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散步者的梦想——法国哲学家卢梭之死 卢梭,注国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学家、文学家。他的思想积极影响了法 国资产阶级革命。在哲学上,承认感觉是认识的根源;在社会观方面,认为在原始 社会的“自然状态”下,人人都享受“自然”自由和平等:道德的败坏是由于科学 和艺术的发展,在教育观点上,卢梭提出“回到自然”的口号,主张顺应儿童的本 性。主要著作有《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小说《爱弥儿》、自传性的《忏 悔录》等。 1769 年2 月1 日,卢梭与妻子瓦瑟从布戈市迁往蒙魁镇的一座农场居住。那 地方是希沙基侯爵的私产,此时的卢梭年事已高。 农场四周景色优美,虽然他们住的是一间旧屋,但地点适中,由屋里可以远眺 蜿蜒而流的雷尼河和杰拉山的雄伟气势。窗外的树上经常栖息着一些燕子,呢喃地 叫着。这种环境使卢梭感到非常愉快,但瓦瑟却渐渐对这种田园生活感到厌烦,想 重过巴黎的都市生活。这种矛盾使卢梭感到非常苦恼。 虽然他们俩之间产生了摩擦,但卢梭却一直努力使她生活快乐。不久,瓦瑟生 了病,卢梭虽然年纪已大,却仍然帮助料理家务,直到她恢复健康。 第二年春天,卢梭决定迁往巴黎,瓦瑟终于实现了回巴黎的心愿。虽然巴黎的 生活费用比较高,但有版税和舒瓦瑟尔先生寄来的生活津贴,足够他俩在那里花的。 他们住在古老的布拉屈斯镇,平时卢梭誊写乐谱和作曲,并开始撰写《对话录》, 他不声不响地写这本书,以免再遭受外界对他怀有恶意的人的攻击。卢棱写这本《 对话录》的用意是要让人们知道他对自己的批判,采用卢梭同另一个卢梭对话的方 式写成的。 这段时期内,卢梭的生活很有规律,清晨起床,然后立即到写字台前工作,誊 写乐谱。吃完早饭后,又在桌前继续工作,一直于到下午,最后出去散步。有时, 他和瓦瑟一起外出用餐;有时,他俩到山丘上欣赏夕阳或者和邻居们玩游戏。每次 外出回来时,他们总是显得格外愉快。 卢梭写《对话录》时,显然心情比较舒畅,但性格却变得孤僻。他不相信任何 人,变得疑心重重,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很少接见朋友,也不大与过去的熟人联 系。虽然他不愿见人,但外界的人反而更想见见这位隐居者。 格里姆先生借机发表文章,捏造一些有趣的故事,叙述人们急于想见这位隐士 的情形。其中有一个故事是:有一天,一大群人聚集在广场上。 “你们聚在这里于吗?”有一个人问。 “我们等着看一看卢梭先生。”另一个人回答。 “谁是卢梭”?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他等一会儿将经过这里。”虽然卢梭没有在这种大场合 中公开露过面,但他偶尔也会在一些女士面前朗读他的新作,并申述他有权公开朗 读,因为官方查禁的只是他的书。他分别在一些贵族王室家里朗读过《忏悔录》, 有时从早晨一直读到半夜。朗读时,他并不删减任何细节,包括他在书中所叙述的 自尊心及他所犯的错误,全部无一遗漏地表达出来。当他读到把子女送进孤儿院时, 许多女士都同情地低下了头,流着眼泪。 他的读者不只限于妇女,也有一些贵族王族向他请教;立法者给他写信,请求 指导,或者亲自拜访他,例如有一位波兰贵族名叫维科斯基,因境内政局不安定, 特地前来拜访卢梭,询问补救办法。 卢梭不知如何处理他的《对话录》,因为法院查禁他的著作,使这本书无法出 版,他在法国没有一位挚友可以代为保管。一次偶然的机会,卢梭遇见以前在英国 的好友布司比先生,他便将已誊好的《对话录》的第一部分交给布司比保管。其余 的部分誊写完后,卢梭也想将稿子交给布司比,但他已经离开。这时,突然有一个 念头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将《对话录》包好,在外层纸上写着:“托付给全能之 主保管。”还写了一篇祷词: 公理与正义之神,受害者的保护者,请你接受我的献品,我将这手稿置于你的 祭坛前,寄托给上帝保管。我是个不幸的陌生人,孤独而得不到别人的帮助,而且 还被人嘲笑、讥讽、贬损。在以往的15 年中,遭受比死还难受的屈辱,贬损我的 尊严,而且所受的这一切迫害,我无法了解其原因。 我没有辩解的机会,我与外界联系的权利也遭剥夺。我对于人关不存有希望。 因为他们充满了欺骗、诽谤与谎言。 我将我的作品托付给你保管,让它传到一个较好的下一代手中,他们将从我的 作品中发现一个既无怨恨,也不欺骗别人的人遭受了怎样的命运。如果我的作品落 入怨恨我的人的丰中,而将它毁灭或删改,我也不会在意的,因为我遵从我主的公 正,遵循我主的意志。 卢梭带着《对话录》手稿前往圣母院,打算将把它放在圣坛前,置于主的脚下。 他迅速地赶往大教堂,穿过了布满鹅卵石的广场,经过拱门,向圣坛走去,但走到 栅栏前时,发现教堂已经锁门,无法进去。他的身体摇晃着,头也像挨了打似地晃 动着,无法将作品呈献给主使他感到非常懊恼。 他头昏目眩地走回家,坐在桌前誊写其他稿子——《忏悔录》、《孤独散步者 的梦想》。这些作品充满了清晰的理论,《狐独散步者的梦想》还蕴藏着和谐优美 的音乐。 这时,卢梭内心的郁闷又再度发作,他激动地写了一篇《致所有美好正义与真 理的法国人》宣言,并在街上散发给行人。 过路的人对卢梭这篇宣言并不感兴趣,没有人愿意拿,因为他们觉得宣言中所 讲的人并不是指他们。社会上没有人真正关心这位标榜正义的疯狂者,虽然卢梭内 心一直保持着对人类的爱,但民众对爱、真理和正义却毫不关心,只有少数几位理 想主义者除外。他希望能唤醒大众去关怀别人,然而民众却不理睬。 1776 年10 月,卢棱正在美里蒙特镇附近散步,思考自己的作品,突然间一 辆马车驶来,虽然卢梭及时躲闪,但路边的狗却朝他扑来,使他在惊吓之余跌倒在 地上,他的嘴唇淌着血,全身都感到疼痛,他在地上躺了很久。 当他忍痛回家时,瓦瑟见他这副样子,惊叫了起来。当地报纸披露了这条消息, 有的编辑故意讽刺他而将标题写成“卢梭被狗践踏!”虽然卢梭受到新闻界的刺激, 无法保持平静的生活,然而,当他身体复原后,他像平常一样继续从事写作。尤其 是他现在撰写的《孤独散步者的梦想》,使他重新沉醉于青年时代的愉快环境和感 情波涛之中,他写的《忏悔录》也如实地向读者揭示了他的生平。 这一年整个冬天,他都隐居在家里,很少外出。1778 年4 月12 日是圣棕树 节。清晨,教堂的钟声响了,卢梭起床倾听着钟声,激起了他的灵感,他立即着手 撰写他那本《孤独散步者的梦想》中的“散步之十”。 4 月到6 月,卢梭便迁往爱美隆美尔镇上吉拉丁侯爵的住宅居住。当卢梭听说 伏尔泰已去世时,顿时表情沉重。这使吉拉丁侯爵深感吃惊,因为他知道以前他俩 之间的矛盾很深,互相攻击。卢棱向吉拉丁解释说,“我与他的存在是相互连在一 起的,他如今已死,我也将不久于人世!”他们两人的思想虽然格格不入,但都照 耀了当时的理性时代。 1778 年7 月1 日,老友莫顿先生来探望卢梭,他便将《忏悔录》交给莫顿代 为保管,并希望在他死后能出版。第二天清晨,卢梭外出采集植物,没有多久因脚 痛回到家里。喝完咖啡后,他告诉瓦瑟,说他准备去吉拉丁侯爵家,给他小女儿教 音乐,并嘱咐瓦瑟给锁匠付款。 瓦瑟付款后,回家时听见卢梭呻吟说:“我感到胸口一阵阵疼痛,大脑也像被 敲打似的。”这时是早上7 点钟,外面天气晴朗,卢梭告诉瓦瑟,说他要看看美丽 的阳光,瓦瑟便扶他到窗前,他说:“全能的主啊!天气如此晴朗,没有一片云, 上帝在等着我了。”说完,他便失去了知觉,与世长辞了。 第二天,人们纷纷来到爱美隆美尔镇,瞻仰这位思想家的遗容。著名雕刻家赫 顿为他做了面型。医生为他验了尸。证实他是死于脑溢血,但当时外界仍然谣传他 自杀而死。随后,他被葬在波拉斯岛上。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