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去吃饭,经常叫上纪群。我喜欢纪群,尽量多花钱,让他沾点儿光;买零食 时,也分他一份。我把自己的钱花完了之后,打算吃纪群几天。一天始,他没说什 么;吃了没几顿,他急眼了。我真失望:你忘了我怎么在你身上花钱了?我俩又陌 生了。 发生了丢钱事件之后,我和刘峰的关系不那么密切了;现在,我一个朋友也没 有,就又和他混上了。 我娘给的钱,根本不够我花,我又琢磨着弄点儿钱;这次弄钱,不是为了出走, 而是为了让日子痛快。正在这时,老师通知我:你爹住院了。我不愿意去看他,只 想顺便要点儿生活费。 在县医院,我找到了我娘,没看到我爹;我娘说我爹被误诊了。本来,我爹吃 了一个烧饼,然后肚子疼痛难忍;到了医院,医生硬说是胆道蛔虫,要求住院开刀。 后来,肠胃科主任来了,他又重新诊察了一遍,说只是消化不良;当着所有病人的 面,主任把那名医生贬的猪狗不如。 我对我娘描述的事情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想要生活费。她只给了我十五块, 还唠叨了半天。生活费都不愿意给,就凭这唠叨,你男人也该被误诊,这都是报应, 不是倒霉。 我们经常去番禾中学的饭堂吃饭,那儿的煮菜汤很便宜,2 毛钱就能吃一碗, 馒头也不贵。我娘给的这点儿钱,去番禾中学吃饭还行,打台球就不行了,一杆台 球就5 毛。 我又琢磨着弄钱。最终,我和刘峰订了一个计划。 我们宿舍的房东家里有药材,房顶上晾着不少菊花,院子里也有空麻袋,我们 决定偷一袋药材去卖。番禾的药市很火爆,到了地方就能出手。我们决定了:第二 天早上4 点钟起床,弄了药材就去卖,同学和房东都不会发现是我俩干的。 当晚,刘峰向同学要了一根绳子,想用来捆麻袋;这是一个相当愚蠢的做法, 绝不能产生任何证据!可我当时太小,太没经验,也没想到要说他。 我们就真这么干了。早上,他把我叫醒了。北方的冬天,四点钟还非常黑;我 们不敢开灯,摸着出了门。他上了房顶,我在下边接应;一会儿,一个麻袋就掉在 了我旁边,他也很快下来了。 我俩拎着麻袋刚走出去几步,就听见有人嚷了一句:“干什么的?”我俩赶紧 跑,路过一个大坑,他把麻袋扔进了大坑,我俩就开始疯跑。 一会儿,我俩就跑散了。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我什么也看不清,但我还是多了 个心眼,我从路上拐进了地里。愣在那儿,等刘峰会合。一会儿,我听到一辆车子 的声音,从我前边的路上,飞也似的蹿了过去,骑得特别响。我怀疑那不是出门儿 办事儿的,一定是追我们的。可等了半天,刘峰也没来找我,天太黑,我俩谁也没 办法找到对方。 我想:必须先回宿舍,不能愣在外面,虽然没成功,但也必须假装什么事儿也 没发生。管不了刘峰了,我先回去了;一进宿舍,发现他早回来了,他确实比我精 明。我俩又钻了被窝,谁也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同学们起床了,我俩也假装刚起床。刚才出去,我不知道在哪儿 踩了一鞋泥,我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竟然也没擦。那个特别牛的党传林看了看我 的脚,我这才害怕:可别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把自己卖了! 上午,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但不知道是谁干的。老师依然先找到我,竟然 这么问: “小林,你怎么证明这件事儿不是你干的?” “怎么证明这件事是我干的?” “那倒是。” “那倒也是。” 我知道他没证据,即便他知道绑麻袋的绳子是刘峰的,也证明不了有我什么事 儿。 下午,老师召集住宿生开了个会。老师说:“没逮着这个人是谁,但绑麻袋的 绳子,是刘峰向同学要的,刘峰说是用来搭毛巾架的,因为太短,他昨晚就把绳子 扔了;但是,房东认为肯定是学生干的,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谁也没抓住,这事 儿也只能这么算了。以后,要再出这样的事,房东就不租房子给学校了。大家以后 要老实点,谁也别再产生这种想法了。”我和刘峰偷偷地对视了一下。 下一节课的课下,我看见党传林在问刘峰:“那条绳子呢?”刘峰说:“谁知 道呢?我当时就扔了。”刘峰装得非常像,党传林一点儿也没怀疑他。突然,党传 林盯住了我;显然,他怀疑是我干的。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刘峰要同学绳子的做法太愚蠢了,这让党传林怀疑是我捡了绳子,然后干了这 事儿。党传林:这事儿确实是我干的,但真实的情况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没捡绳子 自己干,我只是配角;你相信的刘峰才是主角。 第二天放学,我一进宿舍的院子,就发现纪群在收拾行李。他说老师嫌他揍了 王文一顿,让他滚蛋。我一想,坏了,我也得滚蛋。但老师没让我滚,他说看在我 爹正在住院的分上,先暂时让我住着;我要是再捣一次乱,就收拾东西滚蛋。 宋永军也滚蛋了,但他一直欠着房租不还;有好几次,房东在街上拉着他的车 子,不让他走。这不关我的事儿,我自己都顾不了了,压根没打听这事儿的结果。 我爹出了院,就不让我住宿了。每天晚上,他都找各种理由揍我,摸着什么就 用什么打我。摸着手电,就用手电砸我脑袋;摸着电扇,就会台灯砸我脑袋,每次, 他都打我一身血。他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还是那些“上次的钱都花哪去了?”这 类事儿。 有一次,我在屋里的写字台上吃晚饭。他一进屋,就连踹带骂地收拾我,还说 :“外面那么亮,你到屋里吃什么饭?”我什么也不愿说,我也没机会说,我也不 敢说。还有,我看书时,腿摆的不正,他也会揍我。总之,任何事情他都能找到理 由揍我。我想起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并且,每次揍我,我娘都会 无一例外地在旁边添油加醋。 还有这么一次:那天是个中午,我五姨妈来了,我和我娘还有我五姨妈在客厅 谈话。不知道说到哪儿了,我的眼前突然一黑,原来是一本书飞到了我脸上,正砸 着了我的眼,那本书是硬皮书。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用书扔我,是因为我和我姨妈 谈了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书突然飞到了我眼睛上。因为没有心理准 备,我的眼被砸的不轻;我被砸了之后,用手捂着眼,我娘还来了一句:“看!满 意了吧?”我爹娘看了看我的伤口,但一点儿也不内疚。我总算是没被砸瞎,但右 眼部位,永远地留下了一个疤。邵志恒与马秀敏,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 我又有几次没回家,我爹有点儿矛盾了,有时不管我。我爹不管我时,我娘就 找茬儿骂我。并且,他俩依然过不成日子,整天闹气。这对狗男女太让人气愤了! 自己过不成日子,双双拿孩子出气。 很多年前,我娘不是这样的,我俩曾经非常相爱;那时,我俩还在乡下过日子, 当时我还不怎么记事儿。她怎么改变成了这样?这种狗屎日子,她图个什么?要是 为了我幸福,她早就离婚了。我认为她已经不是因为单纯爱我爹才不离婚,她已经 习惯性地认为这种日子合理了;并且,我多少感觉她也在算计我爹的钱,她太在意 钱了,尖头的让人腻歪。 我爹又图什么呢?他不傻,肯定知道我的日子不好过,维持这种生活不是为了 儿子的幸福,但他俩也不幸福,他到底图个什么?难道,我娘的死缠烂打,让他产 生了婚一定离不了的想法?他也习惯性地认为这种日子合理?既然双方都认为合理, 为什么还天天折腾?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他俩心理都变态,以至于去保护自己 恨的东西。 我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学校里,我简直让人无法忍爱;天天无事生非, 东跑西蹿。 我爹还来过学校几次,装得斯斯文文,我认为他找到经验了:不能像小学那样 原形毕露,老师会觉得他不是东西。 有一天,校长兼班主任么锡生找到我,和我单独谈话,她惋惜地说:“小林, 你是一个非常聪明又可爱的孩子,你并不是不懂事,和别人没法说,就跟我说实话, 为什么不听你爹的话?” 我想,就凭我爹那不讲理的劲儿,揍得我也没办法听话;他除了揍我,压根没 听过我一句解释的话,既不问我,也不听我解释,听话与不听话,都是不听话,他 必然能找到理由揍我,我只能瞎混日子。但既然老师愿意了解我的苦衷,就告诉他 吧,说不定他能有什么办法帮我。我说: “我爹根本不讲理,我一句话还没说完,手电……” 老师打断了我的话,皱着眉头说: “你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问题全在于你……” 老师后面说什么,没必要再听了;我已经明白了,他也像我爹那些同事们一样, 被我爹骗了。小学老师知道我爹是什么人,于是,聪明的我爹改变了战术,一次也 不在学校打我,每次来学校,装得比任何人都斯文,说话像女人那么柔声细语,并 且特别注意措辞,还故意戴上了一副眼镜,他最多就100 度近视。 我娘跟我说过,我爹根本不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戴眼镜,硬把眼戴近视了 ;世界上竟有这种人。 老师劝了我很久,所有话,都是一个意思:你快变乖点儿,问题不在你爹身上, 你自己非要调皮;你要能有你爹十分之一,你就算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孩子了。 对老师的话,我不生气,只产生了一点儿委屈的感觉;我知道:这世界上,再 也没有了解我家真实情况的人了。 包括我家的亲戚,所有人都这么看待我家:这家庭非常幸福,男人聪明,女人 能干,只有孩子有点儿不听话;这个家庭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所有人都在享福。 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多一个人误解,就多一个人 误解吧;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很调皮,但心地是善良的。 就这么混乱地瞎过,到了期末考试,老师们还不自量力,用的番禾中学的试卷。 跟番禾中学相比,这里的成绩简直狗屁不是;我每科都是20来分儿,竟然还在占中 等。学校也狗屁不是,有时竟然有20多个学生缺课,期末考试的科目都有人不参加 ;除了个别那几个人,其他人也比我强不到哪儿去,这个学校根本就是一滩烂泥。 校长还开会讲过这么一段话:“下一届的育才,校长就不叫么锡生了,我只负 责你们这两个班,教完就算结束了;至于其他的学生,其他的任何事,我不负责… …”宋永军在下面偷着笑,对我说:“他怕把自己气死。” 通过这次开会,你就会明白,这是一个什么状态的学校。这些老头儿当初把事 情想的太简单了,认为只要会教书,就能开学校,很多退休老师教了一段时间就不 肯来了,校长就从番禾中学临时抓老师;现在,校长也放弃挣扎了。 期末考试,成绩不行,我爹又照例揍了我一顿。他也不会这些科目,只懂数学, 他就硬让我学数学,但我仍然没学会,我压根就学不会。我一点儿也不在乎这顿揍, 这顿揍一点儿意义也没有,只会让我更恨他,我恨我爹已经快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并且,这个假期,我绝对不会学习,我也学不会了,只想痛快地玩儿。 放假前,我们班还开了一次联欢会,我也想炫耀一下,但我只会唱一首歌。当 年,在日杂公司的时候,刘艳雪的女儿小丽,教过小莎一首歌,好像是当时连续剧 的插曲;我在旁边听着,也记住了一段。我听不清小丽唱的是什么歌词,我就照着 发音唱。我还记得,那段歌是一个女人唱的,用的是哭腔。 我也上了台,拿着哭腔,学女人唱了一段。唱了几句我就后悔了,连来看热闹 的小学生都在笑,我硬着头皮把那段唱完了。我感觉,我爷爷的叔叔邵凤德的脸, 都让我丢了。邻班也来了几个女生助阵,我把脸也丢到了邻班。 邻班助阵的女生,有一人叫王柯,这本是个男生的名字,同学们都觉得这名字 别扭。但我不在意,因为我喜欢这个女生。王柯家和我大姨家都在长庄村;她家的 大人,也在破烂市摆摊,是我娘的邻摊儿。 我一直喜欢王柯,她比我高一头,但我觉得她很漂亮。我原以为她也喜欢我, 可后来同学们告诉我:王柯和她们班的邵建翔打得火热。邵建翔我认识,他就是我 们村的人,长得不难看,但身体横竖的比例显然不对。得知他俩写情书的消息之后, 我赌气不再看王柯了。 联欢会在我的尴尬中结束了,人们一散场,就代表放假了。 我不管我娘怎么向我爹交待,我向我娘打了声招呼,就跑回了老家;你们这对 恩爱恋人在家慢慢吃屎吧,千万别噎着! 我天天和二伯家的永钊在一起。永钊的背景,还需要交代一下。 很多年前,永钊的亲娘回来过一次,她想把永林带走。不知道是大人教的,还 是永林那愚蠢的自尊心在作怪,他不跟他娘走。我一直在纳闷,他后娘并不喜欢他, 他为什么这么干?最后,永钊跟着亲娘跑了。永钊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好吃 的都让小娜吃了,我要跟我亲娘去。”人们传言:二妮儿只想要永林。但最终,她 还是把永钊带走了。 那段时间,我只跟永林玩。 我家搬入城里不久,永钊就又跑回来了。我担心,他爹会不会赌气不要他;再 说,他后娘也不好惹。后来,我娘告诉我:永钊在西河村定居了。 我估计,他的地位,比以前还会低。果不其然,他后娘看他更不顺眼了,他爹 对他也有意见,永钊天天和他爹赌气。 永钊还打过我一次。好像是在我五年级的时候,我俩干了一仗。我是城里人, 到了乡下,总是欺负永钊。后来,他急眼了,给了我一下。力气用的不大,但却是 真打。我本来就特别横,又认为永钊是哥哥,应该让着我。我哭了,越骂越凶;最 后,我拿砖头扔他。本来,他打了我之后,也后悔了;我骂他的时候,他一直不吭 声。可这个砖头把他惹急了,砖头差点儿砸着他脑袋,他抬手给了我一巴掌,把我 鼻子打破了,我捂着鼻子哭了半天,然后去了姥姥家。 我姥姥挺上火,但觉得小孩子打架,大人不该插手,又是堂兄弟的关系,她不 想掺和这事儿。 一会儿,我奶奶领着永钊来了,她想解决这件事儿。我不听我奶奶哄,拿手电 打永钊,我奶奶和姥姥拦着我,没打到。我奶奶又领着他走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这件事儿,我和永钊有半年没说话。不过,那件事儿过去太久了,我现在 挨打受气的时候多了,我不在乎永钊打过我,我现在在天天混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我天天和永钊乱蹿,打扑克、偷东西、干坏事儿,他爹总想揍他,当着我的面 儿,不好意思下手。 永钊这个人特别坏,我说的坏,指的是女人那点事儿。他一直琢磨着,怎么和 小娟发生性关系。 这个小娟是我亲戚,并且是挺近的亲戚。 我姥爷排名第二,四弟是一个傻农民,叫马六火;小娟就是我四姥爷马六火的 二女儿。 我四姥爷马六火,本来是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小伙子,可他娶了一个傻女人。 他们过日子的时候,还非常穷。别人家蒸馒头,讲究一把火,烧完了,不掀锅盖, 再憋会;目的是省柴禾。我这个四姥姥蒸馒头,讲究的是一会儿一掀锅,她非要用 手捏。什么时候捏出感觉来了,她什么时候熄火。单从蒸馒头这件事,就能明白她 是什么档次的人,她在我们村里也是个名人。 不会过日子,还算是小事儿;后来,家里发生了一次大事故。 有这么一天,我四姥姥感冒了,她想蒙着被子发发汗,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想 让儿子发发汗,他把还没断奶的儿子也憋在了被子里。一觉醒过来,她的感冒好了, 她的儿子死了。从那时起,我四姥爷突然就变傻了。过了几年,他们俩又生了两个 女儿,大女儿叫小淑,二女儿叫小娟,小娟比我大两岁。 小淑已经嫁人了,嫁人的时候,我也去了。乡下,嫁女儿讲究压车,女方放一 个小孩子在轿里,到了男方家门口,男方要不给几百块钱,小孩子就挡着新娘不下 轿。谁家娶亲,都会给几百块;小娟去帮姐姐压车,男方给了五块钱,小娟就下了 车。我四姥姥为了这件事,把亲家大骂了一顿;所以,我那天才吃了一顿好饭。 通过小娟拿五块钱的事儿,你也就能猜出小娟的智力水平,她是个大笨蛋。她 长得非常漂亮,发育的也非常好,比我高一头,她几乎算是个成年女性了,我还是 个儿童。我还小,不懂得欣赏女人的美,看着小娟那又圆又大的屁股,还觉得还有 点儿不舒服。 永钊偏要打小娟的主意,天天和我订计划,怎样瞒着大人,把小娟约出来。我 在赵兴家看过黄色小说,也想试试。 约了好几次,小娟都说正月再说。 永钊没办法,可我办法。从亲戚的角度看,小娟是我姨,她娘是我姥姥,她奶 奶是我老姥姥。我去小娟家里玩儿,理由非常充分:看望老姥姥。 我挑着傍晚,去她家吃饭。我四姥姥没传说中的那么傻,言语挺得体;我四姥 爷就不行了,他已经很糊涂了,连卖豆腐的钱也不知道怎么放,总能在她家捡到钱。 我要有这么一个爹就好了,小娟真幸福。 小娟一直和奶奶睡配房。吃完饭,我就在配房守着老姥姥呆着。本来,我没抱 什么希望,可老姥姥把我的被褥都铺好了;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外孙该留宿。 小娟也来了一句:“不让你走,你就在这儿睡吧。”我明白了:小娟想和我做 爱。 一会儿,灯灭了。 我忍了一会儿,决定动手,我把手伸进了小娟的被窝。这是腊月,乡下根本没 暖气,小娟嫌我的手凉,叫我缩回去先暖和暖和;我赶紧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秋衣里。 我们睡觉,谁也不把衣服脱光,人人都穿着秋衣秋裤睡。 手还没暖过来,我又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又伸了过去;小娟强忍着凉,没说 我。 我又钻进了她的被窝,压在她身上。我把她的秋裤,退到了膝盖。我太了,不 知道接吻是怎么回事儿,但这事儿人家都和女人接吻,我象征性地亲了她脸一下, 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我一点性知识都没有,以为女人的阴道,和男人的阴茎在同一个位置,我对着 那个位置,用力顶。我以为,这事儿成功了。我感觉她的阴毛非常茂密,我还没发 育,阴茎就像儿童的一样,并且一根阴毛也没有。 我顶了半天,自以为已经把事儿办成了。谁想小娟来了一句:“你在顶哪儿?” 我蒙了,这不是阴道吗? 小娟比我懂得多,她叉开腿,引导我插进去。到这时,我都不知道女人的阴户 在什么位置,我总插不进去。黑乎乎的,又不敢开灯,老姥姥就睡在旁边儿。 我又试了试,问:“行了吗?” “不行。”听她的声音,她很不高兴。 我感到有点儿丢人,怎么这么点儿坏事儿都干不成?她又引导我插,我的阴茎 根本没有发育,位置和角度都不对,我俩的姿势也不对,折腾了十来分钟,她才说 了一句:“行了。” 我一想,太好了,这事儿终于成了。我动了一下,就又出来了;但我自己不知 道,自顾自地在那儿做动作,直到小娟说了一句:“你干嘛呢?就没进去。”什么? 怎么这么难?这么半天,我自己在唱独唱? 我又重新试,费了老大劲儿,觉得找到了入口,她说:“行了。”我一动,她 就说:“不行。” 小娟已经不耐烦了,说:“行了,不会就别干了。” 这可不行!怎么这么笨?起码不能丢了人,我着急了,不管小娟耐烦不耐烦, 又接着折腾。 好像又找着口了,我还问了一句:“舒服吗?”小娟叹了口气,说:“你这太 短。”我的娘!丢死人了。我这会儿还不是干这个的料!太不争气了,偷情人家都 嫌你阴茎短。 我不理小娟了,自顾自做动作,爱插入不插入,反正努力也插不入,瞎干吧。 我不会干,什么也不懂,不知道用手扶着炕来减轻重量,实打实地压小娟。我做动 作的时候,累得直喘气,小娟也喘气。我回头想这件事,明白了:小娟是被我压得 喘气。我当时以为她有感觉了。 最后,我感觉要射精,射没射,只有鬼知道;或许压根就没插进去。自始至终 也没有一点儿快感,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别管成功没成功,就算是成功吧。我 什么也不懂,一句话儿也没和人家说,就躺下睡了;我实在是太小了,什么也不懂, 既不懂女人的身体,也不懂女人的心理。 半夜里,我醒了,心想,再试试吧,刚才或许连插都没插进去。不管小娟醒没 醒,我就又压在她身上了。她没推开我,我又开始干。我还是只能回头想这件事, 来发表意见,小娟肯定不想再折腾了,我根本就没干成,她之所以不拒绝我,肯定 是怕我不高兴;我俩干的事儿,根本就是和种地一样,只是个体力活儿。 和上次一样,我一点快乐也没得到,只是费了半天劲儿。后来,我又试了一次, 和前两次的感觉一样。这不对!怎么可能是这样?照这么说来,三次自己都没干成。 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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