他老把手伸过来摸我,摸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似的……我们 终于越过了彼此间那最后的一道防线,一任无法抑制的激情燃烧了起来。那一刻,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一错再错 在磊家里的那一夜激情,终身难忘。那一晚的我们,一夜无眠。那一刻的我, 为他唱出了心中最美的歌——真心真意过一生! 此后不久,磊的父母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带着彩礼来到我家向我的父母提 亲。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来到我家见过我的父母后,很明显地就可以看出 他们对我的家境有些意外。 于是,正当我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美丽的爱情生活中的时候,一桩我怎么也 不愿意想像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厂休的日子,我算了算,正好磊这一天也休息,于是我就打电话给 他,问他有没有时间陪我出去玩玩。电话里,磊有点勉强。我就觉得奇怪,以前, 全是他主动约我还生怕我不给他面子,可这回,他好像有点洋乎洋乎的样子。 他到底还是来了。我们一起去了燕子矶公园。 在公园的一张石凳上,我还像往常那样,挨他近近地坐着,希望他能像以前 那样抱抱我,可他没有。他显得有些出乎我意料地冷淡。 你这是怎么了?我推了推他的肩,问他。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磊说他的父母知道了我的家境后,坚决反对我们的交往。 那你自己的态度呢?我问磊。 你让我好好想想吧!我都烦死了。磊不耐烦地说。 此后不久的一天,我突然收到了磊写给我的一封绝交信…… 收到绝交信,我伤心欲绝,痛苦不堪……我厚着脸皮跑到磊的家中,我要他 家人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 到了磊的家,他父母对我的态度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但也不好意思做 得太过分。那天晚上,我没走,在磊的房间里,磊再次要求和我做爱,我有些不 情愿,磊就强行地吻了我。 你既然已经不准备要我了,又为什么还要吻我?我问磊。可磊说,他吻我, 是为了让我的痛苦少一点。我对他说,你的吻不仅没能使我好受,而且还吻碎了 我的心! 终于,我的第一次恋情,就这样结束了。结束得是那么残酷!为此,我曾经 不吃不喝地睡了好几天。我想到过永远地离开这个令我伤心欲绝的城市,甚至还 想到过永远地离开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但每每想起我那多病的爸爸,想起那不 堪生活重负的妈妈,想到那对我百般呵护的姐姐,我的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我决定从头开始,重新寻找我的新生活。后来,我又来到江宁的一家公司打工。 在江宁打工时,有个在公司做饭的阿姨没事时经常会找我聊家常。聊天时, 她知道了我的家境很不好。有一次,她问我有没有谈对象。我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我之所以这样,一是因为我是一个曾经被人伤害过的人,二是我实在不愿意找个 和我一样穷的人,我希望找个经济条件好点的男友,只有这样,我才会可能有出 头之日。 “亦梅,你过来一下,阿姨和你讲件事!” 有一天,那位做饭的阿姨把我叫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阿姨替你介绍个对 象你要不要?我先问了一些男孩的有关情况,她告诉我,男孩是个小老板,人很 厚道,也很聪明,还特别会赚钱,经济方面没问题…… 听了她的话,我表示如果方便的话,我愿意见个面以后再说。就这样,我和 现在的老公有了第一次见面。 说实话,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左看右看,总觉得他有点老。我问他多 大了,他说三十岁。三十岁?整整大我八岁啊,我的心顿时一沉。再后来,我知 道他的名字叫晓青。晓青,名字倒是蛮雅的。这次见面,我没表示同意,特别当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也是农村人时,我就更不想谈了。 但他追得紧,老打电话给我约我见面。当时我尽管比较犹豫,但觉得这个男 人还蛮热情的,特别是难得的厂休时,我也很想有个人陪着我出去转转。于是我 们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见面。 转眼间,就到了我的生日,那一天早晨,我给他发了个短信,把这事告诉了 他。当时我并没有想得太多,心想,既然在谈对象,就应该让他知道哪天是我的 生日。可是信息发出后,我又有点后悔起来。 但我没想到,他收到短信后,立即放下手中正做着的事,买了只蛋糕,就赶 到了我的临时住处,看到这一情景时,我高兴得差一点落泪,说句不好意思的话,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人替我过过生日。更没尝过这蛋糕是啥滋味。 日出日落,斗转星移,我们认识已经三个月了。有一天,家里带信给我,说 我的父亲病情很重,医生建议立即手术,父亲患的是胃里的毛病,医生说,你们 赶快回去筹钱吧。哥哥问医生得多少钱,医生说最少也得一两万!天哪!一两万! 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这可真是个天文数字啊!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找到 了晓青,晓青听后沉默了片刻后对我说,他可以先拿出一万元。我一听感动得差 点儿落泪。但我没敢要那么多,就说那你就先借我三千元吧!他说行。就这样, 我立刻给哥哥去了电话,告诉他我可以出三千元。哥哥听了很惊奇,问我哪来的 那些钱?我说这你就别问了。 那一天晚上,晓青把我留在了他的住处。晓青显得有点激动,当我们坐着聊 天时,他趁我不注意,伸过双臂就紧紧地抱住我……因为我已经有过这样的事, 所以就知道晓青想干什么,我有点害怕。但他说,他都已经三十岁的人了,但没 有谈过女友碰过女人,如今有了我,心里真的好感动,说着他就想吻我。我越挣 扎,他就越抱得紧。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彻夜难眠 一个星期后,爸爸真的住院了,哥哥来电话问三千元的事,我就去找晓青借, 没想到他竟然说他不放心就这样把钱借给我。 你这人怎么会这样言而无信!我一时心急,当场就和他吵了起来。我说我不 稀罕你这几个钱,不行我就去卖血! 我本以为卖血能得到很多钱,但没想到,只给了我一百八十元,而且当时还 要还同事一百元。就这样,我把口袋里所有的钱掏干净,才凑了三百元。 我揣着三百元钱,来到鼓楼医院大门口,在门口徘徊了好久也不敢进去见我 的爸爸和正在医院服侍爸爸的哥哥。想想自己竟然混得那么惨,我欲哭无泪、欲 诉无门…… 然而,更为要命的是,两个月后的一天,我突然呕吐得厉害,我隐隐地感到 肯定出纰漏了!我就去找晓青说,我怀孕了,怎么办?晓青说还能怎么办,生下 来吧!我不愿意,因为我们连结婚的手续都没有履行。也因为我实在不想在这时 候要孩子!再说我拿什么养活这个孩子!但晓青却和我想得不一样,他的态度很 坚决,而且在隐隐约约中,我明白了他内心世界里就盼着我能早点给他生个孩子。 于是他说让我到他家去商量怎么办,我就稀里糊涂地去了他的家。到了他家一看, 我的天哪!他这家其实并不比我家强到哪儿去。甚至连他爸爸的身体,也和我爸 爸差不多。只是他爸爸不是胃病而是眼睛不好。他爸爸妈妈知道我怀孕后,特别 开心,而且还一个劲地用好言好语来劝我,一定要我生下这个孩子。人心都是肉 长的,见老人这样子,我的心软了。于是我就催他去办结婚手续,可他却迟迟不 答应,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就和他吵架。但他脾气好,你怎么骂他, 他都不在乎,没办法,就这样一直拖着。 后来,孩子是生下来了,是个男孩,但我对这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三个月 后,我就扔下儿子出来打工了。 想想自己也太狠心了,但没办法,家里太需要钱了。虽说是不喜欢孩子,但 还是时常会想起, 每每想起,心里就酸酸地难受。 真的是想忘又忘不掉,想爱又爱不深。 在城里打工期间,晓青常常会来找我,要求过夫妻生活,但我常常以没有结 婚手续为理由,拒绝他的要求,没办法,在我的再三坚持下,有一天,他终于同 意我们去领结婚证了。这一领不要紧,让我发现了他的一个大秘密:他整整大我 十六岁……我们当场吵了起来,我又一次被骗了! 公园偶遇 打那以后,我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常常饮泪而眠,又常常从梦中哭醒。 我还发现,我已经得了性压抑、性恐惧症,我再也不愿意和他过夫妻生活。而且 对这事还有一种厌恶感。老公在遭到我的数次拒绝以后,他终于再也憋不住了, 就要强行地和我过性生活,我还是不愿意,为此我们俩就打了起来。我永远记得, 那一天,是2001年10月21日。 打过以后,静下心来想想,自己才二十多岁,如果从此就这样连一个最最普 通的女人都有的快乐和愉悦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太可悲了? 有几次,我也曾经努力地改变自己,比如,当他再次向我提出性要求时,我 不再竭力地反对,我希望自己能接纳他,因为我们毕竟都是正常而健康的人。可 是,当他正要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却突然神经质地吼叫起来,弄得他不上不下 地很难堪…… 自那以后,我干脆对他说,以后别再来烦我了,我们从此各过各的。不仅这 样说,而且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各过各的,安静是安静了,但那漫漫长夜的空虚与寂寞真是折磨人啊。为了 给这空洞的夜一点生气,我特意买来了一架收音机,在我实在无法入睡的时候, 就打开收音机。那时候,夜间有一档节目,是专门谈人的情感生活的,记得有一 天凌晨两点时,我打进了4561888 热线,主持人好像叫华焰(谐音),当她听完 了我的倾诉后,很真诚地劝我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我几次走到医院门口时,又转 身离去,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 2003年2 月8 日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那天下午,单位放了半天假,想想这 茫茫人海,竟没一人对我说一声祝你生日快乐,想着想着,我就不禁悲从中来。 不行!这样不行!我得想办法自己解放自己!我带上傻瓜相机,独自一人来 到玄武湖公园,准备给自己留张影。 进了玄武湖,我却又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毫无目的地转悠。转累了,就找张 石椅坐下来休息…… “喂!小姐,可以请你为我照张相吗?”一个男青年试探地问我。我没有答 话,只是点了点头表达了我的愿意。 替他拍好后,我也请他替我拍了一张。 就在这一来一往中,他向我打听去中山陵怎么走。我和他说了好半天,他还 是不明白,于是我干脆说,今天下午我正好没啥事,如果方便的话,我就当你的 导游吧。 就这样,我为他带路,玩了中山陵、灵谷寺、音乐台。游玩中,我了解到, 他是一位在职“读硕”人,家住徐州。分别时,他很感激我,说要给我打的费, 我没要。我们只是相互留下了手机号码。 “自从有了那一次相见,你便成了我再也无法抹去的思念;命运捉弄,你我 擦肩而过。纵使有缘无分,我依然是你忠实的朋友,衷心祝福你情人节快乐!” 这是情人节那天他发给我的短信。 “人处静,月正明,碧天如水夜云轻,又是东风唤年华,画楼思曾?三更梦, 半夜心,忽闻微雨敲窗棂,新燕归来无消息,枝枝叶叶总关情!” 这是他于2003年5 月1 日凌晨两点时发给我的短信。 “有一种相遇叫邂逅;有一种邂逅叫缘分;有一种缘分叫命运;有一种命运 叫天意!” 这是5 月4 日上午十点钟发给我的。 “遇到你之前,世界是一片荒原,遇到你之后,世界是一个乐园,过去的许 多岁月,对我像一缕轻烟,未来的无限生涯,因认识了你而幸福无边。” 这是5 月4 日那天的晚上发给我的…… 总之,自那次邂逅后,他经常通过手机给我发短信。这短信,越发越热乎。 甚至有一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说,他真的很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我,并希望 我能成为他永远的好朋友。面对那火辣辣的话语,我真的不知所措。像我这样已 经有过两次“失败婚姻”的女人,值得他爱吗?他真的会不在意我那曾经的过去 吗?我该接受他那支朝我射来的美丽的丘比特之箭吗?我的爱,到底还有没有未 来? 天哪!我该去问谁呢? 我想起了桥,也许,只有桥,才会告诉我。 艾伦手记: 对于一位普通女性来说,短短的时间里就遭遇了两次婚姻的失败,这的确是 个不小的打击。但如果我们静下心来细细地想想,这样的失败似乎又存在着某种 必然。“饥不择食”、草率行事永远是婚姻的大敌。至于第三次婚姻的机会来临 的时候,到底是不是机会,其实艾伦也不敢肯定,因为最复杂、变数最多的是人 的思想和感情。但有一点艾伦必须向亦梅指出,婚姻从一定程度上讲是机缘与博 弈的产物。一味地相信机缘和过分地强调主观争取都是不恰当的。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