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次扑火我所带的队伍装备是最齐全的,不仅戴了头盔,还带了专用的防火手 套。头盔上有护目镜,有防热布,可以近距离扑火。而尖新山的队员只穿着普通的 迷彩服,没有头盔和手套。在孙长青和姚锦春的努力下,在尖新山队员的配合下, 火势很快就被我们控制住了。大家清理火场时,陈主任和张调度赶了过来。他们决 定把与我们相邻的原伊南河防区重新分配给北沾河林场,因为北沾河林场由“一把 手”金铭场长亲自带队又新到了十几人。 我们一边看守火场等待北沾河队伍的到来,一边与陈主任、张调度闲聊。我们 一致认为当前火场最需要的是油锯,没有油锯正在燃烧的粗大倒木根本解决不掉。 大约几十分钟后北沾河李景玉场长带领几个他的队员赶到了,其中许多是机关工作 人员,火场就是战场,火光就是命令,任何人在大火面前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 务。我把火场移交给了北沾河后就带领队员回到了自己的防区。 李云生带领其他的队员把我们的防区清理的很好,我到达后又带着大家反复清 理了几次,直到下午17点我们才返回住地。 与前一天相比我们的营地少有了浮灰,那是因为大家来回走路踏实了的结果。 在我们准备做饭时,二可河林场的袁子刚来看我,我与他的哥哥是二十几年的老朋 友,听子刚说北营林场因为没有带行囊,目前宿营在一个简易房里,那房子里不知 道什么人还留存有大米、白面和豆油。我听了眼前一亮,拿起对讲机与陈志奎联系 向他们要点豆油,陈主席同意了,子刚自告奋勇带我的人前去。我派厉艳文去取豆 油,又派大军去二可河取了半袋馒头,那是因为大庆早些时间答应我去取的。 作为带队领导,虽然我是第一次带队出来扑火,对于扑火我的确没有什么经验。 但我知道作为带队领导必须要爱护自己的部下,虽然我与在火场的八个单位的领导 都特别熟悉,我可以去其他单位喝酒吃肉,但我的队员却不能,我必须跟我的队员 同甘苦,共患难。子刚陪厉艳文取回豆油后,又特别为我送来一盒烟。我知道子刚 是不吸烟的,这使我很是感动。 11号晚上我的队员终于吃到了青菜,也吃到了馒头。姚锦春把馒头插在树枝上 围在篝火旁边,只一会工夫馒头就被烤的外焦里嫩,特别好吃。赵兴才用大头菜特 别做了菜汤,我让大军多启开几瓶鱼罐头,把仅有的三盒核桃罐头也启开了两盒, 那一晚我破例讲了几句话。同大家多喝了几杯酒。 因为大军的气褥子瘪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让大军把我的气褥子横铺在我们两 人身下,大军执意不肯,赵兴才说他的行囊里多余一个羽绒被,正好给大军铺在了 身下。临睡时范柏臣帮我烧了开水,放在我帐篷的门口,姚锦春在我们宿营地几米 远的地方挖出一个小坑,里面渗出一些水,他美其名为“井”,坑里的水其实是连 泥带水,许多队员就到那“井”里洗脸去了。姚锦春和李云生的水靴都碎了,姚锦 春留在家里做饭尚可,李云生由于没有了水靴,只能穿胶鞋干活,弄的从脚到大腿 根部都是黑灰,他脱了裤子去那“井”里一阵乱洗,呵呵,倒是比原来干净了一点。 那天晚上大家都喊我“大哥”,不知道是我的行为感动了大家,还是大家都喝了点 酒。 当我钻进帐篷睡觉以后,几个玩牌的釉背沉似鹄矗以诒晃牙锾窃匠吃嚼 骱Γ笥杏萦抑疲腋糇耪逝翊蠛傲思妇洌⑶衣盍巳恕L轿疑耍 蠹也辉僬常叫杲逝袼趿恕?lt;BR> 分类:随笔 12号早晨六点我才起床,范柏臣已经帮我烧了一小盆开水。大军帮我洗了脸, 我唰完牙后,沾北派出所的柴所长给我送来了两盒烟。柴所长是我在二可河工作时 的好朋友,因为派出所的驻地就在二可河林场,我们因此得以相识相处。因为要继 续清理火场,早晨大家只是喝了点大米粥,吃了馒头和咸菜。早饭后我吩咐李云生 带着另外一部对讲机以便我与其联系。我们刚刚要出发,对讲机里伊南河朱场长便 呼叫我。 朱场长告诉我03首长让各个单位带队领导去开会,我只好嘱咐李云生暂时替我 带队前去清理火场。我听到464 了望塔转来本场的问话,我还没有表明态度,张爽 即操起对讲机告诉464 塔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我白了张一眼没理他。其实我们很需 要药品、烟和付食,只是张爽已经说不需要了,我不想制造矛盾。因为由了望塔传 话,所有的对讲机都可以听见。 我带着大军去了指挥部,路上遇到了乌斯孟主管防火的付场长段金峰,去年我 们一块去俄罗斯考察,因此很熟悉。03鲁局长在尖新山宿营地召开了一个简单的会 议。见到我鲁局长笑着喊我“关哥”,我知道是因为前一天朱场长与我开玩笑时鲁 局长也在的原因。参加会议的有北沾河金铭场长,伊南河朱玉峰场长,北营陈志奎 主席,二可河李德永场长,尖新山薛永强书记,乌斯孟段金峰场长,还有指挥部的 领导。鲁局长简单说明了火场现状后,要求各个单位沿火场边缘把所有倒木清理出 20米开外,并且要求距火场边缘50米内不准许有任何烟点。也就是说要求各个单位 必须清理出20米宽的隔离带。鲁局长说哪个单位先清理完,没有烟点就可以让哪个 单位先撤兵。会后鲁局长亲自带领与会人员围绕着火场走了一圈。 我看到二可河李德永场长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他有什么情况,他告诉我他 们单位的油锯坏了,无法完成清理火场的任务。这就意味着他们无法撤兵。我当然 理解他的心情,只好安慰他我们尽快清理完火场,然后把我们的油锯借给他们使用。 从尖新山宿营地开始我们绕行火场一周,先路过二可河营地,再经过伊南河、 北营营地,多半圈走下来大家都已经大汗淋漓。鲁局长拄着一根粗树枝当做拐杖, 张调度边走边录着像,陈主任则用GPS 圈着面积。每走过一个单位都可以看到各个 单位的人在努力工作着。伊南河连财务人员也来了,我看见出纳员李新江正在干活。 各单位防区的火场边缘都满是无数粗大的干枯倒木,可以看出要清理出20米的 隔离带任务是多么坚巨。大约一个小时后大家来到了我的防区,我向我的队员宣布 了指挥部的命令,要求大家努力工作,尽快完成任务。走过了二可河防区后我要求 回到自己防区,鲁局长同意了。我就是那种不干则已,干就必须一鼓作气的急性子 人。 回到自己防区后大家一致要求中午不回宿营地吃饭,要一鼓作气把工作做完。 看到大家士气如此高涨,我同意了。我带着我的队员对防区进行了彻底清理,感冒 了的孙长青任劳任怨。几个年龄大点的队员起到了绝对的带头作用。李云生、孙长 青、范柏臣脚踏实地的工作着。邢占军、汪洪磊、赵伟海、王忠山也特别卖力。50 岁的厉艳文平时喜欢说笑话,总给人一种不认真的印象,可在火场里也一样认认真 真的工作。我对我的队员很满意。到下午16。00时按指挥部的要求我们把火场基本 清理完毕。这时鲁局奉01首长招唤乘飞机离开火场,火场由陈主任和张调度长具体 指挥。 陈主任和张调度长在下午14。00对各个单位的工作进行验收,当看到我们清理 的隔离带时他们表示很满意。并且私下议论我们单位与北沾河可以先撤出火场。我 的队伍不仅清理了自己的防区,还帮助二可河清理了部分他们的防区。毕竟我从二 可河调出仅仅一年,对原单位有着深厚的感情。下午16。30分我带领我的队员回到 了宿营地。由于天气高温我脱掉了衬衣,许多队员都光着上身。这时二可河队长付 庆仁来找我去他们宿营地吃饭,并且又送来两盒烟。我执意要与大家在一起,大家 劝我还是应该去原单位看看,免得使感情生分了。其时我已经吃过了晚饭,与队员 一块喝了酒,但盛情难违只好带着大军去了。 二可河营地在火场边上,距离伊南河宿营地只有一百米之隔。我到那里的时候 他们正炖着猪肉,李场长告诉我他们的场长王守阳很关心体贴他们,每天都派车把 给养先送到伊南河公路边,再由人肩挑背抗三个半小时送到他们身边。二可河的给 养可谓丰富,有熟猪肉、干豆腐、大葱、大蒜、大头菜、辣椒、元葱,还有花生米、 火腿肠、馒头、大米、挂面、方便面,只是烟就有红塔山、将军两种牌子。李德永 场长还告诉我:就连药品,牙具都有,王守阳场长还交给他两千元现金,为的是他 们走到某个有商店的地方可以急用。看到二可河的情况,再看看我们,我们没酒没 烟没药没油,就更不用说肉和菜了。几天来由于我总是向其他单位要东西,队员们 都戏称我为“丐帮帮主”,我内心极不平衡。 在二可河营地我喝多了酒,其实在本单位吃晚饭时我就已经喝多了。就在我们 快喝完酒后,伊南河朱场长北沾河金场长从伊南河营地走过来了,当了解我没有烟 后,金场长派人给我送来了两盒高档次的烟。朱场长作为着火单位的负责人又坐下 来陪我们喝酒,这一顿要命的酒喝的是天昏地暗。临走的时候大庆又给我拿了咸菜、 火腿肠、大葱、干辣椒和一部分青菜,我最终被大庆和大军送回了营地。 回到营地看到我的部下时,我内心忽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悲凉,我觉得对不起我 的弟兄们,同样出来打火,我们的给养与其他单位实在无法相比。我把金场长柴所 长他们给我的烟分给大家,大家说好烟留着我自己抽,我告诉大家我们是一个整体, 必须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的队员玩牌没有了钱向我借几十元,我拿出钱交给 他告诉他我不要了。我觉得几十元钱买不来什么,权当是我对部下的爱护。这样的 条件环境下我除了为我的部下向其他单位要些东西,又能为我的弟兄们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