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大二开学的第一天是我睡在江浦校区的第一晚,那一天晚上发生我人生中永远 难忘的一件事,那可能也验证了江浦校区是个阴郁之地,那晚我迷迷糊糊醒来,发 现自己的全身已经不能动弹,但是眼睛始终是睁开的,神智也相当清醒,但是觉得 彷佛有个人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异常恐惧,我想喊小白,但是喉咙发出“呜呜” 的声音,声道像被某种超强的力量牢牢卡出,我知道我遇到了传说中著名的“鬼压 床”了,同时也是我第一次遇到,持续了五分多钟,还是不能动弹,于是我反复默 念“南无阿弥陀佛”,那种神秘的力量才渐渐消失,此时此刻我身上已被汗水浸湿 了。到了第二晚,那种令我恐惧的力量又来了,比前晚的更加强烈,当我能够动弹 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从窗口跳下去,似乎只有这样做才 可以解脱,最后坚定的信念阻止了我这样做,早上醒过来,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两晚 发生的诡异的事,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不知道第三晚会不会还是这样子,偶尔的情 况下,我发现我床下的木栅板上有枚用红绳挂的铜钱,我渐渐摸出思绪,也许曾经 睡在我床铺上的学长也遇到了与我同样的事,于是他用铜钱辟邪,但是以前的主人 已经搬走了,那枚失去主人的铜钱已不再辟邪,而成为了邪恶的化身,这只是我的 唯心主义想法。我没有犹豫,将那枚铜钱扔到垃圾桶里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 有遇到所谓的“鬼压床”。 开学后不久,开始评奖学金了,不用说,奖学金几乎被我们全系的女生包揽了, 包括鸡哥,他是四班的班长,拿奖学金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上一集我就提过他是个 自尊心很强的人,眼中容不得别人比他强,他不止一次对我说:“我的目标是你们 班的小朋友,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他。”为了抢在她前面,鸡哥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由于在排名次的时候,是可以加分的,比如你是班委,宿舍评为红旗宿舍等等,都 可以有加分的机会,至于加分多少是由班长决定的,鸡哥就充分抓住了这一点为自 己狂加分,我想,幸亏小朋友不在四班,如果小朋友身在四班,哪怕她所在的宿舍 评为铂金宿舍,哪怕她是学生会主席,她也妄想加上0 。1 分。当时鸡哥在为自己 加分的时候,我在旁边看,我发现,只要是与加分有关的,屁大的事他也写上去, 大一上学期他是团支书,他加分了,按理说职务只能加一次,不能重合的,但这一 点对鸡哥来说是行不通的,还有什么宿舍长,组织秋游(事实上四班没有去秋游过), 参加散打协会(我想自杀掉),他统统加了,最后发现自己的分数还是不能超过小 朋友,我看了小朋友的成绩,鸡哥要想超过他,除非他被提名为欧阳平凯(南工大 校长)接班人,否则别想超过小朋友,眼看第一名无望,鸡哥整个人焉在那边,无 精打采的盯着成绩单,脸拉的死长死长,快超过李咏了。最后第一名还是小朋友, 至于我,是三等奖,请了小白,杀手,鸡哥去校外吃饭,鉴于要学习中华民族的传 统美德,鸡哥没有请客。至于杀手的成绩,他从大一下学期就开始挂科,以致于到 了大四,他四年的课本依然是崭新的,每次开学的第一天,他的第一件事是找我帮 他一起算他总共挂了多少学分,我们学校的规定是主干课挂满16学分不能拿学位, 在杀手所挂的主干课学分低于16分之前,杀手总会说:“不要紧不要紧,拿学位证 还有机会。”当杀手所挂的主干课学分快达到二十几的时候,杀手要总会说:“不 要紧不要紧,拿毕业证还有机会。” 开始进行江苏省计算机VB二级了,我发挥的不错。在公布二级成绩的那天晚上, 正好是杀手请客,因为杀手当时和三班其他人在一个宿舍,为了联络感情,杀手请 他们吃饭,我也去了。其中就有追盖盖的那位男生,当时他还在狂追盖盖同学,我 们基本围绕他和盖盖的事展开热烈讨论,那位同学抽了口烟,满面愁容的说:“她 这个人啊,真是太保守了,到现在还没啥进展,唉。。。”我们纷纷给他打气, “XX,祝你早日追到盖盖,我敬你一杯。”“谢谢!”“我们很看好你的哦,我敬 你一杯。”“过奖过奖。”“其实盖盖对你很有意思的,我敬你一杯。”“哪里哪 里。”我们开始提到这次的二级成绩,有人说我们三班男生就过了两个人,我的心 一凉,再也没有心思喝酒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宿舍,见到了鸡哥,鸡哥幸 灾乐祸的对我说:“霸哥啊,你们班男生二级就过了两个人哎。”我故意刺激他: “那你会过吗?”“你过我也会过,因为我成绩比你好。”鸡哥显然对自己很有信 心。不久我听说旺财特地上网查询了成绩,知道了具体通过的人,我赶紧去问他, 旺财直截了当的对我说:“你过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不会看错了吧, “如果你没有过,说明查询系统出现了故障。”我乐开了花,决定去气一气鸡哥, 此时此刻鸡哥正陶醉于通过二级的假想之中,我拍了拍鸡哥,对他说:“不好意思 啊,我过二级了,所以你也会过。”鸡哥怔怔的看着我,我想象不到如果他未通过, 他会怎么样。鸡哥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假想,说:“我也会过的。”为了确定自己真 的是否通过,我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去网吧查询自己的成绩,顺便将鸡哥的准考证号 要过来,帮他查一下。第二天一大早我没去上课,去了校门口对面的“矩阵网络” 去查询成绩,在确认了自己通过二级之后,我开始帮鸡哥查询成绩,最后屏幕出现 了三个大字:未通过。我给鸡哥发了短信:“帮你查了,你下次会过的,下次不过, 再下次会过的,如果到毕业还不过,那总有一天你会过的。”鸡哥没有回复,我知 道他已经被狠狠的打击了。我到了我们系上课的教室,当时已经下课了,我看见鸡 哥萎靡不振地坐在座位上,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示意他往里面挤一下,他极不情愿 的将座位给了我,我对他说:“鸡哥啊,你知道吗?其实呢,我看了整整一个暑假 的二级。”“就知道你花时间准备了,MD!”鸡哥很不服气,我又严肃的对他说: “对于二级呢,我要说一下,聪明的人不一定过二级,过二级的一定很聪明,笨的 人是不会过二级的。”鸡哥已经被我气的说不出话,他是个很爱面子的人,现在已 经被我扫的颜面无存,我又打击他:“哦对了,我要准备三级了,原来我准备和你 一起去考三级的,可现在。。。哎”鸡哥的自尊已经完全崩溃了,我想当时他自杀 的心都有。从那一天开始,我开始积极的准备三级,每次去自习的时候,我会敲开 鸡哥的宿舍门,对他说:“鸡哥,我去复习三级了,古德拜。”然后离去了,留下 了气鼓鼓的鸡哥。在以前,鸡哥经常到我寝室找我,但从那一天起再也没到我宿舍, 因为他每次去我宿舍的时候,我都会故意在他面前拿起计算机三级课程假装认真的 看,鸡哥一看见我这样做,就会飞快的离去,因为我这个行为极大的挑战了他脆弱 的视觉神经。 通过二级后,我疯狂了一段时间,是和三班人出去上网包夜,学校旁边的网吧 很多,一般包夜的话一个晚上8-10元,蛮划算的。我们通常在学校对面的矩阵网吧, 天天在局域网上玩 CS ,玩到凌晨一两点,然后就各玩各的,我玩我的游戏,你看 你的毛片,他上他的网,玩到早上七点钟开始回去,步行在学校的街道,可以发现 也有一些人和我们一样,也是三三两两的回到学校,如果是一堆男生,说明是和我 们一样包完夜回来的,如果是一男一女,说明他们也是包完夜回来的,不过是在旅 馆包夜。最后每个人回到宿舍睡觉,睡到中午十二点起来吃中饭,不止是我们,每 个人都是这样。有个宿舍每次都是全体成员包夜,第二天回来之后在宿舍大门外面 贴上“昨晚包夜,请勿打扰”八个大字,如果你去敲门了,纯粹是讨骂。不久之后, 鸡哥就积极的插手我们三班的“内政”,不是他学我们一样包夜,而是到辅导员那 边打小报告,说我们三班男生“不务正业”,整天去网吧包夜,也许是辅导员早就 习惯了鸡哥爱打小报告这种特殊爱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找过我们。 在江浦校区呆了一段时间,发现江浦校区特别美,公认的天然氧吧,即使学校 收门票,也会吸引不少人过来参观,在江浦的三年中,我对周围的景色比较忽视, 现在毕业了,在网上看到江浦校区的美景,心里忍忍有丝惆怅,有些东西总有失去 了才觉得可贵。 大二上课是去宿舍南边的厚学楼上课,那时候我们的中饭会在东苑食堂吃,而 晚饭会在北苑食堂吃,我要对两个食堂的饭菜进行对比,东苑食堂环境不错,饭菜 的质量很高,但是价格死贵,而北苑食堂的环境稍逊,质量还可以,价格也比较便 宜。在北苑食堂,有个女服务员,我对她印象很深,她在一楼北边的炒饭区进行服 务,每当有人经过炒饭区,但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吃她的炒饭,她总会冲着经过的人 嚷嚷:“同学同学!吃什么吃什么?!”嗓门大的可怕,如果这个同学拒绝,离去 了,她会冲着接下来的人嚷嚷:“同学同学!吃什么吃什么?!”我估计她一天下 来至少要说一千次“同学同学!吃什么吃什么?!”但是由于她的独特个性,炒饭 生意出奇的好,我就经常在她那边吃炒饭,那边的炒饭有个特点,窗台前摆满了许 多配菜,你想吃炒饭的话,那个女人会给你个小盆子,你自己将想吃的菜夹在盆子 里,随便夹多少,最后你的炒饭里会有你夹的菜,关于这个夹菜,是有技巧的,如 果你一开始死命的往盆子里夹青菜,占了很大空间,那你炒饭里的菜就比较少了, 我的习惯是,先把密度大的,诸如茶干,土豆丝等放在盆子的底部,然后放密度中 等的,例如豆芽等,最后就放密度最小的,那就是青菜了。 所以我的炒饭往往是一大碗,都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