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寒冬里 无奈雪加霜 6 月30日 一日,在秦都日报社参加新闻学院实习基地挂牌仪式,结束后座谈,我顺便向 出席挂牌仪式的院领导提起录像带不够用的问题。因我们到了新闻学院之后,人虽 然归新闻学院管理,但却承担了两方面的工作,也是事实上的双重领导:一是教学 上的,资金由新闻学院出;二是全校宣传上的,资金由宣传部出。又因具体工作难 以分得清楚,故总是扯皮,每次只能买一点,录像带总不够用,怕影响工作,故提 起此事。院领导当场表态:那就多买点吧,总不能影响工作呀。他没有说钱从哪儿 出,但我分明知道,院领导的意思是从他所控制的一笔院长经费里支出。在我院, 每个院领导手里都有几万自己可以签字报销的资金。我如获圣旨一般,马上联系买 录像带事宜,但万万不曾想到院领导答应的事情,竟然给我本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 危机。事情大约是这样:去西安的头天下午,考虑到我们和宣传部的关系,我便给 宣传部的领导打了个电话,说了买录像带的事情,但没有说哪个单位出钱。因到了 新闻学院后,宣传部出钱买东西,总是两家出人一同去西安买,怕经济上出什么问 题。部长当时说:“我看看某某(宣传部的一位工作人员)在不在,如果在,让他 和你们一起去。”到了晚上,那位部长来电话说:某某找不到,你们去就可以了。 倘若这时我不再说多余的废话,直接去买,那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或许是神 经出了问题,或许是命里就该出问题。我突然地感动起来,认为部长太相信自己了, 竟激动得发昏,激动得发狂,激动得犯贱!“要不这样,反正明天还有两盘录像带, 后天和某某一起去好了,看宣传部还有什么事情要办,不然派一次车也太浪费了。” 我十分感激地觉悟很高地献媚似地说了这么些多情的话。“那好,那当然好。” 部长愉快地说。可等了一会儿我猛然想到:第二天就有一个学术报告,要全部录下 来,剩下的带子已经不够用了。明天必须买。我立即给部长打电话,可怎么也联系 不上了,直至夜晚十一点半,依然联系不上。“反正部长同意过的,就去买吧。” 我心想。倘若我对工作没那么负责,也不会出任何问题,联系不上,不买就是了, 又不是我家的事情!可坏就坏在太负责了,总怕影响了工作,就和本单位的人于第 二天去西安了。 带子买回之后,自然要报帐。我让一同去的一位年轻人去报帐,也没告诉他去 找谁报帐,而且这时我脑子原本已不甚清晰。“反正院长、部长都同意买的,管他 怎么报销呢。”我想。按照惯例,他直接去找了宣传部长,部长竟拒绝签字,理由 是事前没有经他同意!给公家买东西,竟然报不了帐,带子都用了,钱解决不了, 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越想越痛苦,越想越郁闷,抑郁症陡然地加重了,总想着死的 事情。此时,我已经病得不能上班,整日老鼠似地关在房洞里,连床也很难起来, 一起来头就难受得厉害,根本不敢找部长解释,也不敢去找院长,而且连办公楼都 不敢进,我惧怕办公楼的人,惧怕所有的人! 我这干的叫什么事呀!真是个废物! 后来,妻子见我这样下去确实危险,就去找了院领导,问题才得以解决。院领 导本来的意思就是从他控制的经费里支出,并无让宣传部解决的意思!这点,我原 本很清楚,但因思想混乱,已经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了。事情虽然解决了,但 我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为了公家的事情,竟落得了如此的下场!我这是发的什么神 经,发的什么贱啊!陕西人讲话:骚情个什么?!一次,妻子的哥哥生气地说:谁 要是为了公家的事情,弄出病来,那真是傻瓜!是的,我是傻瓜,货真价实的大傻 瓜!大傻蛋!大混蛋!大王八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