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宗天化通过楼道电话亭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黎秋正背对着他打电话。 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此时他正和家人说什么呢! 本已迈一步想去和他说些什么,但还是停住了脚步,下楼了。 黎秋给家里的电话响了一声就有人接,是母亲。 “妈,我到了。” 母亲笑了,问:“怎么样,路上很累,休息没有?” “睡了一天,没看我才给你打电话。” “电话号码是多少,告诉我,我好给你打电话。” 黎秋说:“这个是网通200 电话,我也不知道号码,还是我给你打吧。” “伙食怎么样?好不好吃?” 黎秋说:“不错啊,想不到六百来人的伙食做的还蛮可以的。” “哦!你给你爸打电话了么?” 黎秋回答:“没有。” 母亲说:“那咱们先唠到这里,明天再说,你给你爸打一个吧。” 黎秋说——好!随即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还没等黎秋开口,父亲就问:“儿子,到啦!” “是呀……” 父亲急着问:“怎么才到啊!” “不是的,我们休息了一天。” “哦!”黎忠长长的舒一口气,问:“儿子,你们一个寝室住几个人?” “四个,仨新兵一个班长。” 黎忠有些疑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真的假的?怎么我朋友的孩子给他打电 话说一个寝室三十多人。我寻思着你这个性格最喜欢静,三十多人你还不得烦死?” 黎秋愣了,问:“三十多人?我们的寝室如果住三十人那没一个能活得,憋也 憋死了。” 黎忠说:“你等等,我问问他,他儿子当的什么兵,三十来人,是不是他儿子 骗他。” 于是就听见父亲提高了嗓门问:“老李,你儿子什么地方的兵?” “陆军!”有个声音大声的喊。 黎忠把手机放回耳畔说:“陆军——哦我忘了,你是武警啊!” 黎秋问:“武警跟陆军不一样啊?” 黎忠说:“那你得问你们的教官啊,什么队长啊大队长啊这一类的。” 黎秋说:“我明白了。” 黎忠又嘱咐了许多,是要穿暖不要受冻等等一类的,和母亲说的差不多。 黎秋回到寝室后,余新还没有回来。 岳富强给他一张表,黎秋接过来,看了看。 上面写着——姓名,年龄,出生年月,学历,成分,入伍动机,入伍目的,入 伍后想如何发展,曾获奖励等等。 黎秋想不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问成分的,自己家原来是富农,可不可以写呢? 思索良久,反正实事求是的写,大笔一挥写下去。 入伍动机?自己是奔着提干来的,可不可以写呢?人们都说在部队里要多干活, 少说话。 说积极向上的,不能太显露,但是自己可不想说违心的话。 于是大笔一挥写出八个字——追求理想,戍边保民! 第二天上午,连队举行军人大会。 黄猛和高颂主持,何琳和各排长坐在各自排的前面。 黄猛念完了一系列首长的指示过后,笑着说:“下面,我们进行军人大会最后 一项,也是需要每一个新战士们配合的一项。” 高颂也笑道:“这个环节是我们总队首长今年新提出来的一个带有娱乐性质的 互动谈话。” 黄猛说:“那么——指导员,现在开始?” “好!” 指导员答应一声说:“我们新训五中队一共三十六名新战友,大多数战友们都 是从一个地方来的,我们东北的一个城市,唯有昨天晚上到的两位新战友是从南方 来的。——请二位新到的战友起立。” 黎秋见坐在四排的前面两名高个子新战友迅速起立,旋即一阵掌声。 高颂问:“你们二位,是从哪里来的?” “南京。” “哦?”高颂笑道:“南京——嗯!那个地方属于江南一带吧!” 两个人对望一眼,思索一会儿,琢磨如何回答得更准确些。 何琳以为他们不知如何回答,便笑着说:“那你们家乡的特产是什么?” “美女——” 谁也没想到有人会突如其来的高喊一嗓子,众人错愕非常,待反应过来又是一 阵哄堂大笑! 黄猛一听就知道是岳富强的声音,强忍着笑问:“岳富强,起立。” 岳富强大大方方的站起立,毫不在乎,脸上带着笑意。 黄猛问:“岳富强,你对江南倒是很熟悉呀!” 下面又是阵阵轻笑。 岳富强回答:“就薛江南哪地方美女皓,借不饵就薛了。” 高颂忽然灵机一动问:“岳富强,你有女朋友吗?” “有!” “那——新战友们你们有女朋友的请举手。”高颂站了起来。 岳富强第一个把手举起来,回头看看,见没有人举,他说:“儿呀,南门但而 笑(哎呀!你们胆儿小)。” 黄猛也站起来,说:“都是大小伙子,怕什么,说出来。” 下面的人已经有许多把手举了起来。 黎秋回头看看人还不少,不料坐在身旁的余新也把手举起。 黎秋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黄猛一见余新举手边问:“余新,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你的大学同学?” 余新站起来,脸色微红,羞赧不止,点点头。 高颂问:“黎秋,你没有女朋友?” 黎秋站起来,说:“没有,确实没有!” 黄猛问:“余新,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余新说:“是去年圣诞节,我们在公园认识的。” 黎秋用手指一戳余新的前胸,说“好你个余新,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没告诉 我。” 余新说:“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黄猛还要问什么,忽然通信员进来报告,说大队长来了。 黄猛和高颂自然不能主持会议了,交待何琳组织新战士们学歌。匆匆忙忙的去 了。 黎秋在想,武警部队的某些官职的叫法和公安差不多。 傍晚,中队新兵第一次跑体能。 说白了,就是三公里。 黎秋虽然是学文的,但是三千米的路程,依自己想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们被带到离营区不远的足球场。 何琳领着他们做了一些关节的活动,说:“今天是第一次试跑,就是大家有多 大劲使多大劲,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必须跑完全程。” 那些战友们有的早已忍不住似的,嗷嗷叫着。 黎秋和余新做呼吸的调整,等待命令。 “预备——跑!” 整齐排列的队伍仅仅跑了约有五十米,那些体能好的便撒脚如飞,远远的拉出 距离。 黎秋和余新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跟住几个。 章廉本跑到前面,不见了他们俩,张望一会儿,见在后面,便停了下来。 黎秋和余新呼呼直喘粗气,总努力着快跑几步,可总是渐渐就慢下来。 章廉待他们跑近了,和他们并成一排,说:“咱们一起来!” 他领着他们按照一个速度跑,几十米后就大步奔了几次,黎秋和余新也跟着跑。 但最终还是慢了下来。 黎秋和余新的脸色泛起潮红,汗滴如雨下不停,冬作训已然湿透。 看他们的样子非常的痛苦,于是章廉便问:“你们两个每当兵前就只读书吗?” 黎秋点点头。 “平时不打篮球,足球或者其它运动?” 黎秋说:“我们……从小到大……也,也没跑过步。” 章廉说:“没关系,慢慢来,以后你们会跑快的。” 三千米的路程对于其他人来说,非常的容易。 那些人已等候在终点,遥望着他们三个。 黎秋和余新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这个慌乱里面还有许多的耻辱! 他们不甘,黎秋和余新使劲了浑身力气,冲刺! 终于到了。 何琳看看表,说:“还可以,比我刚入伍那会儿快乐三十秒!” 章廉看看自己的表——25分54秒! 这个成绩显然是不及格,但是对于一个新入伍的大学生来说并不能代表什么, 毕竟,人是需要磨练甚至炼狱一般的磨砺! 岳富强身上的汗已干了,受晚风一吹,打个哆嗦。 “蟆呀!接灭愣!(妈呀,这么冷!)” 何琳赶紧收队,组成方阵往营区返回。 “大学生啊,你们的文化程度不错,可这么的咱们排的成绩不就完了吗?” 这话是七班长班级里的一个战士说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比较清楚。 黎秋和余新更是听得真而且真,一字不落的灌进耳朵里。 何琳当然也听到了,没有办法,这样的话他并不想听到。 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尴尬的气氛迅速蔓延,何琳高声的喊道:“来,咱们大家唱首歌,爱军习武— —过硬的连队,预备——唱!” “过硬的连队,过硬的兵……” 回到寝室,黎秋和余新一头栽倒床上。 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人粗重的喘息还有岳富强善意的微笑。 “南门体质还不怎么行,练练就好,么事!” “谢谢!……”黎秋只感觉骨头好像酥了一般。 黎秋还要说什么,走廊里吹起了打饭的小值日集合哨,今天是他做小值日,要 挣扎着起来。 岳富强笑道:“南都这个样儿了,还去?我来吧。” 他轻轻的把门关上,站到集合的队伍里。 却见章廉从七班里出来,还有一个战友也从七班出来,那人快速跑到岳富强的 队伍里。 岳富强见那人把在队列里嘲笑黎秋余新的战友葛布替了出来。 葛布被章廉叫道会议室里。 门,轻轻的关上了。 吃完晚饭,黎秋和余新感觉身体缓和不少,精神慢慢的提上来,拿出带来的书, 翻开几页。 余新问:“跑得一身汗,没准明天早晨疼痛遍体,这当兵的滋味,感觉如何?” 黎秋说:“正合吾意。” 余新说:“是啊!锻炼身体受些苦也不算什么,只是人言可畏。” 章廉过来拍拍他们,说:“你们比我有文化,不是有句,天将大任苦其心志劳 其筋骨吗;其他人说什么不要管,目的是完善自己,千万不要有思想压力。” 黎秋从来没让人那样挖苦,但以前接触的人要么看起来是翩翩君子,或者说话 委婉。自从入伍以来,接触的人大多粗话脏话不绝于口。有的人开口必有“妈的” 或者男人的生殖器一类的词句做前缀。 最不能容忍的是讲些黄色笑话,有的人以找过多少个小姑娘比拼,当真是龌龊 至极! 那个葛布就是曾在周日休息聊天的时候讲一些女人的什么什么的,竟也有一帮 人听得不亦乐乎! 想到这里,黎秋看看章廉,苦笑道:“真难为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章廉有些糊涂,随即想到自己找葛布谈话的事黎秋知道了, 于是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找他谈了,看他的样子多多少少的有些桀骜不驯, 咱们以后多沟通就可以。” 黎秋本意是说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遇到这些人也真难为你了,听他这么说 也不愿说破,很是谦逊的说:“谢谢你了班长,我觉得我在部队里可能会有更多的 不适应,麻烦你以后多指教。” 章廉挺高兴的说:“一定一定,我带了几年的兵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话,语气语 调这么入耳。” 余新说:“班长,我和黎秋一直想问你,今年你提干为什么没成功。” 章廉说:“这个原因很多,和那些提干的人相比较我的文化课差些。” 黎秋说:“直提也需要文化课?” “上面有规定的分数,还有英文必须达到及格线,你看我这个从小就不学习的 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认识那几个单词,我努力了,却失败了。” 黎秋问:“是不是考学的考生也需要测试军事技能。” “那还用说。”章廉见他眉宇见隐隐有担忧,开解他说:“无论是谁,只要能 在一年内努力的训练,到时候考军事技能根本不在话下。” “报告——”有人敲门,并喊报告。 “请进!” 队部的通信员一个军礼,说:“章廉班长,指导请黎秋到队部谈话。” 黎秋满腹疑惑的敲开门。 高颂笑着将他迎进来,示意他坐下。 他们俩对坐着,谁也没有先说话,相互微笑。 黎秋在想,他一开口会说什么呢? 高颂也在琢磨,如何能一开口就能抓住他的心? “黎秋,你想考学吧?” 黎秋说:“是。” 高颂说:“是非常想考么?” “这个如果有可能,我不会放弃的。”黎秋说的很笃定。 高颂说:“那你可要好好努力,我认为你会成功。” 黎秋说:“谢谢,我想问指导员一个问题。” “请讲。”高颂尽管并不习惯有士兵这样说话,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不悦。 “你考学的时候,成绩一定很理想,我如何做能够达到呢?” 高颂思考了一会儿,说:“内和外的共同作用。” 黎秋显然没有听懂,他的笑就是在询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高指导,我不明白。” 高颂说:“你本身的文化素质和你在军队里的基础,这么说你明白?” 黎秋的笑释然了。 高颂很认真的问:“你来到部队有半个月了,感觉如何?” “不适应。”黎秋想也没想就说了,因为这是他最真是的感觉。 高颂说:“那你觉得我们需要如何做才能让你们更加爱这个连队?” “我也不知道。” 高颂说:“你应该很聪明。” “但我并不了解部队。” 高颂本来打算和他谈的时间长一些,甚至可以是高谈阔论几个小时,所以才第 一个叫他。 腹稿打了好多好多,可是现在的情形好像已经词穷言尽。 既然这样,谈话就此为止吧。 黎秋也看出来他们的谈话要结束了。 高颂说:“黎秋,你如果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说;我能办到,一定做到。” 黎秋说:“指导员,我想一个人到营院里走走,透透气。” 自从黎秋他们进入营区以来,除了训练和吃饭,他们从来不可以离开宿舍楼半 步。 高颂说:“你可以去。” 黎秋自楼梯往下走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每一层缓步台的墙上都贴上了国旗 标识。 由四楼到一楼,他看到了四面国旗。 黎秋和警卫室里的士官打过招呼,开门走出的那一刻,居然回过头看了一眼, 一楼的国旗挂在整容镜的上方。 高颂和黄猛立在窗口,望着黎秋慢慢走向后面的训练场。 天空,已有雪花飘落。 点点雪花越来越多,被风一吹,仿佛有多了许多。 黄猛问:“高指导,按规定,新兵是不可以独自行走在营区的,这样做,存在 危险。” 高颂笑了,不是那种无奈的笑,但是笑容里的确有无奈,更多的是一些失落。 “我觉得,一个人活着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能让自己活得洒脱就更不 容易了。” 黄猛颇觉诧异,看着他。 “我今年三十多了,你认识我那时我不过是个才下队小排长。我曾经想过要做 到将军,可是这许多年过去了,……”高颂轻轻的摇摇头,嘴唇紧闭,失落惆怅的 眼神没了光。 黄猛还在看着他,不是那种诧异,是探寻的目光,你究竟要说什么。 高颂说:“今天我看到黎秋,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也许他并不了部队。而我 在部队里有许多收获,但是这些收获,离生命的主题太远。” 雪还在下着。 黎秋慢慢的走。 雪下得很多很急,已经为大地铺上了一层白沙。 黎秋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身后已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插一诗歌】 生命里可以有一片雪倒映进青春 的确舍不得曾经的自己 不是我没有选择我在选择 或许我的选择是给自己的理由太多 究竟是谁不忍看身后的足迹 明明知道 自己的足迹里给自己的溺爱太多 雪,依旧飘落 我,有些许落寞 甚至有许多时候我在抱怨 为什么,总是我悲伤的时候好多 有人告诉我 不止是你 这个世界里的人许多 脚下踏雪的人更多 如果期待踏雪无痕 那么任他是谁 都好像没有活过 黎秋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深呼吸。 身后的一切一切,留着给我。 这一日吃完早饭,新训大队组织到礼堂里开会。 营区里的人几乎一个不剩的到了那里。 今天是总队参谋长为新兵授课,由本支队吴景淞副支队长主持。 支队郭全金副政委报着会议记录本准备进入礼堂,忽然听到身后有车鸣笛的声 音。 这声音好像龙支队长的车,回头望去,果然如所料,龙嘉彪的车正驶向这里。 郭全金转过身等在那里,龙嘉彪下车之后,一见是他,笑了笑说:“全金你好。” “支队长好,”郭全金个子不高,五十刚出头,满脸憨厚,仰着脸说话,和龙 嘉彪我了握手。 “支队长,元参谋长在里面授课。” “哦?”龙嘉彪说:“在支队的时候,总队通知说凤政委要检查新训大队,并 没有说参谋长也来,莫非他们是一块儿来的?” “哦,不,按照安排今天是参谋长为新战士授课,凤政委还没有来。”郭全金 话音刚落,就瞧见了凤祁的车已进入营区,在宿舍楼前停下了。 龙嘉彪和郭全金小跑着过去,凤祁已下车了,跟着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他的女儿 凤丹。 “政委,您好!”龙嘉彪和郭全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的。 他们看到凤祁的脸上一脸的不高兴,凤丹也气鼓鼓的。 郭全金是第一次看到凤丹,见她柳眉凤目,一双眸子清莹澄澈,波光流转如秋 水如秋月,眉宇间英气逼人。身如锦缎流畅唯美,不胖不瘦,个子正好。分明一个 标准的美人。 他倒是没想到,凤祁居然有这么一个漂亮女儿! 龙嘉彪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哈一笑说:“凤丹,又惹你爸爸生气了?” “我才没惹他生气”凤丹的声音也好听,但一开口就很噎人,“他自己找的。” 凤祁怒道:“你说什么,我找的,你做错了,还不承认呐!” 龙嘉彪兄弟俩和凤祁是几十年的交情,他们父女俩若有矛盾,十成有九成是凤 丹惹起来的,于是笑道:“小丹,你到其它地方转转,我和你爸谈点公事。” 凤丹头也不回就走了。 凤祁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别乱跑,这是部队!” 言下之意,你遇到人有点礼貌! “部队怎么的,吃人啊!”凤丹头也不回硬邦邦的扔下这句话。 凤祁憋的脸色铁青,见她往后面的训练场走去,掉转头来对郭全金说:“见笑 见笑,这是我女儿,我真没办法。” 郭全金笑道:“政委,你的女儿在哪里上学?” “就是省里的师范学院。”凤祁说着见龙嘉彪忍不住笑,自己也自嘲的一笑。 “又怎么了?”龙嘉彪问。 “元参谋长不是在礼堂讲课?走,咱们边走边说。”凤祁三个人慢慢的朝礼堂 走去。 “她有个同学和一个男生处对象,情侣嘛,没事的时候开个玩笑啊闹一闹。那 个男的抓住女同学往学校后面的密林里要吻她,女的就不让,说他耍流氓。正巧凤 丹在林子里散步,听到喊声她窜上去给那个男孩子一顿胖揍。……”说到这里龙嘉 彪已笑的前仰后合,郭全金笑的浑身抖动,想不到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这么厉 害。 “要不是那个男孩子跑的快,我估计几年这个元旦他就得到医院过了。”凤祁 说:“教导主任问她,你为什么打人,她说我见义勇为有错吗?谁让他们玩这个真 假难辨的游戏。” “又赔钱了?”龙嘉彪问。 “没有”凤祁摇摇头说:“就这事儿,谁让她拿钱她都不会拿。” “凤丹不错,全国武术比赛连续七年排名第五,世界武术交流赛排名第七。” 龙嘉彪说的时候眉飞色舞,很得意的样子说:“这要是我女儿,我得高兴得不知如 何是好,哪里还会批评。” 凤祁苦笑道:“兄弟,这几年她可不同以往,你心里的凤丹早已长大了,变啦!”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