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宝葫芦”的故事 年纪稍大的人都知道50-60 年代反映儿童生活的电影《宝葫芦的秘密》,其中 的小主角徐方,比我小N 岁,是我们知青队伍中的小插弟,但我们很谈得来,平时 经常聊天,一聊就是几个小时。记得有一次,在寒风剌骨的冬天,他弄到了一些咖 啡,这在70年代初可是稀物!我们在四面通风的知青宿舍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 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个通宵。 1977年,我上调到乡卫生院工作,而徐方仍在大队里“扎根”,每当有好吃的, 他常常打电话约我回去共享。当时路况不好,我向少数几个有自行车熟人借了辆车, 一路上坑坑洼洼的,摇摇晃晃,十来华里地要走大半个小时时间,有一次不小心栽 进水沟里,手上擦破了一大块皮,痛了好几天。 记得还有一次,“双抢”(每年7 月中旬到8 月上旬,抢收、抢种,是农村最 忙的季节)结束后,徐方约我去杭州他大姨家玩,他大姨姓方,是个老革命,时任 浙江大学校党委委员,住在浙大求是新村。去的那天,我晒得漆黑漆黑的身上穿了 件白色的确良衬衣,反差实在太强烈了,好象是非洲移民(我在农村干活时,上身 一直是打赤膊的),实足是“乡下人进城”。好在徐方的大姨是老革命,很平易近 人,我们一起拉起了家常,无拘无束谈得很投缘…… 后来,我先于小徐抽调回城,并在下一年考上了浙江医科大学,虽然在杭州读 书,但由于学业烦忙,从此便失去了联系。 30年岁月,弹指一挥间。现在我们都老了,年轻时的往事还时常历历在目,他 那带上海腔的家乡土话常在我的耳边回荡。每当我从古荡登山,在浙大玉泉校区下 来,穿过校院,走过求是新村时,常常想到徐方和他的大姨;甚至有一次在回家的 89路公交车上,看到一位浙大老师模样的人,在专心致志地看材料,下面压了一只 大信封,隐约写着他大姨的名字,我再也压制不了冲动,急急上去打听,结果信封 上的的名字由三个字组成,不是单名,而前面二字和他大姨的名字一模一样。我失 望地说了一声:“对不起,谢谢”。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