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审问曹锟 就在许文桐带着马维屏、欧阳白在天津大街小巷闲逛的时候,天津警察厅长杨 以德,早已紧急行动起来。他得到张作霖的命令后,决心在侦查曹锟伪钞案上露一 手。他知道如为张作霖破了这起伪钞案,对他今后升迁必然大有益处。于是杨以德 首先来到羁押曹锟的秘密地点,审问了这个盗印伪币的主谋。但是,曹锟虽然下野, 又成了冯玉祥和鹿钟麟等人的阶下之囚,但他仍不把一个小小的杨以德放在眼里。 见了杨以德,曹锟还像从前在总统位置上时哼哼哈哈。他甚至对杨以德的问话 也爱答不理,更别说供认那批私自盗印的伪币下落了。 “曹大帅,现在你该清醒清醒了,如今天津和北京,可都是东北军张大帅的天 下,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大总统?你现在连一介平民百姓也不如了,告诉你,你是个 地地道道的在押囚了!”杨以德见曹锟身处羁押困境,身边有众多冯玉祥的人严加 看管,在监禁中仍像从前那样作威作福,对他问话充耳不闻,难免心火顿起,拍案 大怒道:“现在你必须把那些伪币的下落供出来,不然,可别怪我杨以德六亲不认!” “混账王八蛋。好你个杨以德呀,从前你是什么呀?如今竟也敢在我曹仲珊面 前这样趾高气扬了?”出乎警察厅长杨以德的意料之外,曹锟虽然早从总统宝座上 被冯玉祥等推了下来,可他当年的威风不减,依然盛气凌人地对杨以德大骂道: “从前你杨以德是个什么东西?恐怕连见我曹仲珊一面的机会也得不到,想不到你 这势利小人,居然不顾曾是我们直系把你提拔起来的旧情,反倒马上成了张雨亭这 胡子的跟屁虫了。他妈的巴子,你少跟我这样说话,别说那些假钞票藏在哪里我不 清楚,我就是知道,也决不会告诉你这样的势利小人!” 杨以德万没想到会在曹锟这里碰了硬钉子。他知道曹锟如今虽已下野,甚至成 了冯玉祥的阶下囚。但是,他作为天津警察厅长是绝无权力对曹锟动刑拷问的。杨 以德就这样在曹锟临时幽禁之地,和他软硬兼施地磨了一阵牙,最后还是不得不无 功而返。 “马上给奉天军法处常处长打电报,要他们尽快把在押犯缪登峰送到天津来!” 那时,杨以德虽在天津可指挥几千警察,但他对毫无任何线索的伪钞大案也束 手无策。所以,才忽然想起在沈阳因伪币案落入军法处长常荫槐手里的缪登峰。 “我真不知道曹锟还有300万伪钞藏在天津!”杨以德原以为缪登峰既然是东北 警方前期缉捕的要犯,又曾经在天津经过商,他定然了解有关伪钞案的来龙去脉。 哪知道当常荫槐派人将缪送到天津,杨以德亲自审问,才知道这个缪登峰,根本不 了解曹锟盗印东北币的内幕详情。 初时杨以德对缪登峰的供词还不肯相信,不甘心放过这伪钞大案的主犯。杨以 德不得不对缪施以重刑,怎奈他竟对300万伪币下落一问三不知。缪登峰在频繁 的重刑下数度寻死。当初他是因一场天外飞来的横祸,致使他和全家人都罹遭不幸。 如今到了天津再受杨以德酷刑的折磨,已到奄奄一息的地步。杨以德对缪接连 过了几堂,见缪登峰实在供不出任何线索,也就不了了之了。尽管他想在张作霖面 前立一大功,然而他毕竟面对毫无线索的伪钞案举步维艰了。 从关东来天津的侦缉官许文桐,带着助手马维屏和欧阳白,并没有因为大案毫 无线索而过分焦烦。因为许文桐来后不久,就到监狱秘密提审了在押人犯、前天津 警察厅长丰启智。当年在曹锟得势时受到重用的天津警察首脑,如今早已失去了往 日的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