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的代价 杜建国把车开到楼下,看到家里的客厅亮着灯,他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他 不敢进去,他不知道杜娟看到了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赵梅?实在不敢想下去, 他重新发动了车子,把车开到他们一家经常散步的海滩。 熄了火,稳定了一下情绪,他想要先知道杜娟到底看到了吗。他打开手机,拨 通了家里的电话。 杜娟从海豪回来后,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实在不能相信,前几天在她面 前信誓旦旦的爸爸怎么又被叛了她和妈妈。她的眼前一直出现交缠在一起的表姐和 爸爸,恍惚中,好像看到小惠得意的笑容。不行!她一定要告诉妈妈。 电话铃响了很久,杜娟拿起电话。“喂,喂,喂”杜娟听出那是爸爸的声音, “喂,喂,是娟儿吗?”杜娟沉默着,“喂,喂,你说话呀”杜建国着急着问。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又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娟儿,娟儿,听爸爸说。” “不听,不听,我什么都不听,我会告诉妈”说完,杜娟把电话用力的挂上。杜建 国从杜娟的话中听出,赵梅不在家。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打了一个电 话给赵梅“喂,你在哪?”“我在小金家,马上回来了,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噢,快了!”“少喝点酒!”赵梅在电话那头嘱咐道。“行,我知道了!” 杜建国挂完电话,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娟儿,别挂电话”杜建国急忙说到“听 爸爸说,你先别跟你妈说,这件事我会给你妈慢慢解释”杜娟拿着电话的手抖了一 下“骗人!你是不是想先把我支开,让我到学校报到以后可以继续欺骗妈妈!我再 也不相信你了,你快回来!我看着你当面跟妈解释”杜娟说完把电话挂了,顺手拔 了电话线。“娟儿、娟儿”他对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喊着,继续拨过去,忙音,连 续拔,还是忙音。杜建国一下瘫软在驾驶坐位上,他无法想象,赵梅听到这件事的 表情,无法想象,刘家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赵梅回到家,“怎么还没睡?你爸回来了吗?”赵梅问 正坐在沙发上的杜娟,“还没。”杜娟扁了扁嘴“妈,我有事要告诉你,等爸爸回 来一起说。”“什么事?这么神秘,先跟我说吧,你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一定要等他回来一起说。”赵梅困惑的看了看娟儿。朝着放电话机的位置走 去“干嘛把电话线给拔了?你越来越神经了啊!”她插电话线,拨了一个电话给杜 建国。 手机响了,杜建国一下子跳了起来,看了看,是家里的电话,不敢接,铃声响 了许久,他慢慢打开手机。“喂!”“你在干什么啊?这半天不接电话?什么时候 回来,没喝醉吧!娟儿说有事要跟我们说,神神秘秘的,说是一定要等你回来。” “我还有点事,应该快了。”挂上电话。 杜建国一直呆坐在车上,他实在无法当着赵梅的面说出他和小惠的事,何况还 有女儿这个目击证人。结婚十几年来,他们两人一直恩恩爱爱,虽然杜建国所处的 位置特殊,少不了在外面应酬,可他从没有想去背叛赵梅,连思想上的背叛都没有, 这也是赵梅所骄傲。可是,他竟然和小惠在一起,赵梅和刘家怎么接受的了,他该 怎么办。。。。。。 赵梅看着墙上的时针已经指过了十二点,对杜娟说“先去睡吧,有什么事,明 天再说”,杜娟也抬头看了看钟,心想“爸爸,你是躲不过的”杜娟起身朝房间走 去,躺在床上,杜娟给爸爸发了一条短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妈妈都在等你。” 过了一会儿,杜建国回了一条“娟儿,别再逼爸爸了!”“你不是从小教育我,知 错能改吗?”杜娟又回了一条,这回,杜建国没有回消息。这一夜,杜娟睡的朦朦 胧胧的。 赵梅洗完澡,回到房间,这一晚她断断续续的打着杜建国的电话,他一直没接, 赵梅心里有一丝不安。 杜建国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凌晨三点了。海边的椰子树叶被风吹着,来回的晃 动,在路灯的倒映下,沙滩上椰树的影子就像魔鬼伸出的手,乱舞着,好像要把他 推到无尽的大海里。他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或许只有自己的沉默才是 永远的解脱。慢慢的,他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他还清楚的记得,当赵梅告诉他, 他们有孩子时的喜悦,小娟儿出生时的激动,小娟儿颤颤巍巍走出第一步以及奶声 奶气的喊出第一声爸爸时的高兴,小娟儿蹶嘴时的表情还有她撑着手,趴在他身上 说“你后要找像爸爸一样的老公”时的骄傲。 杜建国决然的用手抺了抺溢出的泪水,拿出手机发出了他生命中最后两条的消 息,然后,发动车子,紧闭着眼眼,脑子里面回旋着杜娟的声音“爸爸、爸爸!” 朝海里开去。 海水无情的拍打着车子并很快的吞噬了他,只留下沙滩上魔鬼的手仍在舞动。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赵梅急忙推开了杜娟的房门“娟儿,你爸还没回来,你看, 他发给我的短消息”赵梅把手机递给杜娟,打开手机,上面写着“赵梅,我对不起 你,你和娟儿一定要好好活着!”杜娟一个打了一个冷颤,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这时杜娟手机短消息的提示音也响,她一把拿起来,打开,上面写着“小钩子,爸 爸终于要去承担责任了!”“妈”杜娟失声惊叫“快,打电话给爸!”“我打了, 没人接,你接着打,我去叫你姨父”赵梅边流泪边说。杜娟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杜娟心里一次又一次祈祷上帝,保佑他的爸爸一定要平安无 事,此时的她想,只要爸爸平安回来,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没多久,刘海一家人都来了,赵梅看到赵芬,失声痛哭“姐,建国不见了。你 看他发了这条消息给我,我怎么打电话他也不回,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娟儿该 怎么办啊?”“别瞎说,吓着孩子了”赵芬拍着赵梅的手,转身对刘海说“还不快 想想办法”。“小惠,你姨父是几点走的?”“大概十点多吧。”“有没有喝醉?” “晚上有点喝多了,不过是在楼上休息过才走的,具体几点不太清楚,我正在仓库 忙呢?”小惠心虚的回答。“小伟,你开车把海豪到这里的每条路都仔细找一遍, 看看有没有你姨父的车”刘海安排道“小惠,你打电话给俞局长,问问他们,吃完 饭后,有没有再见到你姨父”“赵梅你也别太着急,再打几遍妹夫的手机”,此时 的杜娟正失魂落魄的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发着短消息,上面写着 “爸爸,快回来吧,我再也不逼你了!” 清晨,海边有一群晨练的老人。一个正在岩石上打太极的老大爷指着海底一片 黑色的东西,问他的同伴“看,那是什么?”两人站在石边,俯身往下仔细看去, 越看越像汽车的车顶。 接到警局电话的赵梅,在赵芬的搀扶下,来到海边,汽车已经打捞上来,她一 眼就看到车牌“鲁***** ”,一阵天旋地暗。哆嗦着走到浑身盖着白布的人身边, 迟迟不敢伸手。一个女民警走过来,轻轻的掀开了蒙在头上的白布。“啊,建国!” 赵梅一下子晕了过去。 赵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床边坐着赵芬和小惠,而杜娟正 趴在她的床头“娟儿啊!”赵梅搂住杜娟“你爸爸丢下我们走了,我们娘俩该怎么 活啊!他出了什么事啊?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走。”说完两人抱头痛哭,一旁的赵 芬和小惠也泪流满面。门外,刘海和刘小伟正陪着公安局的人在做笔录,杜建国的 死很蹊跷,公安局需要立案侦察。 刘海怕赵梅想不开,他安排赵芬陪在赵梅和杜娟身边。这几天,公安局那边也 查不出什么原因,只能以“自杀”结案。赵梅捧着丈夫的照片,终日茶饭不思,以 泪洗面,她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要离他而去,为什么美好的家庭一夜之间毁灭了。 杜娟也整日傻呆呆的,她确信她才是害死爸爸的凶手,她要去海边找爸爸。趁着赵 芬安慰赵梅的空当,杜娟来到爸爸出事的海边,用力、大声的朝着海的另一边喊 “爸爸,你快回来!”海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她好像看来海的那一边,爸爸正在 亲切的笑着,高兴的对她说“小钩子,小钩子!爸爸在这儿呢,你快来抓我啊!” “爸爸”杜娟笑着“爸爸,我来了!”杜娟面对着大海露出灿烂的笑容朝海的深处 走去。“娟儿”这一切被赶过来的刘小伟看到,从海水里一把拉住杜娟。“哥,爸 爸在叫我,他叫我过去”杜娟转身看着刘小伟,笑着晕死过去。 “娟儿,娟儿”杜娟在叫声中慢慢苏醒。“娟儿,你为什么不等妈妈一起去啊” 赵梅撕心裂肺的说。“胡说,你们这样,建国的在天之灵怎么能安息!”刘海怒喝 道。他指着小惠和小伟”今晚你们俩谁也别回去,都给我在这看好了,别再出乱子。” 两天后,杜建国的追悼会办在文海市殡仪馆。杜建国在进行最后化妆的时候, 刘海阻止赵梅和杜娟进去,怕她们过份悲伤。只让小惠进去看着。一身黑衣的小惠 默默的走到杜建国身边,看着深爱着的男人,止不住泪如雨下“你为什么这么匆忙 的走了,没给我留下一句话。为什么在给我快乐之后又把我打入冰冷的地狱。” 办完告别仪式后,杜建国被推进了焚化炉,这个曾经多才多艺的男人,曾经意 气奋发的男人最终在他出轨的婚姻中化成了灰烬。 晚上,刘海找赵梅谈话“妹夫不在了,但你姐和姐夫还在,这个家还不会垮。 以后只要有我们家一口饭就少不了你们娘俩的。娟儿的学还是要上,这也是建国的 心愿。我已经让小伟去交了学费并且和学校打过招呼了,过两天就可以去报到。” 赵梅边听边流泪“你一直这样,娟儿看在心里会多难过,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 子想想,你不能误了她的前途啊!”刘海走后,赵梅来到杜娟的房间,她和杜娟并 排躺在床上,半响,开口道“娟儿,下个星期一,你就去学校报道吧”“妈,我哪 也不去,就在你身边,陪着你。”杜娟搂紧着赵梅的手臂。“唉”赵梅叹了一口气 “要听话!你爸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你也要学会长大!妈妈也会坚强!我们一定 要活的好好的,不能让爸爸失望。放心,妈妈没事!”杜娟含泪点点头,这一晚她 想了很多,她要把那个秘密永远放在心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