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河山 钟表行业每年要召开两次全国钟表展销订货会,巨川都会被有业务关系的厂家 邀请参加。通过参会,他的眼界开阔了,信心增强了,对党的改革开放策的认识也 有了新的飞跃。会议期间,他不忘广交朋友,巩固老关系,开辟新商路。 为参加这些订货会,巨川和巧玲夫妇俩先后去过沈阳、烟台、西安、南京、兰 州、泰安、苏州等地。在这些大会期间,除了办好业务上的各项事宜外,根据会务 安排的游览项目,他们登上了泰山,观看日出;欣赏了苏州园林;浏览了西安华清 池、秦始皇陵、兵马俑、古猿人遗址等名胜古迹。为了方便和厂家业务往来,他们 夫妇还去北京的汽车展销会上,买了一辆天津“夏利牌”小轿车。这次去北京期间, 他们游览了故宫、动物园、颐和园、北海公园等地,增添了对祖国大好河山的无限 热爱。 记得有一年5 月,全国钟表、缝纫机展销订货会在广西南宁举行。坐火车需要 三四天的时间,但巨川非要参加不可。全家人考虑到他的身体健康状况,想尽量减 少他的乘车时间,免遭颠簸之苦,巧玲决定让他坐飞机前往。由二女儿陪同,便于 一路上照顾他。第二天,由他们的小儿子铁球开车把父亲和姐姐送到了合肥机场, 与合肥手表厂的主要领导一起买了飞机票,登上了飞往广州的航班(当时没有直接 到南宁的)。在机舱里,服务小姐热情地帮他找到了座位,飞机准时起飞,一声巨 大的轰鸣,飞机在跑道上越跑越快,霎时就离开了跑道向空中飞去,即使上升到了 高空,恢复平稳,高速向前飞去。机内,空中小姐用普通话和英语和蔼可亲地讲解 乘客须知,并耐心周到地为乘客服务。巨川倚在机舱的窗口上极目远眺,天空比在 地面上看到的更蓝,在阳光的照射下,飞机下面的白云连绵,像是翻滚的大海波涛, 一望无际。蜿蜒起伏的群山透出白云,只露出一个个顶尖。一会儿白云消失,广袤 无垠的大地尽收眼帘。田野里将要成熟的庄稼好像一块块大小不等的饼干覆盖在大 地上。群山、绿洲、河流、公路、铁道、城市及飞奔的火车、汽车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地好似一块巨型的锦缎,用彩线绣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巨川遥望祖国的大好山 河,抚今追昔,思绪万千,他的眼泪湿润了。此时,他的心情无比激动:“我一个 残疾人,一生受尽病痛的折磨,求学求师无门,靠着自己艰难的自学,真想不到能 有今天,我还能坐上飞机。在以前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今天竟然梦想成真。这是 邓小平同志改革开放的政策给了我致富的机会,市场经济给了我财富,为我这个残 疾人插上了翅膀。” 巨川正陷入深深遐想之中,忽然空中小姐甜甜的声音提醒大家:“本航经过一 小时零四十分钟的飞行,现已到达广州的上空,请各位乘客做好下机的准备。”飞 机放慢了速度,徐徐向地面降落,着陆后经过一段滑行,停在了白云机场宽大的停 机坪上。机舱大门打开了,二百名乘客顺着梯子下了飞机,巨川由两位空姐照顾着 步出飞机。二女儿紧跟在后边。父女俩平安到达广州城,下午又乘上汽车赶赴广西 南宁市,于第二天到了会场。 这次展销订货会是国家轻工部主持召开的,有的来自钟表,、缝纫机各大生产 厂家的代表,有国有的、集体的,全国个体户也来了很多(一些厂家慢慢地都愿意 和个体户老板作生意,一是付款及时,二是不要经过多道手续)。大会还特邀了日 本、瑞士、香港等一些国家和地区的代表,总人数多达两千余人,盛况空前,规模 之大,是建国以来少有的。 订货会展览大厅陈列着全国各大厂家最新生产的高质量产品。品种繁多,让人 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大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们洽谈业务,签订合同,每 天成交额高达上亿元。 大会期间,刘巨川和一些钟表界的朋友们畅所欲言,各自发表自己对钟表市场 的看法,预测钟表的前景,价评产品质量。那时正是钟表业的“黄金时代”,人们 都喜欢戴手表,购买欲望高,钟表发展兴旺,生意很好做,因此个体户的老板越来 越多。但有些国内外手表厂家,自以为自己的产品暂时好销,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巨川当面指出“别认为你们现在表好销,得意洋洋,你们还会有滞销的时候呢!到 时候,你们就是主动要求我们,我们还不给你们销呢!后来结果就是这种情况。 鉴于有些国产表、进口表的某一种零件存在不足之处,有些零件在设计上不过 关,巨川向这些厂家的代表真诚地提出意见,希望他们进一步提高质量。一开始, 他们不高兴,不承认,不服气。可巨川根据以往几十年修表的经验,摆事实,举例 子,逐项类比,以理服人,最终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厂的产品存在的薄弱环节,表 示以后改进。 大会期间,巨川父女俩还见到了有业务关系的日本东方表厂方代理、广东恩平 百货站吴同志,吴赞扬巨川销售的东方双狮表、西铁城表数目可观,讲信誉,重合 同,对巨川非常有好感,答应在价格上给予优惠,业务上给于方便。后来,他亲自 写信把巨川的销售情况汇报给日本厂方,于是厂方让安徽合肥东方表代理处每年春 节前赠给巨川东方表精美挂历两百份。春节期间,在巨川的钟表店里,顾客每买一 块进口表,就会得到一份漂亮双师表挂历。一时间,“胜利钟表店”在人们心目中 留下很深的印象,这是后话。 巨川父女俩在这次钟表会上,以敏锐的目光,选择外观精美、质量上乘的可销 的大钟、各种品牌的手表,并和厂家签订了合同。三天的订货会完满结束,巨川他 们满意而归。 经过桂林时,巨川早已听说“桂林山水甲天下”,的佳话,此时即已来到这里, 不浏览一番,实感遗憾。于是父女俩下了火车,买了两张桂林山水一日游的船票。 早上八点,他们坐上一只漂亮的小轮船,行驶在了漓江八十里的水面上。 漓江两岸是一行行婀娜多姿的柳树,它们绿色的柳枝条随风摆动,仿佛欢迎他 们的到来。船驶的不快,可能是便于人们欣赏自然的风光吧。船后留下几垄长长的 水浪,又慢慢地消失在闪闪跳动的水面上,江水碧绿,天空蔚蓝,偶尔有几朵白云 飘过。船上有三十多位游客,男女老少皆有,还有几个外国人,他们谈笑风生,对 中国的天然美景赞不绝口。船内很宽敞,有三四家房子那么长,摆着一排排桌子和 靠椅。空闲的地方,顾客可以随意走动,或者站在甲板上向远处眺望,或扶着栏杆, 看水中游动的鱼。也有不少游客互相照相,让祖国锦绣的山河永远的留在自己身后, 记下一个个美好的回忆。还有的人则坐在桌旁嗑瓜子、打扑克。船上为游客准备了 丰盛的美味佳肴——漓江特有的鱼、虾、蟹,味道鲜美,让人回味悠长。 此时,虽然是五月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是坐在船上,两岸不时刮来一阵阵清 风,让人感到既凉快又舒服。巨川要了两三个菜,其中是漓江的鲜鱼,又买了二两 一瓶的茅台酒。他和女儿一边饮酒一边赏景,耳边听着动人的乐曲,真有一种神仙 般的享受。他前思后想,觉得太幸福了,不禁热泪盈眶。女儿见状,忙说:“爸! 你怎么啦?你那儿不舒服吗?” “没什么,我是激动的,你爸我想起小时候在刘寨时,在地上围着走,没人能 看得起,为了生存,我转辗西北东北,是党的富民政策才使我一个残疾人活出了自 我、自信,使我也像正常人一样为国出力,成为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感 谢共产党的领导,感谢总设计邓小平,感谢江泽民主席。” 船慢慢地行驶着,导游小姐用甜甜的普通话讲解着。到蝙蝠山时,她给游客介 绍:“你们看,这个小山的陡壁隐隐约约就像两只正在飞舞的蝙蝠……”她讲着又 同时指给大家看。话一停,广播里就放出悠扬的歌曲。经过“群龙戏水”、“半边 奇渡”,导游小姐又绘声绘色地讲述它们的特征、名字的来源和传说。接着,船到 了“童子拜观音山”,只见一高一低两座小山,观音菩萨坐在莲台上,仙童施礼拜 佛,非常形象。待船行驶到“黄布倒影”时,看山上的石面像一匹黄布倒映水中, 船好像在山顶上漂过一样,非常有趣。漓江最著名的是“九马画山”,当船到近处, 导游小姐将一匹一匹“马”数给大家看、眼前的山壁平的像大型的幕布,又像是天 上降下的一块画板,不知是哪位天神用五种色彩花了九匹姿态各异的骏马。大自然 这种现象让人捉摸不透是怎样形成的,真是鬼斧神工,别有一番情趣! 游船到达终点阳朔,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导游小姐最后说:“两岸是五指山, 螺狮山,龙头山,他们都在欢迎你们的到来,祝你们一天的旅游生活愉快,再见了!” 这时,游客们才知道桂林山水一日游结束了,大家觉得意犹未尽,不过瘾似的。巨 川父女俩才恋恋不舍从这诗情画意的美景走出来,带着美好的回忆回到了旅社。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