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第三天了,一切照旧,吃完早饭后晓晓带我出去窜门,临行前晓晓说不要带钱 和手机。虽然不理解,但既然晓晓说了就照做吧。 所到寝室的领导姓郭,叫郭麦林,湖南永州人,在网络中大伙都叫他“割麦的”。 同样他讲了他的经历,说来这儿之前是带小姐的,自己在县城开了一个堂子,有二 十几个小姐,来这儿时很便宜就打给了别人。并讲述自己是如何从不理解到理解, 又到加入公司的来龙去脉。 讲完之后,像昨天宋明一样,郭麦林热情地同我探讨起来。当他问到我的感受 时,我清楚这会儿说什么都没有用,谁都会说我没有搞懂,于是干脆回答他说: “可能是没有搞懂吧,基本上没什么想法。” 郭麦林听了颇感意外,但依然用和颜悦色的语气说:“没懂没关系,再好好考 察两天,看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今天呢,就叫晓晓多带 几个问题你去听,争取早点搞清楚搞明白,好吗?” 我点了点头。 出了宿舍,晓晓和干妈聊起了郭麦林,“郭主任把老婆孩子都叫到这儿来了?” 晓晓说。 “对呀!”干妈应声道,“他儿子叫郭峰,才十五岁,前两天还上台唱了两首 歌,长得好帅气!” “好像郭峰也讲过课吧?”晓晓问道。 “就是,而且讲得蛮好。他才十五岁就来到我们这个行业,真的好幸运,在这 儿经过这么一煅炼,出去以后定是个人精!”干妈羡慕地说。 “到时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女孩子!”晓晓有点沉迷其中。 晓晓头脑太简单,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我有点忍不住了,也不顾干妈在旁边, 对晓晓说:“妹儿,知道吗?这两天在这儿听这个,在那儿听那个,这个过程就是 一个洗脑的过程,你以为洗脑就是要把脑袋剥开来洗吗?” 陡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晓晓和干妈的脸色一下变得难堪起来,晓晓恼怒地说: “洗什么脑,如果能洗来大钱,能让人开心,我心甘情愿天天被人洗脑。” “能洗来钱吗?”我不以为然。 ……晓晓不理。 “你们真的被洗脑了!”我又说。 ……晓晓还是不理。 “不过没关系,我不怕别人洗脑,没人可以洗得了我的脑。”我很自信地补充 道。 “是啊,那你还怕什么?”晓晓这才接过了话。 “不是怕,”我耐心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 “你搞都没搞懂,提醒我什么呀?”晓晓气气地。 “总说我没搞懂!”我气极败坏,大声说:“你不就是要人吗?给你叫十个八 个人来,好吧!” “你那是拉人头,我们这儿不拉人头,也不需要你叫人来!”晓晓说话底气十 足。 “不拉人头产品怎么销售出去?”我没好声气地低咕,不要人头,那你叫我过 来干嘛?不卖产品,那又是做些什么? “我们也不卖产品!”晓晓神秘地,“你看我们这儿谁拿产品出来过?” “那,那……”好想质问她叫我来是怎么回事,话到一半却咽了下去,而改说 成:“那就等我搞懂以后再跟你说。” 今天就把黑板上所讲的东西全都用笔记下来,看你们还说不说没搞懂——我狠 狠地想! 课堂上,晓晓像个开心的孩子。那么多的人,她好像每一个都认识,逢人便握 手拥抱,见到男人就打情骂俏。我心里像十五个竹篮打水——七上八下的! 今天歌舞会的激情显得格外的高涨,晓晓居然也上了台,不仅蹦蹦跳跳,还有 声有色地作自我介绍,令我刮目相看的是她居然能挥洒自如地演唱两首歌!难怪都 说这儿是一个培养人,煅炼人的地方!就是我,当着这么多人能流利的说话已经不 错了,哪敢追求挥洒自如?更何况,晓晓是不可能具备那份自信的。 这儿好像给晓晓提供了一个实现自我的舞台,晓晓沉迷于其中!她站在台上就 像一个明星,台下多少男人在为她呐喊!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隐隐有份不安定。 生意介绍会开始了,主持人请出的第一个讲课是个老头。别看他一副乡佬的样 子,站在课堂上讲课的语气和神态却犹似一位讲师,完了的时候,他高举右手大喊 一声:“让我们倍加珍惜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自己!” 他的高呼赢得一片喝彩。 接着上台的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高大威猛,带着一付眼镜,要给我们讲 解的是公司制度课。 不搞懂,对晓晓就没有说服力。防止他们再说我没搞懂,早早的就拿出纸和笔, 准备作一份详尽的记录。 “当我走上台,也是一样,向台下的新老朋友问候一声:大家好! 感谢大家热烈的掌声,再次感谢课堂领导和这位帅气的主持人先生给我这次上 台煅炼与学习的机会,借此机会我把自己真诚而简单地介绍给大家。我来自湖南省 永州市,名叫方三,很乐意在以后的工作中成为大家密切的合作伙伴,以及在生活 上成为大家最要好要好的朋友!便于大家记住我,今天关于财富的话题就由我一一 带给大家…… ……(欲知详情请见附则) 最后,在这儿奉劝刚来一两天的新朋友:不管你的邀约人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 将你邀约到我们行业中来,劝你生气也不要生气了,用你敏锐的目光,冷静的头脑, 空杯的心态,把我们黑板上的知识考察清楚,考察明白,即使你不从事,带到传统 行业中,也是一个成功的姣姣者。同时再勉励老朋友两句:选择我们相信的,相信 我们选择的,再加上我们一点点付出与努力,我们一定会成功!!!!!” 方三高举右手大声呐喊出最后一句,结束了他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演讲!“啪、 啪、啪、啪、啪……”赢得台下经久不息的掌声! 接着主持人应大家的要求请出一名叫王赢的王大主任为大家分享成功经验…… 王赢分享完自己成功的经历之后,带领大家唱了一首振奋人斗志的歌——“出 人头地”: 走过所有的沧桑 我们共同来到这里 新老朋友的热情 叫我难忘记 好男儿志在四方 一定要坚强 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在这里做出成绩 走向社会的日子 让我悟出一个道理 人在没钱的时候 叫人瞧不起 好男儿志在四方 一定要坚强 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在这里做出成绩 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在这儿出人头地 …… 歌声道出人间艰辛,激励人奋发图强,好有感染力! 当我还沉浸在歌声之中,王赢已开始回答大家的提问,还是那两个问题,这不 是安排好了吗?…… 再一次把这堂课坐完了,看看自己的记录,感觉挺满意——再也不会说我没有 搞懂了吧! 晓晓买了些零食,我们边走边吃。 “明来的时候跟你一样特别排斥这个行业。”晓晓讲起了她的男朋友。 “那他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到这儿呢?”我显得漫不经心。 “他也加入了呀!”晓晓有些得意。 “他也加入了?”我疑惑。关于明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他是上海人,五十多 岁,靠做生意也挣得了上百万,有房有车,给了很多钱晓晓花。像他这样的人没有 理由做这个呀? “是啊!”晓晓接着说,“刚开始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每次都是我把他骗到 课堂上去,直到他收过公司一个大礼包后才敞开心扉,之后就加入了呀!” “明也特别聪明。”干妈接过了话,“他对很多东西都分析得特别透彻。” 说实话,连明都加入了,还真有可能不是传销,我问晓晓:“那他还会来吗?” “当然要来,怎么不来呢?”晓晓肯定地,“他回走就是把生意和家里的情况 处理好,然后过来。” 有份失落,原来晓晓并不需要我帮助,早知如此,就不过来了。 晓晓接着说:“明说了,等他来了,就和我一起上全套。” 我不解:“什么是全套?” 干妈见我不懂,过来耐心地讲解:“当你买一套产品,就是一名业务员,当你 买三至十四套时就是组长级别,当你买的超过十五套时,就是主任级别。公司规定 :一个人最多只能购买到主任级别,就是你再有权,再有钱,也只能购买十五套, 然后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睡大地铺,慢慢地发展上去。晓晓说全套就是指十五套。 ”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想:两个人一起买全套,加起来要十几万, 如果拿这笔钱给晓晓,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用得着投资到这种毫无保障的行业中 来吗? 如果晓晓做一个正当生意,我愿拿出全部的精力! 明真的会来吗?我有些怀疑,转过身对晓晓说:“妹儿,这儿能做就做,不能 做就算了,不要越陷越深!如果真的好,大家都来做,后面的人到哪儿去成功?” 晓晓一听就生气了,“什么越陷越深,你懂都不懂,我是肯定会成功的!” “是,我没搞懂!”我气晕了,只感觉自己要疯,急得简直想去撞墙,“根本 就搞不懂,我是傻子,好吧!你们这儿都是聪明人,就我是傻子,好吧!”说完大 步向前走去。 干妈跟了上来,急切地说:“我们没有说你傻,相反,觉得你特聪明,才来两 天就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来半个月还云里雾里呢!” “可天天都是这些,还谈什么搞懂不搞懂?”我还在气头上。 “你真的都记住了?”干妈表现出有些惊讶。 “要不你们再问一下课堂上讲的内容,看有什么我不知道!” “好,不错!”干妈称赞道,“你确实要比我们聪明很多!” “等你收了公司大礼包后就什么都清楚了。”晓晓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 “大礼包?”我不禁望了望她们。 干妈赶紧附和地说:“公司会给每一个新来的朋友一个大礼包。” “我也有吗,是些什么东西?”我一半生气一半好奇,大礼包里面应该有公司 产品的样本吧! “你当然也有啦!”干妈笑着说,“里面有许多好吃的东西,还有香烟、饮料、 水果什么的!” “那收了大礼包以后又怎么样?”这仿佛是毫无瓜葛的事。 晓晓又说:“那时你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什么都能搞懂了!” “我来的时候是那样,明来的时候也是那样。”晓晓接着说,“你想连明那样 的人都加入了,其中肯定有原因啦!” 说到这一点我倒有些相信,不过就不相信这儿能把弯的说成直的,把坏的说成 好的,就收下你们所谓地‘大礼包’,看谁能说服我,谁又能洗得了我的脑!就算 真能把天上的鸟儿哄下来也哄不了我!这样想着,就对晓晓说:“公司什么时候能 发‘大礼包’给我?” “这个不清楚,要问领导。”晓晓说完转过身对着干妈:“明天有‘大礼包’ 吗?应该可以收‘大礼包’了吧?” “回去问一下领导。”干妈说。 “嗯。” …… 多希望可以早点解决与晓晓之间地隔阂!期待着早点拿‘大礼包’! 回到宿舍,大家依然亲切得像兄弟姐妹,纷纷热情地招呼,我一一与他们握手 表示友好。 一个漂亮的小妹给我端来一杯白开水。干妈问我:“大海,累不累,叫这个小 妹给你踩踩背吧!” 我笑着摇摇头:“不用了。” “那就还是我随意帮你捶打一下吧。”干妈说时已经把手放到了我的肩上。 “嗯。”我默许了。 干妈按的很舒服,确实很累——在课堂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累才怪! “大海,你知道我的情况吗?”干妈问。 “不知道。”确实不清楚干妈的背景,但我心里明白:晓晓一直漂荡于娱乐场 所,所结拜的干妈自然也是那里面的人。说实话对她有几分恨意,只是恨不起来, 因为她也只是被人骗了。 “我同你是老乡,也是湖北人。”干妈经自说了起来,“其实年青的时候生活 过得还是挺令人羡慕,那时老公是机关干部,我是名小学教师,有一个女儿,生活 过得有滋有味。” 没想到干妈还是教书出身,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下岗了,不久老公又得病死了,家中失去了经济来源,没办法只有出 来打工谋生,养活女儿。” “哦!”我明白了一些。 “你知道,现在社会竞争多么激励,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打工能做些什么呢? 几经波折在云南开了一家发廊,也就是在那儿结识了晓晓。后来生意不好做,我又 到厦门去开了一家快餐店,投资了四五万块钱,来这儿时几千块钱就把它打掉了。” “噢!”我点点头,其实干妈也不容易。 …… 正聊着,晓晓进来了,“朱哥哥!”她嗲声嗲气地走到朱仁的背后。 “怎么了,发情了!”朱仁调笑道。 “发情了又怎么样,看你那熊样!”晓晓也不甘示弱。 “晚上去开房试一下,叫你知道特种兵的厉害,保你死去活来。”朱仁乘机揩 油,在晓晓脸上摸了一把。 “谁怕谁呀!”晓晓依然强势。 “好了,好了,到时就知道了。”朱仁可能不好意思说下去,转过身趴在踏踏 米上,“来,帮我踩踩背吧。” “我把你踩扁!”说时晓晓一只脚便放到了朱仁的背上。 “哎哟,轻点!”朱仁嗔怪。 晓晓哗啦啦的大笑起来,“这么轻你都承受一起,还有啥用?” “好了,好了,认真踩一下。” …… “感觉怎么样?” “很好,还有这边。” …… “好舒服哦,对,还有那边!” …… 晓晓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她怎么可以这样?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心如刀 割一般。 晓晓踩了一阵,忽然说:“好了。” 朱仁坐起来,“嗯,感觉还不错。” “礼尚往来,你该帮我按一下背了。”说完晓晓爬到踏踏米上。 “你不怕我揩油!”朱仁把手搭在晓晓的屁股上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少废话,快点。”晓晓笑嘻嘻地说。 朱仁开始按了起来…… 无法形容此刻我的心情,只感觉心底有一座火山,随时都会爆发……压抑得好 难受!心中那个美好的晓晓究竟怎么啦? 不知什么时候,忽听门铃响了,有人去开。门外走进一个国字脸,满面胳腮胡, 身材槐梧的人,房内所有的人都立刻站起来,纷纷迎上去握手: “雷科,辛苦了!” “雷科,辛苦了!” …… 不认识这个大块头的人,从他们的言行中可以看出是位重量级的人物。只见那 人表现出领导者的亲切与慈爱,同在场所有的人一一握手问候。目光触见我时,惊 喜地说:“啊,来了个帅哥,辛苦了,辛苦了!”说时主动伸出了双手。 见他谦逊和善,出于礼貌,我也微笑着伸出了双手…… 一切恢复平静,大家继续打牌。等了一阵,晓晓来叫我,示意跟她去一下。 我跟她来到女寝,雷科一个人正闲坐在那儿。见我进来,像久违的朋友般迎上 来,邀我坐下聊天。 “老兄,我是湖南人,名叫雷大头。”他主动介绍着自己。 如此客气地称呼一个比他年青很多的人为老兄,给足了我颜面。“我叫扬大海, 家住山城市。”我也没有保留。 “哈、哈,名字挺好记,我们还是半个老乡呢!”雷大头人如其名,一个大头 大脑的粗犷汉子。 “嗯,是呵!”我笑了笑。 “老兄,来几天了呢?”雷大头客气地问。 “今天第三天。”我很随意。 “是晓晓叫你过来的吗?”他又问。 “嗯,是啊。” “那,你是晓晓的……?”雷大头指着一旁不吭声的晓晓望着我。 “我是她哥。”我说。 “亲哥哥吗?不像吔!” “是姐夫哥。”我补充道。 “这样说来,你对晓晓很不错咯!”雷大头眼里闪耀着诡迷,似乎话中有话。 尽管他的话带着一份玩笑,不过我还是很爱听,轻笑了一下:“没什么,一般 般。” “怎么样,这几天还习惯吧?”雷大头借机又问。 “还不错,大家挺热情,虽然生活差了点,但这不是大问题。”虽然到现在我 依然反感这个行业,不过对这儿的人却已不反感了。 “到这儿的人都有这种体会,比喻我,你一看就是大老粗一个,以前在传统行 业中算是个地痞流氓,来到这里后,慢慢学会了礼节,学会了谦卑,处在这个环境 中,不改变不行啊!当然,在公司里,越往上走,就越文明,那些做到科长经理级 别的人,既使以前是再土的土包子,现在都文质彬彬,气质犹如绅士一般,待人那 才真叫谦虚礼貌!” “嗯,我相信。”来这儿后的所见所闻可以见证他的话,天天培养礼节,习惯 成自然嘛! 见我认同他的话,雷大头不失时宜地问:“你怎么认为这个行业呢?” “怎么说!”我考虑了一下,“感觉这儿与外面所说的传销有一定区别,不过 本质应该是一样的。” 雷大头笑颜中带着一丝满意,“老大,这里面区别大着呢!你可能不知道我的 情况,我以前曾做过爽安康摇摆机,间接亏损达两三百万。当时为了做爽安康摇摆 机,我把八个门面低价出售了,结果没有成功,反而用得分文不剩。待返回家时, 那八个门面已涨至四十多万元一个,你说我亏得惨不惨?当我再次被叫到这儿时, 可以说比谁都跳得高,在课堂上我走上台指着所有的人说:你们这群傻×,这个做 得吗?九几年我就玩过,亏了几百万,没想到你们还在做,真是一群十足的傻×! 后来我是同推荐人签合同留下来的。当时我的推荐人问我在家一天有多少钱的收入, 我说大概一百元左右,她说就按一百元计算,一个月三仟,并当场拿了三仟元,让 我在这儿帮他看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我不愿加入就拿这三仟元走人,如果要加 入公司就返还她一万元作为补偿。我一听是多么高兴啊!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加 入的,这三仟元就这么白白到手了,于是很爽快的同她签字画押。之后,我拿着那 三仟元钱见人就说:看你们这些傻×,个个都说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这么久就 没看见你们有钱拿,而我才两三天时间得到了三仟元,说时还故意把钱拿出来晃悠 几下……待我搞懂搞明白之后,才发现这儿与以往的确实不一样,很想加入,却不 知该如何开口。推荐人看出我的心思,对我说:如果你真想加入公司,随时欢迎你! 并当着众人们的面撕毁了那张合同……可以说,加入公司后所见到的成功人士不计 其数,我就是一个大大的‘三心眼’,五个月时间没有摆好心态,更不用说做什么 了。当我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走向成功的时候,才急了……短短几个月时间,你 看,也走向了成功。” 雷科一席话,让我颇为感触。还在十几岁的时候,有个很要好的朋友进入了类 似这种行业,劝我去了解一下,当时年少气盛,不屑于借助外力来发展自己,结果 与其擦肩而过;在二十二三岁的时候,那个同学再次卷入其中,也再次邀约我,结 果被我识破,从而又逃过一劫;而现在三十岁了,一个对自己很有影响力的人最终 把我拉了进来。这个行业究竟有一种什么样的魔力,为什么十几年来国家一再禁止, 却屡禁不止?而这些人呢,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愿进入其中?……逃也逃 不脱,难道它真是二十一世纪发展的必然趋势?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有点不明白了。 不能说出所以,只好对雷科说:“万事万物,存在就必然有它的道理。” 雷科非常欣赏,他说:“确实是这样,许多事物你没有介入,没有了解,单凭 传闻根本无法认识到事物真实的一面。可以说在我们这个行业里不但可以成为一个 有素质,有修养的人,还能挣到传统行业中几十年都难得挣到的财富,同时还培养 交际能力,获得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因为在艰苦的协作中培养起来的友谊是真 诚的,是经得起考验的!” 似乎雷科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从中也能体会到当时晓晓是如何被说服的,但我 清楚绝不会像他说得那么好,于是提醒了一句:“但这不是一个合法的行业!”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呢?”雷大头笑了笑。 “是有充分理由的。”我很肯定也很认真地说,“第一,去年曾看过一本关于 直销方面的书,上面有国家的明文规定。清楚地记得国家在直销上对店面,直销人 员,直销关系,直销产品以及直销公司等各方面都有明确的规定,养家市新华书店 都应该能够买到这方面的书。” 雷大头并不奇怪,也不生气,不慌不忙地说:“国家对我们这个行业并没有立 法。” “谁说的,我亲眼所见难道会有假?”我显然有些激动。 雷大头笑容依然:“你所见到的只是一个暂行规定。” “暂行规定?”我疑惑,是暂行规定吗?难道暂行规定就算不上真正的法律吗? “我们这儿的大学生多如牛毛,他们很多人对法律都了如之掌。比喻这个寝室 的领导毛盾就是武汉政法大学毕业,他家里的条件又那么好,不可能同法律作对, 还要吃这个苦。另外,课堂上你也听过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吃、喝、住、行以 及上课学习,难道当地人不知道,政府不知道?如果犯法,他们不可能让我们在这 儿存在七八年时间。”雷大头一付信誓旦旦的样子。 “好,这一点先不说了,”我仍然很激动,“还有第二点,就是国家不可能让 这个行业合法化,如果国家一旦支持,那么这个行业既好玩,又能学习,还能广交 朋友,重要的是能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这种事,谁不做?如果大家都来做这 个行业,那当兵的不当兵,种地的不种地,上班的不上班……那这个社会岂不乱了 套?” “嘿、嘿,这正是我们的商机所在呀!国家领导人当然考虑到这些,所以有意 搞出一些负面新闻来限制啊!主要是你没搞懂,等到你清楚了我们再来商讨这个问 题,好吗?”雷科这时却不愿多谈了。 “你也说我没搞懂?”我冷冷地。 雷科依然很热心,“你认为真的搞清楚了吗?那么制度课上那些级别,点数以 及如何算工资你都知道吗?” “那些都是数字游戏,”对此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要地是实质。” “不管是不是什么数字游戏,我们先看一看这种行业模式赚不赚钱!”雷科岔 开问题的焦点。 “这种模式当然赚钱,只是……” “好,只要是挣钱的模式,其它的问题等两天再说,好吧!”雷科打断我的话, “反正公司是公正、公平、公开的,而且有一种奖金制度是针对新朋友,就是新朋 友提出的问题要是没有人(包括公司经理)能够回答得上的话,一个问题奖励一万 元钱。” “真有这么一个奖金制度?”我有许多问题,有些他们是绝对解决不了的。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雷大头信誓旦旦,“当然有很多人想从这儿挣上个一 万两万,可至今为止也没有一个人挣上,而且我从来到现在还没找到公司的任何漏 洞。” “是吗?”我有所怀疑,为了能说服晓晓,一定要难倒你们,怕他耍赖,于是 说:“希望到时你们不要再说我没搞懂亦或公司机密之类的话。” “没懂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探讨,至于公司机密嘛,”雷大头稍微停了停, “你想啦,任何公司都会有的,我公司主要是神秘感,就是上下属关系不公开,以 及下级无权过问上级在做什么,就连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上级天天在做些什么。” “其它的什么都可以问?”虽然隐隐感觉到他所谓的神秘感已经限制了我很多 问题,到时既使找到什么漏洞,他一句神秘感岂不搪塞过去了!但别无选择,否则 怎能让晓晓回头? “当然了!”雷大头以一个领导者的口气,接着转过身对一边的晓晓说:“你 哥的悟性挺好,就明天或后天安排他接收公司的大礼包吧。” “嗯。”晓晓点点头。 雷大头又转过头来,“好了,老大,今天就聊到这儿,等你收了公司的大礼包 后,我们再畅所欲言,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说着,他起身并向我伸出了 双手。 “好吧。”我出伸出了双手…… 大礼包?……究竟是什么东西?……真能说服我吗?……除非真有国家领导人 到场,否则就不可能让我信服!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