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后,又在世界各地复活——诗人裴多菲之死 裴多菲(1823—1849),匈牙利诗人,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家。生于屠户家 庭。早年失学,当过兵,做过流浪艺人。1842 年开始写作,1844 年发表长诗《 农村的大锤》和《勇敢的约翰》。1848 年三月革命时,发表著名的政治诗《给贵 族老爷》和《民族之歌》,号召人民起来推翻反动统治。还完成长诗《使徒》。1849 年在反抗沙俄军队的战斗中牺牲。除诗歌外,还写有政论剧本等。作品对匈牙利文 学的发展影响很大。 在匈牙利革命的严重关头,裴多菲认识到,只有参加军队,才能够担负起拯救 祖国的重任。 1849 年7 月18 日,裴多菲把妻子尤丽姬安顿在托尔塔村一位牧师家里,就 出发到特兰瓦尼亚去。这次同尤丽姬的别离,虽然气氛略带忧伤,但当时他们谁也 没有料到,这次托尔塔村的分手竟是两人的永诀。 裴多菲带着一种乐观精神走向战场。考虑到妻子的忧虑,他7 月22 日在半路 上写信给尤丽姬。信中说:“要忍耐!要冷静!再冷静!”鼓励妻子对革命战争前 景和个人家庭幸福要充满信心。7 月25 日,裴多菲经过种种艰难曲折,终于在拜 莱兹克村找到了贝姆将军领导的军队。两人见面的情景是叫人激动和难忘的。当坐 在快马车上的贝姆将军一眼认出著名匈牙丽诗人裴多菲的时候,老远便大声叫喊, 同时伸开两臂。已年逾五旬,须鬓斑白的贝姆,激动得两眼流泪。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7 月下旬,局势进一步恶化了。沙俄军队几乎全部攻占了特兰西瓦尼亚,只有 南部还有几个村庄留在贝姆将军手中。贝姆将军珍惜像裴多菲这样的天才,这个时 期他深怕裴多菲遭到不测,决心不让裴多菲离开他的军部,并让裴多菲作为助手紧 紧跟随在自己身边。 7 月29 日,贝姆同裴多菲率部队来到马洛什——瓦萨尔赫基。当天,诗人给 妻子尤丽姬写去第二封信。这封在他牺牲前两天写出的信中,裴多菲以欢乐兴奋的 语调向她叙述了匈牙利军队“一口气消灭了拥有4000 名俄国士兵的一个营”的辉 煌战果,信中还充满对未来前途和家庭幸福生活的向往和怀恋。 第二天,战况愈趋激烈,贝姆部队同沙俄哥萨克兵之间的战斗达到了白热化程 度。 尽管贝姆将军再三嘱咐裴多菲留在自己身边,但裴多菲自己却总是不大愿意接 受这种劝告。那热情果敢、血气方刚的个性和气质,使他很可能安静地呆在激烈厮 杀的战场之外。每当战斗号角吹响,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冲上去,而且越是危险的地 方,人们越是容易发现他。然而,情况毕竟是越来越严重了,在装备精良,剽悍残 暴的哥萨克兵的强大进攻下,匈牙利自卫军弹尽粮绝,终遭惨败,几乎被全部歼灭。 当天战斗结束时,仅有瑟克什堡还在贝姆将军手中,贝姆部队被沙俄军队层层包围 着。 这天晚上,裴多菲给妻子尤丽姬写出了他生前写下的最后一封信。信中说: “战斗非常激烈,我准备为祖国牺牲。只有这样才是我最光荣的前途……我的妻子 啊,咱们的儿子卓尔坦会走路了吗?你要教他说话,逗他笑……” 7 月31 日凌 晨,著名的瑟克什堡激战开始了。战斗一打响,贝姆将军就神情庄重地命令裴多菲 留在后备部队里。但是,裴多菲却没有听从贝姆的命令。当将军率队离去后,有一 支冲锋队开赴前线,裴多菲私下乘着一辆马车跟在部队后面出发了。 说起来,那天裴多菲的表现有些奇特,他没有战马,没有武器,甚至没有穿上 军衣,只是随冲锋队一起行动。 激烈的战斗开始不久,正在指挥战斗的贝姆将军一眼望见了裴多菲不觉大吃一 惊。他立即派人将裴多菲叫到身边来,带着愤怒的语气命令他赶快撤退下去。然而, 裴多菲这次仍然没有执行将军的命令。他暗中瞒过了忙于指挥作战的贝姆,又悄悄 地呆下来了。 裴多菲一个人来到菲尔艾基哈兹阵地,他怕贝姆发现他会再次命令他离开前线。 在这个阵地上,一队仅有300 人的匈牙利骑兵,一连打退了沙俄哥萨克骑兵的几次 进攻。战况空前激烈,双方伤亡都很大。裴多菲拿起军刀,参加了战斗。他衣服裤 子都被划破了,浑身血迹斑斑。 在短暂的战斗间隙里,人们看到裴多菲少校独身一人站在阵地前的一条小河桥 头,向远方凝望。“少校,危险!”一位军医连忙大声警告道。他担心裴多菲会被 敌人发现。“别担心,什么事也没有的!”裴多菲大声说,依然站在那里。不幸的 是,裴多菲果然被敌人发现了。敌军开始向他射击,子弹从他身边不断飞过。 裴多菲没有被那些带毒的子弹射中,他立即隐蔽到旁边的玉米地里。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两名哥萨克骑兵向他追来。先赶到的一名哥萨克 骑兵扬起军刀,向裴多菲猛劈下来,裴多菲机警地闪身躲过。这时,第2 名骑兵正 好赶到,他凶狠地向裴多菲投下长矛。长矛穿透了裴多菲的胸膛,诗人应声倒地, 再也没有爬起来。 伟大的民族诗人裴多菲,就这样牺牲在战场上了。牺牲时,他年仅26岁。 瑟克什堡激战的第二天,收殓阵亡将士的尸体。裴多菲同在那次战役中牺牲的 匈牙利爱国志士们一起,被埋葬在有1010 名英灵的大冢里。不过,当时人们还不 知道,被一起埋葬的有民族英雄和诗人裴多菲。 然而,在当年,在战争结束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匈牙利全国各地,都流 传着裴多菲不曾战死而仍然活着的传说,尽管那位在阵地上警告过裴多菲的军医, 向人们讲述了他遥遥望见裴多菲被哥萨克骑兵追来,并用长矛刺死的全部过程,但 那时很少有人相信这位军医的话。原因是,在战场上并没有找到裴多菲的尸体。这 中间也掺杂着人们对于诗人的崇敬、怀念、盼望和幻想。 人们传说裴多菲被沙皇军队俘虏,同被俘的2775 名匈牙利国防军一起,在西 伯利亚的矿井里劳动,并渴望刑满后返回祖国参加民族解放斗争。而当时在西伯利 亚的匈亚利战俘中,确有一位名叫彼得罗维奇·山陀尔的人。有人说是曾经见过他, 回国后就此证明裴多非活着。 另外,在19 世纪50 年代初期,关于裴多菲不曾战死,也不曾被沙皇军队俘 虏的传说,一直在匈牙利各地流传。有人说裴多菲成了乞丐,在多瑙河两岸流浪。 还有人说在乡下的酒馆里见过他。特别令人感兴趣的是,一些年来,各地先后出现 了好多个“裴多菲”,报上也出现了裴多菲的名字。显然,这是一些冒名顶替者们 所为。然而,热爱和崇敬诗人的普通群众,还是以款待贵宾的礼节,热情接待着那 些自称是裴多菲的人。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