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发展(5)
燕:我是生长在比较传统比较保守的家庭,所以我跟第一个朋友交往,会觉得
说,我想要,但是我不敢讲,有被压抑的感觉,或者是觉得我今天好象做了一件不
是很道德的事情,我还是要这样小心处理,所以一直觉得没有办法满足,作那件事
也有罪恶感。那我现在跟我这位朋友交往,我也慢慢发现,现在社会周遭都有这样
的,没有结婚就发生关系的,或是说不见得要当人家老婆。当人家的情妇,这种情
况在周遭有很多,所以你感觉到,人家可以,我也可以。那我就开始我的要求,去
说初我想要的,我想要什么方式,或是叫他用什么方式 和动作来达到高潮,让
我满足。
原本我们认为燕燕觉得第二任男友比第一任男友好,性品质也比较让燕燕满足,
是因为第二任男友没有结婚,她的心头少些罪恶感和压力。但是在这一段谈中,我
们注意到,当婚前性行为或做情妇比较普遍,成为众多女人的生活形态之一时,换
句话说,当这件事情不再是「少数坏女人做的事」,而是「许多女人都这活」的常
态,被大家用平常心去用平常心去看待时,燕燕心中的重担顿时减轻了许多。再加
上在这个时候她的经验也多了,比较知道在性活动中可以期待什么,因此她的自主
性和主动性都有成足的进展,能自在的告诉伴侣她要什么,在性活动中有高潮,得
满足的机会也就大了。
燕燕在婚外性中发展出比较满足的情欲互动模式,这倒使得组员开使思考;倒
底婚外性和婚内性,在品质上来说,有无高下﹖四十五岁的英英一口认定:「我结
婚两年就想离婚了。」问她为什么,她说在性上面「十分厌倦,有两种惯性,一种
是对方习惯了妳的模式,不用说,他就晓得妳下个动作是什么。另一种习惯是妳会
觉得无论怎么做都是同样的事情,没什么大刺激,也许换个新的人会更兴奋。」
讲到「新的」,梅梅和英英开始一段「外遇」谈话。
梅:新的人?如果妳能换到人的话,妳在性方面可能会比较会满足,但是妳的
心理会有罪恶感。
英:当然还要对方也很会做爱,你才会有比较满足的感觉。
梅:如果你碰到一个还不错的,能给你这样的满足的话,你会感觉比现在的丈
夫好。但是,我的意思是,他跟你在一起的心理因素是会有一点影响。(开始有点
责备的语气)。
英:那就看你是不是放得开阿!再不然,像秀秀到国外去,就好了嘛!
梅:你要到做爱开始,跟他第一次是会有罪恶感啦!
英:(挑战语气)所以,就看你能不能冲破这一点,你冲不过就不要做。
梅:一般来讲,我也会想有外遇阿!说不定换个口味嘛!别人可能比丈夫行。
我是说那种心理因素可能就是不像结婚那样有婚姻的那种感觉。
英:其实,那都是自己在设定,有的人比较有道德意识,冲不破,也有人冲得
破这一点,她不在乎这一点。
这一段对话颇有针锋相对的气氛。梅梅一向有最社会中坚的道德意识,无论在
婚前性行为、外遇、同性恋等等事上都有强烈的保留立场,英英则比较看重个人的
选择与能耐。她们两人的这番对话其实多多少少代表了两种在我们社会中震荡的不
同立场。
为了要维护婚内性,梅梅决心把她自己的情欲史说一说,来证明婚内性之所以
有时品质不好是另外一些因素的影响,其中在她身上施力最深的就是传宗接代的观
念。换句话说,当性必须和生殖连在一起时,性也就不好玩,也不爽了:
梅:我的性爱发展有四个阶段,我归纳出来了。我和先生交往的阶段是第一个
阶段,大部份时候只有抚摸,那时他只有周三、周六回台北,我只要一看到他就好
象下面很刺激。订婚的那一年最好,因为我们有点熟又不太熟,我说过我们是先去
宾馆做了才逼家里同意订婚,有苦尽甘来的感觉,所以我们那时每次做,我都有高
潮。后来接婚的前几年也配合得很好,我们都是晚上睡觉以前做,或者周末做,做
完还可以睡觉,很舒服。
到了结婚第三年的时候,因为一直没有怀孕,我们就去检查,为了要怀孕,他
就叫我不要高潮,好象高潮就比较不容易怀孕的样子,那时心里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好象被绑住。可是他一直想要小孩,他爸爸也会常常关心,有时候会问啊!我也很
焦虑,又不能高潮,一直不能松懈。
做爱的时候,他会看我的表情,他是先生,日子久了也知道我大约多久的时候
会高潮,快到的时候他就叫我说:不能,这时候他也会快点泄掉。这差不多有两年
时间,有时候他会让我高潮一下,平常我如果自己有需要,想手淫,但是我想怀孕
啊!手淫也不太敢高潮。
民间传说女人高潮便无法受孕,这显然是一种就用生殖目标来压抑女人享受情
欲追求愉悦的古老手法,企图用责任和义务来剥夺女人的情欲人权。在那两年的怀
孕尝试期中,梅梅饱受焦虑的煎熬,医生的检查说两人都正常,但是他们就是不孕,
于是医生就建议排出时间表,什么时候做,注意什么问题,看各种国外的书。先生
有时出国,梅梅就在家治疗、吃药,尽量配合医生指我们纳闷的是:如果两人检查
都正常,为什么压抑自我、接受治疗、全心努力的只有梅梅﹖难道医生也做假设这
个女人「有问题」,男人不必做任何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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