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丽的回忆 这一天是母亲节 美丽的山川鲜花灿烂 感恩感动 我们在人间幸福涌漾 龙门山挺拔 岷江清秀 父母恩情天地宽厚 愿幸福的时刻天长地久 5 月11日早上 李梦菲睡在床上,睡得很香,精致的脸显得很安详。 床头是理综资料。高考在即,她昨夜很晚才睡。卡通造型的闹钟摆在桌子上。 闹钟响了,调皮的声音:“别睡啦,起床啦,再睡就是猪呀,猪呀……” 她翻了个身,还想睡,但还是爬起来了,按一下闹钟,嘴上说道:“猪呀猪, 我才不是猪呢。” “菲菲,今天礼拜天,怎不多睡会哈?”妈妈刘佳君在厨房里说道,“我给你 做早餐噢。” 李梦菲应着,洗漱。 “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她去街上,在这个叫北川的山城生活了六年,大街小巷的布局,街坊邻里的故 事,一切太熟悉。她走进一家鲜花店,店里有很多顾客,都在买花。 卖花的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笑盈盈地为顾客包扎鲜花。李梦菲等了一会儿才 买到一束康乃馨,花中一枝百合,高雅妙曼。 刘佳君坐在桌前等待女儿回来吃饭。早餐很丰盛,因为梦菲快要参加高考,很 辛苦,丈夫李力平反复交代,营养得跟上去。 梦菲推门进来,一束花放在身后,蹦跳着走过来,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顽皮 地说:“妈妈,母亲节快乐!”说着把花儿递给她。 刘佳君掉泪了,梦菲是个娇惯单纯的女孩,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买花。她很感 动,感动得鼻子发酸。十几年来,看着儿女一点点长大,全部的心血都融在两个孩 子身上。今天,在母亲节的一个早上,虽然不是阳光灿烂的日子,但收到女儿的一 束花,她突然体会到了做母亲的全部幸福。以前未曾想过,现在,幸福来了,如一 汩清流在心尖漫溯。忍不住,她紧紧抱住女儿,“好女儿,你真是妈的好女儿,妈 一辈子也离不开你!” “女儿也离不开妈妈哈,我今年志愿就填在绵阳,或者是成都。那样,一家人 常常在一起!” 刘佳君流下了热泪,说不出话。在她心中,女儿一直是长不大的,现在,觉得 她突然间长大了、懂事了。 电话响起。 “准是爸爸和弟弟,妈,你接。” 刘佳君擦擦眼睛,拿起电话,丈夫李力平在电话中深情地喊:“亲爱的,母亲 节快乐!感谢你为家付出的一切,我和儿子想你们母女哈。” “你又来了,菲菲送我一束花,我感动得喘不过气来,今天你们父女俩要感动 死我。” “菲菲知道送花给你?”李力平很感动,“还有呢,等一等!” 儿子李梦飞在电话中喊:“妈妈,母亲节快乐,感谢你为我和姐姐付出的一切, 我决定好好学习,报答您。” “好,好!”刘佳君声音哽咽,把电话给了女儿。再接电话,她怕自己会感动 得说不出话。 “弟弟,想老姐了吗?……嘿嘿,想?下周一定回来,你监督老爸,他是工作 狂。” 挂上电话,李梦菲说:“妈,我觉得我们一家特幸福。看,爸对你多好。现在, 像你们这样的夫妻不多。要不是因为马上高考,我要去都江堰看看老爸和弟弟,特 别是弟弟!” 弟弟李梦飞是父母从孤儿院领养的,长得好可爱,一家人从没意识到他是领养 的孩子。 刘佳君的心里,幸福的暖流阵阵涌动:“菲菲,我突然有个想法,去汶川看外 婆,今天是她生日,又是母亲节。我从没为她过个母亲节。” “我百分之一百的同意!不仅同意,还想与您一起去。”李梦菲慢声慢气地说, 脑中是青山环抱中的映秀镇。在那里,她上完了幼儿园。 “你不能去,不能耽误学习。我想住两天,单位正好也没事,可是,你晚上一 人在家怎么办呢?” “没事,找程清清陪我,她还可以帮帮我。” 刘佳君很放心,程清清是个农村孩子,纯朴、勤奋,走路都打着手电看书,成 绩非常优异。她有个姐姐程向清,在中国科技大读书。 “妈,你准备给外婆买什么?” “买点营养品,还有生日蛋糕,怎么样?” “一定要送一束花,她们那一代人只知道勤奋、节俭,不知道享受生活,给她 一束花她会说你乱花钱,但一定要送一束,让鲜花的芬芳滋润她老人家的心田,我 也要送她一束。”李梦菲说着跑出去买花。 妈妈在身后喊:“待会我给你带来不就行了?” 李梦菲扭着头顽皮地说:“那可不行,我要亲自买,这样,才能代表我的心情。” “那买两束,帮我带一束。” “那也不行,你那一束你要亲自买。” “这孩子!”刘佳君感叹着,脸上却漾着幸福。 5 月11日下午 李梦菲放下手中的数学试卷,像想起了什么事,拨着电话:“妈,你带相机了 吧,一定拍些外婆外公的照片回来,还有淡冶和周冶,还有姨的小宝贝。对了,拍 一张映秀镇的最新风采……我特别想念映秀,觉得在那里生活的几年是我最快乐的 时光,永远忘不了的……” 放下电话,她来到自己的学校。 群山环抱的校园,就像摇篮中的婴儿,安静、恬淡。鲜艳的国旗在风中飘扬。 球场上许多学生在投球,树阴下是看书的学生,一切是那么富有生机。 李梦菲来到位于五楼自己的教室。不出所料,好友程清清伏在桌上看书。她悄 悄走过去,蒙住她的眼睛。正躺在凳子上看书的黄维明跃起来,作着手势来到李梦 菲身边,捏着嗓子:“猜猜我是谁?” “就是变成鸭子叫,我也知道你是李梦菲。” 教室几位学生在喝彩。程清清一看眼前的李梦菲和黄维明,意味深长地说道: “配合得挺默契的吗!” “去。”李梦菲捅着她,“去我家,我老妈在去我外婆家了,今晚我一个人在 家。” 程清清捡着书,与李梦菲一起出去。 “嗨,要不要一个男的做保镖,我愿意奉陪的。”黄维明喊道。 “去。”李梦菲随手抓起桌上一本书向他砸来,黄维明一伸手,稳稳地接住, 扮了一个鬼脸,“最好是把你自己扔过来,我也能接住!” 李梦菲还要仍,他滚下了凳子,藏了起来。 程清清走出教室的门,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在桌肚子摸出手电。 同学们哄笑:“走到哪都离不开手电!” “去我家要手电干吗?随你怎么用电。”李梦菲也忍不住笑。 “带惯了。” 下了教学楼,碰上慈爱的班主任陈老师,两人鞠躬问好。 “明天来早点,照毕业照。”陈老师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的学生。 “这么早就照毕业照?让我觉得毕业的一天就到了,真伤感!”李梦菲说。 “摄影师要明天来,迟照早照都一样。” “三年真快!”李梦菲对程清清感叹,“第一天报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 就毕业了。我记得那天你爸爸送你来,他戴着一顶帽儿,不说话,就是笑,见谁都 笑,还鞠躬,好淳朴的农民。你裤脚卷得好高,一高一低,真逗!” “我们农家娃随便。” “啊,美丽的北川,我们快再见了。”李梦菲举目四望,眼睛里流露着依恋。 这座城市有自己六年的记忆,整整度过了初中和高中,人生中最青春的季节。 山城北川历史悠久,始建于北周,是有着1400多年历史的羌族古城。这里人们 视大禹为始祖宗神,誉为“神禹故里。” 它秀丽的风光美得让人心旷神怡,独特的文化底蕴深厚,羌族风貌的村寨吸引 着全国各地的游人。 “你今后不来北川?”程清清难过地问。 “我老家在汶川,我妈妈准备调到都江堰,与我爸爸在一起。所以说,今后来 的机会肯定不多,我只是北川的一个过客,它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驿站。但是留下了 我太多的记忆,我的奋斗、我的梦想、我的迷惘、我的友谊和快乐!北川,我爱你!” “北川,我爱你!”程清清也深情地说,这里是自己的故土,祖祖辈辈就生活 在这片土地上,姐姐向清在这里起飞,走进中国科技大学。自己也要从这里起飞, 而且决定比姐姐飞得更高更远。她的目标直指清华。 “北川,我爱你!”李梦菲提高声音。 “北川,我爱你!”程清清也提高声音。 “北川,我们爱你!”两人一起喊,声音传得好远,在山谷间回荡。 “汶川,我爱你!”李梦菲朝西南方向喊,那里是自己的故土。 “汶川,我也爱你!”程清清也跟着喊。 声间再次在山谷间回荡,形成强大的声响:“汶川,我爱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