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结束后 我等若弃儿 7 月3 日 在宣传部门的八年期间,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轰轰烈烈的文化大 革命被否定了。“文革”本身是一次翻天覆地,这又是一次翻天覆地,大约又回到 了“文革”之前的境况。正所谓否定之否定规律,两次否定就构成了一次肯定,肯 定了文革之前。事实证明,这样的肯定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给整 个的社会带来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可这样的变化,却给我们几十个提 前工作的同学带来了少有的长久的痛苦和无奈。原因很简单,我们没有文凭,身份 是工人。倘若在工厂,或许没那么严重,可在这知识分子成堆的大学校园里,便意 味着没有职称,不能被提拔,待遇是最低的,而且难于改变。 这就是我们服从组织安排、听党的话,应当享受的待遇吗? 现在想来,这也许就是我导致抑郁症的最初的潜在原因。二十多岁的青年,跟 党走,听党的话,本正风光来着,是的,正风光着。记得一次,我站在学院大会议 室的讲台上给全院教职工辅导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受到欢 迎,会后单位的领导激动地对我说,“好啊,好啊,这下咱宣传上真还出了个人才。” 而且提出让我后面负责全院的理论学习。从领导的眼神里面,从组织对我的重 视程度来看,我的前途应当说是异常的光明,真不知将来能干出多么大的事业出来 ;可一夜之间,仿佛被父母遗弃在荒山野岭的婴儿,任你哭破天,喊破地,也无人 问津。 党在哪儿?哪个晓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