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七月,英国多事之月。六日,八国会议在苏格兰举行,如何解决非洲问题谈论 得轰轰烈烈。七日,英国人迎来一大喜事:伦敦伸办2012奥运会成功,成为世界上 唯一一座两次举办奥运会的城市。八日,四枚炸弹在伦敦城爆炸。这一系列的事件 让人反应不过来。 七日中午,我们在学校看电视得知伦敦申奥成功,都在为英国人欢呼,可我们 的老师却没有多大的喜悦,他们还说这是出呼他们的意料的。走到街上,也感受不 到英国人对此事有多大的反应。下午正好没课,我和路军他们几个乘火车到伦敦市 中心去,要看看那里是否有庆祝活动。在广场,我们终于见到了一些庆祝活动,还 有电视台在拍摄。对比我们中国北京申奥成功时那份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的景象,英 国人对此事太冷淡了,也许是因为这将是奥运会第三次在英国举行吧。 回到房东家时已是六点了。边用晚餐,我边和房东Hellen聊天。说到申奥成功 的事,Hellen说成为奥运举办国对普通人没多大益处,只会增加人们要为城市、道 路等建设所付出的税收。她告诉我她辞职了,先领半年的失业救济金,让自己放松 几个月,明年再找工作。真潇洒! 第二天回学校上课,一切都似呼很正常。九点二十分左右,我们十五人正分散 加盟其他班的学员在上课,突然见校长推门进来检查人数,让我们回到自己的课室, 要求我们今天不要进伦敦城。“What has happened ?”正问着呢,外面传来惊呼 声:“伦敦被炸了!快去看新闻!” 几台电视周围围满了学生,都在静听现场报导。可怕,昨天我们还在这些地方 乘过车!血肉模糊、哭喊、奔跑,一片混乱。校长又来叫学员回到各自的课室,由 负责的老师亲点班上的学生,看是否有人缺席、去了哪里。Judie 的女儿也在乘地 铁上班之列,她顾不上我们了,一个劲地打电话联系女儿。要不是受到劝阻她真要 开车进伦敦去了。我们也顾不上电话费昂贵了,赶紧想办法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电 话好难接通,我到下午才联系上家里人。老妈第一句话就是:现在可以马上回来吗? 可千万别在英国乘地铁了! 下午放了学乘巴士回房东家,感觉上英国人并没有多大的恐慌感,他们上了车 照样是看书看报,只是更多的人是在看新闻版的内容。经过火车站,往日的这时刻 那里是人来人往,挺热闹的地方,如今可就安静了,见不到人。回到房东家,Hellen 见到我就说“Oh,My God!Terrible!Unbelievable!”说是这样说,可感觉不到 她和孩子有多担心。倒是Married 着急,她定好了飞机票这星期五要回国的,担心 到时启程不了。 连续几天人们都在关注事态的发展。轰炸的第二天,火车恢复了通车,其他交 通也照常运行,我们照常上课。Judie 两天没来上课,照看受伤的女儿去了。校方 不再劝阻学生进伦敦城,只是提醒我们注意安全。我的同伴都决定这周末不出远门 了,就在附近走走。 我和君美相约周六乘巴士到周边的城镇走走,反正我们有车卡,见车都可以上。 见到有辆车是到叫“Great Palace”的,我们上去了,也不知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下车,进了一个看似公园的地方。面积好宽广,只是见不到几个人。在一湖边,终 于见到不少人在垂钓,悠然自得。再往上走,见到一荒废的体育场,旁边还有一大 演出舞台。看来这里也曾经热闹过。到了顶端,我们两个就有种恐慌感了:铁丝网 围的是石头像,有的没了头,有的没了手,有的面目狰狞;背后看似坟墓;乌鸦的 叫声更令人毛骨悚然。我们赶紧离开此地。走近大门,那里有个大花坛,环绕着一 巨石碑。上前看看,真的这里曾是一位贵族的宫殿,曾经辉煌。 出了大门,就是一座建在山坡上的小镇。在候车亭里,我们打开地图在查看该 往何处走。这时一位老先生上前寻问我们是否迷路了。我们向他打听周边有没有值 得去看看的地方。他推荐了我们刚离开的“宫殿”,还有好几处地方,好感激这位 耐心的老先生。 按照老先生的介绍。我们走进了一座很有特色的教堂,这里在举行着一场音乐 会,都是些柔和的音乐。看来英国人并没有被那轰炸扰乱了宁静的生活。接下来我 们来到了一露天交易市场,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物品:书、影谍、花、儿童玩具、衣 物、家具等等,都是些旧物品。买卖的都是些贫民百姓吧,也有象我们一样的游客。 我们逛了三个镇了,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该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了。走 进一个公园,我们在一棵大树下坐下,吃午餐。周边的景色不错:有特色的喷泉, 造型优美的花圃,笔直的树木。我们的面包碎引来好多的鸽子、松鼠,它们的样子 好可爱。 公园一旁的人群引起我们的注意。一位穿着礼服、格子短裙的男士从一辆长长 的白色轿车里扶出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士,众人拥着他们朝旁边的一座大楼走去。是 在举行婚礼吧,新郎应是苏格兰人。我们走过去跟一位绅士聊起来,我们的猜测得 到了证实。他告诉我们英国人第一次结婚时往往都是在教堂举行婚礼。若再婚,就 一般在社区的婚姻登记处登个记,同时在那举行个简单的仪式,再请亲戚朋友到饭 馆吃顿饭。正说着那对新人从社区婚姻登记处出来了,众人欢呼、祝愿、拍相,目 送他们上了车。 逛了一天。我和君美的收获真不少。回到Hellen家已是六点了,今晚和我共进 晚餐的是来自巴西的新房客。这位肤色黑中带白的年轻姑娘很豪爽,大笑不停,抓 住最小的那男孩就是强亲、瘙他痒痒、扮怪样吓唬他,把个男孩弄得尖叫着四处躲 她。我真担心Hellen会不高兴,好在她只是叫大男孩带弟弟上楼去,不要再闹。巴 西姑娘转儿跟我叽叽喳喳,可她说的“英语”好难听懂,我说的她也听不太明白, 有不少误解。 星期天,我、君美、祈霞、林结、吴意、友帮和林钢几个约好了到友邦房东家 做中国菜吃。我们一起到市场和中国人开的超市买菜、买调味料等,见到带叶子的 蔬菜象见到宝似的:在我们每天的食物中真的是难得见到青菜的。 包好饺子、洗好菜,剩下的就是两位大厨师林钢和林结的工作了,我们到花园 里陪房东聊天。友邦的这位房东是位已退休的老太太,很友善,很健谈。二十几年 前,她丈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她和两个女儿,至今生死不明。老太太乐观地生活着。 如今两个女儿都已结婚生儿女了,她独自拥有这座房子,就把两个房间出租给外国 学生。她的男友,一位有家庭的老头,时常会过来陪她。这不,他们两个有说有笑 地和我们聊天,挺和谐的。老头挺幽默的,知识面好广,评论问题一套一套的。 好久没有这样美美地饱吃一顿了,房东和那位来自法国的房客也吃得赞不绝口, 法国小伙子建议我们每个周末都来聚聚、做顿好吃的。我偷看房东太太的脸色,还 好她没有介意法国小伙子不礼貌的提议。 一天又过去了。在Hellen家,又见到孩子们的父亲。Hellen好象心情不是很好, 在赶与孩子们玩得正开心的父亲走:“走,别在我家闹了,我已累了一天了,需要 安静地休息。你马上消失!”她有点失控地大喊大叫,孩子们吓得躲到房间去了, 那位父亲灰溜溜地走了。晚饭没什么吃的,好在我中午饱吃了一顿。巴西姑娘睡眼 朦胧地从楼上下来,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皱起眉头,最后向Hellen要了杯啤酒, 拿了个土豆上楼去了。我看了看Hellen,没有什么表情。她对我说:“这位巴西姑 娘都睡了一整天了,好象疲劳感还没有消退。Jane,还是你行。半夜来到,没有怎 么休息,白天就去上课了,还能步行近两个小时回来!了不起!”“因为我是中国 人嘛!”我很自豪。 时间还早,我到外面走走。象往常一样,整个小区在这个时候都是最安静的, 道上见不到人。要是在国内,傍晚正是人们出来散步、小孩出来玩耍的时候。又想 女儿了,她现在应该在熟睡吧?梦中会见到妈妈吗?不知不觉走到小火车站旁,只 见一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巡逻。这在前两个星期我是没见到过的,是轰炸引起的高 度警惕吗?有种不安全感,我赶紧回家。 敏感的一个星期过去了,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