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在四级成绩公布不久,快要进行春季计算机二级考试了,按理说我是比较轻松 的,但是我一点都不轻松,原因在于鸡哥,他坚持的认为,我过了二级不是因为我 用功了,而是在于我有很好的复习方法,所以在那个时候,在南京工业大学江浦校 区,经常会出现一个场景:一个叫戴跃鹏的帅哥在前面狂奔,后面一个长相猥琐的 家伙在后面死死的追赶。总而言之,除了我睡觉吃饭拉屎,鸡哥都会准时的出现在 我面前,向我讨教通过二级的经验,每当他出现我面前时,我都会非常后悔通过了 二级。于是,我总是躲着鸡哥,由于他的宿舍在我们宿舍大厅的入口处,我去我寝 室势必会经过他宿舍,所以我经过鸡哥宿舍的时候,鸡哥宿舍的人往往会看到他们 宿舍门口有个人形物体飞快的掠过,只留下一丝残影,渐渐消失。鸡哥的鼻子在那 个时候变得异常灵敏,总是嗅到我在什么地方。终于,我崩溃了,决定帮鸡哥一把。 从那以后,鸡哥几乎将全部家什搬到我宿舍,就差跟我睡一张床了,然后从练 习册第一页开始请教,看来他已经下了必过的决心,我知道,万一他不过,他会一 直缠到我毕业,于是我倾注了全力帮他辅导计算机二级,最后他通过了,花了四块 钱请我吃了一碗青菜鸡蛋面,我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帮他辅导二级,就换来了一 碗面,恐怕这是人类第一次进行商品交换以来所进行的最不公平的不等价交换了。 由于那个学期有英语课,我们这些没有通过四级的人还是要去上的,至于那些 四级通过的人就免了,这个其实倒没什么,关键它被安排在早上第一节,所以我睡 不成懒觉,这也就算了,要命的是小白过了四级,并且和我在一个宿舍,因为,每 次我起床的时候,他总会准时醒过来,趴在床上,睡意朦胧的对我说:“霸哥,起 来上课了?哦对了,我不用上课的,我继续睡了,霸哥。”这句话极大的打击了我 的自尊,平时我起床,他睡得死死的,而我起来上英语课,他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 准时趴在床上猥琐的盯着我。有一次,为了不被他刺激,我特意提前半个小时起床, 轻轻的穿衣服,然后再蹑手蹑脚的起床。。。。。。拿起书包准备出门的时候,我 无意中向小白床上望了一眼,打了个寒颤,我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熟悉的 眼睛形成了一个影像,经过了我的视网膜,迅速传到我的大脑中枢系统,大脑中枢 分析出信息作出指令,通过无数的神经细胞达到我的脚部,那就是,我立马消失在 宿舍,留下了心满意足的小白。 大二下学期,四班发生了一件暴力事件,又TM与鸡哥有关,事情是这样的,每 次成绩公布以后,班长都要在每个人的成绩单后面写上评语,然后寄到该生的家里, 我们三班的班长为每一个人写了好话,只要你不触犯刑法。即使你倒数第一,常与 人打架,他会这样写:该生成绩稳定,动手能力强。但生为四班班长的鸡哥就不会 这样做了,他会严格的遵循党纲,实事求是的写,哪怕你晚上在宿舍SY,被他看到 了,他也会积极的写上去。其中他在隔海的成绩单上写:该生整天上网包夜,逃课, 成绩于班上倒数。这份成绩单到了隔海他老妈手里,他老妈一气,住院了。气愤的 隔海在四班开班会的时候将鸡哥揍了一顿,过程我没看到。当天我向鸡哥打听这件 事,鸡哥立刻摆出当初学散打的经典造型,事实上,他只会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会做 的造型,对我说:“霸哥,你知道吗,他打我的时候,我用散打的手段对付了他, 真是过瘾啊!”然后他要我充当隔海,要重演当时的场景,被我拒绝了。第二天, 鸡哥立刻向辅导员打了小报告,隔海被辅导员训了一顿,在辅导员的淫威之下,隔 海只得向鸡哥认错,当时我在鸡哥宿舍,鸡哥面对着前来认错的隔海,摆出了官老 爷的架子,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向隔海详细阐述了学校的政策,“八荣八耻”以及 “人为什么要学习,为谁而学”。后来,我在苏州工作了,和四班的李斌在“傣妹” 聚餐,我们提到了这件事,李斌说:“他被隔海打得可惨了,那一天他真的溴 大喽。” 我脑海中显示出当初鸡哥摆出散打的经典造型,差点将啤酒喷出来。 我,小白,杀手,鸡哥开始组成四人帮,经常到学校旁的堕落街“堕落”,总 所周知,湖南大学的堕落街是全国有名的,尽管我们学校的堕落街比不上它,但是 它是整个学校学生的天堂。那里原来是居民区,当南工大江浦校区建成的时候,居 民区就逐渐发生了变化,平房被改造成了饭店与网吧,也就是说,整个大学的学生 养着这一带本地居民,每到周末,那边人头攒动,尤其是大大小小的网吧,夏天的 时候里面是很热的,进去一分钟就能流大汗,但是仍然减少不了学生们的热情,任 由里面热气腾腾,烟雾缭绕。我们四个人喜欢去那边去吃炒饭,炒饭老板对我很熟 悉,我每次过去的时候,他都笑呵呵的喊我:“同学,又来吃炒饭啦!?”尽管不 卫生,因为米饭都放在一个大的塑料盆里,苍蝇飞舞,但是我每次都被炒饭的香味 吸引过去。不过我们四个人去的最多的还是一个叫做“重庆酒家”的饭店,那里的 菜特别便宜,量又足,宫爆鸡丁,酸菜鱼还有青岛啤酒是我们必点的,一开始喝酒 的时候,我们发现鸡哥特别能喝,直到有一次喝完酒后我们发现鸡哥的脚下有一大 滩水,才知道他作弊了,从那以后喝酒,我们三个人一律死死盯着鸡哥,特别是杀 手,每隔一分钟就要低头往他脚下看一次。我们吃饭不是每次都去堕落街的,偶尔 也奢侈一把,江浦镇有个酒店叫京都大酒店,在江浦校区的三年中我们去那边不下 十次,第一次去那边的原因是杀手过生日,我,小白,鸡哥特地在东苑后面的面包 屋给杀手订了一个生日蛋糕,由于只有我们四个人,蛋糕订的是最小的,记得我对 老板说过这样一句话:“老板,麻烦你在蛋糕上写一句话,你拿纸记一下,这样写, 测绘三班霸哥与测绘四班鸡哥小白祝杀手同学生日快乐,同时祝杀手同学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OK?”老板呆呆的盯着我,好半天才说:“这位同学,即使你订最大的 蛋糕,也写不到这个话的一半啊。”最后呢,那个小蛋糕上只写了“祝杀手生日快 乐”。我们在京都大酒店喝了不少酒,然后四个人摇摇晃晃的到江浦镇闲逛,走到 一个叫“地中海”的浴场,杀手提议去洗个澡,我们就进去了,泡了会儿澡,四个 人穿上浴衣到楼上的大厅休息并看着电视,不一会儿,四个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 女人扭动着水蛇腰向我们走过来,分别坐到了我们四个人的旁边,鸡哥鼓着眼睛盯 着她们看,“帅哥,阿敲大背啊?”我们不知道敲大背是什么意思,我问:“敲大 背是什么意思啊?”我旁边的女人妩媚的笑着我说:“帅哥别装傻了,敲大背就是 zuoai 啦!”说完开始向我身上靠,身上散发着劣质香水味,我吓了一跳,她们原 来是传说中的“鸡”,我们四个人连忙坐了起来,我说:“咱们走吧。”于是我们 四个人慌张的在她们的戏谑声中离开了大厅。。。。。。。从前只知道浴场只是个 洗澡的地方而已,那时才明白浴场也属于那种地方,以后我们四个人再也没有去过 所谓的“浴场”。 在大学里面吃饭很少有AA制的,我们四个人轮流付账,有一次轮到鸡哥了,他 对我们说:“今晚我请客啊,把你们宿舍的一起叫上,在浦发大酒店门口等我。” 浦发大酒店在我们学校的对面往西一点,档次比上面提到的京都酒店要高很多, 我们很惊讶,鸡哥平时花钱是精打细算的,请我们吃饭顶多去重庆饭店,现在突然 要去浦发大酒店,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晚上六点多,我,杀手,小白还有其他 一些同学加起来六七个人坐上校车出发了,一路上大家都流露出对鸡哥的赞美,都 觉得鸡哥非常大方,班长不愧是班长啊!我们到了浦发大酒店,有人提议先到浦发 酒店里面等鸡哥,顺便将菜点一下,另外的人说不好,这样子是对班长的不尊重, 最后我们一致站在浦发酒店的门口等东家的到来,不久鸡哥在我们大家的期待中到 来了,我们纷纷让开道说:“鸡哥先请,鸡哥先请。”“你们太客气了,咱们谁跟 谁啊?”说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有人嚷:“你去哪啊?”“对面的新疆大盘鸡啊!” 我的心凉了一下,相信别人的心也是凉凉的,我将那位提议先到浦发里面点菜 的那位仁兄偷偷拉到一边说:“幸亏我们没有听你的啊。”“是啊是啊,不然的话 可溴大了。”我们到了那个叫新疆大盘鸡的小饭店,六七个人围着一个小桌子,先 上了两盘大盘鸡,一瓶芬达,然后我们就开始吃,六七个人吃两盘根本不够,吃到 最后,就剩下漂浮着生姜片的汤水了,我们一律放下筷子等着鸡哥发话,等他让服 务员再上几盘大盘鸡过来,鸡哥非常善解人意,又将服务员喊了过来:“服务员, 上几碗面皮。”在这个店,面皮相当于主食,相当于其他饭店的米饭,完全是免费 的。我们默默的就着汤水吃着面皮,我们中间有几个人流露出不满的神色,鸡哥吃 的津津有味。吃完后对我们说:“要不要再来几碗面皮啊?这儿的面皮不错啊!” 我们口口声声说吃饱了,最后鸡哥结账了,六七个人吃了50块不到。从那以后,我 们经常拿这件事拿鸡哥开涮,每次在饭店吃饭,我们就嚷嚷:“老板老板,来几碗 面皮!” 搞得鸡哥面红耳赤。 我开始积极的在网吧包夜,其中鸡哥开始加入了,那时候他已经无限光荣的加 入了共产party ,他已经不再提他的辅导员助理身份,而提他的党员身份,每当包 夜之前,他总会对我们说:“我是党员,按理来说是不能在网吧包夜的,但是党章 规定,要与群众打成一片。”在网吧,我们四个人是做着这样的事:我,看恐怖电 影,顺便下几部三级片看看;小白,我不知道他在干嘛,总之边看边眨眼睛,由此 可以总结出两点,要么在看 NBA,要么在看A 片,只有它们会引起小白的兴趣;杀 手,网游,他玩网游达到了这样一个境界,如果仔细看他那按这键盘的手指,会看 到残影;鸡哥:看A 片,看A 片的时候我可以清楚看到他喉结的耸动,那是在咽唾 沫,要么玩NBA 游戏,玩的时候喜欢大喊Cao ,搞得整个网吧的人纷纷站起来朝他 看,他们会认为鸡哥在看A 片,一个游戏下来,鸡哥Cao 了不下100 次,但是不管 鸡哥做什么,他电脑总会有个关于共产party 历史或者关于全国人大的网页,每当 我走到他后面看他在干嘛的时候,他总会迅速切换到该网页,以显示他是一名忠心 的党员。 那段时间,学校也许为了让我们重温童年的美好记忆,发了一次神经,每天早 上七点去操场集合做早操,那个早操我已经做了6 年了,也就是初中和高中的早操。 于是每个人都骂骂咧咧的起床到操场集合,随着音乐响起,每个人像几天没有 吸过鸦片的瘾君子似的,有气无力地做着童年就做过的动作。但是,有一个人始始 终终认真的做着早操,动作异常标准,那个人就是鸡哥,对于这种严格遵守学校各 方规定的人是深受学校领导喜欢的,这也许就是他成为党员的原因。此时此刻,他 正站在最前方做着示范,表情严肃,似乎正在进行着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典礼。 我们男生对他是很不屑的,一些人叼着香烟,就站那边一动不动,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觉得鸡哥应该把他柜子里的高中校服拿出来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