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深渊 课堂上激情依旧,台上每天都在散发出业务员们的激情和热情! 今天那名叫邱健的邱主任满面通红地站在台上,双眼肿涨着,仔细一看会发现 布满血丝。他一口气唱了好几首歌,茫然而呆滞的目光,扯开喉咙似乎在呐喊,又 像是在发泄…… 台下的新朋友为他出色的演技动容,只有老朋友们心里清楚,这是辛酸的真正 流露! 邱健也是黄邦黄科的网下,二十七八岁,长得英俊魁梧,是个堂堂的七尺汉子。 自从郭麦林和雄军消失后,他便接替了寝室领导的位置,收编了两家寝室的残兵跛 将。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和蔼友善而又富有朝气,可今天怎么啦?……这才想起前 两天好像听谁说他也要走了!…… 他走后那黄邦岂不成了光杆司令?!原来科长也随时都有可能垮台!那经理岂 不是一样?不是说他们的命运就从此改变了吗?——彻头彻尾的骗局! …… 课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那首浸人心扉的“出人头地”再次感染了每一个人! “…… 走向社会的日子,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在没钱的时候,叫人瞧不起…… 再苦再累也要坚持,在这里做出成绩! 再苦再累也要坚持,在这里做出成绩……” 为了让自己更坚定,为了说服自己行业对姐姐是有益的,我拿出所有的笔记, 总结行业的好处以及发展趋势,最后得出八点结果: 一,这是一个获取财富,实现自我的地方; 二,网络改变社会,它将是未来社会生活的趋势; 三,个人创业的必由之路,做到个人当老板,远离恐惧、懒惰、无知以及坏习 惯; 四,赶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不断地学习新知识,以期达到改变自我,发展自我, 超越自我,成就自我; 五,流通环节就是财富,产品不应局限于实物,学习、沟通、发展,在帮助他 人的同时成就自我; 六,分享自己和他人的心得,用这些心得去影响其他的人就会产生消费,这种 “交互式合作”既培养了友谊,又实现了利益; 七,网络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你今天不网别人,改天别人就会反过来网你; 八,现阶段行业是一个擦边球,机遇大于风险,是一个短时间暴富的行业。 望着这些结果,仍找不出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姐姐过来! 晚上,我准备了一瓶烈酒,按照领导们的计策对姐姐实施邀约。他们说喝酒后 能让我装扮得更伤感一些,感情更丰富一些,言语更深沉一些——因为我要装成一 个躺在医院里深受重患的人! 准备就绪后,我揉了揉眼睛,让它变红发烫,并竭力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只是 没有成功,大概已经麻木了! “咕嘟、咕嘟……”半瓶白酒下肚后,我按下了姐姐的电话号码。 …… 电话里传来提示音:“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片刻后再拔,电话依然关机!我失望地放下电话,并收拾好酒水。 不一会儿,干妈过来问:“大海,怎么样了?” 我无耐地甩甩头,“姐姐关机了,明天再打吧!” “哦!”干妈听后特别失望。 …… 已经很晚了,大伙开始铺着棉被,准备睡觉了。忽然王达来到我身边,“大海, 晓晓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呀!”我疑惑,难道不是你们派出去付出了? “这个晓晓,到哪儿去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王达自言自语地说, 我才想起,吃晚饭的时候晓晓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地放下碗出去了,于是对王 达说:“领导也许知道,问一下章主任吧。” “问过了,他也不知道。”王达开始埋怨起来…… 王达是章眉由的直接下线,即将成为一名寝室领导,现在章眉由正在煅炼他的 管事能力。 我开始担心起来,催促着王达:“给晓晓打电话吧!” “打过了,她不接!”王达一边说,一边又掏出了手机…… “哦,通了……喂,晓晓,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什么?今晚不回来 了……你跟章主任讲过了吗……你最好自己跟他说……什么……喂、喂、喂……” “她挂了!”王达转过头来,一脸的无耐。 只感到自己正在向一个黑洞里下沉、下沉……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它明 敞敞地摆在眼前,残酷的现实正一步步吞筮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真的要疯了! 章眉由回来了,听说晓晓不回来后颇为生气,急忙拔通了她的电话。 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传来晓晓的声音,“领导啊,今天我不回来了,明天再说 ……” 没等领导开口,掉线了! 章眉由无耐地地皱皱眉……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晓晓本来有过几次夜不归宿,那时我一直暗自 告慰自己,她是被领导派出去付出了……今天的情形让我清醒了,那只是自欺欺人! 多么期望是假的,期望晓晓是有特殊情况……但我无法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这儿 除了网络她根本就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一个熟悉的地方。 不甘心!晓晓,难道你对我的付出就没有半点感知吗?静静地,拔通了她的电 话…… 没有人接! 再拔…… 仍旧没有人接! 我接着拔……要一直拔到有人接为止! …… 终于,那边应声了,“有事吗?” 我听到晓晓带着紧张的声音,还伴有酒巴的音乐声,压制住所有的心痛,我有 气无力地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听干妈说你不舒服,是在医院里吗?” “没有,我有点事。”晓晓急切地说。 这时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像是网络中的某个人……晓晓匆 匆丢下一句:“就这样了……” 掉线了!……我又拔,语音提示是:“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 再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此刻的心灰意冷,我犹如木偶般机械地定格于宿舍中… … 夜慢慢深了,绝望令我害怕得窒息,害怕得抖擞……那清脆悦耳的门铃呵,你 为何不响起?期盼出现熟悉的身影,帮我辗走这无尽的黑暗! …… 这一夜,等待了一夜,失眠了一夜,抖擞了一夜,失望了一夜! 晓晓根本从未对我真诚过,她已经定型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钱花得太不值了, 那些钱够我做很多事情的! 第二天早上晓晓回来时提了一包草莓,放在桌上后对着我的背影怯怯地说: “快洗一下,吃吧!” 我没作声,静静地离开了! …… 来到小房间,挨着一名广东小伙子坐了下来,木然地翻着一本旧书! 晓晓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个草莓递向我们。 “你这是贿赂我吗?”广东小伙子色色地笑着说。 “我干嘛要贿赂你呀!”晓晓说完放下草莓转身出去了。 …… 连续两天,我没有去课堂,也没有去坐寝,一个人就在小房间里躺着,没有了 言语,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证件的到达,好快一点远离这个给自己无穷痛苦的 地方。 大伙们心里清楚,我这次是走定了。这时,晓晓和领导们反倒平淡得出奇! 晓晓依旧在付出,努力讨好着一个老男人。那男人是章眉由妹妹的情人,刚来 不久。章眉由的妹妹把他搞进公司后,自己却回到了男朋友的身边。那老男人郁闷 得要死,现在只有晓晓能提起他的兴致,于是章眉由交给晓晓这顶任务…… 我麻木得毫无反应! 第三天我到网吧去泡了一整天,回到寝室时已经十点多了。大家都已经睡了, 只有晓晓、干妈和章眉由还没有,他们好像正等着我。 刚进门,就听章眉由说:“大海,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 我看了一眼晓晓,然后点点头…… 走进寺庙公园,静得出奇,只有几处昏暗的灯火星星点点地撒落在树林间。晓 晓同干妈去洗手间了,我跟章眉由在一处凉亭上坐了下来。 阴暗中,我听见领导说:“大海,我仔细考虑过,走到现在,你只有两条路选 择。” “哪两条路?”我冷冷地问。 “一条是再搞些运作资金,至少需要两万;另一条是出去打工……” “我出去打工!”没等章眉由说完,我便一口咬定了下来。 “嗯,也可以!”章眉由思绪了一阵,“等有了运作资金再回来……其实行业 中有很多人都在中途出去打过工后又回来,既可以筹运作资金,又可以开拓新的市 场,因为我们现在出去肯定会带有目的性了……” 天才会知道我会不会回来。 正说着,晓晓和干妈来了,干妈问:“说些什么呢?” “正谈着大海的事。”章眉由说。 “怎么说?”晓晓关切的问。 “我出去打工。”我面无表情地说。 ……四人顿时一阵沉默。 片刻后,章眉由带着责怪的语气,“你们也是的……为什么当时不考虑全面一 点?多留一些运作资金呢?”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这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我骗了骗了现在居然还反 咬一口,气极的我怒吼道:“天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上那么多套……你们就不要说 风凉话了……如果我是一个寝室领导,面对一个即将离去的人也知道怎么说!” 章眉由慌忙解释:“其实大家都不容易!” “是呀,知道啊!”我说,“之所以选择静静地离开,没有为难任何人也就是 这个原因……既然我都不说什么了,你们还说什么呢?……只是最终明白了一点, 原来这四个月以来,我竟然一直做着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章眉由不再言语。 “好,你走!”此时晓晓却接上了话,“扬大海,我跟你说,我不欠你什么!” 晓晓的话犹如一颗炸弹炸爆了我的头,这种话她竟然说得出口,很难想像她又 是怎样被洗脑了,我咆哮起来:“是,你是不欠我什么!那我又欠你什么呢?撇开 你姐姐的话,我们什么也不是……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儿干嘛呢?” “晓晓!”干妈赶紧示意晓晓少说话,于是晓晓便低头不语。 激愤的我却没有停止,“我走……我跟你们这些毫无瓜葛的人说个球啊!”抛 下这句话后,便一头扎进黑暗的夜幕里。 …… 证件寄到了,这一两天就要离开这儿。怕我消极到春妮,有人提前给她做了心 理辅导,现在春妮对我这个不能持之以恒的消极份子唯恐避舍不及! 晓晓沉默了,不坐寝,不去课堂,整天待在床上不起来。没有笑容的她看起来 特别憔悴! 是为我在难过,还是为自己在难过?很难判别晓晓是否依然在意我,依然在意 亲情! …… 终于还是放不下她,虽然我知道自己已无能为力,但将来终究有一天还会见面 ……叫我怎么割舍得下?……晓晓,你知道吗……真的真的好爱你……你会抛弃我 们这些亲人吗?…… 马上就要走了,想作最后一下努力,现在应该可以心平气和的,回到亲人的位 置,真真诚诚地说话了吧? 是夜,通过对领导的申请,我约晓晓到一处恬静的餐厅里。 两人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喝着酒…… 头渐渐沉了,眼睛慢慢迷糊了,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极力掩饰心中的 悲哀,平静地对晓晓说:“我走了,以后再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希望你能成 功,那时你可以不回家,独自享受那份喜悦就可以了……如果失败了,一定要回去, 因为亲人们都不愿失去你,更不会责怪你……至于我,一直对钱都看得很轻,都是 身外之物,我有能力把它挣回来……” 不想询问那天晚上的事,既不愿听到她的谎言,更不愿知道实情,无论怎样都 会令我更伤心,不清不楚起码还有点假设的余地! 晓晓唯唯诺诺,仍不愿向我坦露心迹! 她的冷漠叫人伤感,疲惫到极点的我无力地说:“妹儿,为了你,我甚至愿意 死在行业中,可是你……可你为什么不能对我真诚一点?” “那你把姐姐叫来,叫来以后我就走!”晓晓倾刻间又来了精神。 我摇了摇头,绝望再次弥漫开来…… 晓晓不再说话,对吃饭也失去了兴趣,三两下后便要起身离去…… 出了餐厅,晓晓径直往前走着,我在后面喃喃地念道:“我不要那一千万,只 要你……我对你没有企图,只有爱……” 晓晓却没有回头! 走到街边的一处角落,我再也没有了气力,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走啦,回去了!”晓晓返回来拉我,我没有动,她又拉…… 究竟是该她拉我,还是该我拉她?忽然间我反拉了她一把,她骇然,如惊弓之 鸟般地跳开了……走时留下一句话:早点回来! 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晓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不可能这么无情的呀!… …究竟是谁给你灌了什么?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起身又追了上去…… 晓晓走的很快,当我要追上她的时候已经临近寝室了。网络中有个小伙子在街 边打着电话,晓晓见我跟了上来,走到小伙子旁边,亲昵地挽住他…… 我站在一边等着,她装作没看见,无耐中我喊了两声,她又装作没听见…… 待到再也坚持不住时,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独自回到寝室,来到小房间一头栽倒 在沙发上…… 不知何时,春妮来了,她坐在我身边不声也不响。 良久,转过头问她:“妹儿,有事吗?” “哦,没什么。”春妮乖巧地说,“就是看你这几天好像不开心啊!” “我要走了。”我淡淡地说。 “噢!”春妮小声应道,转而又睁大眼睛问:“能给妹妹说说为什么吗?” “你大姐在家没钱用,而且我自己也没有运作资金了。”我只是说着一个实在 的话题,并不想把晓晓扯进来。 “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个吧?一直都是这样,也没听说你要走啊!”春妮愣愣地 样子仿佛比我想像的还要知道得更多。 自己肯定被反打了一耙! 心中不勉有些发慌,他们对春妮又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要让所有的亲戚朋友都 认为我的心术不正他们才甘心?是不是因为我要走就把我说得一无是处?自己回去 将怎么面对那些亲人? 清楚地知道:顺他们的人,他们会把你抬到天上去;逆他们的人,他们会把你 踩进地狱里…… 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想对春妮有所隐瞒,“你晓晓姐夜不归宿,寝室里的人谁 都心知肚明啊!” “是不是你觉得没有面子?”春妮直言不讳。 “这不是面子问题……你不懂!”我忧郁地说。春妮哪里知道,这是我的底线, 一直以来我都在不断地说服自己改变观念,开放大度,可这个底线不能丢弃,否则 失去了原则,既使有一天晓晓因为什么需要付出生命,他们也照样能找出说服我的 理由来,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甚至还会要我笑着,非常高兴地去接受——这样 的话,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可是,晓晓姐也不容易呀,做那些事情她也不愿意啊!这不是你的 运作资金没有了吗?” “什么叫不愿意呀?”春妮的话变相地告诉了我那晚所担心的事实,我几乎失 去了说话的力气,从心底发也一阵苦苦的笑,“哼、哼……我没运作资金了……哼、 哼……”心中的恼与怒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春妮不知所以地望着我…… “你去叫晓晓进来,我有话跟她说。”我有气无力地对春妮说。 “好!”春妮显然没有看懂我的情绪,开心地出去了。 晓晓进来的样子好像很开心,她可能认为春妮和我的谈话有所转机,坐定以后, 轻声地问:“什么事啊?” ……我没有立即发话,努力压抑着自己烦躁的情绪。 “说吧!”晓晓泰然地看着我,她居然能处事不惊。 平静了一阵,我想听听晓晓的说法,于是问:“那天晚上你到哪儿去了?” “心情不好,喝酒去了。”到现在她还在骗我。 “喝了一夜的酒吗?” “是呀,怎么啦?” “我已经知道了。”我绝望地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你知道什么啦?……又没看见!”晓晓此时倒显得理直气壮,“我的事,不 要你管!” 只觉得天晕地暗,大脑一片空白,我倏地站起来,“叫我不要管……你有没有 一点羞耻心……不都说我没安好心吗,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没安好心……既然你这 么不珍惜自己……好,今天我就把你践踏到底……” 说完我向晓晓扑过去,把她压制在沙发上,嘴迅速覆盖到她的唇上…… 晓晓使劲地挣扎,却摆脱不了愤怒的我,情急之中,她咬了一口……我立马退 了回来,只感到舌头一阵钻心般的痛! 愤怒与羞辱令我丧心病狂,挥舞着手臂,“啪”的一声打在晓晓的脸上,“今 天我要你的命!” “干妈,救我!”晓晓高声呐喊,“妈妈……救我!” 晓晓的呐喊更加触发我羞辱的神经,“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口中咆 哮着:“你叫,我看今天谁敢来救你,那亲过你父母的干妈?” “你不是人!”晓晓吼叫着,“长这么大爹妈都没打过我……”说时“哇”的 一声哭了起来。 “我就不是人!”说时又“啪”地一声打过去,“我今天不仅要打你,还要把 你打死……” “哇……妈妈,你们在外面听不到吗……我要死了,快来救我呀……” “啪”的一声又打过去,“你为什么要叫我过来,还一次次欺骗我、利用我… …搞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哇……我要死了……我要跳楼了……妈妈,快进来呀……” 婊子无情!晓晓的尖叫声让我听了感觉到厌恶,“啪、啪”又向她抽去两个耳 光,“你这个淫溅的女人……叫你找男朋友你不找,总是打着为家人的幌子到处淫 乱……现在这个样子,你为家里又做了什么?” “你走……这儿不要你了……”晓晓还在咆哮,“妈妈,你们不管我了吗…… 救命呀……” “现在要我走啦……我走都要整死几个人……”“啪”的一声再次打到晓晓的 脸上。 “妈妈……” …… “砰!”干妈和春妮推门而入,后面跟来整个寝室的人…… “大海!” “哥哥!” 她们向我涌过来! 似乎是来了靠山,晓晓借机发难:“你给我从楼上跳下去……我没有你这样的 姐夫!” “啪”的一声,我又是一巴掌落到了她的脸上! “大海,不要打了!” “哥哥,不要打了!” “大海,冷静一下!” …… 大伙纷纷相劝,兰姐乘机拉晓晓出了房间…… …… 晓晓出去以后,大部分人都跟着出去了,只有林立留下来陪我说话。 我使劲地抽着烟。 林立一个劲地劝我,最后说:“你一向很冷静的呀,为什么这么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我清醒过来,抖擞着自言自语:“不知道,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林立体贴地安慰着:“其实我知道你的心——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切!” 我呆滞的目光定格于房间中,口中不住地念叨:“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完了……完了……完了……” 隔日,一个人来到网吧的一间包厢里,静静地坐着,目光呆滞,表情木然,耳 机里传来王程明的那首“今生最爱”: 望着你 孤单离去 我的心就象块寒冰 纵然撕去 刻意伪装的冷漠 疯狂盲目找寻 找寻你的足迹 想着以往的你那种真感情 如今却只剩下些什么 我的泪 强忍不住 在无声中悄然滑落 你的影子 无情在身边徘徊 我又怎能忘记 你曾经给我美丽 是你的那眼睛把我给出卖 叫我如何忘记你的背影 我从来不敢相信 你爱得如此坚定 又怎么能够伤我的心 要我再付出多少 你才能真的明了 为何要让我苦苦逼近 何时你那天真的眼眸 竟然变得如此残忍 我就象海上浮萍 任由海水淹灭 还将我推入无底深渊 你能否撇得下它 我怎么割舍得下 你是我最爱的女孩 …… 哀怨惆怅的歌声像是在诉说着我无尽的伤痛,往事如电影般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 想起以前那个美丽的女孩是那么沌洁,那么可爱; 想起自己当时饱含幸福和期盼的心情瞒天过海,来到这儿; 想起晓晓迎接我时那一场真情告白; 想起搞不懂时晓晓无情的话语,坚定的底气; 想起晓晓一次次与人调情时自己伤心欲绝的情景; 想起那些虚伪的人在我面前一次次真情伪装; 想起无数次坐寝室、坐课堂的辛劳,还要在冰冷的午夜顶着刺骨寒风步行十几 里去参加“舞会”; 想起欺满亲人时的心痛; 想起老婆和表哥来时,自己那种众叛亲离的凄凉; 想起为了消除隔阂所做出的一次次努力; 想起身影疲惫、一脸憔悴,现在的晓晓; 想起伤心绝望、痛不欲生,现在的我! …… 想着、想着,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我的眼泪悄然不住悄然滑落!在孤寂的包厢 里深深地呻吟,肆无顾忌地哭泣…… 整整一天,没有走出包厢一步,歌声伴我尽情地倾诉了一天,任由泪水淹没了 双眼……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