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懂夜的黑(1) 睁开眼睛,已经是11点了。 “迟到了,我们快起吧,中午还约着人吃饭呢!”我说。 阮巡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突然让我感觉有些陌生,好象这一夜他成熟了很多。 匆匆的,我们出了门。中午的阳光,是那么强烈,照得大地苍白,到处贼亮的, 没有层次和色彩。 第一次,和阮巡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心里竟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着头, 蹭蹭的走在前面,与他拉开好大的距离。 “跑这么快干什么?”阮巡赶上来,拉住我的手,和我肩并肩。 “干什么?别拉着手好不好?”我推开他,轻声的说。 “怕什么呀?牵你的手怎么啦?”他用力把我的手拽住,我越往回抽,他越是 拽的紧。 “我觉得别扭嘛,我不习惯牵着手在大街走。” “你不习惯的东西还多着呢,咱们不能一辈子都不牵手吧?” “以后再说,现在你先饶了我吧!”我把手抽了回来,松了口气,紧跑几步, 和他拉开了距离。 阮巡笑我是个胆小鬼,还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小老鼠,属刺溜的。从此,他经 常这么叫我。 坐进出租车,我放松了许多,任他拉手还是搂腰,虽然我不是非常自然,但是, 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们商量着先坐车送我到“皇城老妈”,然后,阮巡坐地铁回家。我让师傅开 快一点,因为已经比较晚了,我想,请的客人肯定早到了。 到了饭店门口,我正要下车,突然,发现小潘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找我, 我吓坏了,忙把阮巡的脑袋摁了下去。 我嚷着:“师傅,快往前开,对不起,再往前走点。”阮巡被我搞得莫名其妙。 “怎么啦?”阮巡欲抬头问我。 “小潘正在看着我们呢,快趴下。”我又按下阮巡的脑袋。 师傅看着我们鬼鬼祟祟,一定以为这不是一对好人,不耐烦的把车停到了前面, 阮巡付了车钱,我撇下他迅速奔到小潘面前,还故做轻松的蒙住小潘的眼睛,心里 却想,不定人家小潘早就看见了我们,只是装做不知道罢了。 小潘告诉我大家都已经来了,让我快进去,我忍不住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 阮巡孤独的走在人群中,不时也朝这边看着,心里挺难过的。 早定好的包间,大家已经安坐就绪,都是要好的朋友,各自带着自己的小孩和 丈夫或妻子,算是周日家庭聚会吧。因为,都是圈内人,我隆重介绍了我的助手小 潘,请他们日后多关照,大家对小潘都很友好,称她长得漂亮。 我因为要出新歌,请他们听一听,给出出主意,捧捧场。好朋友自然不遗余力, 大家也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说,那样可以有更多的想法和建议,或许歌曲会做得更 好些,我相信他们对我是真诚的,后来,他们给我写的文章也证明了这一点。 “皇城老妈”的火锅确实好吃,特别是店里的几道招牌菜,嫩牛肉,滑仔鸡和 江鱼,当然,它的价格在火锅类也算比较贵的。记得,我的同学袁玫和她的朋友来 北京,我也是在“皇城老妈”请吃火锅,她吃得非常开心,过后,看我结帐时将近 800 元,吓一跳,怎么这么贵?火锅能吃这么贵?!我告诉她,这确实是比较贵的 火锅,但是它的味道真的不错,只要你吃的开心就好!那天,我们大家都很开心。 其实,我心里是有些不安的 ,惦记阮巡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一点东西, 也不知到家了没有?心里有些怅然,想起刚才分手的时候,自己怕得要命的狼狈样 子,觉得不太好,挺不够意思。 我发现自己是有些自私的,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我一直怕被伤害,习惯了自 我保护,当我无意中保护自己的时候,恐怕就会伤害另一方,说得轻一点,是忽视 对方,我不知道今天是否伤害了阮巡? 正在是恍惚的时候,阮巡来电话告诉我他到家了,我问他吃了没有?他说在路 上就饿的要命,实在忍不住,在麦当劳店里吃了便当,也怕回家后,当不当正不正, 不好说没有吃饭,要是饿到晚上就要饿死了。我听了很愧疚,便小心侧面的问他, 中午分手时我是不是表现的不太好?他沉默了一会对我说:“没办法,你现在还有 顾虑,你要保护自己,我能理解。” 我被他冷静的善解人意噎住了,竟没有一句话可回答。 有一天,已经下午了,我们才想起快一天没有吃饭了,“我饿了,去吃点东西 吧。”阮巡说。我轻轻的摸摸他的肚子,平平的小腹已经陷了下去。 走出小屋,外面的空气真好,新鲜极了,槐树已经有很香的味道,一串串白色 的、紫色的槐树花在风中轻轻摇摆,不停的散落片片花瓣,吹拂到脸上。我告诉阮 巡,这是可以吃的,他不信,我把它放进嘴里,轻轻嚼着,有一点甜,一点香,自 然香甜的味道,很清新的。 阮巡看我漫不经心嚼着槐树花,忍不住吞咽着问:“我们上那儿吃去呀?” “我也不知道去那里吃,这个时候饭店还没有开门呢。”我看看表说。 “那我们去百盛吧,楼上有吃的。”阮巡说着又要牵我的手,这次,他没有让 我挣脱掉,反而把我的手放在胸口,温柔的抚摸着。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进了百盛,终于,忍受不了在众人面前矫情的样子,我推开 他紧握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