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了房间,一夜没有睡好的家华被阳光洒在脸上, 暖暖的感觉,使他从睡梦中醒来,没想到这一次看到丽蕙之后,让他整个人却失魂 落魄起来。 窗户阳光普照,永柱还在打着只有他自己听不到的鼾声。他没好气地拍着永柱 的肩膀,永柱终于醒了,他看到家华面无表情地默视着自己。“喂!你那是什么眼 神?干嘛这样望着我啊?”永柱斜睨着他说。 “你啊!你的打呼声把煤矿山都震倒了,以后我们挖煤矿石不用放炸药了。” 家华边摸着自己的额头边开玩笑地说。 “什么呼声,我没打呼噜啊!”永柱一脸鄙视又陶醉地说道。 “是哦!你没打呼噜,是我鱼塘边那猪圈的小猪呼……。”家华扮着鬼脸笑道。 正待他起身要跑开,以免永柱用拳头揍他时,门开了,丽蕙也不知什么起床了并从 外面进了房,一脸茫然的模样。 “你们都睡醒了。”温丽蕙从茫然的脸上,挤出了浅浅的笑容说道。 “哦,是啊!”永柱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想在这找份工作,可是大家都不要。” “找工作,你到哪里找工作了啊?”家华急切地问道。 “我想到矿山那两家饭店里做事,他们都说人手够了,不想再用人了。” “饭店啊,你和家华说一声就行了,那个湾岭饭店是村长老婆招珠妹开的,家 华哥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啊。” “湾岭饭店是珠妹嫂开的,我帮你问问。”此刻,家华立即表现出了很想帮助 丽蕙的冲动,昨晚他还怕丽蕙找不到林枫,今天就会离开媒矿山,没想到丽蕙主动 要留在这里找工作。 “真的可以吗?”丽蕙迟疑道。 家华为了打消丽蕙的迟疑,也信心十足地说:“应该没问题,不,一定没问题, 我现在就去帮你问一下。”家华说完就跑向湾岭饭店,去找招珠妹了。 一会功夫,家华就春风满面地跑回来了,丽蕙从家华的表情已猜到八九不离十, 自己的工作算是有着落了。其实丽蕙之所以要留下来,一是想在林枫工作过的地方, 寻找一下他的影子,女人对自己第一个动过感情的人,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心灵一角, 留下一扇窗户,作为自己通向对方心灵徘徊时的窗口。另外,丽蕙想这里挣钱总会 比家里多些,她还要承担起照顾林枫母亲和弟弟的责任。 丽蕙在湾岭饭店做事了,她生性勤快,又是洗碗,又是擦饭桌,招珠妹看在眼 里,乐在心里。其实,那天早上丽蕙在招珠妹和贾永胜的饭店,都打听了要不要招 工,他们都一口谢绝了她。 因为矿工上的生意不太好,工人都到其他地方另寻出路了,原本上千人的矿山 工人,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人,招珠妹的湾岭饭店人手的确是够用了,为什么先前拒 绝了她,后来又答应让丽蕙来做事呢?除了有家华人情关系之外,主要是家华向招 珠妹嫂讲了一番大道理。 当时招珠妹拒绝家华的理由是,一来说丽蕙又不是家华的什么亲戚;二则丽蕙 长的是漂亮,但是中看不中用,再说她这里生意也不太好,本身根本也不缺人手。 家华一时也想到了丽蕙的美丽简直叫人不敢相信,她看起来像个脱尘的仙女, 那惊鸿一瞥的感觉,总是让自己有股阵阵的暖流沁人心脾。 是那样的畅快淋漓,又是那么的触手难求。 家华一时恍惚,还过神来诙谐地说道:“珠妹嫂,你听说过美人计吗?” “美人计。”招珠妹一头雾水。 “哦,是这样的,丽蕙长得漂亮是自不必说了,矿山做工的都是大男人嘛,他 们见到丽蕙长得这么好看,能不到你这里吃饭吗?再说丽蕙还要帮你做事啊,你这 里捡了个大便宜啊。”家华缓缓地道来。 “有点道理哦,这姑娘长得靓是对的,但那些矿工能都来吃饭吗?”招珠妹迟 疑起来。 家华一看珠妹嫂有了犹豫,知道应该问题不大了,就趁热打铁起来,嘿嘿地搓 着手说道:“那珠妹嫂这么定了,我去告诉丽蕙了。”说着拔脚就跑。 后面只有招珠妹在拼命地喊着家华的名字,家华那里还理她呢?他担心招珠妹 会再变卦,其实,招珠妹是想和他谈一下丽蕙工钱的事!而杜家华的心里也早就有 了这样的计划,即便招珠妹的饭店不出工钱,他自己宁愿帮招珠妹发工资。 此举只为留住丽蕙。 人总是想在自己爱的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这时的家华就好比一个小学生得了 个奖状,放了学只想投入妈妈的怀里,向她撒娇地说,自己得了奖状。 奇迹真的出现了,近段时间招珠妹饭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另外,永胜饭店的 许多老顾客也都陆续到招珠妹的饭店了。 永胜饭店,他们的饭店以前的顾客都是二三十岁的年青人,与老板贾永胜和陈 金莲的年龄差不多,这时多数都到湾岭饭店那里了。还有些年龄偏偏大的吧,这些 人,他们却都碍于自己年纪大,摆出一副事关不己的模样,其实心里也想着对面招 珠妹的饭店,到底在哪里找了这么俊俏的姑娘,再加上那些年轻人晚上熄了灯,在 大睡棚中津津有味地聊着温丽蕙是仙女,大美人,谁娶了她少活三十年都愿意的话 儿,在潜移默化中能不被感染吗? 对异性最大的眷顾?其实就是对他或她的追求。我们应该感谢那些首先向我们 表达爱意的人。 因为丽蕙的出现,整个湾岭煤矿山都骚动了,这里的矿工没再减少了,还有许 多到外地找工作的矿工,又陆续回来了。 有时我们不得不承认美丽就是力量。 永胜饭店的老板娘看到对面招珠妹的生意蒸蒸日上,而自己饭店的生意一落千 丈,她的肠子都悔青了。原来丽蕙那天早上是先到她饭店找工的,她一口拒绝了丽 蕙。因为,她心里想着丽蕙长得如此白净,楚楚动人,一脸淡淡的哀愁,如千年白 狐一般,这会勾引自家男人贾永胜的。再说,三十多岁的女人刚刚与青春作别,最 会妒嫉那些二十多岁含苞已露的姑娘。她们如出水的芙蓉一般亭亭玉立,散发着青 春的芳香。而作为三十岁的女人,大家只不过常常以风韵犹存这些即将“逝去似水 流年”的词语来形容她们。这些打发人的字眼,让人听起来,总有些夸人的屁股犹 如脸蛋一般俊俏之感。 陈金莲就是这样风韵犹存的女人。有时,有些粗鲁的矿工说些不干净的话,她 嘴上泼辣地骂上几句下流崽子,然后不忘狠狠地瞪上那么几眼,却在嘴角露出不经 意的微笑。她的心里也暗暗地自我满足自己还年轻,还有人挑逗自己。被挑逗后, 大家常常看到她会非常生气地进了自己房间,在别人看来,这个婆娘真的是生气了, 其实陈金莲是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对着镜子微笑,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年轻?最后, 她往往能说服自己还是年轻的。理由很简单,怎么还会有男人调戏自己? 女人往往会生活在对自己的感觉中,清晨她们的衣服一定要换了又换,终于最 后确定了穿哪件衣服,以便随时随地释放一下,她们一天来会引起大家关注的理由。 但往往只有一种结果,很少有人会注意她们今天所穿衣服。这是,女人们往往会提 醒说一句:今天我穿的衣服好看吗? “今天我穿的衣服好看吗?”就是女人们的最生动的写照。 “啊,你这天穿的衣服真的好漂亮。”就也是女人们每天都最想得到的回答。 这样的答案哪怕天天都重复着,女人们都不会厌烦的,最好能够天天重复,这样的 话,她们就不用再提醒了———“今天我穿的衣服好看吗?” 有些胆子大些的,与陈金莲比较熟的矿工,有时会用手拍得一声响,拍一下她 的屁股,惹得所有的矿工都跟着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下。”当然,这些都发 生在贾永胜同志到镇上买菜的时候。 就是这么个与矿工们随意打情骂俏的女人,让男人们吃了豆腐,还心花怒放的 女人,对自己的男人的醋劲却异常的大,每当贾永胜稍微对哪个女人多望一眼,小 则破口大骂,大则锅碗瓢盆齐齐向贾永胜飞过去。每当此时,贾永胜往往都是以沉 默来应对。对待泼辣的女人,在男人们骨子里都有一个屡试不败的心理安慰,“女 人头发长见识短,何必和女人一般见识”?同时嘴巴上也不忘吃亏,“好男不和女 斗”,然后甩甩手,还狠狠的!摆出一副假装满不在乎,不与女人们计较的模样。 男人怕女人这个想法和做法,经过男人们千百年来的继承与发扬,如今看来,男人 们运用起来也愈发显得娴熟和游刃有余了。再就是有些知识的男人,面对自己的泼 妇时,也不忘摆出老夫子的模样,说上那么一句,“还是孔夫子讲的对,唯女人与 小人难养也”。 感叹:男人对付女人,有的是办法。 另外,陈金莲之所以不招丽蕙在她的饭店里做事,在她的心里还有这样的想法, 不想让丽蕙抢了她在自家饭店里的风光,毕竟三十多岁的女人,面对二十出头的姑 娘,尤其漂亮的温丽蕙,心虚的很。近来陈金莲还有了这样的奇怪想法,矿工们有 时不和她说些黄段子,还有捏捏她的屁股,她竟然觉得整天真没劲。再想想丽蕙到 她的店里做事了,矿工们要是都在她的面前和丽蕙打情骂俏了,这是她绝对不能容 忍的,都说女人爱吃醋,就好比男人爱吃腥。但能像陈金莲这么个法子吃醋的,也 算够味了。 每一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是想做流氓,每一个女人的骨子里是做荡妇。 话说的不知道有没有道理。白天那些良家妇女们嘲笑着妓女,晚上是不是很羡 慕妓女们呢?并为之失眠?谁又说的清楚。 近来,陈金莲发现很多矿工都到对面招珠妹那里吃饭了,但山上很多妓女开始 光顾她的饭店,并且在她的饭店拉起了客,这些妓女大多都是半老徐娘,之所以称 她们是半老徐娘,是因为这些女人原本是在镇上做小姐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光 顾的人也少了起来,都是周边那些快进棺材的老头隔三叉五地和她们鬼混一下。她 们深知与那些老头迟早会出事的,尤其有的老头一兴奋,出人命的都有。还不如跑 到矿山,这里有的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一般都远离家乡,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 方,也是培养负心汉的好地方。虽然他们挣的钱不多,但有男人的地方,干她们这 行的还怕没生意?要是这些矿工个个都有钱了,就她们这十几号女人能震得住吗? 就是这些好吃懒做的女人,也不知谁想的,把湾岭煤矿山改为了“避暑山庄”了, 还把她们的嫖娼处所自喻为男人们的“逍遥阁”。 以前,煤矿山原本都在月底发工资的,也不知道什原因,改为了每个月的1 号、 10号、20号,分三步来发工资。听说,就是这帮老婊子们建议她们的老板贿赂了矿 山老板这么做的。 据说,这是因为这帮老婊子们到底年老体弱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当矿主把工 资都集中在月底发时,那些矿工一时都有了钱,都到矿山上找这帮老娘们乐呵,她 们受不了啊!又听说“妈咪”又后悔了,原来,有许多年轻的矿工都腻了这帮老娘 们,手中有了钱,宁愿多花些钱,打个车,到镇上找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姐了。现在 工资分三次发,这些矿工也去镇上三次了,白白让矿工多了两次去镇上的机会。每 每有矿工搭车去镇里,“逍遥阁”的老板都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个矿山的“妈咪”又是谁呢?是招珠妹的弟媳,村长梁有德小舅子的老婆, 名字叫黄阿珍。她原本在镇上带领一帮外地小姐开发廊,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皮肉生 意,偏偏招珠妹的弟弟也不成器,天天到镇上吃喝嫖赌,但这人却长得英俊潇洒。 有一次,到黄阿珍的发郎里找小姐,都三十多岁的黄阿珍一看到招珠妹的弟弟,立 即动了真情,也叫一见钟情吧,自然就不让其他小姐伺候他,她亲自服务招珠妹的 弟弟招富贵,并且还不时地给招富贵一些零花钱用,尤其她委托朋友在香港帮招富 贵买的那条金项链,让招富贵在那些狐朋狗党面前赚够了面子,招富贵和黄阿珍竟 然因为这样的传奇际遇,结为了夫妻。后来,招富贵有些后悔了,就一条金项链就 把自己的青春给卖了,有些不划算啊!毕竟他小黄阿珍十二岁! 嫖娼,最后把黄阿珍嫖成了自己的老婆,招富贵也认了。 原本招珠妹的家人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但看看自己的儿子也二十多岁了,名声 在乡里虽然不能说臭名远扬,但这种名声也注定了他这辈子找老婆也够难的。 乡下地方,人往往都质朴的多,姑娘找婆家主要看名声。 正如招珠妹的老父亲没死的时候评价自己的儿子那样:“不如一块臭豆腐啊, 不管怎么说,人家臭豆腐闻着是臭,但吃着香着呢”。 让招老汉万万没想到是,原本他想让这个独子和这个女人结婚后给自己生个孙 子,以便传宗接代,关于自家的名声就随它去了,但直到死那天也没等到黄阿珍大 肚子,黄阿珍一直生活糜烂,流了几次产,早已完全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她又太爱 招富贵了,也就没告诉招富贵实情。 谁说妓女无情,任何一个妓女也都拥有自己真情的种子,遇到合适的条件同样 也会用心播种,成长。 与招富贵厮混期间,她一直希望奇迹的出现,但市医院里那位五十多岁的妇产 科专家的话,又怎么轻易地发生奇迹呢?终身不孕给黄阿珍判了个生育死刑。那段 时间,黄阿珍更加地放纵自己,直到徒有外表的招富贵进入她的眼帘。后来,招富 贵也疑惑黄阿珍的肚子怎么老是不见动静,并且向黄阿珍讲了自己的疑惑,黄阿珍 慌张地说,吃了紧急避孕药。招富贵倒也孝敬起来,伤感地说出自己老父亲盼孙心 切,希望自己的心上人不要再乱吃药了的话来。 黄阿珍嘴上满口答应,十五六岁就在社会混的黄阿珍,这些能难道她?她也真 的买来几瓶紧急避孕药,做个样子。 有一回,招富贵想抽烟找火机时,发现抽屉里的避孕药时,他竟狠狠地对着避 孕药骂了起来,要不是它,老子早做老爸了,并且把那瓶药扔的好远。并且还埋怨 了自己的老婆太不懂事了,又强调一次,要体谅自己老爸盼孙心切的心情。 时间久了,肯定是纸包不住火了。不愧是老江湖的黄阿珍,她怕失去自己心爱 的丈夫招富贵,竟在镇上买通了一个号称回乡的老军医,然后向招富贵撒娇说自己 也想做妈妈了,并且很委曲地说,自己都好一阵子没避孕了,还没怀上,应该不会 是两人的生理上有问题吧?招富贵也紧张起来,两人自然是到了那个回乡老军医的 诊所,送子观音那里了。诊断的结果是:黄阿珍的脉博清晰有序,身体一切很健康, 生育能力正常。而招富贵的脉搏淡而无力,严重的肾虚,生育无望啊!并说出了原 来这病也好治,可惜招富贵曾经应该是得过尖锐湿疣,因为根治时较晚,把生殖系 统给搞紊乱了,云云。 要说这尖锐湿疣,招富贵的确得过,并且与黄阿珍一起得病的,也不知道是谁 传染给谁的,反正他们俩都心怀鬼胎,而黄阿珍之所以把招富贵得过尖锐湿疣的糗 事都讲给这么个回乡老中医听,就是为了让招富贵永远相信自己才是有问题的。 果然,那晚招富贵流着泪紧紧地抱着黄阿珍哭诉着,是自己耽误了黄阿珍做妈 妈的权利。还嚷着,黄阿珍是自己生存下去的希望,让他的老婆一定不要抛弃他。 黄阿珍看到自己心爱的丈夫那么的伤心,竟然差点把实情讲了出来。 第二天,她清醒后,暗自庆幸自己没对自己的男人讲出事实,要不的话,自己 很有可能被招富贵抛弃。 她深知自己男人的为人。 有一次,黄阿珍到湾岭村招富贵姐姐家,说白了,也是为了避避风头,因为镇 上严打黄赌,她开的发廊被举报了。 中午的时候在湾岭矿山招珠妹开的饭店里吃饭,一看到近千人的矿山,都是那 么雄性十足的汉子,也许别人都不会有什么感想,但她立即想到商机来了,这里有 这么多的男人,难道还怕没生意做。 一个鸡蛋,养殖场的老板会想着把它孵成小鸡,厨师会想着把它蒸着吃?还是 煮着吃?炒着吃?而黄阿珍见到了男人就想着做自己的皮肉生意。 表演是黄阿珍平生最拿手的好戏,在招珠妹的面前,她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 动情地说她在镇上以前做皮肉生意,想改邪归正,做些正当的生意,这矿山有这么 多人,想在这里开个商场,卖个日用品之类肯定生意好,招珠妹一听说自己的弟媳 想从新做人,做些有脸面的事,自然高兴的几夜睡不着觉,忙着帮她张罗着盖房子, 但黄阿珍一直说要盖个大些的房子。 招珠妹心想自己的弟媳在镇上多年,虽然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到底也算是 见过世面的人,盖个大房子才能开个大商店啊! 没想到房子盖好后,黄阿珍一点商品都没进,却从镇上带来了几十个花枝招展 的小姐,重操旧业,在她的眼皮底下做起了皮肉生意。 黄阿珍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算是把招珠妹害苦了,就差点没把自己的男人梁 有德村长的职务给牵连了。原本湾岭村的村民想到镇上告发梁有德徇私枉法,让自 己的亲戚在矿山上从事卖淫活动,但一看到自己的孩子上的是村长弟弟捐赠的“有 为学校”,自己父母亲又整日呆在“有为养老院”里颐养天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再说梁有德家又曾为湾岭村选村长的事,在镇上为湾岭村立了个好名声。 这也许就是最富有中国人特色的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的人情借问 题。 就这样,大家也就都睁着眼,闭着眼,懒得理了。 有时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一些时候,睁着眼不是为了看东西,闭着眼不是为了 睡觉。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