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特诺奇蒂特兰——埋在墨西哥城下之城 你知道吗,当今世界人口最多的墨西哥城(1,400万人),是在印第安人的尸骨 之上建立起来的。那教堂巍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底下,埋葬着阿兹特克帝国首都 的废墟。 市中心埋葬着帝国都城 宪法广场是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的核心,周围环护着国家宫、市政大厦、博物 馆和拉美最大的教堂。广场左侧的“特诺奇蒂特兰创业者”青铜群雕像,是这座城 市的象征。台基镌刻“1325年”几个金字,澈净的泉水在雕像底下汨汨流淌,一棵 硕大的铜雕仙人掌上雄踞着张开双翼的雄鹰,嘴内叼着垂死挣扒的恶蛇,一只脚爪 奋力卡住蛇尾。另一端有五尊印第安人雕像,身披斗篷的阿兹特克部落首领特诺奇 张开两臂,两名头插羽翅的武士张弓执棒侍卫左右,搂抱小孩的印第安妇人蹲在地 上,人人喜形于色,表露着发现新土地的喜悦神情。 阿兹特克文化是玛雅文化、托尔特克文化的延续,它们在中美洲建立过灿烂的 文明。十四世纪初,在墨西哥北部高原游牧的阿兹特克人,苦于日子艰难,渴望过 平地的定居生活。据传说,天上“战神”某日出现在最高祭司特诺奇的面前,指示 他,赶快带领部落往南迁徙,直到发现一只雄鹰叼蛇立于仙人掌的地方,那就是部 落的定居之所。特诺奇率部向南远征,一只蜂鸟在前引路。不知经过多少艰难险阻, 终于来到一片水草肥美的广阔谷地,在一个湖泊的小岛上看到一只鹰叼着蛇站在仙 人掌上。1325年,他们在这个叫做特斯科科湖的湖心岛定居下来,排除部分湖水, 填地筑堤,让岛屿与陆地相连,建成了特诺奇蒂特兰城(意为仙人掌的石头),随 后以它为中心创立了阿兹特克帝国,同南美的印加帝国并列为西半球最强盛的国家。 这段文明史延续了两百年,欧洲人入侵后中断,宏丽的都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1978年2月21自上午,墨西哥城一名电缆管道工掘地时,在索罗哥广场附近偶然 触到特诺奇蒂特兰古都的金字塔。这一带是帝国都城的遗址,历史学家旱就知道了。 但因这里是市中心,建筑密集,不便发掘。金字塔的发邓、掀起认祖追宗的波澜, 迫使墨由哥政府采取行动。以金字塔为中心的5,000平方米地被划为禁区,拆毁区内 七座地面建筑,组织几百人加紧发掘。1980年12月基本完工,一座宏伟的金字塔出 现在人们面前。四周筑起围墙,每星期六开放一次。 可与罗马相媲美 这座金字塔是古都市中心的神殿。它与埃及的锥形金字塔略有不同,呈四方形, 向顶部逐层收缩。原塔底边长90米,高55米,全以巨石砌成。顶部平台是拜祭太阳 神、雨神、战神的场所。拜祭时要举行“牺牲”仪式,将活人绑在50厘米长的“牺 牲石”上,剖开胸膛,取出心脏,奉献给太阳神。印第安人相信,只有将心献给上 苍,太阳才能旋转。这座金字塔里面包了十一座小金字塔。据说每次战争胜利后都 要在旧塔外面包新塔,愈建愈大,以志战功。出土的只是最早的第一座塔,基底边 长30米。外面包着的十一座塔,都给殖民者拆去盖房子了。 当年,神殿周围还有众多的神庙和宫殿。城市座落总面积13平方公里的两个小 岛上,通过三条长堤与湖岸相连。长堤每隔一段留一过船水道,上面搭着吊桥。城 里建有6,000多栋房屋,不少房子以白石砌成。由于土地有限,许多小屋建在岛岸木 桩上,如同水上人家,在湖光波影下,水道纵横在幢幢木屋间,别有一番情趣。家 家少不了船只,据说当时全城有独木舟数万只之多。岛周除了蚂蚁一样多的独木舟 外,还有许多排筏,筏上垫了厚厚的泥土,种上奇花异木和瓜菜,成为水上人家的 花园和菜圃。 特斯科科湖是咸水湖,市民饮用水取自湖外山泉,通过两条石槽从5公里外的查 普尔特佩克山引来。山上建了皇帝的夏宫,山麓矗立末代皇帝蒙特祖马及他父亲阿 沙卡特尔的石雕像。 市中心广场上的金字塔神殿周围,用雉堞整齐的围墙环护。全城另有40余座大 小神庙。 城内市场众多,最大的叫做特拉尔特洛尔科(岛的意思)大市场。据当年游过 古城的西班牙人科尔特斯的记述,大市场每天有六万人光顾,各类商品分区专业经 营,西边拱廊排满商品。有釉彩照人的陶器,光可鉴人的余银珠宝,华丽的斗篷和 衣裳,制造靴鞋、盔盾的兽皮,堆积如山的灰、砖、木等建材,治病敷疮的草药, 巧夺天工的羽毛、贝壳制品。食品摊档最诱人,阉割过的小狗羹汤是上等食品,玉 米烤饼、鸟蛋烤饼飘散着诱人的香味。用玉米、龙舌兰花制造的糖浆和野蜂蜂蜜, 装成罐罐出售。交易以物易物进行,一支撒上金粉的鸭毛可以换一条三色小毛毯, 一块铅可以换一件棉斗篷,若干粒可可豆换一篮红辣椒。 特诺奇蒂特兰不愧是北美洲最繁华的城市,最盛时人口超过10万,不亚于欧洲 伦敦。西班牙历史学家德尔卡斯特罗写道:“到过罗马和君士坦丁堡的人说,从方 便、整齐和居民密集来说,他们还没有看到过那个城市能同特诺奇蒂特兰相匹敌”。 十万印第安人英勇战死 1519年,西班牙殖民军的铁蹄踏进特诺奇蒂特兰。善良的阿兹特克人毫无戒备, 把白人当为远方光临的和平客商,给以热情招待。强盗要的是阿兹特克人的土地和 财富,露出狞狰面目,到处奸淫烧杀掳掠。1520年,全城居民大起义,将侵略者逐 出城去。 殖民军不断攻城。1521年8月13日,经过激烈巷战,城市终于陷落,守城军民几 乎全部壮烈牺牲。前后三年的首都保卫战中,阿兹特克人战死近10万人。幸存者身 上被烙上印记,沦为奴隶,作为战利品分封给500名“征伐有功”的刽子手。巴黎国 家图书馆珍藏着一位目击者写的长诗《特诺奇蒂特兰被围的最后几天》。诗中写道: 大路上满是折断的箭簇, 撕掉的头发散落各处。 房子被掀去了屋顶, 墙壁被鲜血染红。 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与天主教徒绝然不同的宗教信仰,大大激怒了殖民者。 占领军将阿兹特克人的房屋、神庙夷为平地,在神庙上面建筑教堂,拆毁金字塔的 石块来营建新居。1525年,废墟上出现了略具雏形的西班牙式城市。1535年成了新 成立的“新西班牙总督区”的首府。到D46年,特诺奇蒂特兰的痕迹不再存在;特斯 科科湖大部被填没,城市突破湖岛的范围向四周扩展。 日渐浓缩的残湖终于干涸,湖盆留下了140平方公里的盐碱地。这里除了填高建 房外,余者种上耐咸牧草,成为城市的绿地。 当年帝都引水处的查普尔特佩克山,辟为全市最大的城市公园,总占地3平方公 里,森林郁萧,拥有3个人工湖和人类博物馆、自然博物馆、现代艺术馆、科学馆、 儿童游乐场、植物园等。中国赠的一对大熊猫就住在这里的动物园内。