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索不意味着结局 东京国际军事法庭的行刑室设在巢鸭监狱的一间方形的屋子里。绞刑台高与 宽各有8 英尺,通向它要登上13级台阶。4 台绞架垂下黑色的吊索。 1948年12月22日午夜23时30分,7 个剃着光头、身穿灰色死囚服的大战犯被 美国宪兵带到了一个小佛堂里。花山信胜教诲师为死囚们忏悔,为他们诵经祷告, 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东条英机的脸像一张风中的白纸在痉挛着,昔 日假以逞威的小胡子上挂下了白色的涕水。但他的眼睛里依然燃烧着仇恨。他用 抖战的笔迹,在“赴死簿”上签下了罪恶的名字。 7 个大战犯双手反绑,被押进了行刑室。东条英机大口大口地吃着最后的晚 餐。大米饭,豆汁汤,烧鱼…… 时刻到了,第一批上绞架的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松井石根和武藤章被验 明正身,引上13级台阶。 东条英机提议道:“请松井君带领大家三呼天皇陛下万岁! 松井石根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天皇陛下万岁!” 另三人随声应和:“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种场面与在纽伦堡的情形是何等相似呵。担任行刑手的美军中士约翰·伍 德一定会这样想。他曾在纽伦堡对德国主要战犯执行了同样的使命。当时屠杀犹 太人的头号刽子手斯特雷切在验明正身后,像玻璃碎裂般地尖叫一声:“希特勒 万岁!”凯特尔元帅高呼:“一切为了德意志!” 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松井石根、武藤章站在了绞刑台上,头上被蒙上黑 布罩,绞索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盟国管制日本委员会的中国代表商震及美、苏、 英的代表到场监刑。总行刑官向监刑官报告准备工作已经就绪。随之发布了执行 命令。 死囚脚下的活门猛地弹开,死囚倏地掉了下去,吊索刷地绷直了。 吊索剧烈地抽搐着。陷坑里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监刑官与行刑官在冰冷的气氛中站立着。美军人员有的无声地走动,有的悄 悄地咬耳朵。 过了几分钟,一位美国法医和一位苏联法医带着听诊器走到刑台的后面。o 时11分,他们走了出来,同一位身材壮实、足蹬马靴的美军上校低语了几句。上 校转过身来,面向监刑官咔地立正:“罪犯业已毙命!” 美军士兵抬着担架走进刑台的下面。约翰·伍德从腰间的刀鞘里拔出伞兵刀, 以刚劲的动作割断了绳索。尸体被抬了出去,它们的脖子上仍勒着黑色的索扣。 板垣征四郎、广田弘毅、木村兵太郎作为第二批被引上了绞架。 7 名甲级战犯的尸体当即被秘密运往横滨市西区的久保山火葬场焚化。为了 不给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留下可作悼念的遗物,骨灰被美军用军舰载于一百海里以 外,弃之于海中。 东京审判的25名甲级战犯除7 人被判处绞刑外,还有16人被判处无期徒刑, 20年徒刑和7 年徒刑各一人。 被判无期徒刑的是:木户幸一、平沼骐一郎、贺屋兴宜、坞田繁太郎、白鸟 敏夫、大岛浩、荒木贞夫、星野直树、小矶国昭、畑俊六、梅津美治郎、南次郎、 铃木贞一、佐藤贤了、桥本欣五郎、冈敬纯。 东乡茂德被处以20年徒刑;重光葵为7 年。 梅津美治郎是陆军中有名的死硬派,任天津驻屯军司令官期间故意制造事端, 用武力逼迫中国签订《何梅协定》,接替东条英机出任参谋总长后,指挥过日军 在中国的桂柳会战、老河口战役及芷江战役,并指挥过冲绳战役等太平洋战场的 诸战事,走投无路之际还拒绝投降;在受审期间他坐在第一排,戴着金边眼镜, 始终一言不发。病死的永野修身是策划上海“一·二八”事变的元凶之一,使三 万四千八百多名中国军民伤亡或失踪;后任海军军令部部长,策划偷袭珍珠港, 直接促成了太平洋战争;他是甲级战犯中唯一的海军元帅。两任首相平沼骐一郎 和小矶国昭都是实行侵略战争的魁首,平沼是最隐蔽的法西斯组织“国本社”的 头目,被公认为“日本法西斯之父‘;小矶曾参与操纵建立伪”满洲国“,支持 全面对华侵略战争和太平洋战争。木户幸一才气横溢、擅长权术,是天皇的宠臣, 任文部大臣时费尽心思地推行军国主义教育;他激赞东条英机”手腕强硬“,在 他的力荐下,东条英机得势,点燃了太平洋战火;木户在受审中竭力为天皇开脱, 说”责任全部在军部“;当他读到起诉书中对自己的指控时愤然地说:”审判相 当不公平,可以说是侵犯人权!“佐藤贤了、冈敬纯和坞田繁太郎均是东条英机 的得力幕僚,鼓吹进行太平洋战争并指挥作战,还犯下了虐待俘虏的罪行;佐藤 出狱后仍顽固地宣扬:”只有东条内阁是正确的。“重光葵、大岛浩、白鸟敏夫 和东乡茂德则都是法西斯化的外交官,不择手段地粉饰侵略行径,缔结法西斯联 盟,推行阴谋外交,不遗余力地为侵略战争卖命。 他们都犯下过天诛地灭的罪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东京国际军事法庭自1946年5 月开庭,至1948年12月执行判决,前后长达两 年半之久,公开庭审818 次、秘审131 次,受理各类文件证据4330件,证人证词 1194件。法庭在公审庭上作出了56件裁定,在法官内部会议上作出了175 件裁定。 审判记录共计48412 页,判决书长达1200多页。耗资750 万美元。不论怎么说, 这旷日持久的审判与卷帙浩繁的文件材料,包含着各国法官们巨大的劳动和心血。 与东京国际军事法庭开庭审判甲级战犯的同时,南京的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 法庭对侵华的乙、丙级战犯进行了审判。自始至终共办案52件,其中有对中国人 民犯下滔天罪行的谷寿夫、矶谷廉介、酒井隆、高桥坦等4 名日军高级将领;有 疯狂屠杀中国民众的田中军吉、野田岩、向井敏明、松本洁、三岛光义等凶手。 日本宪兵松本洁与三岛光义一个在浙江嘉善、一个在江苏无锡,他们无恶不作, 杀人如麻,被当地民众称为活阎王。 设在广州、武汉、上海、台湾等地的9 个军事法庭也对乙、丙级战犯进行了 逮捕和审理。如田中久一和近藤新八两个陆军中将师团长等,因纵兵屠杀俘虏及 强奸、抢劫、滥杀平民,被广州行辕军事法庭处决;宪兵大佐队长膳英熊及大尉 中队长古性与三郎等因直接参与抢劫和杀人,被徐州绥署军事法庭枪决;辎重兵 中队长增木欣一等因共谋杀害军夫及施酷刑致死人命,被武汉行辕军事法庭处以 极刑;陆军少佐营长木村龟登等因杀人与抢劫被沈阳军事法庭严惩……日本战犯 的脑壳崩裂,污血喷溅,砰,乓,虽然枪声并不稠密,但毕竟四方都有动静。 从1946年初至1949年1 月,全国各地受理案件共计2200余案,处死刑者计145 件,处有期或无期徒刑的约有400 人左右。要指出的是,各地的审判工作同样受 到国民党高层卖国分子的干扰。冈村宁次在日记中不无为自己评功摆好之意地写 道:“广州军事法庭一次判处40人死刑,因太过分,经联络班向国防部恳切要求, 乃将被告全部移交上海军事法庭再审,结果40人全部无罪返国。”冈村宁次却从 没有把他指挥日军成千成万地屠杀中国人视为过分。 另如一个叫斋藤弼州的战犯,也就是冈村宁次刚进监狱时,孙典狱长来见他 带着的那个翻译。此人霸占了徐州柳泉煤矿,为了逼迫矿工在恶劣的条件下日夜 不停地挖煤,他雇用了一些流氓打手,动不动就对矿工施以拳棒与酷刑,致死者 被抛入山沟里喂野狗。冈村宁次听说他被判无期徒刑,就出来为他申辩,硬说此 人雇用打手是为了保卫矿产,还自制炸药奋不顾身地与来袭的匪贼进行搏斗,俨 然是个英雄。判他无期徒刑,是因为有人向煤矿索取钱财被他拒绝,因而虚构罪 名诬告他。冈村宁次是有影响力的。他小费口舌,便使无期徒刑改为有期徒刑10 年。 各受害国及与日本交战国也都建立了军事法庭,对在各地犯下了罪行的战犯 进行了惩罚。大体的情况是: 美国占领区及巢鸭军事法庭:判刑2678人,其中处死501 人; 英国占领区军事法庭:判刑818 人,执行死刑者240 人; 菲律宾军事法庭:判刑197 人;死刑80人; 澳大利亚军事法庭:判刑533 人,处决120 人; 苏联判处了12名日本细菌战犯的有期徒刑。另有千余名日本战犯于后来被引 渡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审判。 疯狂嗜血的战犯终于受到了正义的惩罚。 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狂人们祭起滚滚的红火黑烟,夺去了5000万亚洲人民的 生命,毁掉了无数人和美宁馨的家园,仅在8 年全面侵华战争中,就屠杀了我数 以千万计的同胞,在我们原本就贫穷落后的国土上又毁掉了600 多亿美元的财产! 而日本由于倾注国力于战争,造成了人民的赤贫,近200 万人殒命他乡,战争后 期本土遭轰炸,亦有900 万人失去了家园,损失了95亿6 千万日元的财产。日本 军国主义发动的这场战争,给亚洲各国人民、包括日本人民带来了惨重的灾难, 对和平、正义和人道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对此,各国法庭依据一系列关于战争与和平的国际公约、惯例、协议和誓约, 对战犯进行广泛的审判,严惩了丧心病狂、罪大恶极的战争元凶,伸张了国际正 义,抚慰和鼓舞了各国人民,为死难者复仇雪恨,无论从法律还是从道义上讲, 无疑是必需的、正当的,符合各国爱好和平的人民的愿望和要求。 不仅仅如此。对战犯的一系列审判,尤其是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首次正式 判定了侵略战争本身的犯罪性质,而且是最大的国际性犯罪,是全部罪恶的集大 成者,一切计划和准备侵略战争的行为和参与者都要负刑事责任。这对于藏在幕 后预谋和策动战争的领袖人物是一个威慑。其次,判定了违反人道罪,即“战时 或战前对于非武装人民的屠杀、灭种、奴役、放逐及其他不人道的行为,或基于 政治的、人种的或宗教的理由而施加的迫害”,都是犯罪行为。这就使得为了战 争而发生在战争之前、或发生在其本国的犯罪,也同样逃脱不了国际正义的惩戒。 这次大审判以实践的方式,把以往的国际公约加以发展,并以法律的形式予以固 定,成为国际上确认战争责任、惩治战争罪犯的普遍准则,这对于反对侵略,防 止战争,维护和平有着更加深远的意义。 然而,要紧接着说出第二句话:那些疯狂嗜血的战犯全都受到正义的惩罚了 吗? 基南说,审判是象征性的,如果对所有的罪犯都进行审判,豁上一辈子也办 不到。因此审判是不彻底的。由于美国对日本的单独占领,美国东京的审判中起 到了主导作用,法庭的组织、法官的任命、战犯名单的确定均由麦克阿瑟定夺。 作为战胜国之一,作为时代普遍声音的幕前人物,美国部分地反映了千百万人的 意愿,保证了东京审判的进行,并富于象征性地处罚了部分罪大恶极的战犯。正 因为是象征性的,所以就有了选择性。美国出于愈演愈烈的冷战需要,也是出于 麦克阿瑟的一己好恶,美国从一开始就把惩治的锋芒对准与美国交战直接相关的 战犯,别的战犯能从轻发落就从轻发落。而对于能为其所用的战犯,哪怕是罪恶 昭彰,也不惜代价地予以庇护,对天皇与细菌战犯就是这样。 为了达到目的,美国采用了政治高压、技术干扰等手段,甚至暗纵律师在法 庭上胡搅蛮缠,以延宕时日。被告的日、美籍辩护律师有90多人,日籍律师有不 少本身就是激进分子,辩护团的总辩护人清濑一郎原系专为侵略出谋划策的“国 策研究会”成员;而美籍律师中有不少人更像是泼赖。1947年2 月辩护方的反证 阶段开始后,时空就出现了混乱。清濑一郎等人颠倒黑白地说:“九·一八”事 变是中国挑起的,成立满洲国是民族独立运动,“上海事变”、“七·七”事变、 南京大屠杀的责任都在中方,经济掠夺是帮助中国“恢复”和“开发”经济, “大东亚共荣圈”是世界主义的口号。辩护团还煞有介事地召来许多证人,这些 证人多是在战争期间活跃的政治家、军人、官僚、财界要员、右翼分子乃至皇族。 他们串通一气,表演了一幕幕的丑剧闹剧。 美籍律师一口一个“将军”地称呼着战犯,在一旁挖空心思地帮腔,竟然与 战犯们如出一辙地说日本是为了“自卫自存”而战。为了诋毁检察方证人的证言, 他们肆意侮辱对方的人格。辩护律师罗格这样斥问田中隆吉:“你患精神病了吗 ? ”“如果你作出有利于检察方面的证言,你就会免予追究责任,检察官这样许 诺过你,对吗? ”有的律师甚至蔑视法庭,如史密斯与柯宁汉。在各国法官的强 烈要求下,他们先后被取消了辩护的资格。 这里不得不特别注意到,辩护方面的证人竟然有原参谋总长、时任国务卿的 马歇尔和其他美国高级将领。有的辩护证件竟来自美国国务院。 反证阶段一拖就是近一年。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引起了各国人民和进步舆论的 焦虑与猜忌,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发出了呼吁。盟军总部收到国民党政府转来的一 份电报,电报是杭州市参议会议长张衡打给蒋介石的。 “查远东国际法庭成立已有两载,对于日本战犯还未有所处决。近且昌言和 议,不复提议。及此一旦事过境迁,恐将成为悬案。回顾德国战犯早经分别惩处, 两相比较,宽严迥异。日本侵略战争,吾国受害最烈,人民水深火热迄未解除, 吾国追维以往,余悸犹存,更应据理力争,以杜乱源,唯图永久和平。爰经提交 本会第六次大会第八次会议决议一致通过纪录在卷,特电查核采择施行。” 美国给东京审判投下了阴影,蒋介石又何尝没给中国的审判敷衍乌云? 张老 先生的电报里,责怨之意是显见的。 麦克阿瑟和蒋介石们一意孤行,后来把全部的在押战犯尽悉释放。 中国有两则民间传说:一个说的是有一位东郭先生,连踩死蚂蚁都不忍心, 听了狼的乞怜,他把装入布袋中的狼放了出来。另一则是说一位渔夫,在打鱼的 时候打上来一只很沉的瓶子,瓶塞打开后,随着一股黑烟钻出来一个魔鬼。当狼 和魔鬼露出本相时,人们又设法将它们重新装回到了布袋和瓶子里。麦克阿瑟和 蒋介石当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东郭与渔夫。但从更大的范围看,或是从历史的角度 看,他们又未尝不是与战犯联体欺骗了人民。所以,问题在于,一旦他们作祟的 时候,怎样把他们装入布袋与瓶子里。 矛盾与复杂,是世界进程内部的规律和动力。人民懂得这一点。并且人民本 身就是最高的法官,人民的理智和情绪判明正义与非正义,给法庭以根据、基础 和力量,也给它以制约与压力。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宣判受到了世界舆论积极的 肯定和欢迎。苏联《消息报》刊载的论文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东京审判战犯的结果,无疑是值得肯定的。尽管这次审判毫无理由地拖延 了两年半之久,法庭在开审的过程中,时常对被告及其辩护律师表露偏袒之情, 后者利用法庭来宣传其嫉视人类的观点和挑衅的企图,但判决书还是令人满意的。 ……虽然存在许多缺点,判决书还是表达了万千人民的意愿。他们密切地注视着 今后的审判,等待着公布严峻而公正的判决。—切真诚的和平与进步之友,一切 有志于维护持久与巩固的和平之士,都热诚欢迎国际军事法庭的判决。” 东条英机等7 名大战犯被绞死三天后的深夜,三文字正平、飞田美善和市川 伊雄三个人身披黑斗篷,乘着夜色突破了美军的严密监视,秘密潜入久保山火葬 场。他们钻进一个混凝土的洞穴,屏住呼吸,把东条英机等7 名战犯的散碎的骨 灰收拢,装入黑色的提包里,又悄悄地溜出来,将骨灰临时藏进了兴禅寺。 原来,7 名战犯被绞死后,盟军当日就把尸体拉到火葬场,准备火化后把骨 灰扔进太平洋。没等完全火化,偷懒的美国士兵就叫来火葬场的场长飞田美善, 命令他将尸骨完全化为灰烬。与此同时,东京法庭的律师三文字正平和林逸郎正 在密谋把遗骨运出。 三文字得到飞田的情报,在飞田和邻近火葬场的兴禅寺住持市川伊雄的协助 下,把7 个战犯的遗骨分别收拾妥当。正当焚香合掌做祷告时,美国士兵闻到了 焚香的气味,一拥而入。他们慌忙中将遗骨像麻将牌一样混杂在一起,放入一只 黑色的箱子里。美国士兵拿走了这只箱子。 但由于美国士兵的马虎和粗糙。他们把大约有一骨灰盒的中小骨、细骨和骨 灰当作垃圾扔进了一个混凝土的洞穴。 三文字、飞田和市川把这些骨灰藏进了兴禅寺。但这里离火葬场太近,藏在 这里是危险的。他们三人与战犯的遗属密商后,决定暂时将骨灰挪到位于热海的 松井石根家中,然后伺机再移至伊豆鸣泽山的兴亚观音寺。 次年5 月3 日,三文字等来到松井石根建的兴亚观音寺,对伊丹夫妇说: “这是知己者的遗骨,希望能暂时秘藏在这里。在时机到来之前,绝对不能叫任 何人知道。” 伊丹夫妇心领神会。他们瞒着自己的孩子们,于深夜在日莲宗塔后面挖了个 深穴,藏好骨灰后又在上面栽了些杂草。后来又不断转移地方,时而放在观音后 面,时而放进殿堂,都是深夜干的勾当。 10年之后,堂堂正正修起了“七士之碑”,前首相吉田茂题写了碑名。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