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千里路 拜谒黄帝陵 8 月20日 今日晨起,为了让我散心,Y 开车将我们全家送上了远行的路,那K 也很是慷 慨地全程陪伴。她有着特殊的交往技能,是我们大伙当然的“外交部长”,有了她, 方便多了。之前,Y 他们原本还安排了一次到附近乡下旅游的项目,那里有他们很 好的朋友,包吃包住包玩,因我忧郁不定,只好作罢。 汽车沿着柏油马路向着延安地区所在的黄陵县飞去。黄陵县城北有座神奇的桥 山,山上有座特殊的古墓葬,那便是国务院公布的受到国家特殊保护的我国天字第 一号的古墓葬——中华民族的祖先轩辕黄帝的陵园,号称“天下第一陵。”因在桥 山,故又称桥陵。今天的目的地便是那儿,说来应是千里寻祖了。我来陕西三十余 年,竟不曾拜谒祖先,按说应是大不孝。遗憾的是病中前往,那感觉自是不甚清晰, 仿佛朦胧着一曾面纱。 Y 驾驶水平很高,车开得很稳,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儿原本极易晕车,这次却 一路安好。尤其是汽车音箱里唱的那首《小狼狗》的曲子,女儿特别喜欢,Y 又不 停逗她,竟笑个不停,这大约也减弱了晕车的可能。此时的黄土高原应是四季中最 亮丽的季节,漫山遍野大多满布了绿色,雄浑之上增添了几许柔美。尤其山中,也 南方似地绿着树木,碧着流水,芬芳着鲜花,湿润着空气,清爽着行人。欣赏如此 的景致,应是绝然的享受。 欢笑声中,不觉已近桥山。因桥山山形像桥,故以得名。只见山上古柏参天, 山环水抱,景色宜人。观其景致,顿觉心旷神怡,万千思绪竟喷涌而出。司马迁 《史记》云:“黄帝崩,葬桥山。”传说黄帝原本生于故乡山东的寿丘,因欲统一 华夏,曾转战大江南北,黄河两岸,逝于河南荆山,葬在陕西桥山。黄土高原这片 辽阔的高天厚土,最终成就了黄帝的宏志伟业,造就了伟大的中华民族,并融化了 黄帝的躯体与梦想。黄土,黄帝,黄色的人种,黄色的灵魂,黄色的梦境。 黄帝陵就在桥山之巅。几千年来,有多少仁人志士来此拜谒,祭奠祖先的恩德。 但见山顶立一石碑,名为“下马石”,上书“文武百官到此下马”字样。看来 已历经了不少岁月了。想千古风云,但凡祭陵者,除却平民百姓,因其无马自然无 需下马;朝廷若来此,皇帝自应下骄,其余文武百官自应在此下马,步行至陵前, 举行宏大的祭奠仪式。也只有黄帝陵前,那一代代的万岁爷才能下拜叩头,全然一 小儿,与庶民等了次身份。山麓有建于汉代的轩辕庙,庙东侧的碑廊珍藏着历代帝 王小儿御制祭文的石碑57块,应是孝顺祖先的左证。直至当代,黄帝陵已成为中华 文明的象征,华夏儿女的“根”。每逢二月二黄帝的忌日,海内外的华夏子孙来此 聚居寻“根”,上演了一幕幕感天动地的祭奠剧目,且总有国家领导人出席。只是 目下的“文武百官”到此已由下马改做下车了。突然想来,偌大的地球,几十亿人 口的世界,那远古的祖先理应不少,但能得到如此众多的子孙祭奠,且千古不衰者, 惟有黄帝了。 在“下马石”左前方,看到一十多米高的大土丘,碑称“汉武仙台”,传汉武 帝北征匈奴,归来时祭祀黄陵所筑。由此北行二三十米,便是黄帝陵了。陵高3 . 6 米,周长48米,四周砌有1 米多高的花墙。陵前大石碑上刻有“桥山龙驭” 4个 大字,相传黄帝即由此乘龙升天。黄帝陵周围古柏参天,幽静深邃,据说有古柏81600 余棵,树龄多在千年以上,是我国最的大的古柏群。庙内,见到一棵巨大的柏树, 相传是黄帝亲手植种的,高20余米,胸径11米,苍劲挺拔,冠盖蔽空,应是我国最 古老的一棵柏树。 再看桥山,的确像桥,这桥应是黄帝的战马,统一的华夏便是在这战马的嘶鸣 中生发起来的; 再看桥山,的确像桥,这桥应是黄帝的肩膀,一代代的子孙们便是在这肩膀上 成长起来的; 再看桥山,的确像桥,这桥应是黄帝的脊梁,五千年的风雨云月便是在这脊梁 上演变起来的; 再看桥山,的确像桥,那桥应是黄帝的龙床,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便是在这龙 床上培育起来的; 再看桥山,的确像桥,那桥应是黄帝的丰碑,中华民族的源起便是在这丰碑上 存续起来的; 再看桥山,的确像桥,这桥应是通往未来的彩虹,前赴后继的中国人便是在这 彩虹上从昨天到今天再到明天的。 几人行走其间,交谈着,欢笑着,观看着,惊叹着,遐想着,自是照了不少的 相,以作纪念。“然而,于我,或许是永久的纪念,很难再来了。”我有点凄然地 想,“我虽则不见父母(可能今生再也难见)已十六年了,但拜谒了老祖先,也算 了了个心愿,全当大孝,即便死了,也有点心安了。我这样的儿子不见父母也好, 免得老人更为伤心。”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