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闹”课堂
本山是个天生的活宝,在他的身上每时每刻都有“戏”,而且这些戏都是下意
识的,根本不用现琢磨。要说他一天什么时间能“消停”(安静)一点?我看除了
睡觉以外,那就是上课了。但是这个所谓的消停也只是针对他自己而言,和那些老
实人相比,他还是算淘的。
客观地说,本山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懂得尊师重教。但是有时候也难免有意无
意地流露出一些“恶习”,惹得同学们一笑,有时候老师也不得不跟着笑。
我和本山都很喜欢语文课,因为郑奇老师课讲得非常好,听起来很有意思。另
外,我和本山是文艺队的成员,郑老师是文艺队的头儿,我们对郑老师就更多了一
份尊重和亲近。就是这样,本山还是不时在课堂上闹出笑话来。有一次读课文,读
到一句:“西湖的碧波漓江的水,比不上韶山冲里的清泉美”的时候,他是这么读
的:“西湖的碧,波漓江的水,”把碧波两个字给断开了,惹得大伙哄堂大笑。再
看本山,读得是一本正经,弄不懂他是真的读错还是故意读错。但我认为,就本山
的嘴皮子是不应该读错的,他又是在瞎扯了。
本山有非常强的摹仿能力,能学啥像啥。我们当地人说话时有很多明显的地方
音,属于不规范发音,像把“我们”读成“母们”;“棉袄”读成“棉脑”等等。
老师讲课的时候要求我们尽量用普通话,发标准音。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难,对
本山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却偏偏不,就是坚持自己的口音不改,到现在也是
这样,满口的土话。
在读贺敬之的长诗《回延安》的时候,有这样一句:“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
地跳……”他把“厉害”读成“烈害”,这是我们习惯的读音。老师纠正他说:
“厉害!”他说:“烈害。”老师再说:“厉害!”他还是说:“烈害。”“厉害!”
“烈害。”就是板不过来。就像赵丽荣演的小品“司马光砸光、司马刚砸缸”似的,
绕不出来了。其实本山并不是绕不出来,如果他不是故意“整事”,就是对那种发
音的天然排斥,拒不接受。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本山的“固执”。
那时候提倡教育与生产相结合,农村学校,要学生产技术。老师给我们讲家畜
的饲养、改良等等。课本上有一幅改良牛的照片,牛的两个卵子清晰可见。本山一
本正经地指着牛卵子问老师:“老师,这是啥玩艺儿?”
老师鼻子都有点气歪了,农村孩子从小就和牲畜打交道,哪有连牛卵子都不认
得的。但是,学生在课堂上提问题,又不是什么毛病。老师气急了,就说:“回家
问你爹去。”
“我爹没在家,上黑龙江了。”
“那问你爷。”
“我爷死了。”
本山蔫了巴叽地实话实说,却把老师气个发昏,同学们笑得不得了,课都没法
上了。
要说最热闹的,还是上体育课,本山可以尽情地施展他的“才华”。练队列的
时候,老师要求正步走,手臂摆开,腿要绷直,脚掌落地“夸夸”带响。开始走几
步还行,一会儿就乱了套了,原来本山走“顺拐”了,把后面的人也都给逗得走不
了了。本山佯装不知,绷着脸还往前走,直到老师照他的屁股踢一脚他才老实。
你笑他不笑,装得像真的似的,这是本山的本事。
还有,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有一个踢腿动作,双手掐腰,两条腿交替用力向前
踢。本山一踢不要紧,一下子就把他的破鞋就给踢出去老远。他连忙把鞋捡回来,
再踢出去,你说这课还能上吗?老师拿他也没招儿,他那双破鞋也实在是挂不住脚,
飞出去也是正常。没办法,老师说这个动作你就别做了。从那儿以后,本山就再也
不踢腿了。这也好,多少能省下一点能量。
本山在课堂上的热闹多去了,没法一一讲出来。是他把我们原本枯燥无味的课
堂变得有意思起来,要说我们班辍学的少,这得有本山的很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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