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队员秀(4) 群众安静了下来,现在轮到另一个拉拉队员表演。她的声音有如公牛的号叫, 低沉而有力的叫声,单调急躁得就像马戏团里叫卖的人。没有必要记下来她所说的 话。相同的模式,不同的节奏与腔调特质。任何一个曾经靠近过戏院的人,都会发 现这些话很不自然。这些台词全都经过多次尝试、背诵与仔细排练。这儿就是戏院。 我注视着那些聆听拉拉队员说话的群众,他们专注的脸孔,就是看戏观众的脸。响 起的掌声,是送给表演者的礼物。 我的身体因为疲惫的反胃而剧烈抖动,但我走了这么远才到这儿来看、听实际 的情况,我不能让疾病蒙蔽自己。突然间,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一定有什么事情遭 到了扭曲、走了样。我认识新奥尔良。这些年来,我在这个地方有许多朋友,他们 都是体贴、温柔的人,秉持善良有礼的传统。我还记得莱尔·萨克森(Lyle Saxon), 一个笑声温柔的巨汉。还有,我跟罗克·布莱德佛德(Roark Bradford)曾经共度 过多少日子,他用路易斯安那的文化与景致,创造了上帝以及上帝要引导我们去的 绿色牧场。我在群众中寻找这些人的脸,他们都不在此处。我曾在职业拳赛中看过 为了血而从心底发出的号叫,曾因有人在斗牛场被牛角刺进而感到极度兴奋,曾怀 着心有戚戚焉的殷切期盼,盯着高速公路车祸现场,也曾耐心排队等着看各种痛苦 与挣扎。但其他的人呢———会因为自己与灰衣男子属于同一种人而感到自豪的那 些人———手臂会因为捍卫这个害怕的小小黑人孩子而疼痛的那些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那些人在哪儿。也许他们和我一样感到无助,但那些人放任世界误解 新奥尔良。这批围观的群众无疑会赶回家看看自己出现在电视里的模样,他们看到 的景象将传送到世界各地,没有任何事物挑战他们的作为,但我知道,不苟同这种 做法的东西确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