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团伙“扩编” 汪家仁当时已过了“不惑”之年,理应安分守己,可好逸恶劳、花天酒地的 生活使他总是感到囊中羞涩,恨不能在路上跌个跟头捡个大元宝。当孙德林和汪 家礼邀他入伙时,他当即同意。并很快就成为这个犯罪团伙中不可缺少的一员。 他在“文革”中就是个以打砸抢闻名的造反派,曾因此被治罪,在凌源监狱服刑 9 年。原本是老行当,现在干起抢劫来是轻车熟路。 随着汪家仁的加盟,又引进来另一个人,名叫王文绪。此人与汪家仁原来同 在冶金机械修造厂干活儿,是师兄弟。王文绪在“文革”中同样有一段打砸抢的 历史,曾与汪家仁在一个屋子里被“办班”,堪称难兄难弟,关系很“铁”。后 来,他因盗窃被法院判处12年徒刑;1983年又因触犯刑律,被判刑5 年。这个尝 足了铁窗滋味的人获释后却不知悔改,当孙德林、汪家礼感到“干大事,人手不 够”时,经汪家仁手拍胸脯作介绍,他也参加进来了。 这伙匪徒实施抢劫的主要对象,大多是在五爱市场、鞋城、家具市场、九路 市场、南二烟市等处经商的业主。他们认为,这些人最有钱。他们根据平时了解、 听到的情况,或者采取跟踪的方法,选好目标,然后付诸行动。他们用帽子、口 罩等遮掩面部,手持尖刀、棍棒、绳子,或骗开房门,或前后脚跟着被害人闯入 室内,以凶器相威胁,用绳子捆绑被害人的手、脚,大肆劫掠财物。 汪家礼在沈阳站运货时,给南塔鞋城一位40来岁的女业主拉过脚,知道她家 的地址,就去“踩点”,然后纠集同伙在一天早晨等候在门口,趁女业主开门时 冲了进去,用尖刀逼住她和丈夫、孩子,将他们用绳子捆绑,抢走现金6 万多元。 临走时,孙德林还拽下了女业主脖子上的一条金项链。 他们于一天早晨在鞋城附近某居民楼守候,当被害人开门时闯入室内,抢劫 现金3 万多元。 他们用同样方法跟踪一个业户,在一天早晨闯入室内,抢劫现金8000多元… … 这伙匪徒人数较多,设计周密,加上被害人受制后不作反抗,所以他们几乎 每次抢劫都获得成功。不过,也有抢劫“流产”的时候。 一次,他们盯住居住在泉园小区的一位老中医的家,事前“踩”了“点”。 那天,他们装扮成水暖工人,带着不少维修暖气设备的零件,守候在老中医居住 的楼房附近。当那位老中医从外面回家时,汪家仁紧跟着也进去了,其余人在外 面守候。汪家仁以检查暖气设备漏不漏水为名,对室内摆设进行观察。事前他们 约定,如果那家有钱,汪家仁就敲敲暖气管子,喊一声“漏水”;如果没钱不值 得抢劫,汪家仁就敲敲暖气管子喊一声“不漏水”。过了一会儿,汪家仁走出来 了,说了声:“挺好。”孙德林听了一怔,想了想,指挥其余的人走了。下楼后, 汪家仁纳闷儿地问孙德林:“这家看样子挺有钱的,你们怎么不进去呢?”孙德 林反问道:“你不是说‘挺好’吗?‘挺好’不就是‘不漏水’吗?”这时大家 才明白是误会了,没抢成。 由于这伙匪徒入室抢劫前化了装,用帽子、口罩等物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 担心让被害人记住或认出自己的相貌来,因而在抢劫中没有行凶杀人。用汪家礼 的话说,“我们进屋干的活儿百分之百没杀人。”不过,假面具难掩凶残本性, 一旦抢劫中出现某种意外情况,他们是毫不手软的。 他们听说某公司经理家里很阔,有钱,就把他列为目标,由孙德林、汪家礼 到那家公司辨认经理,然后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他家的地址。情况搞准后,一天 夜间,由汪家礼开着“130 ”货车,载着同伙去抢劫。入室后,他们用绳子将女 主人和保姆捆绑起来。正在搜翻劫掠时,经理的弟弟和弟媳带着孩子来串门,进 屋后也被他们用刀逼住。经理的弟弟挣扎不从,孙德林把他的一只胳膊背过来, 挥起刀柄向他的头部狠狠一击,将他打倒在地,鲜血直流。汪家礼跑过去,用一 根电线将他的手、脚捆绑了。忽然,电话铃声响了,孙德林一把拽掉电话线。他 觉着这次行动“不顺”,担心是经理打来的电话,会心生怀疑报警,就指挥众匪 徒在抢劫了3 万多元现金、一些贵重首饰和一架摄像机后匆匆逃去。事后,经理 的弟弟头部缝了8 针;匪徒们用东西堵他的嘴,挤掉了两颗牙齿,可见其手段之 凶狠。 绝大多数人在受到这伙匪徒抢劫、伤害后没有报警。他们自认晦气,暗暗加 强了防护措施,抱着“舍财消灾”的心理。这样,尽管匪徒们气焰嚣张,频频作 案,警方却无从知晓,失去了打击犯罪的有利时机。上述绝大部分抢劫案件都是 隐案,是在这伙匪徒落网后,警方通过审讯深挖才为人所知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