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2) 饭后, Hi 哥还给我们拍了很多录像。他确实很热情,但是我也发现他在察言 观色,似乎在捕捉我过去的“镜头”。果然,等朋友们都走了以后,他一口咬定说 我和其中的一个同事关系不一般,这从眼神中能看出来。我笑他小心眼,他不承认, 接着就把磁带倒过来自己看,我们一起看了回放,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自 己也觉得没趣,干笑两声离开了。 这件事情过后,我发现Hi哥确实有点小心眼,他很在乎我的一举一动,这既说 明他很爱我,也说明他对我不很信任,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他不在家,或是节目做得很紧张,有朋友请我吃饭,特别是男性朋友,他 就会不答应,态度很坚决,为此我们经常闹别扭,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后来发展到, 不管来京找我的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他都不乐意我和他们见面。我很苦恼, 我发现自己改变了很多。因为他很爱干净,所以我变得很勤劳;因为他不喜欢任何 男人和我接触,我便从不主动和他们联系;因为他工作到很晚,我也必须等他到深 夜;因为他早上不起床,我白天也就不能练声…… 太多的改变,太多的失去。 我仿佛一夜间失去了自己的朋友,我的全部世界都是属于他的,当我深夜伫立 在窗口等他的时候,一种久违的茫然油然而生。 原来我是可以有多数时间在合肥的,但实在不忍看他一个人孤独的在家里,所 以,更多的时间我留在北京陪他,原来我有很多的演出要参加,但因为他更需要我, 我几乎很少去参加演出,这样的日子久了,我开始觉得难以承受。我们需要谈一谈 了。 当我把这些困惑告诉他的时候,他说,你别去折腾了,好好在家呆着,我好了 你什么都好。 我不明白,我更困惑。 以后的日子便在一半开心一半迷茫中度过。三年的时间就这样不经意地流淌而 去。Hi哥的媳妇肯定是不会回来了,她提出了离婚,并给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信 中,她说自己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和Hi哥在一起了,近十年的生活,都是她在付 出,她还在信中说,自己就是生病了还要给他洗头发,洗衣服,实在想不明白为什 么会这样?其实Hi哥并没有强迫她这么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样做了,没有办 法,所以必须离开他,才能活得自我。 我完全能够感受到她作为妻子的感受,因为眼下我也面临着这样的困惑,Hi哥 并没有强迫我,可是我已经慢慢失去了自我,我在悄无声息的日子里已经彻底的改 变了自己,而且,看不出一丝痕迹,就像流水改变石头。但有一点非常明确,我发 现自己过得不快活。 他没有察觉到,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察觉到,他继续和我谈着婚嫁的问题,谈 着未来……我很茫然。 然而另一方面他对我的家人又很好,特别是妹妹吴静,我不在北京的时候,他 尽心地照顾她,因为他知道妹妹对我的重要,妹妹生日的时候,他带妹妹还有其他 好朋友一起去草原玩,还给妹妹买了一件极好看的棉风衣,这件衣服妹妹至今仍还保 留着。在他人眼中,Hi哥是一个好男人,但是我却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我想,或 许我们本来就是两路人,他极具北方汉子的特质,而我是典型的南方女孩,我需要 的,往往和他所给予的不一样;我可以给予的他一直想要,但是我无法做到永远这 样的给予——当我把给予他的都掏空了的时候,我便成了空空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