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应该是什么方向? 现实生活中,可能也正是我们心中那个自以为是、或习以为常的逻辑过于强 烈,才使我们迷失了应有的灵感和慧根。(提要) 讲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丰子恺先生有幅漫画,画面是一把茶壶、一轮弯月。画中还题了几句话: “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整幅画面非常简洁,意境颇佳。 可是有批评家指出,画中有常识性错误:新月的方向画错了。新月月牙朝上, 这个常识丰子恺肯定不会画错,但是新月的方向忽略了。原来,新月的月牙应该 是朝左,而残月才朝向右,但丰子恺画了个朝右上的新月。这位批评家告诉我们 小学老师教他的记忆窍门,残月第一个拼音字母是C ,C 开口的方向就是残月的 样子。而新月的第一个拼音字母是X ,X 的左半边就是新月的方向。若不是批评 家心细,很多人不会发现丰子恺先生这一错误,包括本人在内。因此我也颇佩服 批评家的慧眼。 前年春天在澳大利亚,一天傍晚在去布里斯班的路上,我看到了天空中的一 轮新月,突然发现澳洲的新月和我们北半球看到的刚好相反,新月的月牙是朝向 右上的!当时我立刻想起了丰子恺的这副画以及批评家的文章,若在南半球看, 丰子恺先生可并没有画错。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就因为我们身处南北半球,方向竟然迥异。 第二件事发生在最近去新疆旅游途中。9 月中旬,我驱车从准噶尔盆地东部 的无人区穿越,沿途看到不少野生动物,包括羚羊、野马、野兔等,但最多的还 是鹰。那些草原上的鹰飞得很低,经常为了被汽车撞死的野兔而在公路周围做低 空盘旋。其中有一只几乎是贴着我们的车头箭似地飞过,若不是司机老张一脚急 刹车,肯定就撞上了。看着鹰从我们车前略过,车内前仰后合的我们不约而同地 叹道:“真玄呢。”这一幕让我对快50岁的老张平添了几分敬畏,不是为他的车 技而是为他的善心。因为在这条路上,被车撞死的野生动物夸张一点可谓尸横遍 野。分析原因大概是因为无人区的路修的太好,大家的车速太快,而野生动物又 无主,因此不少司机撞就撞了,并不觉得是个事。老张急刹车救鹰的举动当时让 我心里暖暖的。 然而,老张后面的话却让我当头一瓢冷水:“那么大一只鹰如果撞上,车肯 定会瘪个大坑。” 同样一件事,我感动的是救鹰一命,而司机老张庆幸的是避免了一次车辆事 故。 两件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之所以放到一起是因为,事物很多时候就是 一种客观存在,观察的人不同、观察的角度不同会得出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结论。 这两件事越发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所谓永恒的真理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少之 又少。因此,任何的固执于己见,固执于已有的认识,或在日常生活中总简单地 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就有可能偏离智慧的轨道。而很多事情,转换一个角度或 经过一个较大的时间跨越,可能会得出完全出乎意料的结论。 现实生活中,可能也正是我们心中那个自以为是、或习以为常的逻辑过于强 烈,才使我们迷失了应有的灵感和慧根。 不是吗?从小学就被告知的辨别新月、残月的方法,到了地球的另外一面, 不也正是一个“常识”性错误吗?2007-03-20 评论: 我有一次开车时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刹车很及时,那只鸟很幸运,当时的 感觉是,如果那要是一只带着鸟宝宝的妈妈,如果它出意外,那些小鸟多可怜, 都会没命的。 像老张那样的人毕竟是极少的,还是像我这样的人多,帅哥,你要乐观一点。 (曹操) 覃贤茂点评: 澳大利亚的新月和我们北半球看到的正好相反,萧然兄在异国它乡亲自看到 了这一奇异的风光,由此想起围绕丰子恺先生《一勾新月水如天》的那幅画所发 生的一段佚闻,因而感叹,角度和时间的转换,容易让我们迷失应有的灵感和慧 根。 这里,我想到了另一个非常相似的例子。 南怀瑾先生在《易经杂说》里提到这样一件趣事。我们老祖宗发明的先天八 卦图,当然是以我们中国为本位。南怀瑾先生的一位跟他学医的学生,在澳洲要 盖房子,写信来问,在澳洲用罗盘,是不是和国内一样的方法?这是一个古人从 来没有遇到过的问题,南怀瑾先生根据万物一太极的原理,告诉他的学生,在澳 洲应该把罗盘的南北倒过来用。那学生按照南怀士的指点使用罗盘,果然非常灵。 这段趣事印证了萧然兄文中的诣意,如果食古不化,按照心中那自以为是, 习以不常的逻辑,照搬照套,最后肯定会闹出笑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