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受命 50 年代初,是埃及历史上翻天覆地的变革时期, 1952 年埃及爆发了7 月革 命,以纳赛尔为首的“自由军官组织”推翻法鲁克王朝, 1953 年6 月废除君主制 宣布成立共和国。刚从法国留学回来,风华正茂的加利本想大显身手,一展鸿鹄之 志,无奈这时候的埃及没有给加利提供从政的土壤。当时的埃及总统纳赛尔在对外 政策上奉行激进的主张,不仅联苏反帝反美而且宣扬阿拉伯民族主义,企图消灭以 色列。对以色列采取“三不”政策(不承认以色列,不与以色列直接谈判,不与以 色列缔结和约)。而加利由于与西方有一定联系,且属科普特基督教徒以及妻子是 犹太族等原因,则与纳赛尔的主张,格格不入。因而,在这一时期可说是天时,地 利,人和这三种成功因素加利无一具备。 加利在政治上实现其童年的梦想是在萨达特就任埃及总统之后。萨达特这位与 纳赛尔同年出生的新总统是一个思想开朗、重实际、讲实效的政治家。 他上台后,在对外政策上作出了影响深远的决策。首先,他抛弃了纳赛尔时代 的联苏反美政策,主张利用美国的影响来解决阿以问题。其次,改变对以色列的 “三不”政策,主张在以色列放弃侵略政策前提下,与以实现和解。 为了消除1967 年“六天战争”的惨败罩在埃及人民心中的巨大阴影,改变阿 以之间的实力对比,取得改变阿以关系的主动地位,萨达特总统于1973 年发动了 对以色列的赎罪日战争(又称斋月战争)并取得很大成功。这次战争打破了“以色 列不可战胜”的神话,也使萨达特成为埃及乃至阿拉伯世界人民心目中的英雄。此 时他又不失时机地呼吁以色列从1967 年占领的阿拉伯土地上撤走并公正地对待巴 勒斯坦人的要求,还许诺愿意给以色列和平与安全的边界。萨达特这一倡导揭开了 埃以以及阿以关系的新的一页,即通过谈判解决阿以冲突被列入日程。正是萨达特 对外政策的这一改变给加利提供了从政的良机。此外,萨达特为稳定国内政局,缓 和人数较少的科普特基督教徒与人数众多的穆斯林之间的矛盾,开始任命科普特人 为政府的高级官员,这也为加利从政提供了机会。于是, 1973 年斋月战争后,加 利便走向埃及政坛。 从1973~1977 年,加利以其才华出众在首都外交界崭露头角。1977 年加利 55 岁时被任命为埃及内阁中的不管部长。虽然他此时已到知天命之年,但是加利 并不以此为终点,相反,他以此作为自己生活的新起点,信心百倍地投身于国际政 治舞台。加利虽走上了政治舞台,但名气不大,真正使加利扬名全球的是他陪同萨 达特总统的耶路撒冷之行。为继续推动埃以关系的改善,1977 年11 月,萨达特 拟议出访以色列。这项计划一公诸于世就遭到了阿拉伯家以及埃及国内大部分人的 强烈反对,有人攻击他是“阿拉伯世界的叛徒”,称他的出访将是“一场真正的民 族灾难”,甚至扬言要推翻他。萨达特总统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特别是在以色列 之行的前两天,他任命的两位外交部长都因在此问题上与其意见相左,而先后提出 辞呈。为克服政府危机并完成耶路撒冷之行,就在出访前2 小时,萨达特总统果断 任命内阁中的不管部长布特罗斯·加利任外交事务国务部长,并任代理外长。加利 在接到这项任命后表示:“我要听从我接到的所有指示,我要执行这些指示。”于 是,陪同萨达特总统访问耶路撒冷的官方代表团中,就有了外交国务部长兼代理外 长布·加利。此次历史性的出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萨达特总统在以色列议会发表 了著名的演说,以色列接受了埃及提出的巴勒斯坦人必须参加中东危机的解决这一 原则立场。埃以关系自此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友好程度。加利作为代表团重要成员之 一,第一次出现在国际外交舞台上就受到瞩目。他于危难之时,能挺身而出,顶住 内外压力,决意陪同萨达特总统访问耶路撒冷,此举不仅需要极大的勇气,而且也 需要有深邃远见的政治眼光。 在耶路撒冷之行的几个月后,又一项重要使命落在了加利身上。1978年夏,卡 特总统邀请萨达特和以色列总理贝京到华盛顿附近的戴维营举行一次旨在解决中东 问题的最高级会谈。加利作为萨达特总统的主要陪同人员参加了这次里程碑式的戴 维营会议。《戴维营协议》和在此之后签署的《埃以和平条约》,使两国结束了长 达30 年的敌对状态,为中东问题的和平解决打下了基础。加利是这些协议的主要 制定者和参与者之一。他认为,一劳永逸地解决阿以冲突必须要具备两个条件:其 一,巴勒斯坦人必须参加谈判,他们的参加是“极其重要的也是最根本的”;其二, 苏联必须参加“持久地”解决阿以冲突的一切工作。1991 年10 月马德里中东和 会的召开似乎证实了加利的远见卓识。 《戴维营协议》和《埃以和平条约》的签订,被看作是埃及与以色列的单独媾 和,在阿拉伯世界内引起了巨大反响。许多阿拉伯国家指责萨达特放弃了他们反对 以色列的王牌,即不承认以色列,破坏了他们的统一战线,危及了巴勒斯坦问题的 解决。他们纷纷断绝了与埃及的政治、经济和外交关系,阿拉伯联盟及所属组织停 止了埃及的成员国资格,阿拉伯联盟总部也由开罗迁至突尼斯。埃及在阿拉伯世界 中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加利作为埃及对外政策的主要策划人之一,及时扭转工作 重心,在进一步促进全面解决中东和平问题的同时,注意缓和与其他阿拉伯国家的 关系,以早日使埃及摆脱孤立处境。 首先,谨慎发展与以色列的关系。加利认为,埃以关系正常化仅仅是中东建立 安全与和平的手段之一,它只能随着中东其他问题的逐步解决而得到发展,并告诫 以色列:单独媾和只是他们的梦想。1982 年,以色列大规模入侵黎巴嫩后,一贯 主张承认以色列,与以进行和谈的加利一改以往的温和态度,公开谴责以色列的行 径违背了《戴维营协议》的精神,宣布停止与以色列的谈判,并强烈敦促美国对以 色列的行为进行干涉。 其次,加利坚持不懈地在各种场合作了大量的解释和说服工作,并力求与阿拉 伯国家立场一致,加利多次强调,埃及属于阿拉伯民族的一部分,埃及同阿拉伯国 家的关系是兄弟关系,他们的利益是共同的,所面临的问题也是共同的,埃及同巴 勒斯坦人和其他阿拉伯国家的分歧并不在目的上,而是在如何实现那些目的的方法 问题上。它们有共同的目标,即以色列撤出其占领的土地,承认巴勒斯坦权利,以 及全面和平地解决中东冲突。加利还指出,埃及同以色列的和约并不凌驾与埃及对 其他阿拉伯国家所承担的义务之上,埃及所承担的阿拉伯的义务先于其他任何义务, 埃及格守阿拉伯共同防御协定,先于其他任何协定。 第三,把解决巴勒斯坦问题列为和谈的重要内容。加利明确表示,埃以关系正 常化与巴勒斯坦自治问题是不可分割的,这是埃及参加与以谈判的原则性立场。他 主张在西岸和加沙地带两个地区实行包括领土和居民两个方面的“全面自治”,选 举产生的自治机构应拥有行政、立法和司法大权。在谈判中,加利坚定这一原则立 场,一再敦促以色列军队从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撤出,主张建立独立、和平和中 立的巴勒斯坦国家。 加利以其既坚持原则又不失灵活的外交手法,帮助埃及在80 年代末摆脱了孤 立处境,并重新确立了它在中东和阿拉伯世界的领导地位。 加利不仅对中东阿拉伯问题十分了解,作为国际法和国际关系专家,他深谙发 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关系和第三世界以及非洲事务。在许多问题上,加利的 主张、观点不乏真知灼见。由于某些不结盟国家已经变成了一个超级大国在非洲推 行强权和霸权政策的工具,加利主张加强和更新非洲的不结盟,反对把非洲大陆变 成两个超级大国新的冷战场所。对于不结盟在国际中的地位,加利认为,不结盟运 动应是“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一种平衡力量,应在两个集团之间保持某种程度的等 距离”。加利主张南南团结和合作。 1990 年4 月加利在《埃及新闻报》上发表文章说: “事实发展表明,南北国家之间的差距正在扩大。东西方缓和很可能以牺牲第 三世界国家的利益为代价。”他认为第三世界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殖民主义留下的后 遗症和贫穷与生产水平低下之间的恶性循环。他强调指出,第三世界国家拥有丰富 的资源,只要加强团结、合作,建立一个共同市场,就能发挥自己的优势,消除殖 民主义的后遗症,创造和平稳定的环境,从而推动南北对话。他特别主张非洲各国 开展合作,解决自己严重的经济问题。同时,他认为应在非洲统一组织范围内用和 平手段解决非洲分歧。借助加利制订的埃及非洲政策,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在1989 年成功地当选为非洲统一组织的主席,并在不结盟运动和伊斯兰组织中享有威望, 使埃及这个非洲大国在非洲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加利本人不仅具有丰富的外交经验和渊博的知识,而且也是解决国际争端和棘 手难题的能手。1990 年,加利秘密地访问南非,利用自己的影响,为南非黑人领 袖纳尔逊·曼德拉的获释作出了重要贡献。此外,加利曾开展积极的外交活动,以 探寻结束两伊战争的途径,他还成功地帮助调解了安哥拉、莫桑比克、毛里塔尼亚 以及其他一些邻近撒哈拉沙漠的国家间的争端。10 多年来,加利经常出访欧洲、 亚洲、非洲、拉丁美洲,进行不倦的穿梭外交和调解工作,由于他的杰出表现,人 们称赞他为“不知疲倦的调解人”。 尽管加利一直没有担任埃及外长,但他始终是埃及外交政策的制订者和领导者。 1991 年5 月,加利被任命为负责对外关系的副总理。 入主“玻璃宫”自联合国成立到1991 年加利当选以前,共产生了五位秘书长, 唯独没有非洲人。早在1981 年,坦桑尼亚外长萨利姆代表非洲竞选秘书长,但由 于美国的强烈反对,连续使用否决权,萨利姆最终被秘鲁前外长德奎利亚尔代替。 随着德奎利亚尔10 年任期的即将结束,新任秘书长的选举再次受到各国的高 度重视,非洲国家也表达了希望下一任秘书长由一位非洲国家的代表来担任的强烈 愿望,并且得到了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支持,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一的中国表 示支持非洲的提名,即将卸任的德奎利亚尔秘书长也指出,联合国秘书长一职,从 未由非洲人或东欧人担任过,他希望看到一位非洲人当选。 1991 年的秘书长选举被看作是联合国46 年历史上最不同寻常的一次,因为 这次将产生的是冷战结束后的第一位秘书长,这位秘书长将要管理一个刚刚摆脱超 级大国对抗而长期处于困难状态的世界组织。为此,安理会各成员国纷纷开始筹划 运作,积极酝酿候选人。早在1990 年9 月,美国福特基金会就发表了一份关于改 革联合国体制的研究报告,该报告对秘书长候选人资格挑选方式方法以及今后秘书 长的任期和任务提出了整套改革方案,实际上就是为遴选下任秘书长定调。1991 年1 月,从联合国秘书处和安理会分别传出根据这一报告拟定的两个非正式文件, 对秘书长候选人提出几个条件: 具有政治和经济领域担任高级职位的经验;具有领导和组织众多国家职员的管 理能力;能流利使用联合国两种以上的工作语言,通常指英语和法语;具有作为领 袖人物的超凡魅力和良好的人际关系。文件还强调,在寻找候选人时,不应受地区 概念的束缚。美国和英国还多次强调:秘书长的人选“毋需按地区巡回”,希望避 免开创按照地理位置轮流担任秘书长的先例。这显然是针对非洲国家希望下届秘书 长由非洲人担任的要求而提出的。 西方国家和舆论界为了对未来的选举施加影响,大肆宣扬它们的观点。 他们首先提出了所谓“各国领袖有被选举权”的主张,宣称,为了使联合国在 建立“世界新秩序”中更好地发挥作用,秘书长应由担任过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的 著名政治人物来担任。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珍·柯克帕特里克甚至主张,随着冷战 的结束应该打破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的人不能担任秘书长这一职务的惯例。这样, 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挪威首相布伦特兰夫人甚至苏联前外长谢瓦尔德纳泽都被 认为是比较能应付联合国的新问题和新挑战的人选,而出现在联合国秘书长非正式 候选人名单里。面对这种情况,非洲国家加强了协调行动。1991 年6 月,非洲统 一组织各国首脑在尼日利亚会晤,就推举秘书长候选人进行多次磋商,最终提出六 位正式候选人。其中包括埃及副总理兼外长布特罗斯·加利,津巴布韦财政部长贝 纳德·切泽罗,尼日利亚前总统奥卢塞贡·奥巴桑乔,前联合国负责行政事务的副 秘书长、塞拉利昂的詹姆斯·乔纳,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秘书长、加纳人肯尼思· 达乔以及加蓬的弗良索瓦·奥沃诺—恩圭马。非统组织还决定成立一个由坦桑尼亚、 扎伊尔、埃及等7 国元首组成的委员会,向联合国安理会和世界各国进行游说。正 是由于非洲国家声势浩大的竞选活动,西方国家才意识到下届秘书长非非洲莫属, 否则它们与整个非洲国家的关系将受到严重的损害。 在非洲众多候选人当中,埃及的加利和津巴布韦财政部长贝纳德·切泽罗被认 为是热门人选。加利的优势有三点:一方面,加利熟练掌握联合国六种工作语言中 的三种,英语、法语和阿拉伯语。尤其是他早年曾留学法国,法语受过专门的训练, 讲得标准、流利,深受强烈要求未来的秘书长必须会说法语的法国青睐。另一方面, 加利的“中间人”形象也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加利是代表非洲竞选,但他又不是非洲黑人,虽然出身于阿拉伯世界中的埃及, 但他却信奉基督教,他的妻子又是出身于亚历山大的犹太人,他具有阿拉伯世界、 非洲与欧洲之间,甚至是与犹太人之间的“中间人”的理想形象,这一特殊性可以 使世界各方面接受他,从而增加了非洲在本次竟选中的竞争力。还有就是加利的学 识及政治生涯更使人无法挑剔。而切泽罗虽然是非洲甚孚众望的经济学家,但不足 之处是缺少国际外交工作的经验。最终人们把眼光落在了加利这位69 岁的老资格 外交家身上。 为了寻求支持,非洲、埃及以及加利本人都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尼日利亚驻联 合国代表易卜拉欣·甘巴里曾以非统组织主席的身份向西方国家的代表转述了非洲 对联合国秘书长遴选问题的立场:非洲有条件最好的候选人,如果安理会提出的候 选人条件不及非洲人,这可能不是出自于对才能、公正和平等的考虑,而是由于别 的因素;我们将在今年联合国大会上反对任何非非洲人担任这个职务。作为有重要 影响的地区大国,埃及也在为加利的竞选呐喊助威。埃及明确地提醒华盛顿:埃及 是美国在阿拉伯世界的重要盟友。 穆巴拉克总统至少两次拨通白宫的电话,同布什总统就加利出任秘书长一事进 行磋商,同时,他还曾亲笔书信给梅杰首相,并派遣穆萨外长前往华盛顿会晤美国 国务卿贝克。加利更是全力以赴,他打破了不露面争取这个职务、不要身先士卒去 竞争的联合国准则,亲自出马,先后访问了一些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以征求意见和 表示自己竞选的意向。为了回击一些西方国家说他年龄较大、体弱多病,恐怕不能 应付繁重的工作的流言蜚语, 1991 年9 月加利亲自到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美国国 家海军医疗中心进行体检,结果证明身体健康。加利的足迹遍及非洲、中国、英国 和美国。此外,他还频频会晤各国驻联合国代表,并举行记者招待会,宣扬自己志 地必得的决心和政治主张。 苍天不负苦心人,在11 月21 日举行的15 个安理会成员国对秘书长人选进 行的正式投票中,加利获11 个赞成票,4 个弃权票,无1 票反对,以超过所要求 的9 票赞成票的优势被推荐为下届联合国秘书长。事后人们分析,加利之所以能顺 利当选,得益于三个有利因素:一是华盛顿的消极态度。许多外交官曾预计华盛顿 会利用在海湾战争后扩大的影响来挑选一位它喜欢的候选人。美国也曾表示它希望 有一名可以连任两届,行政能力很强的年轻候选人。虽然布什总统不反对69 岁的 加利,但他曾倾向于挑选像加拿大总理马尔罗尼这样的人。可马尔罗尼不为非洲人 所接受。为此,在选举埃及的加利为联合国秘书长的过程中,美国在很大程度上退 居次要地位,这与以前的几次选举中美国和苏联都拼命影响联合国,影响秘书长的 选举形成了鲜明对照。 二是法国的外交手腕。竭力推举加利当选的法国坚持说,不能把联合国看成是 一个由西方主宰的俱乐部,秘书长应该关心发展中国家的事务。法国在联合国的这 一思想占了上风,成功地使加利获得了必要的选票,否则就可能挑选一名较受华盛 顿欢迎的折衷候选人。这是一个欧洲国家在安理会运用各种策略的结果。三是非洲 人立场坚定,坚持要选一位非洲人担任秘书长。 当加利被推举为第六任联合国秘书长后,世界各国和国际社会都作出了积极良 好的反应。美国总统布什给加利打电话,表示祝贺,并承诺将支持加利为加强联合 国的作用所进行的工作。苏联对外关系部发言人表示苏联将给予加利“一切可能的 支持”。法国外长迪马称安理会的决定实现了“法国的愿望”。德国外长根舍称赞 安理会作了“一流的”选择。日本外务省发言人说,加利是担任秘书长的“最合适 的政治家”。阿拉伯国家、非洲国家、拉美国家和中国政府都对加利的当选表示祝 贺。即将离任的德奎利亚尔秘书长也认为这一结果是“明智的选择”,反映了阿拉 伯世界、非洲社会和第三世界国家在联合国中的重要作用。西方舆论也认为,这位 熟悉南北关系和第三世界、非洲及阿拉伯问题的政治家的当选,有助于加强国际合 作以解决冲突和分歧。 正在德国进行访问的加利得知此消息后,十分高兴地表示,“终于轮到非洲人 担任联合国秘书长了”,“这不仅是我们国家的光荣,也是非洲、阿拉伯人民和第 三世界的光荣。”加利十分自信地告诉记者,他“天生”就是适合担任秘书长这一 职务的。他表示:“联合国在国际关系方面将发挥新的作用,包括在用和平手段解 决武装冲突、保护人权以及增进国际间的合作等方面作出更大的贡献。”联合国大 会批准加利为联合国秘书长后,他立即宣誓要使联合国的利益高于其他利益,并且 将不接受任何政府下达的指示。他保证:“我们将为振兴联合国而共同努力,为和 平与安全而共同战斗,我们将共同帮助我们的世界机构面对21 世纪的挑战。” “联合国不仅要维持世界和平,而且还要塑造和重建和平。”担任联合国秘书长, 对加利来说既是机会更是挑战。他将面临众多的难题,其中包括南北关系、民族矛 盾和地区冲突、环境、毒品、恐怖主义、武器扩散等问题,而如何发挥联合国在实 现中东和平和解决南斯拉夫内战问题上的作用,更是摆在加利面前的两大迫切的任 务。此外,对拥有1.4 万人,欠债20 亿的联合国本身进行多方面的改革,以适应 纷繁复杂、变换莫测的新形势,也是一桩棘手的事情。 1992 年的新年钟声刚刚敲过,加利就迈着稳健的步伐步入了位于美国纽约东 河河畔的玻璃宫,成为这座大厦的新任“大管家”。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身穿深灰色西服,戴着浅蓝色领带的加利来到联合国的小 教堂,默默地作了一番祈祷。上班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好姿势,让等候在 那里的摄影记者拍照。在耀眼的闪光灯照射下,戴着黑边眼镜的新任秘书长表情显 得格外严肃。有位记者请加利作出微笑,他却回答说: “那么,你就得讲个笑话。”幽默风趣的回答引起周围的人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刚刚走马上任,加利还来不及立刻对处理联合国的种种问题作出轻重缓急的安 排,但他坚信“果断行动是使事情成功的最好办法”。上任第一天,雷厉风行的加 利,马上召集联合国各位副秘书长及其有关人员开会。简单寒暄之后,加利立即进 入主题。他恳切呼吁大家精减合作,以营造一种“有利于我们的组织的新势头”。 随即,他签署了任后的第一项任命书,宣布由德索托继续担任联合国秘书长派往中 美洲的代表,调停萨尔瓦多政府和游击队的冲突,促使双方尽快达成协议。 从上任的这一天起,加利就像一架上足发条的机器,迅速运转,采取了一联串 的“果断行动”。在他的提议或主持下,1 月16 日,萨尔瓦多政府和马蒂民族解 放阵线在墨西哥城正式签署和平条约,以结束长达12 年的内战;1 月23 日,安 理会通过决议,要求所有国家立即执行禁运,禁止向索马里运送武器和军事装备; 1 月31 日,安理会15 个理事国在联合国历史上首次举行首脑会议;2 月21 日, 安理会通过743 号决议,批准向南斯拉夫地区派遣联合国保护部队,执行维和行动 ;2 月28 日,安理会通过745 号决议,决定建立联合国柬埔寨过渡时期权力机构 ;3 月2 日,联大接纳摩尔多瓦、哈萨克斯坦等9 国为会员国,使联合国会员国总 数达到175 个…… 就这样,出任联合国秘书长不过才几个月,加利便博得了“活动力强,难以对 付的外交官”的声誉。对此,媒界评论说,加利迅速采取的行动使他同比较谨慎的 前任秘书长德奎利亚尔相比形成了对照。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