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王文绪 青年想了想笑道:“这好办。东西是在你身边捡的,你要多得。这样吧,我 把这个大戒指给你,你把手上那个小的给我,行不行?” 这样的好处到哪找去?“行,就照你的办!”汪家仁没有多想,接过那枚戒 指,把手上的戒指撸下来,交给青年。青年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大爷,拜拜!” 急匆匆走了。 汪家仁觉着占了个大便宜,修完车,喜滋滋地回家了。汪家礼来后,见他手 上换了个大戒指,问他哪来的,他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汪家礼一听,拍着大腿 说:“完了完了,你上当了!” 汪家仁问:“我怎么上当了?” “那俩小子是骗子,合伙骗你呢。你上了人家设下的圈套!” 汪家仁听了,似信非信。几天后,他把那枚戒指拿去作鉴定。果然,戒指并 不是金的,而是个一文不值的铜圈儿。汪家仁一气之下把它扔了。黑吃黑,老劫 匪被小骗子“忽悠”了。 且说6 月28日运钞取款车在华山城市信用社门前被抢后,消息迅速传开,街 谈巷议,被王文绪听见了。第二天一早,他就来找那几个同伙,问:“华山信用 社那个案子是你们干的不?为什么不找我参加呢?” 孙德林板着脸,瞥了一眼王文绪,嘴角露出不易被觉察的笑。他素与王文绪 不和,此刻很想“刺”他几句,可是再看看汪家哥俩,鉴于他们和王文绪的关系, 还有自己以前和王文绪共同干的那些案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对王文绪的质问,那几个人的态度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给王文绪来了“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让他没事时自己慢慢琢磨去。 王文绪早已从那几个人的冷漠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憋着一股火,说: “要说不是你们干的,我不信。我现在挺‘渴’的,虽然没参加,也得给我点钱 啊!” 王文绪的要求在这个犯罪团伙中是没有先例的。抢来的钱4 个人早就分完了, 一个并未参与行动的人却来伸手,谁能给他呢! 话不投机,钱没要到,王文绪垂头丧气地走了。 事后,汪家哥俩和孙氏兄弟都感到这样下去不行。从安全方面考虑,得抓紧 解决王文绪的问题。 以孙德林残暴的性情说,杀死王文绪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想到,如果那样 做,很可能把警察引向团伙和自身。最好的办法,是把那个家伙“踹”掉。 孙德林想,要“踹”掉王文绪,得做好汪家哥俩的工作。于是,他找个机会, 提起话头,对他们说:“老王这个人不行,他早晚得给我们惹事。忘了他上回干 的那件事了?” 在一次由汪家哥俩、孙德林和王文绪共同参加的入室抢劫中,得到不少金首 饰。事后,4 个人扒堆均分了。当时他们约定:作案后“风”紧,必须小心。各 人分得的金首饰如果处理,就一齐去处理,找个妥当的地方,不能单独行动,以 免“露”了。对这一约定,汪家哥俩和孙德林都恪守无违,后来他们一起将金首 饰统一拿到一家个体首饰加工店,改制成了戒指和项链。可是,在此之前,王文 绪却独自一人把分到的金首饰卖掉了。这事没瞒住,另外几个人知道后很生气。 “这小子有钱就胡造,”孙德林又说,“他大手大脚吃喝嫖赌,这样下去是 危险的!” 虽然汪家哥俩也大把大把地花钱挥霍不义之财,可他们听了孙德林的话后也 很担心。再说,王文绪和孙德林总吵架,他们好像两头不能拴在一个槽子吃草的 驴,关系弄得很僵,长此下去不是个事。 汪家礼问:“大哥,依你之见?” “不要他了!”孙德林答得干脆。 汪家礼和汪家仁互相看了一眼。 “现在有了我三弟,咱们4 个人就足够了。”孙德林说。 汪家哥俩没有说什么,陷入了沉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曾是当初这 几个人结伙走“黑道”时的誓言,如果现在把王文绪一脚踢开,不仅不“义”, 也很棘手。 汪家礼说:“大哥,咱们人数确实够用了,可要想把他弄走也很难办,弄不 好,他会不会……” “这事我想了,咱们可以商量个比较妥当的方法。”孙德林说,“咱们就说 是……”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汪家哥俩和孙德林约王文绪到铁西区新开河边碰头,并 叮嘱他带上猎枪,骑自行车去。王文绪接到通知很高兴,心想:几个哥们儿毕竟 没有忘记我,又要合干一把了。只是他对到河边碰头有些疑惑,因为以前每次行 动从没去过那个地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