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孩—瑞萩的故事(1)
瑞萩,一个水灵灵漂亮的美国女孩,湖水样深深的蓝眼睛,金色的柔发,很酷,
也很文静。说出话来甜柔可掬,可是心里还是流了德国人的血,发起脾气来也是如
虎下山。偶尔地任性起来如山一样难移。瑞萩任性和发脾气的时候极少,平时总见
的是风平浪静的美丽。
她今年十九岁,原来并不想结婚。她妈妈由于结婚太早,非常后悔。瑞萩小时
候就听她妈妈跟爸爸吵架,妈妈高声喊叫, 说结婚后马上有了孩子真是毁了她的一
生。瑞萩就悄悄躲到楼梯下面可怜巴巴地哭泣,觉着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毁了妈
妈的一生。长大后就不觉得结婚是一件好事。
她从十六岁到十八岁所约会过的男孩里,有做小孩子游泳教练的帅哥,有有钱
的开着跑车的富哥,多到了我都搞不清楚。我跟她玩笑,说她一年内交的男朋友比
我一辈子见的女朋友还多。为什么她偏选中了一个普通的聋哑男孩呢?而且却不顾
家里的阻拦,偏偏要嫁给他呢?
这便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可又是很有哲理的美国女孩的爱情故事。
瑞萩是我夫人的外甥女。我们婚礼上,瑞萩是小伴娘,穿一身长裙礼服,手持
鲜花,文静慢慢地向我走来,像一个小小的天使。那时她才十岁,静得像水,鲜洁
地像荷花。 同她那活蹦乱跳的妹妹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同学们不相信她有一个
中国姨夫,她就把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带到学校里给同学看。我夫人是她的教母,她
母亲是我夫人唯一的妹妹。姐妹俩长大时很亲近。她就经常到我家来。从小就帮我
干活,跟我就什么都讲,我讲什么,她也很爱听。瑞萩很聪明,但性格有些孤僻,
在学校里不太合群。她住的那个小镇上学校的课程对她来说太简单。有时她就抱怨
学校太令人厌烦。十四岁的时候,我便教她用计算机,并给她装了一台我替换下来
的旧计算机。她就很高兴,天天上网跟我聊天。十六岁以前,她真的是一个天使一
样的好孩子。很懂事,也很听话,文静得像夏天的草,像春天的花。
瑞萩说她从十二岁开始喜欢男孩子。可那时她是丑小鸭。美国女孩大多在十一
二岁时就像蒸锅里的馒头,丰满地发育起来。学校里的男孩子喜欢女孩子,大都是
眼睛盯在她的胸上。可瑞萩发育较晚,所以她说那时没有男孩喜欢她。她很安静,
头脑太老成,看不惯“酷”女孩们肤浅的“流行”和人云亦云的帮派。在学校里她
是属于聪明的一类,所以她不属于“酷”的女孩。所谓酷女孩就是非常流行、合群,
就有很多男孩子追。她妹妹爱瑞卡就属于“酷”的行列,在学校里打篮球,跳拉拉
队,跟男女孩子们成群结伙,很会交际。瑞萩不是,也不想是。她从小跳芭蕾,喜
欢舞蹈和音乐,喜欢安静,喜欢读书,却不喜欢运动。
瑞萩参加了地方的少女选美,就得了第二名。还被飞到佛罗里达去参加全国少
女选美大赛。十四岁时她开始渐渐地发育,也就脱颖而出地成了一个小美女。过去
笑她是丑女的男孩就都要跟她好。她也就非常坚决地拒绝。她不想跟自己学校里的
男孩约会,这样麻烦太多,她说。
她说她自己在学校里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她的表妹才正常,表妹在学校里就
是“酷”孩子,她自己不是。表妹十四岁就交了男朋友,十五岁就同男孩子有了那
样的事。她和她表妹很要好,虽然俩人在学校里属于不同的类型,她表妹什么都对
她说,诸如哪个女孩同哪个女孩有过同性恋的性关系,谁跟谁在哪个派对上有染。
瑞萩还告我,她表妹跟男孩子们结队去盘那玛春游,回来照了一大堆她们自己半裸
的照片。
在学校里你就知道谁是“酷”孩子。要“酷”你得跟随,做别人都做的事,穿
时髦的衣服,干流行的“活儿”。她说学校里70% 的女孩喝酒,大约40% 的女孩试
过大麻,25% 是经常性吸毒。他们毕业时学校做过测验,有40% 以上毕业的女孩同
男孩有过性事。
所以像她这样不喝酒、没吸过毒、也没跟男孩有关系的就不算正常。
美国越是小镇子,好像吸毒和酗酒就越严重。因为小镇没有什么娱乐,没有什
么可去的地方,于是学校里学生吸大麻和喝啤酒就成了流行的事。
她妈妈其实在十六岁时就喝酒,也抽烟,还抽大麻。当时和我夫人一起,姐俩
藏了大麻在衣柜里,就叫她母亲发现了。至今姐俩还时常谈起他们年轻时的各种各
样淘气的故事。包括俩人跟男孩子们去酒吧,喝多了在吧台上跳舞的事。
美国孩子十六岁就是一个转折。他们十六岁经父母同意就可以拿驾照。拿驾照
开车就成了最大的事,比找男朋友还重要。于是瑞萩就拿了驾照。并接管了爸爸的
一辆旧车。有了车就有了自由,于是“叛逆的”时代也就随之开始了。
瑞萩的“叛逆”是从找了男朋友开始。父母都不同意过早交友,给她规定不到
十八岁不准交朋友。可文静的瑞萩有着她家里所有人都有的德国脑袋,就不顾一切
地跟男朋友出去。我也就成了她唯一的支持者。我就对她母亲讲,瑞萩是很聪明的
女孩,她脑子很好使,不会作出圈的事,她如今既没有吸过毒,也没有喝过酒,而
吸毒酗酒在小镇子的中学里很流行,就已经说明她脑子很清楚。她家里便勉强地同
意她约会,但给了她严格的纪律。那时她总跟我说,她爸爸是希特勒,她妈妈太残
忍。我就总是笑她。她说恨不能就长到十八岁,离开家就再也不回来。我就说到时
你有任何的愁事,你会不加思索地往家里跑。她犟犟地说她绝对不会。
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是成熟的年龄,女孩子头脑认为自己是大人了,其实身体
和经历都不是。其实头脑也不成熟。可是她却很坦诚,她就说她喜欢男孩子。带她
到海边沙滩,她就要自己去找“帅哥”,言语里真有那纯纯的稚气。我便不放心,
远远地跟着她,怕她被人拐了去,在我眼里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后来他发现了我跟
她,就很不高兴,我就笑她。
在看学校的篮球赛上认识了一个男孩,一个不多说话,可是有一点宠坏了男孩,
叫柴维斯。她跟柴维斯多是在网上聊天,两人便想呀、爱呀地在网上聊,大有海誓
山盟的架式。有一半是小孩子过家家地模仿大人,其实并没有怎么正式约会。她说
柴维斯太孤僻,也有些霸道。她同他总是吵架,因为任何事情非得听他的才成,她
很不喜欢。跟他约会纯粹是因为没有其他男孩可以约会。
夏天来了,美国学生夏天要放三个月的暑假。学生们都在暑假打工赚钱。瑞萩
就在我的公司打工,作办公室的文件处理。为了方便,也为了离开家里的管制,她
就兴高采烈地住到我家里。便一下子认识了一个小孩子的游泳教练,叫巴波,就跟
他出去玩。我问她柴维斯怎么办?她只笑了一下说,我又没有嫁给他,说得很轻松
随便。后来她讲,她其实是同时跟巴波和柴维斯约会。我知道那时柴维斯紧追不舍
地给她送花。
巴波家里条件很好,爸爸是FBI ( 美国联邦调查局) 的官员,家里比较富有。
巴波长得也高,也帅。一幅老实样子。后来不知怎么,巴波跟她说了一句谎话,并
对她显示了一点点不恭敬,她便不干了,坚决不再见巴波。又同柴维斯好起来。同
时又认识了柴维斯打冰球的朋友格莱哥,并同格莱哥在网上聊天。格莱哥小时侯生
病,耳朵就完全聋了。可俩人在网上聊得很好。
后来柴维斯周末跟朋友们出去看脱衣舞,好像跟她撒了谎。她发现以后就发脾
气,这样柴维斯也成了历史。就开始跟格莱哥约会。其实她早就想跟柴维斯断了,
那时已经开始约会格莱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跟柴维斯说,她不想伤他,因为他很
敏感,所以也就拖拖拉拉地还是跟他约会。
“女人不喜欢过于敏感的男孩,我喜欢有男人气的男孩”,她笑了。脱衣舞也
就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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