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奥尔忠尼启则之死 1937 年2 月18 日,在莫斯科第二次公开审判结束后,在联共(布)2 —3 月中央全会召开之前,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工业人民委员奥尔忠尼启则 突然去世。在基格夫、古比雪夫死后,奥尔忠尼启则是联共(布) 最高领导层中坚持反恐怖政策的地位最高的人。他的死客观上为2 —3 月中央 全会和大清洗的发展消除了一大障碍。 根据苏联关于大清洗的材料,奥尔忠尼启则是为了表示对大清洗政策的抗议而 自杀的。人们通常把他的直接死因归于皮达可夫和他的哥哥帕普里亚被处决对他的 刺激。但是,透过这样的直接原因,可以看到一个根本的原因,即斯大林坚持的恐 怖政策与奥尔忠尼启则代表的反恐怖政策的对抗。在这种力量悬殊的对抗中,奥尔 忠尼启则失败了。最后,他用自杀这一壮举表示了对恐怖政策和斯大林的抗议。 奥尔忠尼启则是闻名苏联国内外的忠诚的革命家。他用热血和功劳谱写的历史 是有目共睹的。就是从当时领导和组织大审判的人的政治立场出发,他的历史也是 无可挑剔的。人们都把他称为列宁的学生和斯大林的战友。不仅如此,他还是斯大 林的同乡和朋友。他与斯大林个人的亲密关系一直保持到他死前不久。斯大林的女 儿斯维特兰娜写道:“格·奥尔忠尼启则在我们祖巴洛沃住的时间很长。他和我父 亲很要好,他的妻子和我妈妈也是好朋友。”“谢尔戈是个喜欢说笑,嗓门高,十 分热情的,真正的格鲁吉亚人。 他一进门,他的那大嗓门儿和爽朗笑声都会使墙壁晃动。”(39)然而不同的 政治观念和立场却使这一对好朋友最后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他们之间的分歧的公 开表露可以追溯到1932 年。 奥尔忠尼启则是一个坚持原则的真正的人。1932 年,在政治局讨论柳金案件 的问题上,他不同意斯大林将柳金处死的意见,明确地表现了与斯大林不同的政治 态度。此后,有人称基洛夫、奥尔忠尼启则和古比雪夫是政治局中的温和派三人团。 对此,斯大林比任何人都清楚。 奥尔忠尼启则较长时期担任国家经济工作的领导人。但是,斯大林通过20 年 代的党内斗争和20 年代末开始的加速工业化的冲击,摧垮了在企业联合体基础上 建立的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和各级国民经济委员会,使这些国民经济的民主管理机 构的权力大大缩小。作为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最后一任主席的奥尔忠尼启则,在党 的十七大以前成为一个工业人民委员部的领导人,失去了管理整个国民经济的实权。 奥尔忠尼启则“剩下的仅仅是巨大的个人威信这一极不可靠的铠甲,这一点很快就 表露出来”。(40)而且我们看到,他和基洛夫都没有能够恰当地和正确地对待自 己的个人威信。 在1934 年1 月党的十七大即斯大林称之为“胜利者的大会”召开时,党内有 许多领导干部找他和基洛夫反映意见,要求执行列宁临终前的遗嘱,将斯大林从总 书记的位置上搬开。有人提议基洛夫当总书记。这些党内的老同志把改变党内不正 常的状况和错误路线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这也证明了他们与斯大林在政治路 线上有分歧。但是,基洛夫和奥尔忠尼启则当时却囿于无原则地维护党的团结的迂 腐观念,不同意那样做。他们当时不了解,历史要求于他们的有比维护党的团结更 重要的东西。在这一点上,他们理应受到后代人的责备。 到莫斯科第二次公开审判前,在推行和反对恐怖镇压政策问题上,奥尔忠尼启 则与斯大林的分歧和矛盾已经激化。 奥尔忠尼启则为皮达可夫说情,不仅是因为他们是亲密的同事和朋友,不仅是 因为皮达可夫在领导重工业方面的卓著成绩和为奥尔忠尼启则所倚重,更重要的原 因是他根本不认为皮达可夫是敌人,是他反对滥杀无辜的恐怖政策。可以说明这一 点的是他到狱中探望皮达可夫时对后者所说的话。卡冈诺维奇对自己在交通部的同 事的相反态度也是一个旁证。奥尔忠尼启则认为,皮达可夫的事情似乎被他安排好 了。可是,突然证明一切都是虚假的,他被无情地愚弄了。一个好同志被无端地镇 压,对他的感情自然是一个很大的刺激。他的痛苦是可以想见的。但是,仅是这样 的感情上的刺激还不至于把一个久经考验的革命家引向绝望。事实上,在皮达可夫 被处决后,他仍旧进行了奋争。这说明不是皮达可夫的死使他绝望,而是使他愤怒 和震惊。他看到不讲信义任意杀人的作法会成为一个多么可怕的先例,于是,他决 定尽全力进行最后的斗争,以反对恐怖政策。 帕普里亚不仅是他的兄长,而且是他的革命的引路人。帕普里亚被捕和经过折 磨后,后来被贝利亚下令枪决了。他的要好的朋友和同乡,在格鲁吉亚政府工作的 米尔扎别基扬,与帕普里亚一道被枪决了。继他的哥哥被处决后,他的外甥马克耶 夫联合企业的经理格里戈里·格瓦哈里亚也消失了。重工业部门的重要领导人鲁希 莫维奇、古列维奇、托钦斯基等许多人被捕或消失了。还有许多大工厂、大企业的 领导人也消失不见。亲人、朋友和同事的被镇压,无疑对他是沉重的精神打击。这 也是大清洗的组织者对奥尔忠尼启则的一种精神折磨手段,他们企图采取这种办法 把他压垮,使他最后屈服,变成莫洛托夫一样的人。但是,奥尔忠尼启则不是莫洛 托夫一类的人。逮捕他的兄长和外甥也没有使他绝望或屈服。他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要起来制止恐怖政策的继续执行,拯救那些尚未遭受迫害的优秀干部。 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奥尔忠尼启则与斯大林的本质矛盾。有一次,当奥尔忠尼 启则得知重工业部下属一个大联合企业的领导人被捕的消息后,按捺不住自己的愤 怒,拨通了叶若夫的电话。他在电话中骂叶若夫是一个卑鄙龌龊的马屁精,要求他 立即将案件的材料送来。接着,他又拨通了斯大林的电话。说着说着,他就气得浑 身发抖,满脸胀红。他对着电话喊起来:“科巴,为什么你不给我打招呼就让内务 部逮捕我的人?”斯大林简短的回答还没有完,奥尔忠尼启则就打断了他:“我要 求这种恣意妄为停下来!我现在还是政治局委员嘛!我要把一切翻个底朝天。科巴, 即使这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次行动也要干!”(41) 当时的重工业部副人民委员奥西波夫—施密特在奥尔忠尼启则去世后回忆说, 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仍关心着工业的技术改造问题: “我认为,谢尔戈同志在2 月17 日午夜时分,即他最后一次离开重工业人民 委员部大楼时对我们说,‘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要使人们掌握新的最高技术成 果掌握技术的新干部,这是我们主要的和最好的资本。爱护、培养和发展他们,这 就是中心的任务。’”(42) 曾经查阅奥尔忠尼启则档案材料的历史学博士鲍利索夫教授说,奥尔忠尼启则 直到生命结束的前一天仍在为国家大事操劳,“在他的办公室的最后一页日历上写 着下一天要做的事:会议、电话、各种会见。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见过他的人同样 证实说,他当时情绪积极,还约会了明天要见的人”。 (43)他的妻子说:“谢尔戈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认真地准备着在联共(布) 中央全会上的报告,全会本来要在2 月19 日召开。”(44)这充分说明,皮 达可夫和帕普里亚之死并没有压倒他。 恐怖政策与反恐怖政策矛盾的激化,使奥尔忠尼启则本人成为迫害的对象,在 向他施加压力的同时,在贝利亚担任党的第一书记的外高加索,内务部门受命加紧 工作,强迫被捕的人作出诬陷奥尔忠尼启则的假供。1955 年11月,苏联最高法院 对前内务部一些要人进行审判时,公诉书中就提到他们收集关于奥尔忠尼启则的黑 材料的罪行。另外公诉书还提到他们把对奥尔忠尼启则的亲属和朋友进行迫害作为 向他施加压力的手段。贝利亚是斯大林的亲信,外高加索当时是他的王国,他权力 很大,炙手可热。同时他年轻气盛,野心勃勃,时时都企望得到主子更多的青睐, 一步跨过高加索山,进入克里姆林宫的最高领导层。因此,他如果没有摸透主子的 心思,如果没有主子的授意和批准,他当时是不敢擅自整斯大林的战友和同事的黑 材料的,况且他要整的人是可以直呼斯大林过去的化名“科巴”的人。因为,如果 他把宝压错,会一下子从权力的高峰摔下来,粉身碎骨的。 所以,人们通常关于斯大林和奥尔忠尼启则之间的分歧和冲突是由皮达可夫案 件引起的说法是不全面的。斯大林想整掉皮达可夫,奥尔忠尼启则反对,两个人之 间因此闹得很不愉快。这是事实,但只是部分事实。奥尔忠尼启则直到审判结束前, 一直相信他能保住皮达可夫的命,当时在皮达可夫的问题上他还没有和斯大林闹僵。 可是那时候,他的哥哥已被贝利亚秘密处决,侄子被捕了,他在重工业部门的许多 同事也被捕了,贝利亚也在整他的材料。 因此,他和斯大林的矛盾本来就存在,就在发展。那只消灭皮达可夫的黑手同 时也伸到了他的身边,随时准备扼住他的喉咙,在审判会上,组织审判的人已经发 出了这样的信号。穆拉洛夫在秘密审判中背诵被准备好的供词时,承认谋杀莫洛托 夫的计划,但明确否认对奥尔忠尼启则的谋杀意图。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这一点。 有一天,内务部趁奥尔忠尼启则不在家的时候搜查了他的家。内务部的人何以竟敢 搜查一个政治局委员和人民委员的家呢?这一行动的本身就说明了全部问题。晚上, 奥尔忠尼启则下班回来,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气得头昏脑胀。夜里,他不断地给斯大 林要电话,在黎明前终于要通了,但却得到了一个傲慢无理的回答:“它就是这么 个机构,连我这里都可以搜查的。没有什么特殊情况”(45) 2 月17 日,奥尔忠尼启则与斯大林进行了长达几个小时的谈话。他显然作了 最后的努力,以图改变斯大林的作法。他想说服斯大林,说服由于后者一贯的病态 的多疑,黑暗势力现在已经得手,正在毁灭党的优秀人才。当时,公开审判和秘密 审判打击的主要对象是前反对派成员以及同意过反对派观点的人,清查还没有波及 各级领导干部、普通干部和群众。奥尔忠尼启则还没有对制止错误路线的发展失去 最后的希望。他敢于当着斯大林的面谴责最黑暗的势力,也说明他还希望能最终使 斯大林相信自己犯了错误。他既然无法阻止最黑暗的势力叶若夫以及卡冈诺维奇、 贝利亚等的胡作非为,便希望依靠自己在中央和斯大林面前的威信,直接向最高领 导施加影响,一举制止和改变整个事态。当然,他了解斯大林,也许他是中央当时 最了解斯大林的人。 他懂得他与斯大林的谈话也许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 后来的事实证明,奥尔忠尼启则和斯大林的立场是同样地顽固。奥尔忠尼启则 未能说服斯大林,对他完全丧失了信心,便决定采取最后的手段表示对恐怖政策的 抗议,使党震惊。 与斯大林谈过话以后,奥尔忠尼启则回到部里,一直工作到深夜两点钟。 回到家里,他又通过电话与斯大林谈了话。最后一次谈话无疑使他彻底绝望。 2 月18 日整个早晨和白天,奥尔忠尼启则一直关在自己屋里写东西,拒绝会 客。直到下午5 点过后,他的妻子季娜伊达·加甫利洛夫娜着急了,要去看看丈夫。 这时听到了奥尔忠尼启则卧室里传来枪声。她跑进屋里,丈夫穿着内衣躺在床上, 手枪掉在地板上,他已经死了,全身是血。 米高扬在斯大林死后告诉赫鲁晓夫,奥尔忠尼启则在自杀的前一天晚上曾同他 谈过一次话。“那是一个星期六晚上,他们一起在克里姆林宫周围散步。谢尔戈告 诉阿纳斯塔斯·伊凡诺维奇说,他不能再活下去了。他说不能容忍斯大林对党的所 作所为,而他却不再有力量同这种作法斗争了。第二天,星期日,他就用枪自杀了。” (46) 从奥尔忠尼启则一生刚直不阿的性格和他敢于当面抗争斯大林的表现,以及他 最后的勇敢的举动来看,他的自杀绝不是懦弱者的绝望,而是一个正直的革命家在 “不能容忍”邪恶而又无力改变它时,所作出的英雄的抗议。 他要用自己的血使党震醒。 季娜伊达当即扑向电话,叫了医生,接着叫了姐姐薇拉,给斯大林打了电话。 医生已完全无能为力。姐姐很快就来了。又过了半小时,斯大林由莫洛托夫、伏罗 希洛夫、卡冈诺维奇和叶若夫陪同,也来了。薇拉站在写字台旁,整理着一张张纸。 纸上写得满满的,左边的空格参差不齐,死者通常就是这样起草自己报告的纲要。 斯大林走到薇拉跟前,说了声“给我!”便把纸张从薇拉手中夺了过去。 季娜伊达说:“你看,斯大林同志,不论为我还是为党,您都没有把谢尔戈保 护好。”“你给我住嘴,傻瓜!”斯大林回答说。 斯大林来到客厅,对大家说:“你们看,这是一种多么可恶的病!人刚要躺下 休息一下,它就发作了,心脏就坏了”(47) 当时,季娜伊达对斯大林说:“这件事应在报纸上发表。”斯大林回答说: “在报纸上说他是因心脏破裂致死的。”季娜伊达反驳说:“谁都不会相信。谢尔 戈喜欢真话,报纸上应该讲真实情况。”“为什么不相信?谁都知道,他有心脏病, 所以大家都会相信的。”斯大林就是这样结束了这一番对话。(48) 1937 年2 月19 日正式公布了由当局授意的医生鉴定:“奥尔忠尼启则同志 患有动脉硬化及心脏和心血管的严重硬变,同时还患有右肾的慢性损伤,他的左肾 因患结核而于1929 年割除。 “近两年来,奥尔忠尼启则时有狭心症发作(心绞痛)和心病性气喘发作。最 近一次非常严重的发作是在1936 年11 月初。 “2 月18 日早晨及以后,奥尔忠尼启则没有说明自己有任何身体不适,可是 下午5 时30 分,当他日间休息时突然感到不适,几分钟后因心脏麻痹而逝世。 苏联卫生人民委员格·卡明斯基 克里姆林宫医疗局局长伊·霍多罗夫斯基 克里姆林宫医疗局顾问、医学博士A ·莱温 克里姆林宫门诊部值班医生c ·梅尔茨”(48) 在这份鉴定上签名的前3 个人后来都被处决了。卡明斯基当时根本不愿意签自 己的名字。梅尔茨下落不明。 三天以后,赫鲁晓夫在奥尔忠尼启则的葬礼致悼词时说:“这是他们以自己的 背叛、自己的变节、间谍和破坏行动给你高尚的心带来的打击。皮达可夫是一个间 谍、破坏分子、劳动人民的敌人和卑鄙的托洛茨基分子。他被当场抓获,被抓住和 处决了,就像一个畜牲一样被工人阶级撕碎了。然而,只是他的反革命活动加速了 我们的亲爱的谢尔戈的死亡。”(50)这种说法当然只是官方根据政治需要所做出 的决定,并非赫鲁晓夫的由衷之言。把这一说法与追悼基洛夫的说法相比,除了没 有关于奥尔忠尼启则是被谋杀的内容外,其他内容几乎一样。他们逼死了他,把罪 过栽到反对派身上,同时给他带上一顶桂冠。 1956 年,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报告说:“贝利亚还残暴地处理了奥尔忠 尼启则同志的一家。为什么呢?因为奥尔忠尼启则曾试图阻止贝利亚实现其无耻的 计划。贝利亚清除了自己道路上一切可能妨碍他的人。奥尔忠尼启则始终是贝利亚 的反对者,这一点他曾告诉过斯大林。斯大林没有审查这一事件和采取适当的措施, 就允许除掉了奥尔忠尼启则的兄弟,从而把奥尔忠尼启则逼上了不得不开枪自杀的 境地。(大厅里愤怒难平)”(51)这是苏联官方在斯大林死后首次纠正1937 年 的官方说法。这种说法离事实近了一步,肯定了是自杀而不是因病去世,但却把死 因归之于贝利亚。这种说法显然是回避了主要矛盾,并且把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 顺序颠倒了。若没有与斯大林的矛盾的存在,奥尔忠尼启则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把贝 利亚排除的。 1961 年,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二大的讲话中谈到奥尔忠尼启则之死时,又接 近了事实一步。他没有提贝利亚的作用,而认为主要原因是奥尔忠尼启则与斯大林 的矛盾。他说:“奥尔忠尼启则看到他己不能再与斯大林一起工作,尽管以前他是 斯大林最亲近的朋友之一情况到了这种地步,奥尔忠尼启则已经不能继续正常地工 作,为了不与斯大林发生冲突,为了不为斯大林滥用权力的状况分担责任,他决定 用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52)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赫鲁晓夫的上述说法比较接近事实。更具体的更接近事实 的情况还有待于披露。之所以说上述说法“比较”接近事实,是因为这个说法还有 些不大合乎当时的情况。赫鲁晓夫把奥尔忠尼启则描绘成一个消极的人,一个不愿 分担责任者。这不符合奥尔忠尼启则容易激动和刚直不阿的性格和品质,也不符合 他已经进行奋争和与斯大林发生了冲突的事实。 当时已经宣布要召开中央全会。3 个乌克兰的政治局委员正待起程前往莫斯科, 他们都属于抵制恐怖政策的人。奥尔忠尼启则不可能不了解他们的态度,不可能不 了解他本人的地位和作用以及许多人寄厚望于他的情况。在这时候,他不可能自动 放弃联合志同道合者在中央全会上作一共同斗争的机会。 如果他在会上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将比乌克兰的波斯蒂舍夫起到大得多的作用。 然而,他却在正当需要他的时候死了。那么,如果他不是被谋杀和被威逼自杀的话 (提出这样两种设想不是没有一些道理的),(53)那就决不是一种绝望的消极的 自杀。奥尔忠尼启则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资历、威信和在党内的地位。他的自杀应该 看成是对恐怖政策的抗议,是希望以自己的死使党和人民震醒。注释:①《斯大林 全集》第11 卷,第7 页。②Г·什梅寥夫: 《转折之前》,载《真理报》,1989 年2 月3 日。③《转折之前》。④Г· 博尔久科夫、В·科兹洛夫:《尼古拉·布哈林——政治传记纪事》,载(苏) 《共产党人》杂志1988 年第13 期,第101 页。⑤苏共中央监察委员会、苏 共中央附属马列主义研究院:《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受审人 员的党籍问题》,载《苏共中央公报》1989 年第5 期,第70 页。 ⑥苏共中央附属马列主义研究院:《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 载《苏共中央公报》1989 年第1 期,第129 —130 页。 ⑦安·拉林娜、费·麦德维杰夫:《他要改造生活,因为他热爱生活》,载 (苏)《星火》周刊1987 年第48 期。 ⑧罗伯特·丹尼尔斯等:《斯大林的革命》,D ·C ·希思出版公司1972年版, 第139 页。 ⑨⑩《斯大林的革命》,第143 、145 页。 (11)《斯大林的杰作》,第112 页。(12)奥·哥列洛夫等:《米·托姆斯 基——他是怎样的人?》,载(苏)《劳动报》1988 年4 月20 日。(13) (14)德·舍列斯托夫:《托姆斯基之死——在博尔舍沃枪响之前》,载《星 火》周刊1988 年第31 期。(15)《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 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第71 页。 (16)《米·托姆斯基——他是怎样的人?》。 (17)《托姆斯基之死——在博尔舍沃枪响之前》。(18)费·麦德维杰夫: 《布哈林和他的妻子安娜》,载《星火》周刊1987 年第11 期,第48页。(19) 《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第71 页。 (20)《让历史来审判》上卷,第269 页。(21)O·费多托维奇:《拥抱您, 因为我是纯洁的》,载(苏)《军事历史杂志》1989 年第2 期,第70—71 页。 (22)苏共中央附属马列主义研究院:《尼·布哈林的几封信》,载《苏共历史问 题》1988 年第11 期,第49 页。(23)罗·麦德维杰夫:《布哈林的最后岁月 》,世界知识出版社1988 年版,第119 页。(24)《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 反苏集团”一案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第72 页。(25) 《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第73— 74 页。(26)《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 》,第74 页。另见阿尔卡季·瓦克斯贝格:《栩栩如生》。(27)《关于所谓 “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第84 页(28) 《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第84— 85 页。(29)《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30)《布哈林和他 的妻子安娜》。(29)《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一案受申人员的党 籍问题》,第75 页。(33)(34)(35)《关于所谓“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 一案受审人员的党籍问题》,第76 页。(36)《布哈林的最后岁月》,第124 页。 (37)(38)《他要改造生活,因为他热爱生活》。 (36)《给友人的二十封信》,第35 页,第156 页。“祖巴洛沃”是斯大林 在莫斯科郊区的一幢别墅。“谢尔戈”是奥尔忠尼启则的名字。(40)奥·拉齐斯 :《转折》。(41)《大恐怖》,第186 页。(42)奥西波夫—施密特: 《谢尔戈最后的指示》,载《真理报》,1937 年2 月21 日。引自(苏)政 治文献出版社:《回忆奥尔忠尼启则》,莫斯科1986 年第2 版,第294 页。 (43)《人与象征》。(44)3 ·Г·奥尔忠尼启则:《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 月里》,载《真理报》,1939 年2 月18 日。引自《回忆奥尔忠尼启则》,第291 页。(45)《一个刽子手的官运》,第161 页。(46)《赫鲁晓夫回忆录》,第125 —126 页。(47)安东·安东诺夫—奥夫申柯:《一个刽子手的官运》,载《星火 》杂志1988 年第9 期,第162 页。(48)《让历史来审判》上卷,第306 —309 页。(49)《大恐怖》,第187 页。(50)《大恐怖》,第188 页。(51)《赫鲁 晓夫的秘密报告:苏共二十大日记》,第51 页。(52) 《苏共二十二大速记记录》第2 卷,第587 页。(53)有这样一种说法,即最 先进入奥尔忠尼启则住宅的人后来都被处决了。他们当时作出了正式记录,说奥尔 忠尼启则的枪里有7 颗子弹,可是枪筒里没有火药味一周以后,他们被处决了。另 外,被迫签署了奥尔忠尼启则死于心脏病的鉴定的卫生人民委员卡明斯基,后来也 被枪决了。见B ·普列汉诺夫、Д·马恩:《1938年的审判:三种命运》、载《死 后平反者》,第2 卷,第40 页。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