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庞山的妻子是个工人家庭出生的妇女,高中文化水平,在一个工厂当工人,业 余时间就是喜爱个打麻将,没有别的毛病。长得嘛,的确很好看,个子中上等,有 个一米六八左右;一头黑发披散在双肩,至今,庞山还没有见她长什么白发呢;脸 蛋很白净,弯弯的眉毛像柳枝一样,从眉心向两边慢慢变细的伸展过去;鼻子不大, 但刚刚好,鼻尖翘着,有些调皮的感觉;尤其是她的嘴,富有性感,男人见了,都 说她是会勾魂的嘴唇,而女人也是这么说的。由此,得了个“万人迷”的美称。就 是这样一个女人,在家就像神仙一样,给拱着了。说起来,他们认识,谈恋爱,还 是有一段有趣的事情呢。当时,知识分子找工人很迟香,庞山刚刚大学毕业不多久, 被分配到这个医院急诊科工作,整日里就和急诊打交道。有一晚上,一个女士急匆 匆的来到急诊科,她抓住庞山的胳膊不放,说自己的母亲病了,在家里躺着呢,父 亲在外地工作,没有人帮忙将母亲送到医院来,现在正在家里,肚子疼得在床上打 滚。庞山觉得奇怪,母亲病了,找个邻居也帮着给抬过来了呀,叫我们医生怎么办? 于是,庞山说:“那你要个120 车不就行了吗?马上送来,我们再检查什么的” 然而,这个女士使劲的求庞山帮个忙,硬要庞山到家去看看。“我们不出诊,再说 了,我一走,这急诊病人怎么办?不行不行!”“那我人已经来了,母亲还在床上 躺着呢,家里又没有多余的帮手,此刻,我再叫120 车去接,时间就被耽误了的。” 说是迟,那时快,庞山也觉得有道理,当即就叫一个实习医生跟着这位女士,去接 病人。经过及时诊断、治疗后,马上就好了,原来,她的母亲患的是急性阑尾炎, 没有穿孔,当即急诊手术,,三天就出院了。自从认识以后,这一来二往的,这位 女士就看上了庞山,两个人好上了,就是现在的妻子,名叫嘉阳,小名毛毛,49岁。 “说起来还是有感情的,我们还是相爱的一对夫妻”。庞山将厨房的灯打开, 到厨房里做饭,他今天的情绪很好,想好好的做几个菜,从不喝酒的他,今天,也 要等毛毛回家,一起喝一、两杯酒呢。他打开火,火苗向空中燃烧,他的心似乎也 在燃烧。“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妻子亲热了”,他笑着对自己说,立即将菜和肉 从冰箱里拿出来,肉还冻着呢,他熟练的做着饭。半个小时的时间,妻子开门进来, 闻到了飘香的饭菜,“嗯,好香呀!亲爱的,做啥好吃的?我可饿了,那些王八蛋 们,麻将打输了,赖着不给钱,哼,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他们!”妻子心直口快,但 心眼蛮好的,没有她,这个家里也不热闹,而庞山呢,不爱唠叨,整日在家休息时, 就只有三件事:看书、看碟片、做饭。说起做饭,那可是庞山的强项,一般来家里 的亲戚、朋友,几乎都是奔着庞山的拿手好饭来的,他做的糖醋排骨,又香又甜, 甜而不腻;还有那鱼香肉丝,地道得比饭馆的好几十倍;还有麻婆豆腐,那真是又 麻又辣,一边叫着好吃,一边擦汗。朋友每一次吃了都说:“你干脆开个饭馆得了, 当什么医生嘛,这做菜的手艺都白瞎了。开个饭馆挣大钱,当然,你只掌勺,别的 什么都不管。”另一个说:“那才是大材小用了呢,就庞主任的医术,在这个城市 也是小有名气的呢。许多病人都是慕名而来做心脏手术的,你们不知道吗?”“知 道,全省都知道,只是我们是哥们,就这一说呗。菜做得怎么好,也不能总让我们 的嫂夫人享用吧?”大家每一次聚餐,说的几乎都是这些话。菜做好了,毛毛早已 经等不急了,她拿起筷子,急忙先下手为强,挑了个大的排骨,就往嘴里放,庞山 在喊:“哎哎,洗手了没有?麻将那么脏,你也不注意卫生”毛毛满脸笑容的说: “洗了,一进门,先洗手,这是你早定的规矩,谁敢不执行?呀。真是太香咯!” 一顿丰盛的晚餐下肚了,那两杯五粮液酒,让庞山有些飘飘然,毛毛也喝了两 杯酒,但是,庞山只让毛毛喝红葡萄酒,说这是养颜的。多少年都是针眼,他不主 张女性整日去外应酬,喝得个满脸通红的回家,尤其是白酒,他让妻子绝对不要去 沾染它。 庞山家的房子很大,150 平米,在医院是主任级的房子,总共五间。孩子去上 班了,那一间就那么放着,平时就是进去打扫一下,其他的屋子的格局是:一间大 卧室,床是新式的低矮的榻榻米,侧面有一长排红木家具,大衣柜里的衣服很多, 梳妆镜就在侧面放着,上面是令郎满目的化妆品,比比皆是,而且全是高档的,什 么玉兰油等等,一套套的摆在那里,还有各种面膜,庞山看了,感觉头发晕。另一 个卧室是庞山自己一个人的,妻子爱打呼,经常是惹得庞山睡不好觉,第二天就头 昏脑胀的,对做手术不利,他们商量以后,专门设了个单人房间,供庞山休息,有 时候,庞山想抽烟了,自己就到这个屋子里抽一根;一间是书房,将近有20平米, 书房很气派,老板桌椅,转凳,笔记本电脑,电脑的屏幕很大,书桌上放着和在单 位主任办公室放的兰花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是双胞胎。大大的书柜,整个一堵墙 就没堵上了,红木书柜,配上许许多多的,各种各样的书籍,那真是一个世外桃源 呀!不用说,庞山是爱看书的人,尤其是这样的职业,不看书,不充电,那就要被 现实所淘汰了。庞山年年、月月、天天、时时刻刻,一下班回来,就是在书房度过 着,时间在指缝里流逝着,漫长的50个春秋呀,有多少奋斗的历程是说不完的。客 厅和厨房以及卫生间,那就更不用说了,记得当初就装修房子,花去10万元呢,庞 山还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呢。今晚,他格外高兴,这种高兴还夹杂着别的因素吗? 他说不上来,但他感觉自己又年轻了许多。他一把拉过妻子,妻子问:“今天你是 怎么了?没喝多少酒呗,醉啦?”庞山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咱们好久没有在一 起了,今晚可以吗?”妻子撒娇着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是啊,咱们也有近两 个月没有在一起了吧?”妻子和庞山想到一起了,于是,庞山去洗澡,等他回到卧 室时,妻子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庞山也叫她去冲个澡,妻子不情愿的暂时离开了他。 在这时,庞山打开窗帘的一个角。向楼对面的街道上望去,街上没有什么人了,只 见那街灯昏暗的矗立在那里,有许多小虫子围绕在灯罩前,形成一些更加昏暗的景 观,树影婆娑,一个人影正从窗前掠过,像一阵风,不见了。已经是初秋了,早晚 还是有些凉意,医院的锅炉房和洗澡堂就在楼的侧面,已经很晚了,还有许多人去 那里洗澡,当然,这里面基本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和实习生,他们住着集体宿舍, 或者刚刚结婚,房子小,条件差,只好去那里洗集体澡堂了。庞山也经历过这样的 生活。 又想抽根烟了,但一想着一会儿要和妻子亲热,抽烟很不好,也不尊重人,于 是,他忍了,“快供暖了吧”一点凉意让他打了个冷战,他赶紧上了床,一头扎紧 被窝里,再也不想出来了。人影,怎么最近总是有人影在自己的视线里走过呢?刚 才那个人也是这样的,难道那个人影也和谁又关系吗?他在找什么?庞山的大脑最 近也有些怪的现象。 妻子很快的就从洗澡间出来了,她穿着透明的睡衣,没有带胸罩,水还在身上, 当床头柜上的台灯一照亮,妻子就好像是一个出水芙蓉!他有些等不及了,叫着: “快过来,宝贝。” 这是他们很久没有享受到的夫妻生活了,没有什么杂念,单纯的在一起。灯光、 卧室的摆设、还有轻轻开启的轻音乐,唤起了他们最美好的回忆,他们就这样躺着, 说着一切的情话,妻子显得是那样的温柔、体贴,丈夫是那么的关心、爱护着妻子, 这就是生活,有忧愁也有欢乐,只要在一起,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与美好。人 们说:“美满的夫妻生活是弥合家庭危机的一剂良药。”这不无道理,在这样一个 压力重重的世界里,唯有夫妻是最亲密的伙伴,当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 看到爱人的笑脸,然后,一起做饭吃,一起休息等等,这是多么好的生活啊!庞山 这样想着,看着妻子甜蜜的睡了,自己才悄悄下床,走到卧室,点起了一根三五香 烟。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