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同父母对峙呢?
我强烈地督促人们同中毒的父母对峙。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现由:对峙有作用。
多年以来,我已经看到对峙使数千人的生活发生了戏剧性的、积极的变化。这并不
是说,我不了解人们甚至连想一想要同父母对峙都会感到恐惧的事实。这其中情感
上的风险是很高的。但是仅仅因为你去做了,你正在直面很可能是内心最隐秘处的
恐惧这件事本身,就足以开始改变你同父母间的力量均衡。
我们都害怕面对在父母问题上的现实,都害怕承认以前没有从父母身上得到,
现在也不会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的现实。但除对峙外的选择就是伴随着这些恐惧
生活下去。如果你回避主动采取积极的行动,那么就只能使自己的无助感和无能感
根深蒂固,就会伤害自己的自尊心。
采取对峙立场,还有一条至关重要的理由:
不把东西归还掉,就会传给他人。
如果你不解决自己的恐惧感和负罪感,以及对父母的怒气,就会将其传给自己
的配偶和子女。
何时同父母对峙
我督促患者仔细考虑一下对峙的时间问题。你不宜鲁莽行事,但也不宜无限期
地推迟采取对峙行动的时间。
当人们决定对峙时,通常会经历三个阶段:
1.我可能永远也不会那么做。
2.也许有一天我会那么做,但现在不行。
3.我什么时候能做呢!
当我头一次催促患者同父母采取对峙行动时,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这样做是不
对的。我通常可以料到会出现这种我管它叫做“只要别……什么都行”的综合症。
患者的答复是,只要别同父母对峙,无论自己做出多少改变都行—只要别做这件事,
什么都行。
我告诉格伦—他为自己的胆怯而苦恼,为让酒鬼父亲进入自己的企业而后悔—
他应当对父亲采取对峙行动,要么对父亲的行为提出限制,要么干脆把他赶出自己
的企业。他对此做出的反应是经典的,即“只要别……”:
我不想同父亲对峙。我知道这么做就等于说我是个胆小鬼,但我不想给父母造
成任何新的痛苦了,我确信,不同父亲对峙,还有许多别的事情可以做。我可以替
他安排一份压力小一点儿的工作,在这个岗位上他就不用在我的顾客面前经常抛头
露面了。我可以不让他再来找我,可以开始锻炼放松自己的情绪,可以……
我打断了格伦的话,“‘只要别……什么都可以。’对吧?什么都行,就是不
想做能使自己的生活发生重大改变的一件事情”。
我告诉格伦,他的烦躁易怒和胆小怕事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压抑对父亲的怒气和
不愿承担直面自身困难的责任造成的。我承认在治疗的初始阶段多数人的反应都是
“只要别……什么都行”,我对他的表现并不灰心,他只是缺乏准备而已。但是一
旦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筹划并实施与父亲对峙的练习,我相信他会增强信心的。
格伦还在怀疑,但是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看到治疗组的其他成员决定采取对
峙行动。所有的人都带着成功的消息回来了。格伦这才承认对这些人来讲对峙是有
效果的,但他又连忙补充说,他的情况不同。其实,格伦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接
近了他做出对峙决定的第二个阶段。
在治疗过程中格伦十分努力地学习非辩护性应对和表明立场的技巧,他已经开
始在商务场合和与朋友打交道时使用这两种技巧了。对此,他的自我感觉良好。但
是同父亲持续紧张的日常关系,以及童年时代未了的纠葛带来的巨大压力几乎要将
他压垮了。
进入治疗组大约6 个星期后,格伦告诉我他已在考虑对峙的问题。他头一次承
认,为了将来……这样是可行的。这样他就进入了第二阶段。几星期后,他问我认
为什么时候采取行动最好。第三阶段!
格伦是在希望我能想出一种神奇的日程安排,告诉他什么时候他的焦虑水平可
以降至足以能经受住对峙的程度。而事实是,你的焦虑水平往往在经历了对峙以后
才会降低。不可能确定一个最佳时间,你能做的是必须做好准备。
在同父母对峙以前你必须达到四方面的要求:
1.你必须觉得坚强得足以应付父母的反驳、否认、责难、愤怒或任何其他因为
对峙而可能产生的负面情绪。
2.你必须有充分的支持系统,能帮助你度过对对峙的企盼、对峙本身和对峙的
后果这三个阶段。
3.事先一定要将要说的话写好或者演练一番。务必练习非辩护性应答。
4.采取对峙行动必须在你感到自己不应对儿时的不幸负责之后。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假如你还背负着童年时代创痛的责任,那么采取对峙行动
仍为时过早。你不可能背负着自己认为不该由父母承担的责任同他们对峙。
一旦你觉得比较有信心了,且已经达到了以上四点要求,那么对峙的良机就是
现在。切莫再等待。
对对峙的企盼比对峙本身还要糟糕。
我告诉格伦,对他来说,设定一个对峙的日期是重要的,最好定在本世纪。他
需要一个可触及的目标以便奋斗。我还告诉他,此项工作还包括事前充分的演练以
使自己承担起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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