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就在挣扎中,进了番禾中学,分在了222 班。这个222 当车牌号码真不错, 可222 没给我带来好运。 开学一报到,我就感觉一切不对劲儿。这个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叫 杜言岭。从外表看,他不像是博学多才的人;并且,我感觉他心眼儿不好。学生们, 我看着也非常不顺眼:男生们看上去都非常自私,女生们又丑又土。我有一种不祥 的预感:在这里,日子不好过。 还没报到完,我就看见了个亲戚,我认识这个妇女,她是我奶奶娘家的人,我 和这个家族不熟,不知道叫这个妇女姨,还是姑姑,还是婶子。还没等我开口,这 位亲戚说话了:“这不是小娃吗?我是你姑姑,你认识我吗?”我说:“认识。” “这是你哥哥沈强,他也在这个班,你俩以后要互相照顾。”我一看,就知道沈强 是我亲戚,他们家所有的男人都有一个超级大鼻子,大的超出了正常范围;沈强也 是,眼睛又那么小,难看的要命。怎么亲戚也这么不顺眼?我心里更担心了:在这 里,绝对好过不了。 一开学,先军训。每天早上,学校要求我们5 点40分跑步,这么说,我必须5 点钟就得起床,才能赶上跑步;并且,每晚9 点40分才下晚自习,我骑车到了家, 已经10点多了,再吃点东西,洗洗漱漱,11点能躺下就已经不错了,这还不一定能 睡着。 我白天困得睁不开眼,想喝茶水提提神,但一点机会也没有;学校三千多人, 就几个开水笼头,我根本抢不到,也没时间去抢。 军训的时候,不停地齐步走;我晕头转向,脑袋总耷拉着。我认为这是没睡够, 可也不至于这么没精神。我还不知道这么个道理:突然戒断茶水,会导致头疼,并 且会让人感到极度困倦。 中午一进饭堂,我就想起了市耳镇中学校长王兰真的一句话。当时,学校在开 大会,他在台上宣布:“我们市耳镇中学的馒头,是全县所有中学最好的馒头。” 我当时认为他在吹牛。我一看番禾中学的馒头,我就明白了:他不是在吹牛,那确 实是全县中学最好的馒头。我眼前的馒头,比我娘蒸的还差劲儿;并且,这菜让我 想起了一句迟志强的歌词:“菜里没有一滴油。”这怎么能吃的下? 我真怀念市耳镇中学,那些老师几乎全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心眼儿都特别好, 可高中怎么全是男老师,看上去都不好惹,我感觉日子肯定不好过。以前,有一个 番禾中学的学生跟我说过:“别看番禾中学被传得那么神,你一进去就知道了。” 我当时不信他的话,我现在彻底信了;并且,我看其他人一点都不在乎这种处境, 高高兴兴地在过日子,我心里更难受了:我千万别适应不了这里! 折腾了两个礼拜,军训才结束,除了齐步走,什么内容也没有。我心想:这是 哪门子军训?不如叫做“齐步走”。齐步走时,既没精神,又无聊;同学们总是请 假去喝水,我也请假去喝。有一次,看见好几个人去喝了,没吭声就跟着跑了。回 来后,军官问:“怎么没吭声就跑了?”“憋不住了。”军官笑了:“撒尿憋不住, 喝水也憋不住?”所有人都笑,但总算没挨揍。旁边一个军官,不停地打人,这都 是大小伙子了,还挨打?老师们可别打人,怎么学生岁数越大,挨的揍越重? 军训终于结束了,总算是应付过去了。一开课,老师先让写军训感想,我实话 实说,这么写:“这是什么军训?天天齐步走,别说看见枪,连一招武也没练……” 我以为别的学生也会这么写,因为他们也在天天发牢骚。可人家没那么写,他们把 军训描述的像天堂一样美妙。我明白了:无论多坏的事,你必须往好里写,要不你 作文考不了几分;并且,这些孩子非常虚伪。 各科学的都不顺利,我觉得有点太难了,一节课的内容,竟然有那么多,能记 住吗?我发现别的学生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是神吗?他们都比我聪明?不可能, 他们的升学成绩还不如我,可他们为什么不担心?测试了几次,不如我预期的理想, 虽然其他人也不怎么样,但我还是担心。 早上5 点钟起床,11点睡觉,我们所有的人都打瞌睡,根本睡不够;有时候, 我们就在课上趴着桌子睡。班主任开了会,在讲台上骂大街,说:“不愿意上课滚 蛋!别在课堂上睡觉。” 班主任办的很多事,我都看着不顺眼。他首先让我当学习委员,但我一点时间 也不想浪费在那上面,就算是浪费时间,也得浪费在艺术方面,我想当文艺委员。 可这个班主任蛮不讲理,硬是强行把学习委员的职位加在了我身上,他还嫌班长不 够强硬,对班长说:“你就这么说:谁谁谁,你就是生物课代表。别和他商量,别 问他愿不愿意。”这是什么老师?怎么能强行让人家当课代表? 还有更糟糕的,这个班主任师天天开会,每天下午第3 节课,就把我们几个班 干部叫到办公室,开2 节课的会;晚上他再跟全班开会。我本来学的就比较吃力了, 还要比别人少学2 节课,不行,我不能去开会。开了前几次,我不去了;班主任竟 然让别的班干部去教室叫我,说我必须开。 我一进这个教室,就感觉不对路;现在,我彻底感觉不对劲儿了。这还没完, 任何小事,班主任都开会,比如:早操跑的不够整齐,地上有片纸。这种小事,说 一句就行,怎么开那么长时间的会?他怎么这么办事?并且,学习的事儿他不管, 不管你学没学会,抓着机会就揍你;本来有的学生就落下了课,他竟然用停课的手 段收拾人家,就不准人家进教室,一停一个礼拜。 暑假,我去过小莎家里,她因为没留级,已经该读高二了。小莎已经长走了样 儿,她越来越像她爹了,虽然还不难看,但五官特别粗糙,大腿非常粗,可惜了, 太可惜了!我向她打听高中怎么样。她说:“如果能碰到一个好的班主任,日子就 没问题;如果碰不到,就完蛋了。”我体会到她这话的含义了。 不妙,太不妙了!这个班主任和初中的不一样,他不是赏罚并用;他蛮不讲理, 只会打人停课。我可以预期到:学生们越挨打,越被停课,成绩越差;继续挨打, 继续停课,成绩更糟。我必然也跑不了,我也会完蛋! 我在初中虽然成绩好,但懒散的毛病一直没改,老师们总是顺着我意,自己受 委屈,我没能怎么改正。现在,我对班主任非常有意见,下课了,经常说:“学生 们是学习来了,不是扫地来了,这种小事,干嘛天天开会?”我也对班主任这么说 过,可他听了非常不高兴。随后,我又引起了一场风波。 番禾中学的教室,设计的非常不合理:靠院子的那面墙,都有窗户,靠走廊的 这面墙,只在中间的顶部开了一个小窗,挨着这堵墙的学生,都觉得教室暗,至少 有半间教室那么大面积光线不足。于是,同学们都愿意开着灯;我已经300 度近视 了,对这种情况,意见非常大,他们忘了开灯,我还经常跑去开。 班主任嘱咐班干部们,让盯着关灯。我认为这本身就是错的,明明光线不够, 为何强行关灯?你想把我们都看瞎吗?我和杨超都反对这种做法;并且,我俩都是 班干部。 为了阻止近视进一步发展,我还买了眼药水,叫消疲灵。我很自私,不愿意让 别人知道有这么一种眼药水,但学生们还是知道了,很多人都买了。 我确实自私,但我感觉我这种自私,和其他学生的自私不一样;我的自私都没 有恶意;他们虽然表现的不自私,但他们内心有那么一种不怀好意的自私。 到这个时候,我依然不明白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只会考虑自己,不 会考虑他人;为了活下去,人们才被迫结为伙伴。进了高中,我仍然是那个想法: 无论谁,我只会真心喜欢他;我决不会为了达到目的,去强行巴结我不喜欢的人。 他们为什么都能干出来?还是一句话,我不明白这个事实:人越大,就会越虚 伪;大到一定程度,为了得到幸福,人们会不择手段。 这些孩子比我成熟的早,我几乎还是小学时的思想,除了我爹娘,我谁也猜不 透,我只明白我家庭生活这类事的道理;我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里长大,对于正常 长大的孩子,我一点都不懂。很显然,我不是他们这种人;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 处。初中还好,上完了课就回家自己呆着;可高中,所有人从早到晚都耗在一起。 尽管用着眼药水,我的眼睛还是到了350 度;我和杨超更加反对班主任那种做 法。我回头想这件事时,明白为什么其他学生不公开反对老师,因为他们知道人生 应该怎么混,他们不愿得罪管事的;而我和杨超狗屁不懂,像小孩子一样,由着性 子发牢骚,我俩也认为班干部发牢骚没什么大不了。 就像我说的那样,我还不懂人生怎么混,我也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被一个女 班干部卖了,都不知道。这个女生叫戴影丽,她背着我和杨超,报告了班主任,她 说:“邵小林和杨超,和班主任唱反调。”显然,她这么做的目的,类似于这么一 句话:踩着别人脖子往上爬;上去了,再往下蹬一脚。这件事,她在损人利已。我 和杨超都不懂人生,我俩非常气愤这个女班干部的行为。 老师当晚就开会,说:“上午,上完早自习,必须关灯;下午,第四节课,才 准开灯;其他时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开灯。有的同学竟然带头唱反调。”突然, 他语气强烈了,满脸通红,瞪圆双眼,嚷道:“不愿意在这个班上课的,你马上走! 你马上走!” 我知道他在说我,但我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生气。我仍然只能回头分析,他就像 小工厂的老板,有钱,但素质不高,总想骂工人一顿,我们学生就是那群工人,而 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工人。 我早就对开会这种事儿发表过意见,班主任早看我不顺眼了,这次,他翻了脸。 我很气愤:我说的哪件事不对?出件小事儿,硬开会;学生跟不上课,硬停人家课 ;光线暗,硬不开灯。他怎么只想让学生听话,不分黑白?但我不敢和人家硬碰, 我虽然不懂人生,但我也知道:在这个班里,他就是皇帝,学生们都是臣子,谁也 惹不起他。 接着,班主任又说了一句:“邵小林,站起来。”我忍着气愤,低着头站了起 来,他没说我,又说了一句:“杨超,你也站起来。”过了几秒钟,他让我俩坐下 了。 我以为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够厉害了:颠倒了黑白,再冤枉我一顿,又让我在 学生面前丢了人。但这事没完,放了学,班主任叫住我,说:“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 我并不怕叫家长,可我不愿意面对我爹娘。我说:“别叫了,我以后注意……”我 本想再低声下气地说几句好听的,可他打断了我,说:“不行。”语气非常坚决。 我不愿理我爹,可我娘必定不顶用。这两年,我已经越来越恨我爹了;并且, 我越来越不爱我娘了。这两年,还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发生在过年的时候。 当时,我在看电视,我爹老到我旁边转悠,没话找话,还问:“演的什么?” 我看见他就不舒服,来了一句:“就是那个!”然后,我出了屋。他很不高兴,过 了一会儿,我看见他更受不了了;于是,我出了院儿,想到街上转悠转悠。他竟然 推着车子追了出来,边追边问:“你到底嫌怎么了?”我不理他,只管向前走,他 又追着问了几句,我始终不回话;他翻了脸,用车子撞我,原形毕露地破口大骂。 他撞我时,我没回头,也没躲;他也撞不动我。最后,他自己失去平衡摔倒了;他 又大骂了几句,推着车子滚了。 另一件事,本来和我没有关系,但我还是卷了进去。 我不懂任何事,但我懂我的家庭,我既恨我爹,也决不愿意去充当那个维持他 生命的事件;但他不想死,他又拿我娘充当事件的主角。 以前有我,我娘躲得了;现在没了我,她无法躲开。我认为她明白:她现在的 身份,就是那个事件的主角。但她没躲,按说她应该离婚,她正处在危险中。但她 依然和我爹硬过,假装不会出事,欺骗自己。 我非常明白:平静持续不了,必然要出事。但我没办法,我既不想救他俩,我 也救不了;我已经充当事件的主角这么多年,本身就是受害人,我再也不愿意掺和 这事儿了,再说我掺和也解决不了这事儿,谁也解决不了这件事儿。 有几条路能解决这事: 第一条,离婚;这样,我娘就没事了,但我爹的事仍会上演。第二条,他俩中 的一个人将对方杀死,事件就彻底解决了。第三条,我爹杀死我爷爷,事件也会彻 底解决。第四条,我爹杀死一名局外人,这事也会解决。第五条,我爹杀死我二伯, 但可能性不大,从我爷爷和我二伯中挑选,他必然挑选我爷爷,我认为我爷爷是罪 魁祸首。第六条,我被杀死,仍然能解决,但这条路已经失败了。如果没有一个能 人帮忙,只有这六条路;但显然,这个能人根本不存在。将来,必然会出现上述的 一条路。 我压根不理他俩之间的事,两人狗咬狗,自己慢慢咬吧;再也别把我掺和进去 了。 那天,我自己在楼上呆着;他俩在楼下。一会儿,我先听到“啪”的一声巴掌 声,然后,下面闹起动静来了,他们俩一起叫我,都说:“小林,快下来,看他 (她)打的我。”我没动,不能动!绝不能卷进去!这事危险,随时会出人命! 一会儿,亚男上来了,她是我四姨的女儿,晚上在我家吃的饭,我爹还假装宠 爱她,但什么也骗不也我:他不爱亚男。亚男说:“快下去,把我姨打坏了。”我 只好下了楼。若不是亚男,我肯定会溜出家。 一进屋,正是我预料的场景: 我爹一丝不挂,阴囊被我娘抓住了;我娘弯着腰,手里抓着我爹阴囊,自己头 发被抓着,她只穿着内衣。我爹对我说:“看她抓的我。”我看到他身上有几处抓 伤;我娘把脸扭过来,眼上的黑眼圈,就像当年我被打的那样,她说:“看他打的 我。” 真是他娘的狗咬狗,这不是自找的吗?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我站在那儿看着,谁也不帮,一声不吭;我应该溜出去,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不知为什么,我没动。我回头分析这件事,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动,难道我担心 我娘? 他俩见我不管,开始自己解决。我爹把我娘的脑袋放开,说:“放了我,我绝 不打你。”我娘不放,“放了吧,你放开之后,我肯定不打你。”他又这样哄了她 好几遍,我娘放开了。刚放开,我爹就给了她一巴掌。 不讲信用!不要脸!他娘的,真让人气愤! 我没忍住,上前推了我爹一把,他立刻就倒在了沙发上;他急了眼,扭头去拿 凳子,我娘已经跑了,我也得溜。 我感觉他几乎要追上了,但是他没下手;又落远了。我和我娘跑进了前排一个 邻居家了;并且,我娘只穿着内衣。她坐在邻居家的地上哭,邻居们开始评论这事, 一会儿,又跑进一个邻居,说:“志恒拿着把菜刀,在胡同里转悠呢!” 我明白了,刚才追上的时候,我爹没下手,是因为他改了主意:他要回去拿菜 刀。他想把那个铃铛彻底消灭!解不下来,他想砍掉;当然,砍了铃铛,也会砍了 自己和扶着铃铛的人。 我听到我爹在胡同里,对邻居说:“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蛋…”真她娘丢人! 这事还描述什么? 我娘让我去找亚男,我知道亚男不会出事,她不是系铃铛的人,也不是扶着铃 铛的那几个人,我爹必然不砍她,如果我爹想随便砍一个,早对邻居下手了;并且, 如果我出去了,我就成了那个扶铃铛的人,我爹一刀砍下去,铃铛消灭了,我也就 被消灭了,我爹也就自灭了。而我,绝不去当这个扶铃铛的人。 一会儿,亚男自己跑了进来;看来,我估计的不错。 邻居们劝我去给我爹跪下,这群傻冒邻居什么情况也不了解,这么做,这事解 决不了,而我也决不会向他下跪。我说了一句:“他跪下喊我爹,我都不理他。” 最终,邻居找了辆车子,我们三个人连夜回了姥姥家。我舅舅一看我娘,说了 一句:“太欺负人了。”他说的不对,这不是欺负人。他们一家分析的都不对,他 们认为我不理我爹,才导致我娘挨打;一旦我搭理我爹,事情就解决了。 这是放屁!他们根本什么内情都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闹气,这是在试图消灭 心里的铃铛!但没办法跟他们分析这事,我不死,必然是我娘死,或者是我爷爷, 或者是个局外人。我只能说: “肯定是打她,应该是这个结果。” 我姥姥嫌我说这种话,追着打我。 我以为,我娘会离婚,这是最好的一种办法,远离开那个铃铛;但我姥姥不愿 意,她认为我爹是一等人,若离了婚,我娘只能找到三等人。她竟然把我娘劝动了, 我娘又愿意过日子了。 太愚蠢了,实在太愚蠢了。除非我娘运气好,否则必然死在我爹手里;将来有 一天,如果死不离婚,她必然会死在我爹手里;如果离了婚,我娘就没事了,但我 爹必然还会出事,他的铃铛没有解开。 往回走时,我爷爷也跟着;我娘还在路上买了两块钱馒头,真是可悲,那把菜 刀永远会为你预备着,你竟然还惦记着买馒头。你知道自己在扶着铃铛,也知道有 把菜刀准备要砍铃铛,竟然还要去扶;扶的时候,还忘不了擦干净铃铛。愿意扶就 扶吧,反正必须得有一个扶铃铛的;谁爱扶谁扶吧。 我爹一开门,先看到了我,一愣,什么也没说。他又看见了我娘,眼一瞪,用 手指着我娘,说:“滚!给我滚!滚!”我爷爷就在旁边,厉声说道:“浑蛋!你 怎么这么浑蛋?!”一扭头:“小敏,进来。” 我爷爷硬把我爹押回了屋,和他说了半天话。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俩竟然还要在一起过日子,真是那句话:明明知道 是狗屎,吃的还挺香! 我敢肯定,我爹很年轻时,心理就已经有问题了。 罪魁祸首必然是我爷爷,估计是我爷爷委屈了他;并且,我爷爷对儿子肯定偏 了心眼,导致他也恨我二伯;我大伯和我叔叔,和我爹的年龄相差太远,才没被扯 上关系,但他仍然不爱这两个兄弟。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上学时?学业终止的时候?还是当完黑包工的时候? 但我敢肯定,必然是结婚之前。这跟结婚没有关系;无论他和谁结了婚,都一样地 会出事。除非他能把我爷爷给他系的铃铛解开,否则,必然只能把铃铛消灭。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