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1) 一直以为我会独身,直到遇见了他,一个比我小十五岁的男孩。 称他为男孩,因为,那时他才二十五岁,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男孩。 结婚,还是不结?这个问题在我四十岁时,终于被提到了议事日程。 四十岁的女人,应该说,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不敢相信,一个自以为会独身的 女人,现在执意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男孩。 对我的这桩婚事,所有的朋友,没有不摇头的。 我的初恋是十九岁,现在看来也算不上早恋。但我对婚姻一直是恐惧的,每次, 当我嗅到爱情要向婚姻变味的时候,我就预谋着逃跑,好莱坞大嘴明星朱丽亚·罗 伯茨曾演过一部叫做《逃跑新娘》的片子,而我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一个逃跑女友。 我不知哪来的怪念头,每当想到要把自己放进一个婚姻的笼子里,就会害怕, 我知道,自己将要失去的不仅是自由,必要时得放弃诚实,甚至学会欺骗。 是看多了周围诸多失败的婚姻吗?我也说不清楚。但有时,我又会幻想婚姻, 可还没等我在幻想中绽开笑容,恐惧又侵入我的神经。就这样,在恐惧和幻想的交 替中我依然独身着,我似乎没有察觉,细细的皱纹已爬上了眼角。 虽然是独身但不是单身,因为我一直和父母、小妹一起生活,母亲去世后,小 妹也成了家,但我们依然一起过着大家庭的日子,所以,我以为单身与独身还是有 区别的。 四十岁的女人,还没有自己的家,这让好多人为你着急,亲朋好友一年一年的 寄语,就像家里每年贴的福字似的不带重样的。我也好象习惯了面对,依旧稀里糊 涂地过着,或许还没有遇着让我动心的,也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给嫁了。 2002年的三月,春天来的似乎比往年早,桃花已经开了,很小的时候听人说, 三月出生的人,命里带桃花,我就是3 月出生的。 三月的桃花,让人怀想。冬眠的心会小心地慢慢舒展开,春天的风,暖暖的吹 过来,心开始轻轻的荡漾,算是春心荡漾吧! 也许可以发生点不一样的东西?每个春天我都这样希冀…… 在我生日的前几天,我的心再次被一个古老的字眼——爱情——重撞了一下。 没有防备,冥冥之中也没有感觉到有月老的暗示,2002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二 十五岁的阮巡走进了我的视线。 我们都是三月出生的,春天里的生日,都属于命带桃花运的。 他的生日比我迟几天,但是,这一年,我的生日比他晚一天,因为,我过阴历 生日,每一年的日子都是不一样的。 我们相识在VIDEO 片场。 《魂断蓝桥》是我自己创作的一首歌曲,讲述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拍摄 音乐电视需要一个男演员。 开拍前几天,制片为我提供了两个人选,一个是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扮演 重要角色,另一个是在《刘罗锅》里扮演嘉庆皇帝的。说实话,当时,这两个演员 在我的印象里都不深,制片问我定谁,我说:“就小皇帝吧!”其实,《激情燃烧 的岁月》正在热播,也不知为什么,神使鬼差的就定下了他。 在前往京郊门头沟方向的途中,我们的一辆设备车给警察叔叔拦住了,大家纷 纷下车,有的去和警察叔叔说好话,有人站在车外伸胳臂抻腿,有的在抽烟。他站 在清晨的阳光下,穿着发白的牛仔裤,黄黄的毛衣,有些耀眼。 “怎么样,那个小伙子?”制片过来说。 “挺好的!”也许,这就是一句常用的话。 远远的看去,这是一个很清纯的小伙子。 警察叔叔例行公事似的查看了司机的驾驶本,挥挥手让我们走了 好几辆车一直往西边开,一路上总也看不见我们想要的景色。因为早上起的太 早,加上连续作战好几天,我已经犯困了,脑袋在化妆师与助手之间来回晃荡。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喊:“到了,到了,就这儿。” 化妆师推醒我:“快!醒醒,要不一会眼睛该肿了。”化妆师一般都这么说。 抬起我那张半成品的脸,因为化妆师只给我涂了底色,我看见不远处有一座桥, 很破旧,很有个性,符合我的想象。 走出汽车,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我看见穿黄色毛衣的小伙子独自坐在车里,我 想,可能是第一天到我们组,不熟悉,所以有些拘谨,但他看起来还是要比他的同 年人显得沉稳一些。 “你好!我是吴琼。”我走过去伸出手,很自我,有些做秀。 “我是阮巡,你好!”他仍掉手里的烟,不卑不亢。 我们很正式的握了握手,近距离看,他,的确很清纯。 据阮巡后来说,我给他的第一印象难看极了,那张半成品的脸,白糊糊的,像 个狐狸精。 我们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我忙着化妆,他走过来说:“我能先听听你的歌吗?” “好的!”我让助手小潘拿出CD,放在汽车的CD盘里了,汽车里的音响不错, 歌曲在田野里回荡,穿透那座破旧但很有个性的桥。 我把一切准备好以后,化妆师开始给阮巡化妆。 和摄像商量一些具体拍摄方案,我们都对眼前的这座桥挺满意,走了这么远, 找到它,不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