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月十五,月圆之夜。 无人陪伴的夜晚,是否难免感觉有孤独? 当你抬起头, 你将会发现,夜晚之云依稀可辨 一轮明月是上帝和天使们的门镜 这扇门早晚会打开, 相信世间的忧伤无尽的苦难 有心可以消散 一个人可以一生的陪伴 虽然你不再我的面前 同样的夜晚,祝福在彼此之间 真的我非常想听到你的声音 既然我已经找到了你 彼此之间就会有无尽的默契 叮叮当当的如歌流泻的夜晚 碾碎的思念弥漫着大街小巷 一年两年三年直到许多年 有爱任何日夜更替不曾改变 大街小巷灯火辉煌。 凤丹路过心仪宾馆,看见高拔宏伟的门楼下面站着两个武警战士。笔挺的身姿, 炯炯有神的眼睛,但在今夜他们的脸上挂着一丝挂念。 看到他们就想到了黎秋,不知你现在怎样了,是否也如我想你一样的想到了我? 漫漫长夜慢慢的散步不失为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 “那不是黄芬么?”凤丹走到一家旅店的门口,见前面有三个男生站在马路边, 一个人招呼出租车。还有一个男生抱着昏睡的黄芬,旁边站着的一个女生正是扈喜 鸽。她们匆匆忙忙的样子惹人起疑。 凤丹看她们进了一辆出租车,随后也打了一辆仅仅跟随。 “上哪儿去,姑娘?”司机问。 凤丹说:“跟着前面那辆。” 那辆车开了二十分钟出了市区,七拐八拐的进入一个小村子里。 司机诧异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跟踪人的,这是什么地方?”凤丹看着四周情形,黑压压一片的让人看 着恐怖,一排排高矮不等的瓦房,远处有几处亮着灯,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丝丝笛子 声。 司机说:“姑娘,我拉你回去,不要钱了,你别下车,这里不是好地方!” “多谢叔叔了,我是跟踪朋友的,看来她是有麻烦了。”凤丹脸色渐渐阴郁, 说:“叔叔,先在这儿停下吧。” 前面的车还在缓缓的走着,约走了七八十米的路程,停下了,几个人下了车。 凤丹掏出钱给了司机,说:“辛苦你了,叔叔。” 司机接过钱,嗯了一声,见他迅速的下车,飘如柳絮随风一样轻盈的跟过去, 不禁呆了。 前面那辆出租车退了出去。 凤丹看了一眼,顺着那些人走的方向跟过去。 一间看样子还算结实的土瓦房里昏暗的灯光,零零星星射出点点微弱的抹在地 上。 里面几个男生呵呵的笑着,用个词形容吧“淫贱”! “国源,插进去了么,快点儿,哥们儿正等着呢!” “鸽子,你好白哦……”娇嘘牛喘传中传来扈喜鸽声声呻吟。 凤丹怒从心头起,一脚踢开了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屋里的人霎那间傻了眼。 三个男孩子赤条条一丝不挂,黄芬昏迷着被剥得精光,纪国源分开她的腿骑着。 扈喜鸽也是这样的动作,那个男的就是上次被凤丹一掌掴飞的。 还有一个男的站在他们中间,手停在黄芬的身体上。 凤丹气的浑身抖动,戟指他们,怒吼道:“放开黄芬!” 凤丹大剑客谁不知道!纪国源离开黄芬哆哆嗦嗦的抓住衣服要往外走。 凤丹长啸一声,一掌一掌的推出去。纪国源衣服还没穿好就被她打出两丈来远, 身体被石块儿水泥角割破无数处。 另外两个男生被打出硬生生撞在墙上,脑袋里一阵昏厥,但是不敢倒下,找不 着路四下里走了好几个地方才灰溜溜的走了,其中一个神经错乱地走到凤丹面前, 凤丹反手一个巴掌扇在脸上。 等他们都走了,凤丹迅速的为黄芬穿好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滚烫的泪如珠 走玉盘不停的流。 一旁仍是赤身裸体直勾勾面如死灰的扈喜鸽大气也不敢喘。 “黄芬,黄芬……”凤丹哽咽着抚摸着黄芬的头发,见她没有动静,一时着急 恼恨,冲着扈喜鸽说:“说,怎么能弄醒她?” 扈喜鸽本就害怕凤丹听她要杀人一样的喊,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说说不出来。 “你快说——不然我劈了你!” 扈喜鸽只觉着脑袋一沉,气息不畅,一翻白眼,没了动静。 凤丹,热泪翻滚,给黄芬穿好衣服,抱起她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七拐八拐的在这深深的黑巷子走着,总觉着离出口越来越远却是没有办法。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一丝葫芦丝的声音飘渺着若有如无的进入耳朵。刚才在车 上就听见了声音,一路跟踪没有留意,此刻又听到了,循声而去,坎坎坷坷在碎石 垫底高矮不平的路上走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凤丹背着黄芬丝毫不费力,她满腹疑 惑的听着这曲用葫芦丝吹奏的曲子《耶稣爱你》。不久前她在摩西先生那里听到过, 曲调悠扬,如夜半来雪无声的落在人的心里,心底有一股热浪轻轻的滚着,仿佛风 铃叮当打开了久闭的心扉,天地万物一瞬间融合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眼前还是一间瓦房,一人来高的矮房上面用水泥镶嵌着被打碎的玻璃碴子,高 大的铁门紧紧的关闭。凤丹仰观,一个看起来八九岁大的男孩子坐在屋顶上,轻阖 双目吹着葫芦丝,月光如洗,轻盈透明像清水飘如薄带泄在他的身上,天空繁星点 点,屋顶上的孩子丝毫没有倦意没有忧伤没有困苦没有孤独,没有忧愁。 这静静的万籁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墙圻瓦砾间将夜的黑色轻轻挑起,一个孩子 好像已经和这个世界融合,月亮越来越明,空旷的不喊一声都能有回音的地方薄薄 的散发手握手一样的温度,凤丹不忍问他一句话。看男孩子残破的衣服,也许今夜 这个世界的许多许多都不属于他的,但是有一个角落,他就是那里的天使。 “我的曲子好听么?”男孩子浅浅的笑靥在月光下看得分明,“大姐姐过年好 啊——今天是春节的最后一天,拜个晚年啊!” 一朵清辉轻轻的落在他的肩膀,凤丹透过眼睫毛星散的泪珠看到一只洁白的鸟 儿落在他的肩膀。 “你好,小弟弟,祝你也新年快乐。”凤丹笑道:“怎么没有看晚会?” 男孩子笑道:“家里没有电视,妈妈干了一天的活儿,累了,我就坐在屋顶上, 为她吹奏一曲,过节了嘛,我们总是非常高兴的。” 凤丹看她的衣服好旧好旧,起了怜惜,说:“上学了么?” “没有,明年上。”男孩子很高兴的说:“在等一年,明年就有了学费,到时 候,我就能快快乐乐的上学了。感谢上帝。” “上帝”在这个小男孩的口中说出何等的轻松,然而生活的本质一点也不轻松, 生命当中有许多是不能承受的轻和重,或许是他太小,可是无论如何,最糟糕的星 期五过后三天,基督复活,没有人会永远死去,因为只要相信,生命没有不可能。 黄芬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丝光亮刺痛了眼睛,睁开看着自己在凤丹的背上。 “你放我下来。”他微弱的呼吸吹到凤丹的耳朵,凤丹高兴的将她放下来,泪 止不住的流下,激动的说:“醒了啦,太好了。” 黄芬凄然的一笑,但那笑却有着凄美的轮廓。 黄芬也哭了,看着风丹,轻指揩她脸上的泪珠。 “我真的好感激你,还有他。” “我们的谈话你听到了?”凤丹笑着问。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黄芬也有泪,但是忍着,凄美的笑着说:“我——” 凤丹抢着说:“没有什么,今晚我们——” “我要说感激。”黄芬的脸庞有一丝淡淡的月光,她们两个虽然没在屋顶上, 感觉那个男孩子正和面对面,他对男孩子说:“我尤其要感激你。” 凤丹看看时间很晚了,对男孩子说:“这个你拿着,你们不必那么辛苦。” 她掏出一张卡,指尖轻弹,卡就射进他身边的一块破旧的瓦里些许。 然后她们两个人慢慢的走着,离开,身后仍能听到飘渺的音乐。 今晚——有一种光叫 屋顶上的月光。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