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这一次,阿芳比较紧张,不像上次那么放松,也没有举一些自我解嘲的例子, 好一阵沉默之后,才终于吐出了心头的一段隐痛—— 读大二时,我认识了某公司的一位推销员,对方的口才、风度令我陶醉。在他 的进攻下,我投降了,答应和他约会。我发育正常,也有许多美丽的梦,虽然都是 柏拉图式的,但很美,而且足以滋润我的心。可是,有一天晚上,在他的宿舍里, 我们喝了一些葡萄酒,然后一起看一部录像,是日剧,有关爱情的。在我毫无防范 的时候,男友借着醉意,无情地把我按倒在床上……他简直失去了理智,竟用牙撕 咬我的衣服扣子,面目狰狞,动作十分霸道粗野。当时,我一下子吓得全身无力, 虽然头脑是清醒的,脑海里还闪过许多可怕的镜头:失身、被抛弃、跳河、无人认 领的女尸……很奇怪,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快、那么多的联想。 猛然间,仿佛有神帮助,我一下子恢复了体力,拼出全力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他似乎被震惊了,一下子松了手,我趁机夺门狂奔,衣衫不整也在所不惜,只希望 快点儿到家,快点儿去洗手间大吐、大洗。 最后,我保住了清白身,好险啊!自然,这段恋爱画上了句号。 5 年后,那个噩梦渐渐平息下来,不再时常袭击我脆弱的神经,我开始接受现 在的丈夫的爱。可是,那个阴影像鬼魂一样偶尔还会跳出来作怪,弄得我对“性” 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排斥心理,我知道这不好,对丈夫不公平,对自己也没好处。可 是,我不敢对丈夫说,也难以启齿。今天,我终于说了出来,有一种呕吐后的快感, 轻松了很多。 原来如此。 经阿芳同意,我们让刘先生了解到其妻过去的这段经历,这种良性的沟通,解 放了阿芳的精神,同时也解除了她心头的枷锁。当阿芳伏在刘先生怀里痛哭的时候, 我们几个心理医生都情不自禁会心一笑。刘先生轻轻地拍打着爱妻的背,很温暖。 之后不久,阿芳打来电话,语气间都是些明亮的调子,显然很快乐。阿芳告诉 我们一个好消息,她怀孕了。曾经,她只认为“天亮了”是个可爱、安全的开始, 现在她还喜欢另外一个词“天黑了”,因为夜深上床是一件美妙的事,所以“天黑 了”便成了她心中一个美好浪漫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